第二天，我正式提交了离职申请。

30天，这是法定的离职交接期。

王总收到申请后，把我叫到办公室。

“林雨，你考虑清楚了？”

“考虑清楚了。”

王总皱眉。

“是因为年终奖的事？好，我可以给你补发。5000，怎么样？”

5000。

小周2万，他给我补5000。

“王总，不是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我累了。”

王总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想要多少？1万？”

我笑了。

“王总，我说了，不是钱的问题。”

“那你到底想怎样？”王总提高了声音，“你说啊！”

我看着他。

“我想走。”

王总盯着我，眼神里有愤怒，有困惑，还有一点……恐慌？

“行，”他坐回椅子里，“你走吧。30天交接期，好好交接。”

“好。”

我转身要走。

“等等，”王总叫住我，“你打算去哪？”

我回头看他。

“王总，这重要吗？”

王总没说话。

我走出办公室。

回到工位上，开始整理东西。

小周走过来。

“林姐，我听说你要离职？”

“嗯。”

“为什么啊？”

我看着她。

“小周，你觉得呢？”

小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林姐，你是不是因为我当主管的事？你放心，我很尊重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

我没说话。

“而且，”小周压低声音，“王总让我劝劝你，说你要是留下来，可以涨薪。”

“涨多少？”

“1万。”

月薪1万。***了十年，涨2000。

“不用了，”我说，“我已经决定了。”

小周的表情有点复杂。

“林姐，你真的想好了？外面不好找工作的。”

我笑了。

“谢谢你的关心。”

小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走了。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三家公司的面试邀请。

都是猎头推荐的。

其中一家，开出的年薪是60万。

是我现在年薪的6倍多。

我看着手机，笑了。

35岁，出去真的找不到工作吗？

也许吧。

但如果你有十年的技术积累，有独立搭建过三套核心系统的经验，有解决过无数疑难杂症的能力——

你值多少钱，不是老东家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