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如墨，柔然城的城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严。
凤如眉站在帐篷外，望着远处那座即将被她改写命运的城池。子时将至，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将军。”
皮清秋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她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北城门外已集结完毕，八千精锐待命。”
凤如眉点头，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随之消散。皮清秋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孙之春那边有何动静？”
“回将军，***师传来消息，孙之春正在中军大帐召集各营将领，似乎在商议什么紧要事务。”
凤如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商议？怕是在布置如何逼她就范的计策吧。
“传令下去，各部按计行事。记住，不许伤及无辜百姓。遇见投降的士兵不要杀，本王另有安排。清秋，这是本王整理的柔然统计清册，你亲自带队，按照上面的统计，实施抄家，人口留下。查抄财物单独存放，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底细。”
“可是部下想跟着王女去打王城，这抄家的事情，让别人去做吧！”
凤如眉的眼梢一扫，不再说话。
皮清秋心中一凝，领命退下，凤如眉转身走回帐中。她拿起桌上的那支笔，那支孙之春留下、想要她签署屠城令的笔。
“立夏，叫陈明过来！”凤如眉想了想，还是让陈明过来交代一下。
“见过王女！”陈明来得很快，对于战前要见自己很是疑惑。
“陈先生，本王此次要带队亲入王城，这本清册是本王着人统计王城财富，已经下令让清秋去抄家了，财物单独存放，但是后续的统计和管理还是由你来吧！”
“遵令！”陈明没有废话，喜滋滋的接受了。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么的愉快。前世怎么就看不惯她的阳奉阴违呢？只不过想谁都不得罪吧，知道凤如眉不靠谱？
但这一次，她要用它来写下完全不同的命令。
“传我将令：大军即刻攻城，以最快速度拿下柔然。凡投降者，卸去盔甲，入战俘营看管；凡抵抗者，就地斩杀，但不得滥杀无辜。”
她一气呵成写完军令，盖上将军印，交给门外的传令兵。
“速传各营！”
传令兵飞奔而去，凤如眉深吸一口气。前世那场让她背负血债的屠城，今生绝不会重演。
远处传来隐约的号角声，那是攻城的信号。
凤如眉翻身上马，带着亲卫队朝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夜风呼啸，马蹄声急促，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城下，羲和朝的攻城器械已经就位。巨大的攻城锤在士兵们的齐力推动下，重重撞击着北城门。
“轰！轰！轰！”
每一声撞击都震得城墙颤抖，柔然守军慌乱的喊声从城头传来。
“快！快通知王上！羲和军攻城了！”
“北城门要撑不住了！”
凤如眉策马来到攻城现场，皮清秋立刻迎上前来。
“将军，城内有隐卫策应，北城门的守军已被控制，但他们还在做最后的顽抗。”
“再攻半个时辰，必破！”
凤如眉话音刚落，城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轰然倒塌。
“城门破了！”
羲和军士气大振，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凤如眉挥舞长刀，当先冲锋。
“记住本将军的命令，只降不杀！”
街道上，柔然百姓惊慌失措地躲在屋内，透过门缝偷看外面的情况。当他们发现羲和军并未滥杀无辜，紧张的心情逐渐缓解。
凤如眉带着亲卫直奔柔然王宫。沿途遇到的柔然士兵要么投降，要么被迅速击溃，没有出现激烈的巷战，果然，没有屠城令就没有受到激烈的反抗，凤如眉的内心在滴血，为了前世那枉死的战士们，也对孙之春恨之入骨，什么为了将士们，都是***！
王宫内，柔然王正在大殿中来回踱步，脸色苍白如纸。
“王上，北城门已破，羲和军攻入城中了！”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大殿，声音颤抖。
“什么？怎么会如此之快？”
柔然王瘫坐在龙椅上，满脸不敢置信。他原本以为凭借城池的坚固，至少能再抵抗几日，等待援军，没想到却在今夜被攻破。
“王上，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名大臣匆忙赶来，催促柔然王从密道逃走。
柔然王咬牙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大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凤如眉身着戎装，手持长刀，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十几名亲卫，个个杀气腾腾。
“柔然王，好久不见，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凤如眉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如重锤敲击在柔然王心上。
“凤如眉！你、你怎敢夜袭我柔然王城！”
柔然***撑着威严，但声音已经在颤抖。
“本将军为何不敢？你柔然屡犯边境，杀我羲和百姓，今日不过是讨债而已。”
凤如眉走上前去，长刀直指柔然王。
“投降，或者死。”
简简单单五个字，却让整个大殿的人都感到窒息般的压迫。
柔然王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羲和王女，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兵败如山倒。他的军队，他的城池，他的王国，在这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我……我投降。”
随着柔然王的这句话，延续数百年的柔然国正式覆灭。
凤如眉收起长刀，转身对立春吩咐道：
“去，搜查王宫，特别是柔然王的私人书房和密室。有什么重要文件，全部收集起来。”
“是，王女。”
立春带着几名亲卫离开大殿。凤如眉心中暗想，前世孙之春如此急于屠城，必定是想要毁灭什么证据。这一世，她要看看孙之春到底在隐瞒什么。
不多时，立春匆匆返回，手中拿着一个檀木匣子。
“王女，在柔然王的密室中发现了这个。”
凤如眉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摞书信。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展开细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信的内容让她震惊不已。这是孙之春写给柔然王的密信，信中详细说明了羲和军的**、行军路线，甚至连她本人的作战习惯都有涉及。
最关键的是，信的末尾写着：“只要按计行事，必能重创羲和军主力，到时柔然可趁机***，收复失地。”
凤如眉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她万万没想到，孙之春的背叛竟然如此彻底，不仅仅是逼她屠城那么简单，而是要借柔然之手除掉她！
“还有其他的吗？”
她强压怒火，声音平静得可怕。
“还有几封，都是类似的内容。”
立春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信件递过来。
凤如眉逐一翻阅，每看一封，心中的杀意就浓重一分。这些信件清楚地显示，孙之春与柔然的勾结由来已久，甚至在她出征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密谋。
怪不得柔然军队对羲和军的战术如此了解，怪不得几次交锋都险象环生。原来，她身边最信任的人，早就成了敌人的内应！
“将军，现在怎么办？”
立春看着凤如眉的脸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凤如眉缓缓收起信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传令立冬，立即包围中军大帐，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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