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眉猛地睁开眼睛。
湿冷的空气弥漫在帐篷里。
柴火在角落的火盆里噼啪作响，火光跳动着，帐篷内的一切被拉长又缩短。
头颅深处传来钝痛，并非外伤，而是灵魂深处的撕裂感，锥心刺骨。
她盯着帐顶，那是熟悉的粗麻布料，熟悉的火光，熟悉的空无一人。
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白霜剑，右臂传来了绞心般的疼痛，是的，之前跟柔然大将军吴兴对抗的时候，右胳膊骨头被砸断了，现在是刚包扎好。
庆幸的是立冬在旁边补了一箭穿心，才有了现在的惨胜。
孙之春就是利用这次秦王受伤，而鼓动将士们对柔然国都进行了屠城，美其名曰为秦王报仇。
因为太过惨烈，反倒是激起了柔然的仇恨，从而在往后的二十余年里，秦王面对了无数次来自柔然的刺杀，落下无数病根，最后肺痨而死。
呵呵，而提议者孙之春凭借此战，一战成名，官拜至一品护国大将军。
当然，柔然也被杀到绝种，只是付。
...
帐篷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火盆里的柴火噼啪作响，火光跳动，将凤如眉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短。
凤如眉没有动，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孙之春远去的脚步声，直到彻底消失在夜幕中。
她知道，今夜，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孙之春不会轻易放弃，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挠自己的计划。
而她，必须在子时之前，让城门准时开启。
前世的血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记得那些无辜的百姓，那些被火光映红的夜空，还有她自己，被罪孽压垮，在无尽的悔恨中苟延残喘。
她曾以为自己是为国尽忠，却成了他人棋盘上的一枚血棋。
孙之春，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子，是怎样一步步将她推向深渊的？她假意劝说，言语间尽是为大局着想，实则步步为营，将所有的罪责都引向她这个主帅。
而她，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被那份所谓的“信任”蒙蔽了双眼。
“孙之春……”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
夜色如墨，柔然城的城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严。
凤如眉站在帐篷外，望着远处那座即将被她改写命运的城池。
子时将至，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将军。
”皮清秋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她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北城门外已集结完毕，八千精锐待命。
”凤如眉点头，心中的最后一丝担忧也随之消散。
皮清秋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孙之春那边有何动静？”“回将军，***师传来消息，孙之春正在中军大帐召集各营将领，似乎在商议什么紧要事务。
”凤如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商议？怕是在布置如何逼她就范的计策吧。
“传令下去，各部按计行事。
记住，不许伤及无辜百姓。
遇见投降的士兵不要杀，本王另有安排。
清秋，这是本王整理的柔然统计清册，你亲自带队，按照上面的统计，实施抄家，人口留下。
查抄财物单独存放，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底细。
”“可是部下想跟着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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