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栋公寓的绘图设备快被他划遍了吧？赶紧管管！”
“上次就看见他拿美工刀在走廊晃，原来是干这个！小恶魔一个！”
我麻木地放下画笔，从柜子里翻出那本记满赔偿的笔记本。
这是儿子第48次弄坏别人的绘图工具。
第一次，是隔壁的旧数位板，我赔了五百；
第八次，是楼下的专业绘图屏，我赔了三千；
第三十次，是公寓老板的进口手绘屏，我赔了两万，那是我最后一点积蓄。
之后每一次赔偿，都是我找朋友东拼西凑借来的。
我走到那台崭新的手绘板前，儿子仰着小脸无辜地看着我：
“妈妈，你不是说划了这个就有新彩笔吗？为什么阿姨这么生气呀？”
又是这样。
他每次故意闯祸后，都用天真的语气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女租客气得脸都白了，直接举着手机对准我开了直播。
“大家快来看！就是这个当妈的教唆儿子划别人东西！败类！”
满屏弹幕瞬间把我淹没在指责里。
镜头里，我穿着沾着颜料的旧
恤，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看着画面里的自己，再看看手绘板上的划痕，我突然笑了。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第一次，是两年前，儿子四岁。
当时我正在画室赶稿，一向安静的儿子拿着我桌上的美工刀，在邻居新买的数位板上划了几道弯弯曲曲的线。
面对邻居的怒火，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能一边不停道歉，一边答应赔偿。
那时我以为儿子只是好奇，不懂事。
我一遍遍教他，别人的东西不能碰，更不能弄坏。
他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以为他听进去了。
可后来，邻居的数位屏、画室的绘图笔、打印店的打印机、甚至是路边广告公司摆着的展示板。
只要有能划的东西，就有他的
“作品”。
我道了无数次歉，赔了无数笔钱，也试了无数种方法。
小说《唇边笑意：我教儿子划向深渊》 第1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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