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民政局门口，那棵老旧的法国梧桐又掉了一片叶子，慢悠悠地打着旋儿，落在我的肩头。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拈起来，夹进准备好的户口本里。“林舟，你傻笑什么呢？
”苏妍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三月里的风。我转过头，看着她。
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美得像是我这三年里做过的每一个梦。我笑了笑，
把户口本的拉链拉好，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着全世界。“没什么，
就是觉得……终于等到今天了。”苏妍的脸微微一红，低下了头，轻声“嗯”了一下。三年。
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我以“冲喜”的名义入赘苏家，成了整个江城最大的笑话。
所有人都说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是苏家花钱买来的一条狗。我每天洗衣做饭，端茶倒水，
伺候着他们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岳母的冷嘲热讽，小舅子的颐指气使，
还有苏家那些亲戚们鄙夷的眼神，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我不在乎。因为三年前，
苏妍的父亲病危，苏家资金链断裂，是她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那个在医院走廊里哭到颤抖的女孩，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我告诉自己，
只要能陪着她，这一切都值了。而今天，她终于对我说：“林舟，我们去领证吧。”那一刻，
我觉得这三年的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走吧，进去吧。”我牵起她的手，
她的手心有些凉，但很软。我们并肩走向民政局那扇庄严的大门，离幸福，只差最后一步。
可就在这时——“嘎——吱——！”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像利刃一样划破了这片宁静。
我下意识地将苏妍护在身后，抬头看去。心脏，猛地一缩。八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钢铁巨兽，呈一个半圆形，将我们死死地包围在了民政局门口。
车牌全是清一色的“京A8888”连号。周围的路人吓得纷纷退避，拿出手机，
对着这夸张的阵仗疯狂拍照。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最中间那辆车的后门，
被一个黑衣保镖恭敬地拉开。一只踩着Dior星光高跟鞋的脚，先探了出来。紧接着，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缓缓走下车。她很高，至少一米七五，红裙似火，
衬得她皮肤白得像雪。一头**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
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颌线和一抹烈焰红唇。她只是站在那里，甚至什么都没做，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场，就瞬间笼罩了全场。那种气场，不是装出来的，
而是用金钱、权力和地位堆砌出来的，是刻在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傲慢与俯视。
苏妍在我身后，紧张得抓紧了我的衣角。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你们是什么人？
”我皱着眉，沉声问道。红裙女人没有理我。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
她的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然后又轻飘飘地落在了我身后的苏妍身上。
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一丝不屑，还有一丝……猫看老鼠般的戏谑。最后，她的目光，
重新定格在我的脸上。她笑了。“林舟，对吗？”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三年了，我总算找到你了。”她说着，踩着高跟鞋，
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她走到我面前，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腔，霸道，又充满了侵略性。她从爱马仕的包里，
拿出了一份文件，像丢垃圾一样，甩在了我的脸上。“看看。”文件散落一地。
最上面那张纸，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几个大字——《终身雇佣合同》。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指了指我身后的苏妍。
“你这位马上就要过门的妻子，她们苏家，欠了外面五个亿。***，利滚利，今天还不上，
苏家就得从江城除名。”苏妍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女人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京城，秦望舒。”她只报了五个字。
苏妍的身体，猛地一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如果不是我扶着，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京圈秦家！那个站在整个华夏金字塔顶端的家族！而秦望舒这个名字，在京圈，
就是一个传奇，一个禁忌。她是秦家老爷子最宠爱的小孙女，也是整个京圈，
最负盛名的——疯批大**。传闻她行事乖张，随心所欲，无人敢惹。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秦望舒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双丹凤眼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霸道。“一，走进这扇门，跟你心爱的女人领证，
然后一起背上五个亿的债务，下半辈子，给***打工，生不如死。”她顿了顿，红唇轻启，
吐出了第二个选择。“二，签了这份合同。”“从现在起，你，林舟，归我了。
”“那五个亿，我帮你还。”2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静音键。我能听到的，
只有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声，和苏妍在我身后那压抑不住的、颤抖的抽泣声。秦望舒的话，
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炸开。信息量太大，太混乱。苏家欠了五个亿？***？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苏妍，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还有这个秦望舒……我敢肯定，
我绝对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毫无逻辑的噩梦。
“林舟……我……”苏妍在我身后，泣不成声，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回头。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秦望舒那张美得令人窒息，却又冷得像冰的脸。
“为什么？”我问。秦望舒似乎很满意我这个反应，她笑了笑，走上前，
伸出戴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地在我胸口画着圈。那动作，充满了挑逗和……羞辱。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玩味，
“一个甘愿当三年废物的男人，要么，是真正的废物。要么……”她凑到我耳边，
温热的气息吹得我耳朵发痒。“……是在等一个，能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识货的人。
”“而我，恰好就是那个识货的人。”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
狠狠地攥住了。这个女人……她好像……看穿了我的一切。“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她退后一步，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心仪的艺术品。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情况，很明显。
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为我设下的，无法拒绝的局。五个亿，对现在的我来说，
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根本不可能还得起。如果我不答应她，苏妍，还有整个苏家，就完了。
这三年的隐忍和付出，也就成了一个笑话。可是，
如果我答应了……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份《终身雇佣合同》。那上面写的，不是雇佣，
是卖身。我将彻底失去自由，成为这个女人的私有物品。我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苏妍。
她哭得梨花带雨，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愧疚，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祈求。
她在求我。求我救她，救她的家族。哪怕代价，是把我推向另一个深渊。我的心，
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原来，三年的付出，三年的相伴，在她心里，
终究还是比不过那冰冷的五个亿。也对。我凭什么指望她能为了我，放弃一切？
我不过是她家养的一条狗而已。现在，狗有了新的用处，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从心底涌了上来，瞬间淹没了我。我笑了。笑得有些自嘲，有些苍凉。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苏妍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解脱，但更多的，
是无法掩饰的痛苦和……失落。秦望舒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她打了个响指。
一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将地上的合同捡起来，恭敬地递到我的面前，
还附上了一支万宝龙的钢笔。我没有犹豫。拿起笔，在那份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舟。那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怆。签完字的瞬间，
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好像……被抽走了。“欢迎加入。”秦望舒对我伸出了手。
她的手很白，很软，但也很冷。我没有和她握手。我只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钱，
什么时候到账？”秦望舒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我喜欢你的直接。”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随意得像是在点一份外卖。“喂，
王叔，转五个亿到江城苏家的账户上。对，现在。”挂了电话，她对着苏妍，扬了扬下巴。
“五分钟之内，钱会到账。现在，你可以滚了。”那语气，充满了毫不掩ઉ的鄙夷和驱赶。
苏妍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她咬着嘴唇，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林舟……”“走吧。”我打断了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以后，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径直走到了秦望舒那辆劳斯莱斯的车门前。保镖为我拉开车门。
我坐了进去。车门关上的瞬间，我透过深色的车窗，最后看了一眼民政局门口。
苏妍还站在那里，像一尊被雨淋湿的雕塑。那本被我视若珍宝的户口本，
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被来往的行人，无情地踩踏。我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林舟，从今天起，你死了。活下来的，只是秦望舒的一件私有物品。一个，
价值五个亿的……奴隶。3劳斯莱斯的内部空间，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座椅是顶级的真皮，
脚下是柔软的羊毛地毯，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氛。车子启动得悄无声息，
平稳得像是在水面上滑行。我和秦望舒并排坐在后座，中间隔着一个能放下两瓶香槟的扶手。
她上车后，就一直在打电话，说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商业术语和人名。我没有说话，
只是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江城。我待了三年的地方。此刻，
却感觉如此陌生。车队没有在江城停留，而是直接驶向了机场。私人停机坪上，
一架湾流G650，正静静地等待着。“从今天起，你的活动范围，是京城。
”秦望舒挂了电话，摘下墨镜，侧过头看着我，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的过去，
你的身份，你的一切社会关系，都已经不存在了。”“你只有一个身份——我的人。
”我看着她那双深邃的丹凤眼，忽然问道：“你要我做什么？”我不相信，她花五个亿，
只是为了买一个“有趣”的玩具。秦望舒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她从身边的文件夹里，
又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你的工作内容。”我接过来，打开。
上面没有密密麻麻的条款，只有几行简洁的字。职位：私人顾问。职责：古董文玩鉴定。
商业风险评估。处理一切，我认为你需要处理的“麻烦”。薪酬：无。
福利：包吃、包住、包穿、包……你的一切。我看着那第一条“古董文玩鉴定”，
瞳孔微微一缩。“你怎么知道我懂这个？”入赘苏家的这三年，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
展露过这项能力。这是我们林家，世代相传的本事。也是我身上，唯一还剩下的，
属于“过去”的东西。秦望舒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我不仅知道你懂，我还知道，
三年前，在苏富比的秋拍上，是你戴着口罩，用三万块，
捡漏了那只价值八千万的成化斗彩鸡缸杯。”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件事，除了我自己，
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她到底是谁？她到底调查了我多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寒意。被人看穿底牌的感觉，很不好。“别紧张。
”秦望-舒的语气，却轻松了下来，“我说了，我只是个识货的商人。我花五个亿，
买下了一件我认为，远不止这个价的稀世珍宝。现在，我只是想让这件珍宝，为我工作而已。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或许，我们很久以前，
就见过了呢？”……京城，秦家庄园。当飞机落地，我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
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座庄园，大得像一座小镇。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甚至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和一个马场。据说，
这里只是秦家众多房产中，最不起眼的一处。我的住处，
被安排在主别墅旁边的一栋独立小楼里。里面的装修，比我之前住的那个出租屋，
好了大概一万倍。衣帽间里，挂满了各种我不认识牌子，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
一个自称是管家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对我说：“林先生，大**吩咐了，您的一切用度，
都按最高标准来。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随时吩咐我们。”我看着镜子里，
那个换上了一身Dior西装，头发也被精心打理过的自己。感觉……有些不真实。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是那个穿着廉价T恤，为了省几块钱公交费，
宁愿走几公里路的废物赘婿。而现在，我却成了这个金丝笼里，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
晚上，秦望舒在一个巨大的、能容纳三十人同时用餐的餐厅里，单独宴请了我。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菜肴。她换了一身丝绸睡袍，慵懒地靠在椅子上，
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怎么样？还习惯吗？”她问。“还行。”我面无表情地切着牛排。
“明天，陪我参加一个拍卖会。”她放下酒杯，直接进入了正题，“城南那块地，我要了。
但是，赵家那个老东西，也盯上了。我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需要你，帮我抬抬价，顺便，
恶心恶心他。”赵家？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赵家。秦、赵、李、王，
是京城真正的掌控者。看来，她们这些顶级豪门之间的斗争，也远比我想象的要激烈。
“我有什么好处？”我问。秦望舒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好处？林舟，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站起身，走到我身后，俯下身，
双手撑在我的椅子扶手上，将我整个人圈在她的阴影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任务，
就是取悦我。”“只要我高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可如果，
你让我不高兴了……”她伸出手指，在我脖颈的大动脉上，轻轻地划过。“……我随时可以，
收回我给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4第二天，京城国际会展中心。
一场顶级的慈善拍卖会，在这里举行。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随便拎出来一个，
都是在财经杂志上能看到的人物。我穿着一身得体的阿玛尼西装，跟在秦望舒的身后，
扮演着一个合格的“私人顾问”。秦望舒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抹胸晚礼服，
脖子上戴着一串璀璨的钻石项链，整个人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吸引了全场所有的目光。
“哟，这不是秦大**吗？今天怎么有空来这种小地方了？”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一群人的簇拥下，
走了过来。他就是秦望舒口中的，赵家那个老东西——赵**。“赵爷爷说笑了。
”秦望舒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您这把年纪都还为国为民发光发热，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也要来学习学习。
”两人一番商业互吹，话里话外，却都是针锋相对。我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一言不发。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前面几件拍品，都是些字画珠宝，
秦望舒连牌子都懒得举。我知道，她在等。等那块地。终于，压轴的拍品，被推了上来。
“各位来宾，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位于京城城南，占地三百亩的黄金地块，起拍价，五十亿！
”主持人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五十亿的起拍价，已经足以让在场99%的人，
望而却步了。这注定是顶级玩家之间的游戏。“五十一亿。”赵**连眼皮都没抬，
直接举了牌。“五十二亿。”另一个家族的代表，也跟着举了牌。价格，
在几个顶级家族之间，有条不紊地，向上攀升着。秦望舒依旧没有动，她只是端着一杯香槟，
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一个局外人。我有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她不是说，要我来抬价吗？
怎么还不动手？秦望舒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侧过头，对我低声说了一句：“别急，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价格，很快就被抬到了一百亿。到了这个价位，还在跟的，
就只剩下赵家和另一个李家了。“一百零一亿。”赵**志在必得。“一百零二亿。
”李家也毫不示弱。就在这时，秦望舒终于动了。她没有举牌。她只是对着我，
微微扬了扬下巴。我立刻会意。轮到我上场了。我清了清嗓子，举起了手中的88号牌。
“一百二十亿。”我一开口，就直接加了十八亿。整个会场，瞬间，雅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的一下，集中到了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身上。“这谁啊？
疯了吧？”“没见过啊，哪个家族新出来的愣头青？”“他跟秦大**一起来的，
难道是……”赵**和李家的代表，也都皱着眉，向我投来了不善的目光。赵**看着我，
又看了一眼我身边的秦望舒，冷哼一声：“秦丫头，这就是你找来的‘枪’？
未免也太嫩了点吧？”秦望舒抿了一口香槟，笑而不语。“一百二十一亿。”李家的人，
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我没有丝毫犹豫，再次举牌。“一百四十亿。”又加了十九亿！
全场再次哗然。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我不是来买地的。我就是来捣乱的！李家的人，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权衡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放下了牌子。现在，
场上就只剩下我和赵**了。赵**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阴冷得像是要吃人。“年轻人，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确定，要为了秦家，得罪我们赵家？”我笑了笑，
学着秦望舒的样子，淡淡道：“赵老先生，价高者得，这是规矩。”“好！好一个价高者得！
”赵**怒极反笑，“我倒要看看，你们秦家，到底有多大的胃口！”“一百四十一亿！
”“一百六十亿！”我毫不犹豫。“一百六十一亿！”“一百八十亿！”……价格，
在我这种不计成本的疯狂抬价下，一路飙升！所有人都看傻了。这哪里是拍卖会？
这分明是神仙打架！当价格被我喊到“两百亿”的时候，赵**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甚至，已经超出了这块地本身的价值！他知道，
他被套进去了。如果他现在放弃，那前面花的所有力气，都白费了。
可如果他继续跟……他死死地盯着我，又看了一眼那个从头到尾，都云淡风轻的秦望舒，
最终，还是咬着牙，举起了牌子。“两百零一亿！”这个价格，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然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继续跟下去的时候。我却放下了手中的牌子，对着他，
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恭喜赵老先生，喜提新地王。”说完，我坐了下去。
赵**愣住了。全场的人，也都愣住了。他们看着我，又看看那个最终成交价，几秒之后，
终于反应了过来。我……不跟了！赵**，花了整整两百零一亿，
买下了一块最多只值一百五十亿的地！他当了那个最大的冤大头！“噗——！
”赵**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当场就气晕了过去。整个会场，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秦望舒站起身，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她走到我的身边，
俯下身，在我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赞许和诱惑的语气，轻声说道：“干得漂亮。”“今晚，
给你奖励。”5回到秦家庄园，已经是深夜。秦望舒似乎心情很好，一路上都在哼着歌。
而我，却没什么感觉。花两百亿，就为了恶心一下对手，顺便让他多亏几十个亿。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朴实无华，且枯燥。“你想要什么奖励？”回到别墅，
秦望舒脱掉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红酒。她递给我一杯，
自己靠在吧台上，轻轻地晃着杯中的液体。“钱？女人？还是……别的什么？”我接过酒杯，
抿了一口，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你和赵家，到底有什么仇？”秦望舒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抬起眼，看着我，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你知道，
京城的水，有多深吗？”她答非所问。我摇了摇头。“深得……可以淹死任何人。
哪怕是秦家。”她喝了一口酒，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我爸，我大哥，
都是被赵家那条老狗，给害死的。”我的心，猛地一颤。我没想到，这背后，
竟然还有这样的血海深仇。“三年前，秦家和赵家，为了争夺海外的一个能源项目，
斗得你死我活。最后，赵**用了卑鄙的手段，给我爸和我哥，设了个局。”“我爸和我哥，
死在了一场‘意外’的空难里。”“秦家的产业，也因此元气大伤，差点就被赵家给吞并了。
”“是我爷爷，拖着病体，强行出山，才稳住了局面。”“而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
才从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变成了现在这个……别人口中的‘疯批’。
”秦望舒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我不疯，不行啊。
”“在京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如果不疯一点，
早就被那些豺狼虎豹，给撕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我看着她，第一次，
从她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看到了一丝脆弱。原来，她那身带刺的盔甲下，也藏着一颗，
伤痕累累的心。“所以，你找上我，就是想让我，帮你对付赵家？”我问。“没错。
”秦望舒点了点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你的能力，是最好的武器。你的鉴宝本事，
可以让赵家在收藏界，血本无归。你的商业头脑，可以在市场上，精准地狙击他们。
”“而我，会给你提供，最好的平台，和最强的后盾。”“我们两个联手，我要让赵家，
血债血偿！”她说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那双漂亮的眸子里，
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我沉默了。这是一个，比我想象中，还要危险的游戏。对手，
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赵家。而我，只是她手中的一把刀。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怎么？怕了？”秦望舒看着我，挑了挑眉。“怕？”我笑了。
“从我签下那份合同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死人，还会怕什么？
”我将杯中的酒，也一饮而尽。“说吧，下一步，该怎么做？”秦望舒的脸上，
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她喜欢我这种，聪明，又识时务的态度。“下一步，很简单。
”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嘴唇。“先让你，名正言顺地，站到我身边。
”……第二天，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引爆了整个京城的上流社会。【京圈第一名媛秦望舒，
高调宣布恋情！神秘男友身份成谜！】新闻的配图，是昨天在拍卖会上，我举牌，
而秦望舒侧头看我的一张抓拍。照片的角度，拍得极其暧昧。看起来，
就像是她在深情地凝望着我。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猜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能让秦家大**倾心的男人，到底是谁。而我，林舟这个名字，也第一次，
进入了京城这些顶级玩家的视野。我知道，这是秦望舒的第一步棋。她要用这种方式，把我，
和她，和整个秦家，都死死地捆绑在一起。从此以后，我就是她秦望舒的人。动我，
就是动她。而这，也意味着，我将彻底站到赵家的对立面。成为他们，
必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果然，新闻刚出来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苏妍。“林舟……是你吗？”她的声音，充满了颤抖和难以置信。“是我。”我的声音，
很平静。“新闻上说的是真的吗？你……你真的和那个秦大**……在一起了？”“是。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甚至能听到她那压抑不住的、心碎的呼吸声。
“为什么……”良久，她才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问出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笑了。“苏妍，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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