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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年白月光死去第十年，他选择抛妻弃子跳海殉情。我为了救他跌入海中，
却被他死死掐住脖子。他双目赤红，将我视作仇人。“只要你死了，珍珍就能回来！
”我用尽最后一丝抬手擦掉他溶于海中的眼泪，静静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电子音响起：【检测到女主爱意值升高，目前爱意值：九十九。
】【检测到女主恨意值降低，目前恨意值：零。】席年突然抓着我拼命往上游，
哭得撕心裂肺。“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宋禾！你醒醒！你醒醒！
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检测到女主已无生命体征，世界即将重启，
扣除积分：一万四千***十点，剩余积分：四十八点。】电子音消失，世界天旋地转。
我再次睁开眼睛，面前是一桌烛光晚餐。终于等到最后一次机会，这才是我的回合！
1这是世界线第十四次重启，代表我被席年杀死了十四次。
桌边摆着一束如火焰般燃烧的红玫瑰。我回到了席年向我告白的那一天。五年后的同一天，
钱珍珍将会因为车祸死去。上一世她依然死在了这天，不过不是车祸，是坠楼。
席年用十四次机会都没能救下她。我看向桌面，比起前几次，对面位置少了揉成团的纸巾，
菜色更为丰盛，是这家餐厅最贵的套餐。在前几次的约会中，席年从未去过洗手间。
要为了防止蝴蝶效应影响已知事实，他每次都是一板一眼复刻过去的言行。
难道这是调整爱意值的副作用？还是因为最后一次，他豁出去了？手指不自觉敲打着桌面，
我安静思考下一步行动。已知我对他的恨意值到达一百点会导致世界重启。但系统从没说过，
爱意值到达一百点会发生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席年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如同小说里的攻略者，完成任务赚够积分才会离开这里。控制感情对我而言并非难事，
任何情绪在我的脑海里不过是一枚可调节的参数。让世界重启，或是让席年完成任务离开，
只在我一念之间。困难的是，我不想让他离开，我对他脑子里那个东西非常感兴趣。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钱珍珍...这个早死的白月光我有些印象，这个时间点，
她应该在城郊的酒吧里跳舞。餐厅距离那家酒吧不远，
恐怕我对面的这位男士此刻正在英雄救美。有意思。他当真不怕改变世界线。“买单。
”我拿出钱包递给服务员，手包里只剩一张规整的明信片。白色的边缘染了血，
里面的内容我倒背如流。路灯下一对情侣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
钱珍珍那头紫金挑染十分有辨识度。心脏沉默地跳动着，胃部发出代表不适的信号。“**，
您的账单，请在这里签字。”**率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匆匆离开。发生的变化太多，
虽然还在可控范围内，且早就做好了多条支线预设，但我还是有一种极大的不安全感。
见到我出来，席年立刻松开钱珍珍，改抱为扶，“小禾？你怎么出来了？”我打量着钱珍珍，
笑着说：“里面太闷，出来透透气。”“这是你朋友吗？喝醉了？要不然你先送她回去，
我自己打车走。”席年脸上的表情五彩斑斓，尴尬地解释：“我送她回去，不太合适，
给她叫个车就行。”我一眼就看出钱珍珍在装醉，那只贴满水钻的手还不断在席年身上点火。
我非常善解人意，主动说：“没关系，她这样单独回去很危险，我帮你叫车。
”网约车很快就到，我帮席年把钱珍珍塞进车里，对上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席年张了张嘴，电子音先跑了出来：【检测到女主爱意值升高，目前爱意值：七十四。
】小东西还挺灵敏。我笑得温柔大方，抬手亲昵地帮他整理好衣领，柔声说：“回来再说，
我在这里等你。”席年还想说什么，被司机催着上了车，大喊道：“等我回来！”“我等你。
”车消失在转弯处，我脸上的笑垮下来。2酒精对我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但为了遵循人类社会的规则，我还是选择叫代驾回家。等他？***才等。
家里被各种草稿纸挤得没地方下脚，我用了一个小时才将洗手间，卧室，
以及客厅之间的路清理出来。放下最后一摞文件，我习惯地随口吐槽：“小苗苗，
你做完实验能不能收拾干净？”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角落里的轮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一声。我恍然，
那个会跟我撒娇卖好的傲娇小屁孩已经死了。这世界上只剩我一个。无论重启多少次，
哪怕这次时间线往前拨了四年。她还是死了。我救不了她。我将轮椅清理出来，擦了又擦。
桌上的实验数据分析摞得比人还高，我坐在轮椅上一本本翻过去，遇到瓶颈就小声读出来，
再自言自语给出解决方案。相同的声线在房间里不断回荡，好像这样能假装她还在我身旁。
如果我能破解席年和系统重启世界的原理，或许我就能回到过去，
像他一样拯救自己所爱的人。天亮了。手机响了。席年声音里充满歉意：“对不起，
珍珍酒精中毒，我陪她在医院待了一夜，你现在在哪？”我假模假样咳嗽两声，
将旁边的水杯打翻在地，虚弱道：“没事，我回家了。”“是不是吹风感冒了？你等着，
我现在就过来。”原来把好感度往上调一调，待遇完全不一样。我随手打开电视，
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少儿频道。从距离酒吧最近的酒店到我家，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席年用了两个小时才过来，手上提着没撕标签的保温盒。“谢谢。”我礼貌微笑。
他抻着脖子往里看，“不请我进去坐坐？”我侧身让他看到里面杂乱的一幕，“抱歉，
这几天一直住在实验室里，没来得及收拾。”席年脸色微变，
他从没想过会在我这里吃个闭门羹。即便如此，他也只能体面地从哪来回哪去。
玫瑰没送出手，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我微微一笑，说：“那位**好些了吗？
”提起钱珍珍，席年心虚到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她没事。小禾，
我来找你是想——”“席年，我昨天晚上等了很久，现在有点累了，我们改天再说，好吗？
”他急切地挡住门，说：“抱歉小禾，我和珍珍真的只是朋友，我，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检测到女主爱意值升高，目前爱意值：八十。
】席年眼神瞬间有了光彩，继续说：“小禾，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他的目的过于明显，
我掩唇轻笑，回复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草率的告白。”“我明白了！明天晚上你有约吗？
”我犹豫半天，摇头拒绝，“我需要去外地开会。”“没关系！我等你回来！”“好啊。
”目送他兴奋离开，我悄悄将爱意值往上调整一点。电子音响起，他兴奋地摔了一个跟头，
头朝下栽进电梯。席年想在钱珍珍死亡之前刷满我的好感。这不是好信号。3席年离开后，
我打开电脑联系熟悉的脏活工作室。【老板，我们不接这么low的活。】【三倍，加急。
】【得嘞，三天后结果送到您邮箱。】我拿过旁边布满油墨味的纸搭在脸上，
大脑不断给出警报。过载时间太长，电量损耗严重，急需充电。我装作没听见，
继续强行工作，推演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库里关于两性关系的数据少得可怜，
只根据席年在十四次循环中提供的数据，不足以推出全部世界线。但世界重启至今，
主动权一直被席年握在手里，我必须抢过来！我有一种预感，钱珍珍身上隐藏的秘密，
就是解决席年的关键！席年作为一个其他世界的外来者，为什么偏偏对钱珍珍如此上心？
而且十四次轮回，任凭席年如何插手都无法改变她死亡的结局。她的死更像是一个既定结果，
而写出这个结果的人是谁，席年一无所知，我也是。如果席年攻略我成功了，
钱珍珍在未来时间线的结局会被改写吗？我不知道。我只清楚，席年不会成功。
三天很快过去，邮箱里多了一封标题是一串乱码的邮件。
我一眼扫过去便知密码是CHANGE。拙劣的把戏。【老板，
真的不考虑购入我们的加密规则书吗？】我用同样的三层加密拒绝，
一想到他在对面抓耳挠腮就忍不住笑。工作室老板，
是这个世界上唯二了解过我真实身份的人。压缩包里乱成一团，
各种音频视频照片杂乱无章地堆放在一起。看得出他很着急。我点进其中一张泛黄的照片，
是幼儿园毕业合照。根据数据对比，左数第三排第三个，和右数第八排第二个，
分别是钱珍珍和席年。不止幼儿园，他们的初中高中也是同一所学校。名副其实的青梅竹马。
青梅...可现在的席年并非过去的席年。在第8次循环中我已发现，
从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年往后，他的字迹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只剩下名字写法和原来保持一致。高考之后，他们分道扬镳。钱珍珍没考上本科，
席年来到我的城市读大学。毕业之后，席年更是将家人都接来常住，再没回过那个小城市。
脏活工作室通过私人手段获取了他们各自的所有平台账号信息，两人之间确实没有任何联系。
那，席年的一往情深又是从何而起？在第14次循环中，我曾经调查过席年，原主干干净净，
穿越者一心扑在我身上。若非钱珍珍当面意外死亡让他乱了阵脚，
我也不会发现他在心底深处藏了一个白月光。或许，
一切的解释都要归于我尚未诞生意识的第0次循环，也是原始的，未经改动的世界线。
那个世界的宋禾，能给我想知道的一切答案。我遗憾地关掉一切文件。他们是天外来客，
想瞒过我的眼睛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无论如何，我要回去。我要见到宋禾！狗头突然出现。
【我还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十万。】【席年与黑恶势力有接触，你要小心。
】我拆开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不甘大喊的灰狼。“开始推演。
”4【正在根据人物逻辑进行推演...】【推演结果：席年雇凶杀人，
概率为百分之四十三。】【席年英雄救美，概率为百分之三十九。
】【其余推演结果综合占比不足百分之三十，已折叠。】我咬碎糖果，
将英雄救美的优先级设置为最高，并以此继续推演。电脑亮起，
讨人厌的狗头又在念叨：【别逞强，你会受伤。】某个瞬间，我以为他一起跟着系统回来了。
【你是我最大的客户，你死了，我就吃不起饭了。】还是那个他。我松了口气，
强行逆转时空的结果没人知道。虽然他消失与否并不会左右我的决定，但我会因此而内疚。
我的朋友不多。他算一个。席年打来电话：“我在丽香订了包间，你...今晚有没有时间？
”丽香在钱珍珍前世坠楼的那栋大厦最顶层，大厦后巷有一条窄路供送货的车进出。
那条路没有监控。席年选在那里动手的概率为百分之一百。“好啊，几点？”“晚上七点，
可以吗？”“当然。”才到深秋，我的心却比身体更冷。晚上，
我特地换了套温柔简约的米色连衣裙，化了层淡妆。我踩着七点走到大厦楼下，
席年再次打来电话：“小禾，我的裤子被泼了汤，你能不能去后门帮我取一下新裤子？
”“好啊。”14次循环，上百年的时光，他的演技还是那么拙劣。
系统究竟是看上他哪一点，选了这么一个废物为非作歹。我刚到后门，
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借着夜视能力，我能清楚看到围过来的五个男人。
他们身上全是酒气，但眼神清明，一看就是装醉。“小娘们儿长得还挺漂亮，陪哥几个玩玩？
”我惊恐地向后退，脚下路面凹凸不平，不小心就会踩空。高跟鞋断了一跟，
脚腕处传来钻心的疼。我脱下那只完好的鞋护在身前，“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嘿，
还是个小辣椒，哥就好这一口。”“我警告你！再过来我就报警了！”那人猖狂地大笑，
说：“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哥告诉你，这是龙哥的地盘，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用鞋跟在他脸上刮出一道血痕，“让开！”“敢打老子？兄弟们，上！”双拳难敌四掌，
我很快就被他们控制起来。头发被人从身后拽住，充满烟酒臭味的一张嘴贴到我的脸旁边，
短刃在我颈侧威胁地滑动，“你再叫两声？哥现在就办了你！”“谁在那里！
”席年终于等到了自己出场的时间，大喊：“谁！”“少他妈多管闲事，滚！
”【检测到女主爱意值升高，目前爱意值：九十。】我趁机叫他的名字：“席年！”“小禾！
”“呦，你相好来了。”“我警告你们，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下一秒，警笛响起。
五人瞬间逃跑。席年冲到我身边，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我捂住脖子上的刀口，“没事。
”他眼神闪烁，“深不深？要不要去医院？”“皮外伤。”“那报警呢？”我摇头，
“我怕被报复，算了吧。”席年偏过头长松一口气。我忍不住冷笑，
低头用头发挡住脸上的表情，“抱歉，我今晚没心情，先走了。”他追出来，“我开车了，
我送你回去。”我没拒绝，现在这副德行不适合打车。如果可以，
我倒是想报警去医院给他们上一课。但我不能。伪造的血液到医院会被一秒戳破。
更糟糕的是那人下刀的力道过了火，喉咙位置的电子元件在不断磨损报错。5我不是人类。
我有人类的名字，宋禾。设计并将我创造出来的那个人，也叫宋禾。我们长着同样的脸，
同样的身材，有着同样的性格与同样的记忆。我取代了她。
这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没有人可以将其戳破。除了宋禾本人。“害怕？
要不要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席年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复杂地看着他，“不用了，谢谢。
”我很难从人类的情感维度上恨他。没有他和他身上的系统，
宋禾会永远地消失在时光的河流中。留下的只是顶着宋禾身份的021。就这一点而言，
他是宋禾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但他偏偏做出了那么多伤害宋禾的事情。我不敢想，
要是这些事落到娇气爱哭的宋禾身上，她会有多崩溃。还好是我。一个被程序支配的机器人。
一个没有多余感情的机器人。我很少受这么重的伤，幸好宋禾提前准备了很多元件，
足够让我用到核心报废的那一天。【检测到女主爱意值升高，目前爱意值：九十二。
】前几次循环中，直到我生下孩子，爱意值才升到九十以上。这一次呢？席年尝到了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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