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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族聚会上，我当众和吸血鬼父母断绝关系一“苏晴，你过来一下，我和你爸有话跟你说。
”我刚端起一杯香槟，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被我妈李娟一把拉住了手腕。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今天是爷爷的八十大寿，
我们家包下了君悦酒店最大的宴会厅，宾朋满座，觥筹交错，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我看着眼前衣着光鲜、笑容满面的父母，他们正热情地和每一位来宾寒暄，
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体面、最慈爱的长辈。而我，是他们口中那个最引以为傲的女儿。
名校毕业，年薪百万，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有自己的一套大平层。我是整个苏氏家族里，
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那个。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层光鲜的外壳之下，
是怎样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内里。我被我妈拖拽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我爸苏建成早已等在那里，他习惯性地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苏晴，
长话短说，”他开门见山，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你弟弟小鸣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女方那边要求，必须在市中心有一套婚房，名字得写小鸣的。另外，彩礼、酒席、婚车，
乱七八糟加起来，大概还需要两百万现金。”我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所以呢？
”我妈立刻接上话，脸上堆起惯有的、讨好的笑：“所以啊，晴晴，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
你那套房子，地段好，面积也大，反正你一个女孩子住也浪费。不如就过户给你弟弟当婚房。
至于那两百万现金，你工作这么多年，肯定也攒了不少，就先拿出来给你弟弟应急。
都是一家人，你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看着你弟弟结不成婚吧？”我的目光越过他们，
看向宴会厅中央。我的弟弟苏鸣，正被一群亲戚簇拥着，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西装，
得意洋洋地向众人炫耀着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那块表，
是我上个月刚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或者说，是他们逼着我买的。我收回目光，
看着眼前这对名义上的父母，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缓缓收紧，又慢慢结成坚冰。
“我的房子，不可能给他。”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那是我自己拼了命赚来的。
至于现金，我可以给二十万，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心意，其他的，我没有。
”苏建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提高了音量，呵斥道：“苏晴！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什么叫你的房子？没有我们生你养你，你能有今天？现在家里需要你，你就这个态度？
你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孝道两个字会不会写！”“爸，
我一个月给你们两万生活费，逢年过节的红包、礼物、旅游，哪一样少了？
苏鸣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五年了，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他手上的表，
他开的车，哪一样不是我买的？你们管这叫‘应急’？你们这是在剜我的肉，
去填一个无底洞！”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李娟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她开始用她最擅长的武器——眼泪。“晴晴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弟……他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说了，你是姐姐，
多帮衬他一点不是应该的吗？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
指望的不就是你们姐弟俩能相互扶持吗？你现在出息了，就看不起我们，看不起你弟弟了？
你这么做，不是在戳我们的心窝子吗？”她一边说，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周围已经有几个耳朵尖的亲戚朝我们这边望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我看着他们夫妻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精湛演技，突然觉得无比可笑。从小到大，
这样的场景上演了无数次。只要苏鸣想要什么，他们就会用各种理由让我“奉献”。
他要最新的游戏机，我就必须放弃夏令营的名额。他要名牌球鞋，
我就必须穿校服穿整整三年。他上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是我**三份工，
累到胃出血换来的。他们却告诉亲戚，是他们“砸锅卖铁”供出了一个大学生。我以为，
等我工作了，独立了，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我错了。他们像两只贪婪的吸血鬼，我越是成功，
他们吸得就越是理直气壮。我的血肉，成了滋养他们宝贝儿子的养料。我的价值，
似乎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定义为苏鸣的“提款机”和“垫脚石”。“够了。
”我轻轻开口，打断了我妈声情并茂的哭诉。我看着苏建成，冷静地问：“爸，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们今天非要逼我卖房给苏鸣结婚，是吗？”苏建成被我的冷静激怒了，
他几乎是指着我的鼻子骂：“对！这是你做姐姐的责任，是你的义务！你要是不答应，
今天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自己看着办！”“好。”我点了点头，然后笑了。
那笑容一定很冷，冷到让我妈的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我转身，一步一步，
朝着宴会厅最中央的舞台走去。主持人正在上面说着热情洋溢的祝寿词，
背景音乐喜庆又祥和。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我的突然上台而聚焦在我身上。
我从不知所措的主持人手里拿过话筒，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二“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大家晚上好。”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大厅，
清晰而稳定。台下，我看到我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想冲上来，
却被密集的人群和惊愕的目光堵在了原地。苏鸣和他那位妆容精致的未婚妻王倩，
也停止了嬉笑，惊讶地望着我。“今天是我爷爷八十大寿的好日子，按理说，
我不该在这里说些煞风景的话。但有些话，如果今天不说，
我怕我这辈子都没有勇气再说出口了。”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熟悉的、陌生的脸。
“我叫苏晴，是苏建成和李娟的女儿。在各位眼中，我或许是一个成功的、孝顺的女儿，
是家族的骄傲。”我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凄凉。“但今天，
我想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我，一个你们从未见过的我。”“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
我有一个弟弟，他叫苏鸣。他是我们家的天，我们家的地，是我们家未来的希望。而我，
似乎只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个附属品。”“六岁那年，我和苏鸣同时发高烧。
我爸妈抱着苏鸣连夜去了市里最好的医院，而我，被锁在家里，喝了一整天的白开水。
他们回来的时候，苏鸣的烧退了，而我因为延误治疗，留下了终身性的过敏性鼻炎。我妈说，
女孩子嘛，皮实一点好。”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
我看到我二婶的脸上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十岁那年，市里举办奥数竞赛，
我拿了一等奖，奖金五百块钱。我兴高采烈地把钱交给我妈，
说我想买一条觊觎了很久的公主裙。第二天，那五百块钱，
变成了苏鸣脚上一双崭新的耐克球鞋。我妈说，男孩子在外面，不能穿得太寒酸，
会被人看不起。”“十八岁那年，我考上了重点大学，而苏鸣，连高中都没考上。
我爸妈花钱把他送进了一家昂贵的私立高中。那年暑假，我为了赚自己的学费，
一天打三份工，从早上六点忙到凌晨两点。而苏鸣，拿着我爸妈给的钱，去欧洲玩了一个月。
我爸说，男孩子嘛，要多见见世面，将来才有大出息。”我的声音很平静，
像是在讲述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但我握着话筒的手，指节却因为用力而泛白。“大学四年，
我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我拿了国家最高额的奖学金，我做家教，我去餐厅端盘子，
我甚至去工地搬过砖。大三那年，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在图书馆晕倒，
胃出血住院。我给我妈打电话，她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晴晴啊，你弟弟最近谈恋爱了，
开销大，我们手头也紧，你自己想办法吧。别什么事都指望家里，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说到这里，我笑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迅速抹掉，继续说道：“是啊，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迫成为了一个‘大人’。而我的弟弟苏鸣，他今年二十五岁了，
至今还是一个需要父母和姐姐供养的‘孩子’。”苏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想说什么，
却被他身边的王倩死死拉住。王倩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显然没想到，一场豪华的寿宴，
会变成我的个人控诉大会。“工作十年，我拼尽全力，从一个小助理做到了公司总监。
我不敢休息，不敢生病，不敢乱花一分钱。因为我知道，我身后有一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
”“我每个月百分之八十的工资，都以‘生活费’的名义打回了家里。我给苏鸣买车，
给他还赌债，给他支付所有荒唐的账单。我以为，我的付出，
总能换来一点点家人的温情和认可。”“直到今天，就在刚才。我的父母，
苏建成先生和李娟女士，为了给他们的宝贝儿子苏鸣买婚房，
让我卖掉我在这个城市里唯一的安身之所，让我拿出我所有的积蓄，去成全我弟弟的幸福。
”“我的父亲，苏建成先生，他指着我的鼻子说，生我养我，就是为了今天，
为了让我给弟弟铺路。他说，这是我作为姐姐的责任和义务。”哗！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射向了角落里脸色惨白的苏建成和李娟。他们大概从未想过，
一向温顺听话的我，会把这些深埋在心底的、家族内部的“丑事”，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
如此**裸地揭开。“责任？义务？”我举起话筒，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愤怒和委屈，“凭什么！就凭我是个女孩吗？
就凭我是先出生的那个吗？苏建成，李娟，你们扪心自问，这三十年来，
你们尽过一天做父母的责任吗？你们给过我一丁点的父爱母爱吗？在你们眼里，
我到底是什么？是女儿，还是一个会走路会赚钱的工具？”苏建成气得浑身发抖，
他终于冲破了人群，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你这个逆女！你给我滚下来！
***些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你要把我们苏家的脸都丢尽吗！
”李娟也跟着哭喊起来：“晴晴啊，你别说了，求求你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你快下来，我们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啊……”回家再说？我看着他们，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想的依然不是他们错了，
而是“家丑不可外扬”，是他们的“脸面”。“回家？”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家了。”“从今天，从此刻起，我苏晴，和你们苏建成、李娟，
断绝一切关系！”这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连背景音乐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震住了。我看到爷爷坐在主位上，
脸色铁青，手里的拐杖都在微微颤抖。我看到苏鸣和他未婚妻王倩，
脸上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我看到那些曾经对我指指点点的亲戚们，
如今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畅快。仿佛压在身上三十年的巨石，
终于被我亲手推开了。三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苏建成和李娟的脸上。
他们被我的决绝镇住了，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我继续对着话筒说道：“断绝关系，
不是一句空话。我会从法律程序上，与你们彻底划清界限。我会请最好的律师，做财产公证，
并签署具有法律效力的断绝关系协议书。”“这些年，我给你们的钱，粗略算下来，
至少有五百万。我也不跟你们要了，就当我苏晴，花钱买断了这三十年的生养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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