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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死的那天晚上，方清月在给宁子谦过生日。朋友圈里，她穿着我半年前送的那条裙子，
笑得眼睛弯弯。配图是一个三层的蛋糕，插着数字蜡烛。
配文："感谢生命中出现的每一个人。"评论区里，宁子谦秒回："有你真好。
"我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这条动态，手指都在发抖。三个小时前，
我给方清月打了十七个电话，发了三十多条信息。全部石沉大海。
最后一条是我跪在医生面前拍的照片。照片里，我双手合十，脸上是泪痕。配文："清月，
求你了，爸的手术费还差五万，你先借我，我用店里的股份抵押。"她到现在都没回。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摘下口罩，眼神里带着职业性的遗憾。"家属，我们尽力了。
"走廊的灯光惨白。我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爸是心梗，送来的时候情况就很危险。
医生说必须立刻手术，费用要十五万。我东拼西凑了十万，还差五万。就差这五万，
爸没能上手术台。手机震了一下。是方清月回的消息。"远哥，子谦说这笔钱他来垫，
但需要你把南城分店的股份转给他做抵押。你放心，等你还清了，股份还是你的。
"我盯着这条消息，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南城分店是我们三家店里生意最好的，
月流水能到一百二十万。那30%的股份，市值至少三百万。她让我用三百万的股份，
抵押宁子谦的五万块钱？我颤抖着打字："清月，来不及了，爸已经走了。"这次她秒回。
"远哥，节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关掉手机，在长椅上坐到天亮。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过来问我什么时候火化，我才发现身上只剩下两千块。连让爸体面地走，
我都做不到。我下意识摸向左手腕。那块老怀表，是爸传给我的。民国时期的古董，
爸说这是程家的根。我戴了二十年，从来没想过要卖掉它。现在不一样了。我把怀表摘下来，
挂到了二手平台上。标价一万五，秒被人联系。买家是个收藏家，
约在殡仪馆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我抱着爸的遗物出门，走到殡仪馆门口，
正好碰见方清月和宁子谦。方清月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
宁子谦穿着新买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远哥，我们来送叔叔最后一程。
"方清月的声音温柔，眼眶微红。我没说话，绕过他们继续往外走。宁子谦却叫住了我。
"程远，清月为了你，昨天一夜没睡。你就这态度？"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夜没睡？
"我盯着方清月，"是在宾馆没睡，还是在家里没睡？"方清月脸色一白。
宁子谦却怒了："你什么意思？清月昨晚在店里帮我策划营销方案，你别血口喷人！
"我没再理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方清月的声音："远哥，你先冷静冷静，
等你情绪稳定了，我们再聊。"冷静？我爸都没了，她让我冷静？咖啡馆里，
收藏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仔细看了看怀表，叹了口气。"小伙子，这块表值三十万。
你真要卖？"我点头："我急用钱。"老人沉默了一会儿，掏出一万五，塞给我。
"我只给你一万五。剩下的钱，你什么时候想赎回去了，随时来找我。"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钱，转身离开。爸的后事办得很简单。没有花圈，没有乐队，只有我一个人。
烧完纸钱，我抱着骨灰盒，在墓园门口站了很久。手机响了。是方清月。"远哥，
叔叔的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但公司不能没有人管，你明天能来店里吗？有些事需要你签字。
"我挂断电话，直接打开了招聘软件。有个江城的连锁餐饮集团一直在挖我，
开出的年薪是一百五十万。我把简历投了过去。两个小时后，对方HR打来电话。"程师傅，
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你愿意来，可以直接给你运营总监的职位，年薪两百万起。"我答应了。
挂断电话，我看着手里的骨灰盒。"爸，我要走了。带着你一起。
"第二章方清月知道我要走的时候，整个人都疯了。她冲到我租的房子里，
看见满地的行李箱，脸色煞白。"程远，你疯了？"我正在收拾爸的遗物，头也不抬。
"没疯，只是想通了。"方清月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相框，死死攥住。"想通什么？
想通要抛下我们辛苦经营五年的事业？想通要抛下我？"我终于抬起头，看着她。这个女人，
我爱了八年。从她在破旧的小吃街摆摊卖咖啡开始，我就认定了她。
那时候我刚从厨师学校毕业，在一家酒店做学徒，月薪三千。
她的咖啡摊生意不好,经常亏本。我每天下班都会去买一杯，陪她聊到深夜。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我辞掉酒店的工作，拿出全部积蓄二十万，加上她的十万，
开了第一家餐厅。店名叫"清月轩"，用的是她的名字。我主厨，她管理。五年时间，
我们从一家小店做到了三家分店。年营收能到两千万。外人都说我们是模范情侣，羡慕我们。
可他们不知道，这五年里，我累得像条狗。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去菜市场进货，
晚上十一点才能收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休息的日子不超过十天。方清月呢？
她从最初的勤勤恳恳，变成了现在的颐指气使。她开始化妆，开始买奢侈品，
开始参加各种餐饮圈的聚会。半年前，她招了个营销策划师，叫宁子谦。名牌大学毕业，
会说话，会来事。入职第一天，就让店里的营业额提升了20%。
方清月把他当宝贝一样捧着。给他配了最新款的手机，给他租了市中心的公寓。
还把南城分店的营销全权交给他负责。我提醒过她："清月，这个人不可靠。
"她笑着说："远哥，你太保守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需要年轻人的思维。"然后呢？
宁子谦越来越跋扈。他开始对我指手画面，说我的菜品老套，说我的经营理念过时。
我让他尊重点，他当着全店员工的面怼我："程师傅，您是厨师，营销的事您不懂。
"方清月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说。再后来，宁子谦开始给方清月买礼物。
口红、香水、首饰。方清月每次都收下，还会在朋友圈晒。配文都是："感谢子谦的礼物，
好贴心。"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远哥，子谦是公司的员工，送点小礼物很正常。
你别这么小气。"小气？我一个月累死累活，拿到手的工资才两万。宁子谦入职半年，
方清月给他开的工资是三万五，外加提成。我不是小气，我是寒心。现在，
方清月站在我面前，一脸悲痛欲绝。"远哥，你要走可以，但你得把股份转给我。
这是你应该做的。"我笑了。"应该？"方清月咬着唇："我们在一起八年，
你为公司付出了很多，我知道。但公司能做到今天，也离不开我的管理。股份五五分，
是当初我们说好的。""现在你要走，不能把公司带走吧？"我盯着她："方清月，
爸走的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她一僵。"我在陪子谦策划方案。
""策划方案需要到宾馆去？"方清月脸色彻底白了。"你跟踪我？"我掏出手机，
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方清月和宁子谦从江城大酒店走出来，宁子谦搂着她的腰。
时间显示，正是我爸手术的那天晚上。"我没跟踪你。是江叔看见了，拍下来发给我的。
"江叔是南城分店的老员工，跟了我三年。方清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
她咬牙道："对，我承认，我和子谦在一起了。但这能怪我吗？""程远，你看看你自己，
每天一身油烟味，说话也没意思，除了做菜你还会什么？""子谦不一样，他懂我，会哄我，
会给我浪漫。""我是女人，我也需要被爱啊！"我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问她："所以，
爸需要手术费那天，你在陪宁子谦过生日，是吗？"方清月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你知道吗，爸去世前，一直念叨着你。他说清月是个好姑娘，
让我一定要对你好。""我对你够好了吧？公司的股份给你一半，
每个月的收入也是你说了算。""可你呢？你和宁子谦搞在一起，
还让我用三百万的股份抵押他的五万块？""方清月，你的心是黑的吗？"她终于绷不住了，
眼泪掉下来。"远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和子谦，只是一时糊涂。我保证，
以后不会了。""你别走好不好？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会改的。"我摇头："晚了。
"我把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股份**书。我手里50%的股份，全部转给你。从今天起，
清月轩和我没关系。"方清月接过文件，手都在抖。"远哥……"我打断她："另外，
这是我这五年的工资清单。按照市场价，主厨的月薪应该是五万起。我拿两万，少了三万。
""五年是一百八十万。我不要利息，你把本金给我就行。
"方清月脸色铁青："你这是敲诈！"我冷笑："敲诈？当初是你说，咱们是一家人，
不用算那么清楚。现在我要走了，总得算清楚吧？""你不给也行，我直接去劳动仲裁。
到时候不光是工资，还有加班费、社保，全都得补上。"方清月咬着牙，
半晌才说："我没那么多现金。"我："我知道。所以我只要一百万。剩下的，
就当我可怜你。"方清月浑身颤抖，却不敢不答应。她知道，我手里的证据足够让她吃官司。
最后，她转给我一百万。转完账，她红着眼睛问："程远，你真的要这么绝？"我没回答，
只是把她推出门外。关门的瞬间，我听见她在外面哭。哭得很大声，很绝望。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第三章我离开那天，方清月没来送我。反倒是宁子谦出现在了高铁站。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笑得意气风发。"程师傅，听说您要去江城发展？
恭喜啊。"我没搭理他，继续排队安检。宁子谦却跟了上来，压低声音说："程师傅，
您走了也好。清月跟着您，永远没出路。""您就是个做菜的，格局太小。清月轩要想做大，
必须得靠我这种有想法、有资源的人。"我终于转过头，看着他。"你的想法，
是把方清月睡到手？"宁子谦脸色一变，随即笑了。"程师傅，您这话就不对了。
我和清月是真心相爱，不像您，守着她八年，连婚都不结。""您知道清月为什么选我吗？
因为我敢承诺，敢给她未来。"我盯着他："你敢承诺？那你怎么不承诺，
把她爸的手术费给她出了？"宁子谦一噎。我继续说："哦对，我差点忘了，方清月没爸。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倒是我爸，去世的那天晚上，你们俩在酒店开房。""宁子谦，
你说你敢承诺，我看你是敢不要脸。"说完，我转身走了。身后传来宁子谦的声音："程远，
你走着瞧！没有你，清月轩只会越来越好！"我没回头。三个小时后，我到了江城。
公司派车来接我，直接送到了市中心的公寓。一百二十平的精装房，落地窗能看到江景。
人事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姓许，叫许秋婵。她帮我把行李放好，递给我一份合同。
"程师傅，这是您的劳动合同。底薪二十万一年，外加业绩提成。公司配车、配房，
五险一金按最高标准缴纳。""另外，老板说了，
您要是能在三年内把江城的餐饮业务做到行业前三，直接给您股份。"我翻了翻合同，
点头签字。许秋婵笑着说："程师傅，您放心，我们老板最看重人才。您的能力，
我们都知道。"我没说话，只是问："什么时候入职？""明天就行。
不过今晚老板想请您吃饭，您看方便吗？"我想了想，答应了。晚上七点，
许秋婵带我去了江城最贵的私房菜馆。包厢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泡茶。看见我进来，
他站起身，伸出手。"程师傅，久仰大名。我是齐立峰。"我握了握手，坐下。
齐立峰是江城餐饮圈的大佬，旗下有二十多家连锁店，年营收能到五个亿。他看着我，
笑着说："程师傅年纪轻轻，就能把清月轩做到年营收两千万，了不起。
"我淡淡道："齐总抬举了。"齐立峰摆摆手："我不是抬举你，是真心佩服。不过，
我听说你和方清月分手了？"我一顿："齐总消息很灵通。
"齐立峰哈哈大笑："我在江城混了三十年，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程师傅，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我得说，方清月这个女人，不适合你。
"我皱眉："齐总这话什么意思？"齐立峰给我倒了杯茶，缓缓说道："三个月前，
方清月找过我。""她说想把清月轩卖给我，开价一千万。"我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
齐立峰继续说："我当时问她，程师傅同意吗？""她说，程远只管做菜，公司的事她做主。
""我没答应。因为我知道，清月轩的核心是你，不是她。""没有你，清月轩什么都不是。
"我握紧拳头，半晌才说："谢谢齐总告诉我这些。"齐立峰拍拍我的肩："程师傅，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往后看，你的路还长着呢。"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回到公寓，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手机响了。是方清月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方清月的声音很小，带着哭腔。"远哥，你到江城了吗？"我"嗯"了一声。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远哥，我今天去看叔叔了。给他烧了纸钱，磕了头。""我知道，
叔叔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去。"我没说话。方清月继续说："远哥，我想了很久。
我和子谦，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和子谦已经分手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笑了，笑得很苦。"方清月，
你知道齐立峰吗？"她一愣："知道，江城的餐饮大佬。怎么了？"我说："他告诉我，
三个月前你找他，想卖掉清月轩。"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我继续说："你知道吗，
那时候我爸还活着。他每天念叨着，等我们结婚，他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给我们当彩礼。
""可你呢？你想的是怎么把公司卖掉，拿着钱和宁子谦双宿双飞。""方清月，你有心吗？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哭声。半晌，她哽咽着说："远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说，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方清月，你让我爸活过来，
我就原谅你。"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窗外，江城的夜景璀璨夺目。我却觉得，
心里一片荒凉。第四章入职第三天，我就接手了公司最棘手的项目。江城老城区有家店，
开了半年，一直亏损。齐立峰让我去看看，能不能扭亏为盈。我到店里的时候，正是饭点。
偌大的店面，只有零星几桌客人。店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姓梁,见到我很客气。
"程师傅，您来了。"我点点头，直接去了后厨。厨房里乱七八糟，灶台上堆着没洗的锅，
砧板上的菜乱堆着。几个厨师正在抽烟聊天，看见我进来，都愣了一下。我问："谁是主厨？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站出来："我是。您是哪位？"我："公司新来的运营总监。
"那人脸色一变，讪笑道："程师傅，您好您好。我叫郭伟。"我没理他的套近乎，
直接问："店里亏损,你知道原因吗？"郭伟挠挠头："这……可能是位置不好？
老城区人流量少。"我冷笑："人流量少？我刚才数了数，半小时内路过的人不下两百。
""为什么不进来吃？因为你们的菜难吃。"郭伟脸色涨红："程师傅，
您这话……"我打断他："不信？那你自己尝尝。"我随手点了一份红烧肉,尝了一口，
直接吐了。"咸的发苦，肉也没炖烂。这种水平，你好意思叫主厨？"郭伟脸色铁青，
却不敢反驳。我接着说："从明天开始，后厨所有人，全部重新考核。不合格的，直接辞退。
"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郭伟的骂声："什么东西，才来几天就指手画脚！
"我没回头，直接去了齐立峰的办公室。齐立峰听完我的汇报，点点头："程师傅说得对。
这家店的问题，就是人。""不过，你想怎么改？"我说："重新招主厨，重新定菜单。
""另外，店里的装修也要改。老城区的客人，要的是性价比，不是花里胡哨。
"齐立峰笑了："程师傅，你有魄力。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接下来的一个月，
我几乎住在了店里。白天改菜单，晚上盯着装修。累得脚不沾地。但效果很明显。一个月后，
店里的营业额翻了三倍。齐立峰很满意，当着全公司的面表扬了我。
"程师傅是个干实事的人，大家要向他学习。"那天晚上，许秋婵请我吃饭。
她举起杯子："程师傅，恭喜你。"我碰了碰杯："谢谢许经理。
"许秋婵笑着说："程师傅，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我点头。她说："你和方清月，
真的分手了？"我一顿，然后说："分了。"许秋婵叹了口气："我认识方清月。两年前，
她来参加过一次行业交流会。""当时她说，她有个男朋友，
特别能干,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我还以为，你们会一直走下去。
"我苦笑："人都会变的。"许秋婵看着我，忽然说："程师傅，你知道吗，
方清月最近很不好。"我一愣："什么意思？"许秋婵说："清月轩出事了。
宁子谦卷走了公司的流动资金,一百多万。""现在店里发不出工资，员工都走了大半。
""方清月到处借钱，但没人愿意借给她。"我握紧拳头，半晌没说话。
许秋婵继续说："我听说，她还去找了***。""程师傅，你真的不管她了？
"我摇头："不管。"许秋婵叹了口气，没再说话。那晚，我喝了很多酒。回到公寓，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方清月的脸。她哭的样子，她笑的样子，她对我撒娇的样子。
我拿出手机，翻到她的微信。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三天前发的。"远哥，我错了。
你能回来吗？"我盯着这条消息，半晌，还是没回。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刚到公司，
就听说齐立峰要见我。我进了办公室，齐立峰递给我一份文件。"程师傅，
这是方清月的清月轩。她想卖,开价八百万。""我想收下，但你是行家，你帮我看看，
值不值。"我翻开文件，看到方清月的签名。字迹潦草,透着绝望。我合上文件："齐总，
不值。"齐立峰一愣："为什么？"我说："清月轩现在就是个空壳。主厨走了，店长走了，
客源也没了。""八百万？一百万都不值。"齐立峰看着我，半晌，笑了。"程师傅，
你还是在乎她的，对吗？"我沉默。齐立峰说："程师傅，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有些事，
该过去就过去吧。""你现在的路,比她宽多了。"我点头："谢谢齐总。"走出办公室，
我给方清月发了条消息。"清月轩别卖。我借你一百万，不用还。"发完，我就后悔了。
但信息已经发出去了，收不回来。十分钟后，方清月回了电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远哥，
你还是心疼我的，对吗？"我没回答,只是说："钱我会打给你。但从今往后，我们两清。
"方清月哽咽着说："远哥,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闭上眼睛："方清月,你醒醒吧。我们回不去了。"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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