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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爱我,所以把欺负我的人,做成了花肥。他们以为我是被囚禁的金丝雀,
殊不知我才是给恶魔递刀的那个人。刺啦——这声音,像一块被硬生生撕开的生肉。
我的素描本,我画了三个月的那本,正被顾瑶抓在手里。她脸上挂着那种我见了无数次,
猫捉老鼠时才有,混杂着残忍与快意的笑。“许默,你说话啊。”她撕下第一页,揉成一团,
像丢垃圾一样丢在我脚边。“我最讨厌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长在头顶上,跟谁俩呢?
”纸团滚了滚,停在我的鞋尖前。那上面,是我画的一只猫,它蜷在窗台上,
尾巴尖懒洋洋地晃着。现在,它皱成了一团,像被碾死的尸体。我没抬头,也不需要。
我能闻到顾瑶身上那股甜得发腻的香水味,混合着走廊里消毒水和灰尘的味道,钻进鼻腔,
让人有点反胃。我能听到她身边那两个跟班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像砂纸一样***耳膜。
我还能感觉到背后储物柜冰冷的铁皮,正透过薄薄的校服,一点点吸走我身上的温度。
我的指甲,正深深地陷在掌心的软肉里,但我控制着力道,刚好够疼,却不至于留下血痕。
我的肩膀在微微发抖,频率不高,却足以让任何人看清我的“恐惧”和“无助”。“啧,
又哭了?”顾瑶的声音拔高了,带着一种发现了新玩具的兴奋,“真没劲,每次都这样。
许默,你告诉我,你除了会掉几滴猫尿,还会干什么?
”我能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滑出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淌。味道是咸的。我练习过很多次,
如何在一分钟内,让眼泪精准地蓄满眼眶,然后,在最恰当的时机,选择一滴,让它坠落。
不能多,多了就显得廉价。“你这双眼睛,也挺让人恶心的。”她忽然凑近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廓,痒痒的,“总像条毒蛇,躲在暗地里盯着人……真想给你挖出来啊。
”她说完,满意地看着我抖得更厉害的身体,终于觉得无趣了。“走了,看见她就晦气。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嗒嗒”声远了,那股令人作呕的香水味也终于淡了。
我维持着那个姿势,又站了足足三分钟,直到走廊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远处操场传来的模糊喧嚣。然后,我慢慢地蹲下身。我没有去捡那些被撕碎的画稿。
我只是伸出手,将那个滚到脚边的纸团,轻轻拨开了一点。被揉皱的猫,眼睛的位置,
刚好有一块脏污的鞋印。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放学**响了。我拒绝了张叔,
那个永远穿着熨烫妥帖西装的司机。在校门口的等候,独自挤上了闷罐一样的地铁。
车厢里人挤着人,汗味,香水味,面包的香甜味和韭菜盒子的冲鼻味混成一团,
形成一种黏腻,属于人间的气息。我喜欢这种味道,
它让我感觉自己被包裹在一个巨大而混乱的躯壳里,安全,且无人知晓。回到家,
玄关的灯是亮着的。厨房里传来“笃,笃,笃”的声音,均匀,平稳,
带着一种独特的节奏感。“回来啦,小默。
”父亲许建国穿着一身熨烫得没有丝毫褶皱的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可笑的粉色小熊围裙。
他没有回头,只是专注于手里的事情。“嗯。”我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
“今天学习累不累?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喝的罗宋汤。”他声音温和,像四月里的风。
我看着他。他正在切一块上好的牛肋条。那把德产的双立人主厨刀在他手里,不像刀,
倒像他身体延伸出的一部分。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切断筋膜,
将肉块分离成厚度完全一致的片。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冷静,精准,
带着一种近乎于艺术的美感。“爸,你的刀工,越来越好了。”我由衷地赞叹。他笑了笑,
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拿起一块洁白的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刀身上的每一寸,
直到它光洁如镜,能映出他平静无波的眼睛。“任何污点,都必须清理干净。
”他将刀放回刀架,转过头看着我,眼神温和得能溺死人,嘴角的笑意也恰到好处。
“无论是案板上,还是别的地方。”那一瞬间,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每一次收缩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一股战栗从尾椎骨升起,沿着脊柱,迅速窜上后颈。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父亲立刻蹙起了眉,走过来用手背碰了碰我的额头,“怎么了?手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可能……可能就是有点冷。
”“快去洗手吃饭吧,汤马上就好。”“好。”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不尽兴,
周末就去你家看看,什么样的破地方能养出你这种闷葫芦。」发信人:顾瑶。我盯着那行字,
慢慢地,将那滴在学校里忍了很久,没有让它掉下来的眼泪,挤出了眼眶。然后,我笑了。
那是一种,猎物终于踩进了陷阱的声音。第二章邀请我找到顾瑶的时候,
她正坐在食堂最中央的位置,像一只被众星捧月的孔雀。午休的食堂吵得像个菜市场,
食物的混合气味,餐盘碰撞的噪音,还有少年人无所顾忌的喧哗,织成一张黏腻的网。
我深吸一口气,让这股浊气灌满胸腔,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顾瑶……”我一开口,声音就抖得不成样子,细得像蚊子哼哼。她周围的笑声停了。
顾瑶抬起头,用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哟,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哑巴公主吗?怎么,昨天没哭够,今天又来找骂了?”我绞着衣角,
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低着头,视线死死地钉在她面前那盘吃剩,油汪汪的红烧肉上。
“求你了,”我把姿态放得更低,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别来我家……行不行?我家……我家很小,
又脏又乱……我爸妈……他们不喜欢外人……”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专门用来点燃她那种施虐欲的火苗。果然,她笑了。“小?乱?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身体前倾,凑到我面前,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又来了,
“许默,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猪圈,
才能养出你这么个玩意儿啊?”“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抬起头,
眼泪恰到好处地蓄满了眼眶,摇摇欲坠,“只要……只要你不去。”这句话是钩子。
她上钩了。“什么都愿意做?”顾瑶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双臂环胸,
像个女王在审视她的奴隶,“好啊。那你现在,跪下来,学狗叫。叫得让我高兴了,
我就考虑一下。”周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哄笑声。我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
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我的身体开始发抖,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砸在油腻的地面上,溅开一朵微不可见的水花。但我没有跪。
我只是站在那里,无声地流泪,用尽全身的力气,扮演着一个被羞辱到极致,
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可悲自尊的受害者。这种“不识抬举”,才是对顾瑶最大的**。
“没用的东西。”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连条狗都不会当。
周末,等我。我倒要看看,你那破家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走了,
带着她那群跟班。食堂里的喧嚣似乎又恢复了,但那些黏在我身上的视线,却久久没有散去。
我依旧低着头,任由眼泪往下掉。心里,却在冷静地倒数。十,九,八……晚上,
我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空气中弥漫着药膏清凉又刺鼻的味道。
妈妈苏琴正坐在我的床边,用她那双保养得宜,弹钢琴的手,执着一根棉签,
小心翼翼地给我手臂上的划痕上药。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的瓷器。
“嘶……”药膏触碰到一道比较深的新伤口时,我恰到好处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的动作停住了。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
我能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声,擂鼓一样,一下,又一下。她的指尖,冰凉,轻轻地,
带着一丝病态的迷恋,抚过那几道今天新添,还泛着红肿的指甲印。“她的指甲,
”苏琴开口了,声音轻得像一阵烟,却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还挺锋利的。
”她没有问我这是谁弄的,也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抬起眼,透过床头镜子的反射,
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温柔得像水,里面却翻涌着让我从骨子里感到战栗,疯狂的占有欲。
“小默,”她凑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像情人的呢喃,“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
”她的手,从我的手臂,缓缓滑到我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
“任何弄脏了你这件艺术品的人……”“……都该被从这幅画上,彻底地抹去。
”我浑身一僵,抖得更厉害了,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兽。“妈妈……”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她满意地笑了,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冰凉的吻。“乖,睡吧,明天醒来,就什么都干净了。
”她起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
看着天花板上被灯光投出,母亲那盆宝贝兰花的影子,张牙舞爪,像一只巨大的怪物。许久,
我才拿起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是哥哥,许森。「周末我回家。听说,
有客人要来?」第三章兄长我卧室的门锁,被人从外面用钥匙,轻轻地转开了。
“咔哒”一声,在这寂静的周五夜晚,像一声枪响。我刚脱下校服外套,
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背心,正准备换上睡衣。那突如其来的开门声,
让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我甚至不用回头。那股熟悉,
混杂着医院消毒水和冷冽雪松香气的味道,已经先于他的脚步,侵入了我的房间。是哥哥,
许森。他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反手关上了门,落了锁。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冷静得像手术台上的灯。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回避,就那么直接地,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的意味,
落在我**的肩膀和手臂上。那里,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和几道新添的划痕,
像劣质画家在画布上留下的败笔。“哥,”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紧,我抓过一旁的睡衣,
下意识地想要遮挡自己的身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他没有回答,迈开长腿,
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被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冻结了。
他伸出手,那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常年浸泡在消毒液里,
带着一种不属于活人的冰冷。我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他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
却让我无法挣脱。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于研究的专注,
触碰着我手臂上最大的一块瘀青。指腹的冰凉,透过皮肤,直刺骨髓。“家里要来客人,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却每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作为长子,
总得在场。”他的视线,从伤痕,缓缓移到了我的脸上,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
翻涌着我最熟悉,幽暗的旋涡。“他们……碰你了?”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了,
只能僵硬地点点头,身体因为害怕而剧烈地颤抖起来。这种颤抖,一半是表演,另一半,
却是真实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兴奋的战栗。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然后,他松开我,将那个银色的手提箱放在我的书桌上,
打开。里面不是医疗器械,而是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他把盒子递给我。“送你的礼物。
”我迟疑地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手术刀的模型,大约只有手指长,却做得无比精致。
刀柄是磨砂质感的,刀锋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仿佛轻轻一划,就能割开现实的帷幕。
“小默,”他俯下身,冰冷的镜框几乎要贴上我的脸颊,声音低沉得如同恶魔的私语,
“你要学会,自己动手,剔除那些无用,坏死的组织。”我握着那把冰冷的小刀,
手心沁出了冷汗。我抬起头,从他反光的镜片里,看到了自己那张写满了惊恐与无助的脸。
完美。第二天是周六。我下楼时,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整个客厅,
温暖得像一场幻觉。空气里飘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煦得让人想打瞌睡。
爸爸许建国没有在看报纸,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前,正用一个古朴的石臼,
专注地研磨着什么东西。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香料,颜色暗红,带着一种奇异,
混合了泥土与植物根茎的芬芳。石杵与石臼碰撞,发出“叩,叩,叩”,富有节奏的声响。
“早啊,小默。”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爸爸在给今天的贵客,
准备最好的招待。”我看向窗外。妈妈苏琴正穿着一身优雅的白色长裙,
在她的花园里修剪花枝。她今天没有碰那些娇贵的玫瑰,
而是专心对付着角落里一丛开得异常妖艳的花。那花的颜色,不是普通的红,
而是一种近乎于血色,带着诡异光泽的猩红,美得触目惊心。她执着银色的花剪,“咔嚓,
咔嚓”,精准地剪下最顶端,开得最盛的那几朵。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过头,
隔着玻璃对我嫣然一笑,举了举手里的花。“要用最新鲜的花,才配得上最重要的客人呀。
”我坐在餐桌前,端起温热的牛奶,安静地看着他们。看着我温文尔雅的父亲,
和我美丽温柔的母亲。看着他们,为即将到来的客人,精心布置着这个名为“家”,
完美的狩猎场。第四章赴宴一辆黑色的辉腾,悄无声息地滑到我们约定的路口。
那车型低调得近乎于隐形,但擦得锃亮的车身,却能映出顾瑶她们脸上那瞬间错愕的表情。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驾驶座上许森的脸。他今天没有穿西装,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
袖口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露出一截戴着百达翡丽腕表,线条流畅的手腕。
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冷淡地扫了过来。那一瞬间,
我清晰地听到了顾瑶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上车。”许森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我依言拉开副驾的门,正要坐进去。“哎呀,小默,
”顾瑶忽然娇笑一声,快步走过来,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却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我往后拉,
“你这么瘦小,坐后面跟***他们挤一挤嘛。姐姐我……有点晕车,坐前面会舒服点。
”她的跟班,***和李静,立刻在后座发出了暧昧的哄笑声。我低下头,
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声音小得像蚊子:“……哦,好。”我顺从地钻进了后座,
被又高又壮的***和满身香水味的李静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车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顾瑶则心满意足地坐上了副驾驶,
她撩了一下精心打理过的长发,冲着许森露出一个她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你好,
我是顾瑶,许默的……好朋友。”车内的空气,是淡淡的雪松香氛混合着高级皮革的味道。
许森没有看她,只是发动了车子。辉腾平稳地汇入了车流。“许医生,
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有为啊。”顾瑶锲而不舍地找着话题,“**妹在学校可安静了,
她这种闷葫芦,在家里会是什么样啊?”***和李静在后面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鄙夷。我把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许森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稳定得没有一丝一毫的颤动。
他开着车,目视前方,声音平淡地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她在家……很乖。”他顿了顿,
车厢内的笑声,不知为何,渐渐停了。“她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东西。”透过后视镜,
我看到他的眼神,冰冷得像两把出鞘的手术刀。“所以,我不喜欢……任何人,任何事,
弄脏她。”车内的空气,仿佛被他这句话瞬间抽干了。空调的冷风,明明温度没变,
却吹得人汗毛倒竖。顾瑶脸上那甜美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后座的***和李静,
也收敛了所有表情,正襟危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就在这时,许森的目光,透过后视镜,
精准地找到了我的眼睛。他嘴角的弧度,几乎没有变化。但,我看见了。
那是一个只有我们兄妹才能看懂的,带着无尽寒意与纵容的,微笑。那是在说:游戏,
开始了。我心中那只名为兴奋的野兽,伸出爪子,轻轻挠了一下我的心脏。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窗外的街景,从繁华喧嚣的市中心,慢慢变成了安静空旷的郊区公路。
顾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是要去哪儿啊?”她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地问。
这和她想象中,那个可以任由她羞辱和践踏的破地方,完全是两个方向。许森没有回答。
车子转过一个弯,驶入了一片绿树成荫的区域。一栋栋风格各异的独栋别墅,
掩映在精心修剪的林木之间,安静,私密,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矜贵。最终,
辉腾缓缓停在了一栋法式风格的别墅前。车子刚一停稳,顾瑶的视线,
就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死死地黏在了别墅前的花园上。在那里,
昨天妈妈亲手剪下的那种花,正开得漫山遍野。那种颜色,像流动,最新鲜的血液,
在午后的阳光下,盛开得如同一场盛大而妖异的祭典。“咔哒。”车门锁,开了。
第五章迷香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暖香扑面而来。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香气,
混杂着烤箱里迷迭香烤鸡的焦香,空气中某种不知名鲜花的甜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
像是铁锈,又像是生肉的腥气。妈妈苏琴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墨绿色丝绒长裙,
脸上挂着完美无瑕的微笑,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呀,这就是小默的朋友吧?快请进,
快请进,外面冷。”爸爸许建国也从开放式厨房里走出来,他系着那件粉色小熊围裙,
手里还拿着一柄长勺,笑容温和可亲,“欢迎欢迎,孩子们,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顾瑶,***和李静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呆滞。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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