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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墨天刑。曾经，我说谁死，谁就得死。现在，我正挤在一群炼气期的小皮孩中间。
填写一张《天机阁实习镖师入职申请表》。丹田里一丝魔元都挤不出来，
身体虚弱的几乎站不稳。身后的少年还在不停的炫耀，说自己昨天刚突破到炼气三层。
我眼皮都懒的抬。想当年，我弹根手指，就能碾死一片这种货色。现在，我却要和他们一起，
争一个实习镖师的名额。“可笑，可悲。”“下一批，进来。”冰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没有一丝情绪。我跟着人流走进去。大殿很高，很空旷。主位上坐着一个女人。很年轻，
但气场强的吓人。她就是面试官？我打量着她，她也在打量着我们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很锐利，好像能把人直接看穿。苏清音。天机阁的少主。也是万年前，
那个处处与我作对的老家伙的传人。她当然认不出我。我如今这副样子，连我自己都认不出。
“问题只有一个。”苏清音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护送一批重要物资，必须穿过一片上古战场遗迹，那里时常有大能的残余神念和禁制爆发。
你们，如何用最小的代价通过？”一个愣头青抢先回答：“我愿为斥候，以身犯险，
为大部队探明安全的道路！”苏清音面无表情：“勇气可嘉，但你只是第一个死的，
没有价值。”另一个自作聪明的说：“我们可以伪装成考古修士，装作无意闯入，
降低那些神念的敌意。”苏清音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你猜那些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残魂，
会不会被你这点小聪明骗到？”周围陷入沉默。一群小娃娃把战场想的太简单了。
他们想的是如何“过”，而我脑子里只有如何“活”。轮到我了。我咳了两声，
嗓子干的冒烟，这个烂身体状态也是醉了。“分兵。”我说出两个字。
苏清音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示意我继续。“找几个机灵的，
带上三分之一不那么重要的物资，走显眼的路，大张旗鼓。
”“他们会吸引大部分残余神念的注意，大概率会死。”“剩下的人，带着核心的物资，
趁机从危险但也被忽略的死角穿过去。这才是代价最小的方案。”我说完，大殿里一片哗然。
“太恶毒了！”“竟然让同门去送死！此子断不可留！”我没理会这些叫嚷。
我只盯着苏清音。她也深深的看着我，眼神里是探究，是审视。过了许久，她才开口。
“答案很老辣，不像个新人。你叫什么？”“墨天。”我隐去了姓氏。“你，被录用了。
”她顿了一下。“丙字队。”那是天机阁里垫底的队伍。我走出大殿时，
苏清清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说给我听。
“此人眼神深处的沧桑和决绝，很不一般。是块璞玉，还是……一个祸根？”丙字队，
名副其实。队长叫王大壮，一个把安全第一刻在脸上的中年男人，修为不高，胜在谨慎。
队员三个，一个叫李二狗，整天琢磨着去哪条花街喝花酒。另外两个是双胞胎，钱大钱二，
爱好是凑在一起打叶子牌。这就是我的新同僚。我们的任务，是巡逻天机阁外围的一条商路。
这条路走了上百年，早就是最安全的道路之一，连劫道的土匪都懒的来。枯燥，无聊。
王大壮每天带着我们，从东头走到西头，再从西头走到东头。他管这叫用脚步丈量安全。
我管这叫浪费生命。“墨天啊，你刚来，多学着点。”王大壮语重心长的说，“我们这行，
不出事就是真本事。”我点点头，懒的反驳。魔尊重生，第一课，学会在庸人堆里假装合群。
这一天，我们照常巡逻。李二狗还在吹嘘昨晚的姑娘多水灵，钱大钱二已经开始摸牌。
我走在最后，观察着四周。不对劲。林子里的鸟太安静了。风里，
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和杀气。是冲着我们来的。有意思。“戒备。”我冷冷的开口。
王大壮愣了一下：“墨天，别紧张，这条路我比你家后院都熟。”这时候他又不说谨慎了。
话音未落。“咻！”十几支淬了毒的弩箭从林中射出，直奔我们而来。“敌袭！
”王大壮的脸瞬间白了，他吼着：“快！结圆阵防御！”李二狗吓的腿软，
钱大钱二的叶子牌撒了一地。太慢了。对方配合默契，箭雨之后紧跟着就是刀光。
一群黑衣人从林中杀出，他们布下的阵法瞬间激活，将我们困在原地。嗯，
能认出这是修罗殿的打法，干脆，狠毒，不留活口。王大壮的圆阵还没结好，
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完了，完了……”李二狗已经快哭了。一群乌合之众。我叹了口气。
“王大壮，听我指挥。”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吵闹的几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王大壮下意识的看向我。“李二狗，左三步，对着那棵歪脖子树扔出你腰上那瓶好酒，
用尽全力。”李二狗一哆嗦：“那可是百年梨花白！”“想死就留着。”李二狗哭丧着脸，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酒猛灌了一口后，还是把酒壶扔了出去。酒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砸向那棵看似平平无奇的歪脖子树。“嗡！”空气一阵扭曲，
一个隐藏的阵眼被酒壶里残留的灵力引爆。围困我们的阵法出现了一个缺口。
黑衣人明显一愣。“钱大钱二，朝着缺口扔你们的叶子牌，别用灵力，当暗器扔。
”双胞胎手忙脚乱的把牌扔出去。看似毫无章法，却实实在在打乱了对方的攻击节奏。
“王大壮，就是现在，带人冲出去！”王大壮还在发懵，
但身体已经本能的跟着我的指令动了。他带着两个双胞胎，吼叫着冲向那个缺口。
黑衣人的阵脚彻底乱了。他们想不通，一群待宰的羔羊，怎么突然就找到了他们阵法的生门。
片刻之后，黑衣人迅速退去。林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气喘吁吁的人。李二狗瘫在地上，
王大壮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你……你咋知道的？”我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猜的。
”与此同时。天机阁顶层，一间静室内。苏清音正看着面前的一面水镜。镜中，
清晰的映出刚才发生的一切。她的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深深的震惊。
旁边的老者***胡须，赞叹道：“少主眼光好，这小子反应是快哈。”苏清音摇摇头。
“福伯，这不是临场反应。”福伯问：“哦？那是什么？
”苏清音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水镜里那个一脸平淡的新人身上。“那是宗师级的战场阅读能力，
是精准的直觉。”“他直接看穿了对方的整个布局，甚至是指挥者的性格，
远不只是破解一个阵法那么简单。”“这种人，不该出现在丙字队。”那次遭遇战后，
我在丙字队的地位变的很奇怪。王大壮看我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李二狗不敢再在我面前谈论花街，甚至主动帮我打水。钱大钱二打叶子牌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生怕打扰到我思考。他们把我当成了某种深藏不露的怪物。这并不是好事。很快，
关于丙字队奇迹般击退修罗殿伏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机阁。随之而来的，不是赞誉，
而是质疑。“一个新人，炼气修为，凭几句话就破了修罗殿的杀阵？骗鬼呢！
”“我听说那姓墨的身上有股邪气，怕不是用了什么魔道秘法。”甲字队的队长赵锐，
一个心高气傲的天才，在公开场合直接发难：“此人来路不明，手段诡异，
我建议立即隔离审查，以免成为祸患。”流言蜚语传的很快。我被孤立了。巡逻的时候，
其他队伍的人看到我，都远远的绕开走。王大壮想替我辩解几句，却被人怼的满脸通红。
我无所谓。一群蝼蚁的看法，影响不了我的心境。我只是没想到，曾经搅动万界风雲的魔尊，
如今的烦恼竟然是职场霸凌。就在此时，一件大事压下了所有闲言碎语。
天机阁接到了一件棘手的任务——为百年一度的修真界资源分配大会提供全权安保。
各大宗门、世家的掌权者都会出席。而我们的老对手，修罗殿，公开扬言要给大会一个惊喜。
整个天机阁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顶层静室内，苏清音的脸色比冰还冷。
甲字队队长赵锐，正慷慨激昂的陈述着他的方案。“……我们将布下九曲天河阵，以水为界，
层层防御。再辅以八方风雷引，任何擅闯者都将遭受***打击。固若金汤！
”苏清音等他说完，才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愚蠢。”赵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也就是苏清音地位高崇，平日哪有人敢这般折他面子。“你的阵法看似完美，
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人。”苏清音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精英。“大会那天，
鱼龙混杂，人心各异。修罗殿的人根本不必强攻，他们只需混在人群里，在关键的位置，
制造一场小小的***，就能让你的九曲天河变成一锅煮废了的粥。”“你们所有的方案，
都建立在敌人是傻子，会正面硬冲的基础上。可修罗殿，他们擅长玩弄人心！”整个静室，
鸦雀无声。连续否决了十几份方案后，苏清音的眉宇间满是疲惫。夜深了。被排挤的我，
正坐在自己的小院里。听着远处传来的争论声，我不禁摇头。一群被秩序惯坏了的孩子。
他们研究的是术，是如何用更强的力量去防御。而战争，从来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博弈，
这点来说他们真的不如我魔修。我拿起笔，在一张兽皮卷上写下几个字。
《大规模混战心术及重点目标防御之策》。我没有提任何一个高级阵法。我只写了人性。
写了如何在人群中制造恐慌链条，又如何斩断它。写了如何利用贪婪和猜忌，
让盟友变成敌人。也写了如何将核心目标，藏在不起眼的角落，用卑劣的手段去保护。
这份安保方案，每一步都透着狠毒。第二天，我将这份方案通过底层的渠道交了上去。当晚，
苏清音的寝宫灯火通明。她看着那份从一堆废纸里被挑出来的兽皮卷，眼神从疲惫，到好奇，
再到震惊，最后眼神冷了下来，手都有些发凉。这与其说是在防御，
不如说是在策划一场屠杀。“来人！”苏清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把丙字队的实习镖师，
墨天，立刻带到我这里来！”当我被带到她面前时，她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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