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系统通知。【您的订单已完成退款，买家仅退款，
无需退货。】陈默盯着那行字，捏着刻刀的手指关节瞬间发白。血，一下子冲上了头顶。
1“嗡嗡——”手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陈默放下手中的半成品木雕，
拿起手机。屏幕上，电商平台的橙***标旁，一个鲜红的“1”在跳动。他点了进去。
【您的订单已完成退款，买家仅退款，无需退货。】这行冰冷的系统文字，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陈默的眼睛里。心脏猛地一抽。他立刻点开订单详情。买家ID：莉莉安。
订单商品：定制款【山鬼】黄杨木雕。订单金额：8888元。退款原因：商品有严重瑕疵，
与描述不符。下面，还附带着几张照片。照片里，他耗费半个月心血，
一刀一刀精雕细琢出的山鬼木雕，被随意地丢在奢华的地毯上。拍照的人显然很敷衍，
光线昏暗，角度刁钻，硬生生把一个灵气十足的作品拍成了一块烂木头。更过分的是，
在“瑕疵”部分，对方用一个红色箭头，指向了山鬼脚下的一片祥云。
那里有一道比发丝还细的天然木纹。天然木纹！这是木雕的生命印记，是独一无二的证明。
到了她嘴里，就成了“严重瑕疵”？陈默气得浑身发抖，
手指飞快地点开与“莉莉安”的聊天记录。半个月前，这个莉莉安找到他，
说非常欣赏他的作品，指定要一块顶级的黄杨木，雕刻神话题材的“山鬼”。
从选料、构图到开脸，陈默每一步都跟她沟通，
对方每次都回复“好看”、“喜欢”、“大师手笔”。就在昨天，他将成品照片发过去，
对方还赞不绝口，催着他赶紧发货。可现在，货到了，钱退了。
她甚至连把东西寄回来的流程都懒得走，直接申请了“仅退款”。
平台客服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语气公式化：“陈先生您好，关于订单号XXXX，
买家反馈商品存在严重质量问题，根据平台规则以及买家提供的证据，
我们已经将款项退还给买家。”“证据？就凭那几张故意丑化的照片？
”陈默的声音都在发颤，“那是我花了大半个月的心血做的！她说有瑕疵就有瑕疵？
天然木纹算瑕疵吗？你们平台懂不懂木雕？”客服的语气毫无波澜：“先生，请您冷静。
买家是我们的高级VIP客户，信誉良好。平台需要保障买家的购物体验。
如果您对判决有异议，可以继续申诉，但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保障买家的购物体验？
那谁来保障我这个卖家的心血不被践踏？陈默还想说什么，
对方已经用一句“祝您生活愉快”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忙音，像是对他的无情嘲讽。
他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胸口堵得像塞了一团沾了水的棉花。八千多块钱，
对他这个小本经营的手艺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但这已经不只是钱的问题了。
这是一种**裸的羞辱。对方把他引以为傲的手艺、他投入了无数心血的作品，
当成垃圾一样踩在脚下，还顺便白嫖了。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陈默重新点开订单，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收货地址和电话。收货人：张莉。地址：南都市，天誉一品，A座，
2801。一个念头，像一棵疯狂的野草，从陈默的心底猛地窜了出来。他打开地图软件，
输入了这个地址。导航显示，距离1358公里。驾车需要15个小时。
工作室的朋友老王看他脸色不对，凑了过来。“又被**客户坑了？算了算了，做咱们这行，
总会遇上几个。就当花钱喂狗了。”陈默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关掉软件，眼神却越来越冷。
喂狗？不。我要亲自上门，让她知道，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白拿的。他站起身，
从墙上取下车钥匙。老王吓了一跳：“你干嘛去？这都晚上了。”陈默拉开车间的卷帘门，
外面的夜风灌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他回头，看着满屋子的木雕和工具，一字一句地开口。
“去趟南都。”“找一条狗，把她吃到嘴里的东西，给我原封不动地吐出来。”说完，
他钻进自己那辆半旧的国产SUV，发动了引擎。导航女声响起：“前方一百米，右转，
进入主路。本次导航全程一千三百五十八公里，预计用时十五小时二十三分。
”陈-默一脚油门，车子汇入了深夜的车流。2.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夜色如墨，
远处的城市灯火被远远甩在身后，又在前方不断出现，仿佛没有尽头。
陈默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脑子里却反复播放着那笔订单的每一个细节。
他想起自己为了找那块完美的黄杨木，跑了多少个木料市场。想起自己在工作台前，
对着那块木头，构思了多少个日夜。想起刻刀划过木头时，那细微而美妙的“沙沙”声。
山鬼的飘逸，猛虎的威严，祥云的灵动……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他的心神。
那不仅仅是一件商品。那是他的作品，是他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被人抢走了，
还被扣上了一顶“残次品”的帽子。愤怒像一团火，在他的胸腔里越烧越旺。开到凌晨三点，
服务区里，陈默停下车，泡了一桶方便面。滚烫的汤水滑过喉咙，
却丝毫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他拿出手机，
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个买家“莉莉安”的社交账号。她的头像是本人，
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网红脸，背景是某个高级餐厅。主页里，
充满了各种奢侈品、下午茶、名牌包包的照片。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养尊处优的傲慢。
她似乎是个小有名气的“生活方式博主”。最新的动态，就是几个小时前发布的。
配图是一张手握香槟的照片，手腕上戴着名贵的手表。配文是：“心情不佳，
遇到个不开眼的商家，还好平台给力，治好了我的低血压。姐妹们，记住，消费就是上帝，
千万别惯着那些想赚你钱还摆架子的。”下面一堆粉丝的评论。“莉莉姐霸气！就该这样！
”“什么商家这么不长眼？挂出来避雷！”“对，千万不能让这种人赚到我们一分钱！
”陈默看着那些评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来，在他这里糟蹋的心情，
转头就成了她炫耀的资本，成了她固粉的工具。他不是第一个，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她这样对待的“不开眼的商家”。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把剩下的面汤一口喝完，将空桶狠狠地扔进垃圾桶。不能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能。
他忽然刷到一条“莉莉T安”几天前的动态。“下周末的生日派对，场地终于定下来了，
就在家里，邀请了好多朋友，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生日派对？在家里？一个大胆的计划，
在他脑中慢慢成型。他不是要去打架，也不是要去撒泼。匹夫之勇，
只会让自己从有理变成无理，甚至被送进***。他要用一种更“体面”的方式，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和尊严。他要让这个高高在上的“莉莉安”，
在她最风光、最在乎面子的场合，狠狠地摔一跤。天色微亮时，陈默再次上路。
他的眼神不再仅仅是愤怒，更多了几分冷静和决绝。十五个小时的车程，他几乎没有休息。
当导航提示“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时，夕阳正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一片瑰丽的金色。
一栋宏伟气派的住宅楼，矗立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天誉一品。这就是张莉的家。
陈默没有开进去，而是把车停在马路对面的一个临时停车位上。他摇下车窗，
静静地看着那栋楼。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在等待猎物露出破绽。没过多久，
一辆骚粉色的保时捷跑车从地库里驶出。驾驶座上的女人，正是社交账号上的那张脸。张莉。
她戴着墨镜，嘴角挂着一丝不耐烦，对着门口的保安按了几下喇叭，
似乎在催促对方快点抬杆。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就是她。他看着那辆粉色的跑车绝尘而去，
默默地记下了车牌号。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耗子，帮我查个车牌，
南AXXXXX。对，越详细越好。”3.夜幕降临，南都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
陈默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下，草草吃了晚饭，然后又回到了天誉一品对面的马路边。
他像一个幽灵，融入这座城市的阴影里。晚上九点，那辆粉色保时捷回来了。
张莉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几个奢侈品牌的购物袋。她踩着高跟鞋，走得摇曳生姿，
门口的保安甚至小跑着上前为她拉开单元门，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陈默的目光，
越过流光溢彩的街道，精准地落在了A座28楼。没过多久，2801的灯亮了。那里，
就是他的“山鬼”所在的地方。也是他即将要去的战场。朋友耗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声音带着一丝兴奋：“默哥，查到了。车主就叫张莉，二十六岁，本地人。这女人不简单啊，
社交媒体上是个小网红，但她爸是搞房地产的，叫张富贵，这天誉一品就是他家公司开发的。
”原来是个富二代。怪不得这么嚣张。陈默心里冷笑。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陈默问。“有啊，”耗子在那头翻着资料，“这周末，
就是后天晚上，她要在天誉一品的家里办生日派对，请柬都发出去了，
据说南都有头有脸的富二代圈子都会去。”后天晚上。时间刚刚好。陈默的计划，
在脑中变得愈发清晰。他需要的，是一个进入派对的身份。一个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身份。
第二天一早，陈默没有再去盯梢，而是去了天誉一品附近的一个大型商业中心。
他走进一家专门承接高端宴会外烩服务的公司。“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前台**礼貌地问。陈默露出一个憨厚而略带局促的笑容：“你好，
我……我是来找工作的。”他特意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脚上是沾了点泥的运动鞋，
看上去就像一个刚从乡下进城找活干的年轻人。“找工作？”前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arc的轻视，“我们这里暂时不招人，您去别处看看吧。”“别啊，
美女，”陈默***手，显得有些着急，“我什么活都能干，能吃苦，搬东西、洗盘子都行。
我听说你们公司业务多，肯定缺人手。”他一边说，
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尤其是天誉一品那种大单子，肯定忙不过来吧？
”提到“天誉一品”，前台**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那确实是他们最近最重要的一单。
客户要求极高，人手确实有点紧张，尤其是缺干杂活的临时工。
一个穿着西装的经理从里面走了出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经理皱了皱眉：“你要找临时工？
”陈默立刻点头哈腰：“是的，是的，经理。我力气大，干活麻利，您给个机会。
”经理审视地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的价值。陈-默的姿态放得很低，
眼神里充满了对工作的渴望。对于这些见惯了人情世故的经理来说，
一个听话、便宜、能干活的临时工，远比一个有经验但可能不服管的老油条要好用。
“身份证带了吗？明天下午过来，跟车去天誉一品，负责后厨杂务和现场的物料搬运。
一天三百，日结。”经理言简意赅。“带了带了！”陈默大喜过望，
连忙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成了。计划的第一步，完美达成。从外烩公司出来，
陈默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劳保用品店。他买了一套最普通的灰色工作服，一个工具包。然后，
他回到自己的车里，从后备箱取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盒子。打开黑布，
里面是另一个木雕。这个木雕，是他连夜赶工出来的。同样是一块黄杨木。但上面的雕刻，
却粗糙不堪，歪歪扭扭，像一个孩童的涂鸦之作。木头的表面，
还被他故意用刀划了几道深深的“瑕疵”。在木雕的底座上，他用最丑的字体，刻了两个字。
【白嫖】。陈默看着这个丑陋的木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张莉，
你不是喜欢“瑕疵”吗？后天晚上，我就送你一份独一无二的“瑕疵”大礼。希望你，
会喜欢。4周六下午，陈默准时出现在外烩公司的后门。他换上了那身灰色的工作服，
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混在一群叽叽喳喳的临时工里，毫不起眼。
负责带队的领班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简单训了几句话，
就催促着大家开始往冷链车上搬运食材和餐具。陈默低着头，默默地干活。他力气大，
一个人能扛两个箱子，很快就引起了胖领班的注意。“嘿，那个新来的，对，就你，
”领班指着陈默，“你干活挺利索啊。叫什么名字？”“我叫陈默。
”他用带着点乡音的口音回答。“行，小陈，待会儿到了现场，你就跟着我，
专门负责搬些重东西。”领班拍了拍他的肩膀，显然对他很满意。陈默心中一喜。跟着领班，
意味着他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派对的核心区域。冷链车缓缓驶出，穿过繁华的街道，
最终停在了天誉一品的地下车库。这里是专门的卸货通道，可以直接通往货运电梯。
一行人推着装满物资的推车，鱼贯而入。电梯平稳上升，最终在28楼停下。“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奢华的景象，扑面而来。入户玄关大得像个小客厅，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
墙上挂着看不懂的现代画。一个穿着讲究的管家模样的人，正在指挥着佣人布置场地。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张莉就站在客厅中央，穿着一身丝质的居家服，
正对一个插花师颐指气使。“这束花的颜色太艳了，换掉！我要的是低饱和度的莫兰迪色系，
懂吗？俗气！”插花师唯唯诺诺，连声道歉。陈默推着推车，低着头从她身边经过。
那一瞬间，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这味道，
和他社交账号上看到的那些浮华照片，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他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愤怒早已沉淀，化作了冰冷的执行力。他将自己那个装着“礼物”的工具包，
悄悄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然后，便开始了他作为临时工的工作。搬桌子，铺台布，
摆放餐具。他像一个精密的机器人，高效而沉默。胖领班对他越来越满意，
甚至把一些更重要的活计交给了他。“小陈，去，把客户定制的那个展示台搬到客厅正中央，
小心点，那玩意儿贵着呢！”陈默心中一动。展示台？他走过去，
看到一个用红丝绒布盖着的台子。这应该就是张莉用来展示她“战利品”的地方了。
他和其他几个工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展示台搬到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张莉走过来，
挑剔地检查了一番，然后对管家说：“待会儿把那个木雕盒子拿过来，就放在这上面。记住，
等我演讲完了，再揭幕。”“好的，**。”陈默的耳朵捕捉到了每一个字。演讲，揭幕。
她果然是想把他的“山鬼”，当成自己的藏品，在所有朋友面前炫耀一番。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下午的准备工作紧张而有序。陈默利用搬运物料的机会，
几乎摸清了整个2801的布局。客厅、餐厅、露台，甚至通往卧室的走廊。
他发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在客厅通往露台的落地窗边，有一个巨大的绿植盆栽。盆栽后面，
是一个狭小的空隙，刚好可以藏下他那个不算大的工具包，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趁着众人都在忙碌，他迅速将工具包转移到了那里。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等夜幕降临，
好戏开场。傍晚六点，准备工作基本完成。领班让临时工们去后厨吃饭休息，
等待派对开始后传菜。陈默端着一盒饭，蹲在后厨的角落里，默默地吃着。
他能听到外面客厅里，音响师在调试设备，传来一阵阵动感的音乐。
他也能听到张莉和她的朋友们在打电话，语气兴奋而张扬。“宝贝儿，你快点来啊，
今晚有好东西给你们看！”“我跟你说，我最近淘到一个超绝的木雕，那雕工，简直了！
待会儿让你们开开眼！”陈-默***米饭，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开眼？会的。
一定会让你们大开眼界的。他吃完饭，悄悄溜出后厨。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张莉他们应该是回卧室换衣服化妆去了。机会来了。他快步走到那个红丝绒覆盖的展示台前。
一个精致的木盒，正静静地放在上面。他认得这个盒子，是他专门为“山鬼”配的。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掀开了盒盖。月光下，耗费他无数心血的“山鬼”，
正静静地躺在里面。那飘逸的衣袂，那桀骜的眼神，那栩栩如生的猛虎……在昏暗的光线下，
依旧散发着夺人心魄的魅力。陈默的指尖，轻轻抚过木雕的轮廓。
一股失而复得的酸楚和即将复仇的快意，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脏狂跳。
他迅速地从落地窗后的角落里取出自己的工具包。打开。将那个丑陋的，
刻着“白嫖”二字的木块拿了出来。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山鬼”，放进自己的工具包。
再将那块“白嫖”木雕，稳稳地放进了那个精致的盒子里。盖上盒盖。铺好红丝绒。一切，
恢复了原样。从外表看，没有任何破绽。做完这一切，他迅速回到了后厨。整个过程，
不到三十秒。他的心跳得像打鼓，手心全是汗。但他成功了。现在，陷阱已经布置完毕。
只等着那个骄傲的女主角，亲手拉开帷幕，上演她人生中最“精彩”的一幕。5晚上八点，
派对正式开始。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陆续到场，整个2801室变得热闹非凡。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酒精和金钱混合的味道。陈默换上了外烩公司统一的白色服务生制服，
戴着白手套，端着托盘，穿梭在人群之中。他低着头，沉默地提供着服务，
眼神却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每一个人。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精英，一个个光鲜亮丽，
谈吐优雅。但陈默能从他们的眼神和笑容里，看到与张莉如出一辙的傲慢和空虚。
张莉今晚是绝对的主角。她穿着一身亮闪闪的定制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在人群中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莉莉，生日快乐！你今天美爆了！
”“这房子也太豪了吧！视野无敌啊！”“听说你今晚有惊喜给我们？”张莉端着香槟，
笑得花枝乱颤：“当然，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她的目光，
不时地瞟向客厅中央那个盖着红丝る绒的展示台，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期待。
陈默端着一盘小点心，不动声色地从她身边经过。他听到张莉正和她的闺蜜们小声地炫耀。
“就是那个台子上的东西，我跟你们说，我从一个特牛逼的民间匠人手里淘来的，那手艺，
绝了！”一个闺蜜好奇地问：“花了多少钱啊？”张莉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钱？没花钱。”“啊？没花钱？”众人惊呼。
张莉得意地笑了：“那匠人脾气又臭又硬，东西做得不错，但人品不行，想坑我。
被我反手就是一个举报，平台直接给我判了仅退款。所以啊，这玩意儿，
算是平台送我的生日礼物了。”“哇！莉莉你也太牛了吧！”“哈哈哈哈，干得漂亮！
对付那种底层人就该这样！”“快给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让你这么得意。
”听着这些刺耳的对话，陈默端着托盘的手，青筋暴起。原来如此。在她眼里，
他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底层人”。他的心血，他的尊严，在她看来一文不值。甚至，
欺压他，还能成为她向朋友炫耀的资本。好。很好。你越是得意，待会儿就会摔得越惨。
派对的气氛在酒精的催化下越来越热烈。终于，在晚上九点半，张莉走到了客厅中央，
拿起了麦克风。音乐声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感谢各位朋友今天能来参加我的生日派杜！”张莉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今天，
除了庆祝生日，我还想和大家分享一件我最近淘到的宝贝！”她说着，指向了那个展示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之移动，充满了好奇。“大家都知道，
我喜欢收集一些有设计感、有艺术性的东西。”张莉的声音带着一种故作高深的腔调，
“而这件作品，是我见过最具有灵气的木雕。它出自一位……嗯，
一位非常有性格的艺术家之手。”她顿了顿，似乎在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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