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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砚收到林晚同学会视频时，她正被男同学搂着腰玩“夫妻秘密交换”。
“说一条你老公不知道的事！”起哄声震耳欲聋。林晚醉眼迷离：“他…不知道我流过产，
不是他的。”褚砚关掉视频，删掉所有工作群消息。一周后，起哄最凶的律师被爆伪造证据，
医生同学论文抄袭全网皆知。林晚哭着回家时，褚砚正擦着结婚照：“该你了。
”他递上离婚协议：“签了，或者我帮你回忆流产细节。”走出民政局，
初秋的风吹散褚砚肩上最后一点尘埃。第一章客厅里没开主灯，只有电视屏幕幽蓝的光，
无声地跳跃在褚砚脸上。他陷在沙发里，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墙上的挂钟指针，咔哒，咔哒，
固执地往前爬，声音在过分安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十一点四十七分。林晚还没回来。
茶几上，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静静躺着，标题是《离婚协议书（初稿）》。旁边搁着他的手机，
屏幕漆黑，像一块沉默的墓碑。空气里有种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沉闷。不是愤怒，
更像一种漫长的、被砂纸反复打磨后的钝痛，早已麻木，只剩下空洞的回响。他和林晚，
结婚五年，不是七年，却好像已经耗尽了所有温度。那些曾经鲜活的、带着热气的日子，
不知何时被抽干了水分，只剩下干瘪的壳，一碰就碎成粉末。争吵早已平息，
连冷漠都懒得维持，只剩下这种无边无际的、令人疲惫的安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刺眼的白光猛地撕开黑暗，也刺得褚砚瞳孔微微一缩。不是电话，是一条微信消息提示。
发信人：王鹏。林晚大学时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褚砚的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一瞬，
才点开。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
后面跟着王鹏一句轻飘飘的话：“砚哥，嫂子玩得挺开啊，哈哈。”那声“哈哈”像根细针，
扎进褚砚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他点开了视频。嘈杂的声浪瞬间冲破了客厅的死寂，
像一盆滚烫的油泼了进来。背景是某个KTV包厢，灯光迷离闪烁，晃得人眼晕。
镜头摇晃着，对准了人群中心。林晚被一个褚砚有点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男同学半搂着腰，
挤在沙发角落里。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眼神迷离，显然喝了不少。周围挤满了人，
一张张兴奋到扭曲的脸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亢奋。“说！说！必须说！
”一个尖利的女声带头起哄，是林晚当年的室友，叫李莉，声音穿透力极强。“就是！晚晚，
别怂啊！玩不起是不是？”另一个男声跟着喊，带着明显的醉意和恶意。
搂着林晚腰的那个男人，手臂又收紧了些，几乎把她圈在怀里，脸凑得很近，
带着油腻的笑容，对着镜头大声宣布规则：“‘夫妻秘密交换’！规矩简单！
每人说一条自己老公或者老婆绝对不知道的事儿！越劲爆越好！不说？罚酒三杯！
或者…嘿嘿，旁边的人亲一口！”“哦——！
”人群爆发出更响亮的、带着下流意味的哄笑和口哨声，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
镜头猛地怼到林晚脸上。她似乎被这阵势吓到，又或者醉得厉害，眼神慌乱地躲闪了一下，
下意识地想推开旁边男人的手，但力气微弱，反而被搂得更紧。“晚晚！到你了！快说！
”李莉挤到前面，脸几乎贴到镜头，涂着鲜红口红的嘴一张一合，催促着。“对！
说一个褚砚不知道的！大的！”另一个男同学拍着桌子喊。林晚的嘴唇翕动着，
眼神失焦地看着前方晃动的镜头，又像是透过镜头看到了别的什么。
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刺耳的哄笑、还有腰间那只滚烫又令人不适的手，
像无数根绳索勒紧了她。酒精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只剩下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急于摆脱困境的焦灼。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视频传了出来，
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嘶哑：“他…他不知道…我流过产…”她顿了一下，
包厢里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裸的、等待猎奇的兴奋。
林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一片空洞的绝望，“…不是他的。”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手机录像时微弱的电流声。下一秒，
比刚才猛烈十倍的、几乎要掀翻屋顶的狂笑、尖叫、口哨声轰然炸开！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将林晚彻底淹没。镜头疯狂地摇晃、旋转，
捕捉着每一张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的脸。李莉笑得前仰后合，
拍着大腿；搂着林晚的男人咧着嘴，另一只手甚至在她肩上用力拍了两下，
像是在夸赞她的“壮举”；有人对着镜头比出夸张的大拇指；还有人拿着手机，
闪光灯对着林晚惨白的脸咔嚓咔嚓地亮个不停。林晚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僵在原地，
任由那些刺眼的光和更刺耳的声音将她钉在耻辱柱上。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只剩下一种濒死的灰败。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屏幕重新暗了下去。客厅里恢复了死寂。
电视幽蓝的光依旧跳跃着，映着褚砚的脸。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愤怒，没有震惊，
甚至连一丝肌肉的***都没有。只有那双眼睛，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
所有的光都被吸了进去，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黑。他平静地退出视频播放界面。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点开微信，找到那个名为“恒创核心决策群”的置顶群聊。
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技术总监张超下午发的一个项目进度汇报文档。褚砚点开输入框，
手指稳定地敲下几个字：“项目暂停，所有人，原地待命。后续安排等我通知。”发送。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冰冷的命令。接着，他点开通讯录，找到“林晚”的名字。没有犹豫，
指尖落下，选择了“加入黑名单”。做完这一切，他放下手机，身体向后，
更深地陷进沙发里。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初稿）》上，
封面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在幽暗的光线下，像某种不祥的预言。窗外，
城市的霓虹无声闪烁，将冰冷的夜色切割成光怪陆离的碎片。客厅里，只有挂钟的指针，
依旧在固执地、咔哒、咔哒地走着，走向一个早已注定的终点。
第二章视频带来的那阵短暂而剧烈的噪音，像投入死水的一块巨石，
激起的涟漪很快被更深的死寂吞没。褚砚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久到电视屏幕因为长时间无操作自动进入了待机状态，最后一点幽蓝的光也熄灭了。
整个客厅彻底沉入黑暗，只有窗外远处高楼零星的光点，像窥视的眼睛。
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没有开灯，他起身，脚步很轻，
像幽灵一样穿过黑暗的客厅，走向书房。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书房里，
他按亮了台灯。冷白的光线瞬间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宽大的红木书桌和后面一整面墙的书架。
空气里有淡淡的纸张和墨水的味道。这里是他的堡垒，他的战场，
也是此刻唯一能让他保持绝对冷静的地方。他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
没有去看任何社交软件，没有去搜索任何可能相关的信息。他直接点开了加密文件夹，
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里面存放着一些东西，一些他从未想过会用在这里的东西。
有些是商业对手的软肋，有些是合作伙伴的“诚意”，还有一些，
是过去无意中收集到的、关于林晚身边某些人的“小尾巴”。他做事习惯留一手，
像一只谨慎的蜘蛛，在暗处无声地织网，只为在最关键的时刻，勒紧猎物的喉咙。
鼠标的光标在一个标注着“李莉（林晚室友）”的文件夹上停留了片刻。李莉，
那个在视频里笑得最癫狂、起哄最卖力的女人。他点开。里面东西不多，几张照片，
几份扫描件。照片是李莉和一个有妇之夫在酒店门口搂抱的**，时间显示是半年前。
扫描件是几份银行流水，显示李莉的丈夫，那个老实巴交的中学老师，
名下突然多了一笔来源可疑的、数额不小的款项，收款时间就在那些照片拍摄后不久。
褚砚的目光在流水单上“备注：项目咨询费”那几个字上停留了几秒，
嘴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项目？咨询？
一个中学老师能有什么值这么多钱的“咨询”？他关掉了文件夹。下一个，“赵斌”。
就是视频里那个紧紧搂着林晚腰、宣布游戏规则的男人。褚砚记得他，
林晚大学时的追求者之一，现在开了家不大不小的装修公司。文件夹里内容更简单，
只有一份合同扫描件和几张模糊的工地照片。
合同是赵斌公司承接的一个**老旧小区改造项目的分包合同，金额不小。
照片则是那个工地的现场，
偷工减料的痕迹触目惊心——本该用国标钢筋的地方换成了细一圈的次品，
水泥标号明显不足，防水涂层薄得像纸……褚砚放大了一张照片，角落里，
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对着镜头方向，脸上是敢怒不敢言的麻木。他关掉照片，
点开一个加密的通讯录，找到一个标注为“住建-刘科”的名字，记下了号码。
接着是“张伟”，那个在视频里拍着桌子喊“说一个褚砚不知道的！大的！”的男同学。
张伟的职业是医生，市三院心内科的副主任医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褚砚点开他的文件夹。里面是几封邮件截图，发件人是张伟的工作邮箱，
收件人是一个国外期刊的编辑。邮件内容是关于一篇即将投稿的论文的“沟通”。
截图清晰地显示，张伟在邮件中暗示，如果论文能顺利发表并得到较高评价，
他愿意支付一笔“额外的、丰厚的酬劳”给编辑个人。更关键的是，
附件里还有一份论文初稿和最终发表版本的对比文档，
用红色高亮标注出大段大段从其他未署名文献中直接复制粘贴的内容。学术抄袭，外加行贿。
褚砚面无表情地浏览着，像在审阅一份普通的财务报表。
他复制了期刊编辑的邮箱地址和那篇抄袭论文的DOI编号，粘贴到一个新建的记事本里。
最后是“王鹏”，那个把视频发给他的“好心人”。王鹏的职业是律师，自己开了个小律所，
专接些离婚、债务纠纷的案子，在圈内名声不算太好。褚砚点开他的文件夹。里面东西最杂，
有通话录音的片段（经过变声处理），有银行转账记录，
甚至还有几张**的、王鹏和某个法官在私人会所门口握手的照片。
但核心证据是一份案卷材料的扫描件。那是一起王鹏**的、标的额很大的经济纠纷案。
材料显示，王鹏为了帮自己的当事人（一家明显理亏的皮包公司）胜诉，
伪造了一份关键性的“补充协议”作为证据提交给了法庭。扫描件里，
那份“补充协议”的原件照片和后来王鹏提交的版本放在一起对比，
几个关键条款的笔迹、措辞、甚至纸张的折痕都透着一股生硬的模仿感。伪造证据。
褚砚的目光在那份伪造的协议上停留的时间最长，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他截取了最关键的几页对比图，单独保存。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晨曦微弱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书桌上投下几道平行的、冰冷的光带。
褚砚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闭上眼。一夜未眠，眼底却没有丝毫疲惫，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冰。那些文件夹里的东西，像一块块冰冷的砖石，
在他心中迅速垒砌起一座坚固的、名为“报复”的堡垒。每一个名字，每一个罪证，
都对应着视频里那一张张因他人痛苦而兴奋扭曲的脸。他不需要愤怒的火焰，那太廉价，
也太容易失控。他只需要精准，像设定好的程序，像冰冷的手术刀，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径，
一丝不苟地切割下去。他睁开眼，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时间：清晨6:15。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睡意但立刻转为恭敬的声音：“褚总？您吩咐。”“小陈，
”褚砚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像在布置一项日常工作，
“帮我查几个人最近的公开行程和联系方式，要详细。名单我稍后发你邮箱。另外，
联系几家有影响力的网络媒体，特别是做深度调查和法制类的，准备几个‘新闻线索’，
具体内容等我指示。”“好的，褚总！我马上去办！”电话那头的小陈没有丝毫迟疑，
立刻应下。褚砚挂了电话。书房里只剩下电脑主机运行发出的微弱嗡鸣。他站起身，
走到窗边，唰地一下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清晨灰白的光线涌进来，照亮了他半边侧脸，
线条冷硬如刀削。他看着楼下渐渐苏醒的城市街道，车流开始汇聚，行人步履匆匆。
新的一天开始了。一场由他亲手导演的风暴，也即将拉开序幕。而风暴的中心，
是那些在昨夜狂欢中，亲手点燃了引信的人。第三章李莉的好心情持续到了周一上午十点。
她刚把新买的名牌包放在办公桌上，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
来自她丈夫周强，一连串，像急促的鼓点。“李莉！**给我解释清楚！照片怎么回事？！
”“那个男的是谁？！”“半年前？凯悦酒店门口？！你搂着他？！！”“说话！！！
”李莉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有些发颤地点开周强发来的图片。只看了一眼，
她浑身的血都凉了。照片有些模糊，但足以清晰地辨认出是她，还有那个做建材生意的王总，
两人姿态亲昵地从凯悦酒店旋转门走出来，王总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时间水印赫然是半年前！她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照片哪来的？谁拍的？
周强怎么会知道？！她手指哆嗦着，想打字解释，对话框里又弹出一条周强的消息，
这次是一张银行流水截图。收款人：周强。金额：二十万。汇款人：一个陌生的公司名。
备注栏刺眼地写着：项目咨询费。“这二十万哪来的？！我他妈一个教书的，
咨询什么项目能值二十万？！李莉，你当我是傻子吗？！这钱是不是那个王八蛋给你的？！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周强的文字里充满了被羞辱的暴怒。“不是！老公你听我解释！
那照片是角度问题！我们就是谈生意出来！那钱…那钱是…”李莉慌乱地打字，语无伦次。
她怎么解释？说那二十万是王总“感谢”她牵线搭桥的“辛苦费”？
还是说那晚在酒店房间里只是“纯聊天”？“谈生意谈到酒店床上去了？！李莉，你真行！
”周强的回复像淬了毒的刀子，“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这就去找律师！
你等着收传票吧！”“不要！老公！你听我说…”李莉的哀求还没打完，
周强的头像就暗了下去，显示对方已将她拉黑。她瘫坐在椅子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完了。周强那个死脑筋，认死理，他认定的事，
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离婚…财产分割…她不敢想。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部门主管那张严肃的脸探了进来：“李莉，来我办公室一趟。”李莉心里咯噔一下，
强撑着站起来，腿有些发软。她跟着主管走进办公室，发现人事部的经理也在，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李莉，”主管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语气冰冷，
“公司收到实名举报，你在负责与‘宏达建材’的业务对接期间，存在利用职务之便，
收受对方商业贿赂的行为。这是举报人提供的银行流水证据，
显示你丈夫周强账户在去年十月收到宏达建材关联公司一笔二十万元的‘咨询费’。对此，
你有什么解释？”李莉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又是那二十万！举报？谁举报的？
宏达的王总？不可能！他没那么蠢！难道是…周强？不，他刚知道这事…“我…我没有！
那钱…那钱是…”她张着嘴，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证据确凿，流水单上清清楚楚。
人事经理推了推眼镜，声音平板无波：“鉴于举报内容性质严重，且有初步证据支持，
公司决定对你进行停职处理，配合内部调查。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你的工作权限将被冻结。
请交出你的门禁卡和办公室钥匙。”停职！调查！李莉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这份体面的外企工作，是她最大的依仗和骄傲！没了工作，
再离了婚…她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浑浑噩噩地交出门禁卡和钥匙，
在同事们或同情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李莉像游魂一样飘出了公司大楼。
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是几个关系近的同事发来的询问消息，还有几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她一个都没接，也没力气看。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发现门锁竟然换了！
她自己的钥匙插不进去！她疯狂地拍打着门板：“周强！周强你开门！你听我解释！
”门内毫无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门上的猫眼暗了一下，又亮了。
周强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滚！带着你的脏东西滚！律师会联系你！”“周强！
你不能这样！我…”李莉的哭喊被无情地打断。“滚！别逼我叫保安！
”周强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厌恶和决绝。李莉靠着冰冷的防盗门，身体慢慢滑坐到地上。
名牌包掉在一旁，沾上了灰尘。手机还在震动，屏幕上跳动着“王总”的名字。
她看着那个名字，一股巨大的恐惧和怨恨猛地攫住了她。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
谁知道那二十万的事？谁有那些照片？他为什么要害我？！她颤抖着手指接通电话，
还没开口，那边王总气急败坏的咆哮就冲了出来：“李莉！**搞什么鬼？！
谁让你把我们的关系捅到你老公那里的？！还捅到你们公司？！现在纪委的人找上门了！
说老子行贿！操！老子被你害死了！你等着！这事没完！”电话被狠狠挂断，只剩下忙音。
李莉握着手机，彻底僵住了。不是王总？那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能同时拿到酒店**、银行流水，还能精准地捅到公司、捅到纪委？一个冰冷的名字，
毫无征兆地撞进她混乱的脑海——褚砚。那个在同学会上，被林晚当众揭了最大伤疤的男人。
那个视频…王鹏发给了他…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让她如坠冰窟。她想起了视频里自己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脸，想起了自己那声刺耳的“说！
必须说！”。难道…这只是开始？第四章赵斌最近有点飘。
他刚拿下的那个**老旧小区改造项目，是他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单。油水足，面子也足。
这几天他走路都带风，见谁都乐呵呵的，连带着看自己那个有点发福的老婆都顺眼了不少。
这天下午，他正坐在自己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
盘算着等***下来先去换辆什么车，秘书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脸都白了。“赵…赵总！
不好了！出事了！”“慌什么慌？天塌了？”赵斌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天…天真的快塌了！
”秘书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您快看！本地论坛！还有‘城市眼’那个公众号！
都…都爆了！”赵斌疑惑地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醒目的标题：《触目惊心！
惠民工程变“危房工程”？直击XX老旧小区改造项目偷工减料黑幕！
》下面配着十几张高清照片。正是他负责的那个工地！照片角度刁钻，
清晰无比：本该用直径12mm螺纹钢的承重梁部位，钢筋明显细了一圈，
用卡尺放大的特写显示只有10mm；水泥搅拌现场，
地上散落的包装袋上印着低标号的型号；防水涂料桶的标签被特写，
和厚度与实际施工要求严重不符；还有几张是工人接受“采访”的截图（脸部打了马赛克），
配着文字：“老板让用便宜的，说看不出来”、“这防水刷了跟没刷一样，
一下雨准漏”……文章写得极其专业，数据详实，对比强烈，
还引用了国家建筑规范和该项目的招标合同条款，
一条条指出哪里违规、哪里缩水、哪里存在严重安全隐患。文笔犀利，直指承包商利欲熏心，
罔顾人命。评论区已经炸了锅，骂声一片：“黑心商人！这种钱也敢赚？不怕遭报应吗？！
”“我家就在这个小区！怪不得最近看他们用的材料不对劲！举报！必须严查！
”“住建局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工程怎么验收通过的？！”“承包商叫‘鼎盛装饰’？
老板赵斌？人肉他！”赵斌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这些照片…这些细节…谁拍的？那个工人是谁？他明明都打点好了！还有这文章，谁写的？
怎么这么快就爆出来了？“赵总！电话！住建局刘科长的！
”秘书桌上的座机刺耳地响了起来。赵斌像抓住救命稻草，扑过去抓起电话，
声音都变了调：“喂？刘科！刘科您听我解释！那都是污蔑！是竞争对手…”“赵斌！
”电话那头刘科长的声音又急又怒，完全没了往日的客套，“**给我捅了天大的篓子！
现在网上都炸了！市长热线被打爆了！纪委都过问了！你让我怎么解释？！啊？！”“刘科，
您帮帮忙！压一压！我马上处理！我…”“压个屁！”刘科长粗暴地打断他，
“现在谁也压不住！你赶紧给我滚去现场！立刻停工！接受调查组检查！我告诉你，
这次要是真查出问题，你我都得完蛋！你最好祈祷那些照片是假的！”电话被狠狠挂断。
赵斌握着嘟嘟作响的话筒，面如死灰。停工？调查组？完了…工程一停，
每天的损失就是天文数字！更别说如果真查出问题…他还没缓过神，手机又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他老婆打来的。他刚接通，老婆带着哭腔的尖叫就冲了出来：“赵斌！你在外面干了什么？
！刚才一群人冲到家里来！凶神恶煞的！说是买了咱们小区房子的业主！骂我们是黑心奸商！
砸了咱们家客厅的玻璃！还说要告我们！儿子吓得直哭！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啊？！
”“我…我…”赵斌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家也被堵了？紧接着，
公司的座机、他的手机，开始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材料供应商催款的，
分包商质问为什么停工的，银行客户经理询问***风险的…每一个**都像催命符。
他瘫坐在老板椅上，昂贵的真皮此刻也感觉不到丝毫舒适。
办公室里电话**、手机震动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噪音。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还在不断刷新的、充满愤怒的评论，看着自己公司的名字被一遍遍唾骂，
看着那个“危房工程”的标题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眼睛。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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