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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周末下午，我在丈母娘家帮着收拾换季衣服。
在那件她穿了十几年的深蓝色旧棉袄里，我摸到一个硬邦邦的四方块。我心里咯噔一下，
掏出来一看，是个红彤彤的福字大红包。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崭新的钱。我扫了一眼，
丈母娘在厨房里忙活，老婆李梅陪儿子在看动画片。没人注意到我！我站在储藏间里，
手里捏着这一万块钱。这是丈母娘早就准备好给外孙的压岁钱。它，本该在两天前就丢了，
还掀起了一场家庭大战。我脑子转得飞快——现在把钱拿出去，大喊一声“找到了”。
然后虚惊一场，一家人笑话丈母娘的记性越来越差？不行。我那贪得无厌的小舅子李杰，
还会不断上门来找我要钱。老婆哭红的双眼，我俩没完没了地吵架，
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日子，会一直循环下去。看着手里的红包，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我把它……又塞回到旧棉袄的口袋里，再把那件衣服压在了箱子的最底下。我什么都没再做。
我只是，让这笔钱继续“丢失”着。……1“姐夫，你就再帮我这一次，最后一次！
”李杰的声音，带着一股嬉皮笑脸的熟练劲。他开口就要五万，
那口气就和问我要根烟一样的轻松。我看着他油腻的头发和仿冒的潮牌T恤，不想说话。
这个月，是他第三次找我要钱了。第一次，是信用卡还不上了。第二次，是跟人打牌输了。
这一次，他说是朋友有个稳赚不赔的项目，就差一笔启动资金。“周旭，
你看……”老婆李梅拉了拉我的衣角，眼神里全是求情，还有说不出的疲惫。她的眉头紧拧，
这也是她每次看见这个弟弟时的习惯表情。“梅梅，你别管。”我对她说，声音尽量平静。
“你先带孩子回房间。”李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嘴唇动了动，
抱着儿子走进了卧室。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李杰。“姐夫，你什么意思？
”李杰的脸拉了下来，口气也不好了。“我姐还没说话呢，你一个外人，
凭什么在这儿当家作主？”“外人？”我笑了，扶了一下眼镜。“李杰，我跟李梅结婚六年，
这个家是我一分一毫挣出来的。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想把我家掏空，
你还敢说我是外人？”“那是我姐的钱！你一个上门女婿，牛什么牛？”他梗着脖子喊。
我懒得跟他吵这些。“钱，没有。”我直接回绝了。“一分都没有。”“你！
”李杰的脸涨得通红，他指着我，手指头都快戳到我鼻子上了。“周旭，你别不识抬举！
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咬人！”“好，我等着。”我平静地看着他。李杰大概没想到，
我这个平时脾气挺好的人突然会这么硬。愣了几秒后，他狠狠一摔门，走了。“砰”的一声，
把卧室里的儿子吓得哇哇大哭。李梅抱着孩子走出来，眼圈红红的。“你干嘛对他那么凶？
”她声音哽咽着，“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亲弟弟。”“就是因为他是你弟，
我们才会被他拖累成这样。”我叹了口气，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这种吵架，六年了，
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就在这时，丈母娘从厨房出来了。“吵什么吵？小杰呢？”“走了。
”李梅低声说。“走了？那钱给他了吗？”“妈！”李梅的声调高了一点，“他要五万块，
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哎哟，我的儿啊！”丈母娘一拍大腿，就地坐下开始嚎。
“他可是你亲弟弟啊！你们不帮他，谁帮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我的太阳穴，不受控制的突突跳着。每次都是来这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李杰负责闯祸，
丈母娘负责哭闹，李梅负责心软，而我……负责掏钱。2“妈，您别哭了。”我深吸一口气，
“我去看看孩子。”我躲进卧室，不想再听她们母女俩说话。说来说去，最后的结果，
肯定是李梅来找我，让我再想想办法。果然，半小时后，李梅进来了。“老公，
妈说……要不我们先把给乐乐准备的压岁钱拿出来，给他凑一点？”我听到这话，心都凉了。
那笔钱，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准备过年给儿子包个大红包，讨个吉利的。那可是一万块啊。
“不行。”我脱口而出，直接拒绝。“周旭……”李梅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说不行！
”后来，我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突然，客厅里传来丈母娘一声尖叫。“啊！我的钱不见了！
”我和李梅冲出去，只见丈母娘正翻箱倒柜，一张脸白得吓人。“妈，怎么了？
”“我放在柜子里的红包！给乐乐准备的压岁钱！一万块，不见了！”我的心，沉了一下。
李梅也愣住了。“妈，您是不是记错了？放哪儿了？”“就放在电视柜第二个抽屉里！
我记得清清楚楚！”丈母娘瘫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天杀的啊！家贼难防啊！
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啊！”她嘴里骂的是谁，大家都清楚。李梅的脸色瞬间惨白，
一点血色都没有。她不敢信，但她弟弟是唯一来过的人，也是唯一有动机和时间的人。
客厅里乱成一团——丈母娘的哭喊，李梅的抽泣，儿子的惊吓。而我，站在混乱的中间，
却出奇的冷静。我知道，机会来了。3“都别哭了。”我的声音不大，
但也让她们都安静了下来。“现在哭有什么用？”我走过去，扶起瘫在地上的丈母娘。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家里彻彻底底找一遍。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我的语气冷静，
也有条理。我的提议很合理，谁也挑不出毛病。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我们把丈母娘家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李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丈母娘从大哭变成了小声地啜泣。
“找不到了……肯定是那个畜生拿走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看着她俩，我知道，
时机成熟了。“妈，梅梅，”我表情凝重地看着她们。“既然家里找不到，
那事情可能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紧张的气氛发酵。“我看……这件事，
还是得把大舅请来。”“大舅”这两个字一出口，丈母娘和李梅的身体同时抖了一下。
丈母娘声音发颤。“非要找你大舅吗？这……太丢人了！”我反而语气坚定。“妈，
这不是丢人的问题，这事关我们家的清白。不查个水落石出，
难道就让这根刺永远扎在我们心里吗？”我拨通了大舅的电话，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大舅沉默了几秒。“你们在家等着，我马上到。”挂了电话，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大舅，李家的大家长，退休的老干部，是家里最讲规矩的人。
家里的任何矛盾，只要他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但同样的，
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一句谎话。半小时后，门铃响起，大舅赶了过来。他板着脸，不说话，
看着有点吓人。他一进门，吵吵闹闹的客厅立刻安静了。“怎么回事？”大舅沉声问道。
丈母娘哭哭啼啼，把事情又说了一遍。大舅听完，没马上说话，
而是用尖锐的目光一个个扫过我们。他在丈母娘脸上停了三秒，在李梅脸上停了五秒，最后，
落在我脸上……足足有十秒。我迎着他的目光，脸上全是无奈和着急。“周旭，你怎么看？
”大舅忽然问我。来了，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试探。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大舅，
我……我也说不好。按理说，李杰再浑，也不至于偷家里的钱。
但是……他今天确实来借钱了，而且走的时候，很不高兴。”我的话，
听起来两边都说了好话，既没直接指认，又把所有线索都摆在了明面上。大舅点了点头，
没再说什么。他走到电视柜前，仔细看那个抽屉，又在屋子里慢慢踱步，打量着每个角落。
最后，他站定，看着我们。“这事有蹊跷。现在谁也别乱说，等我把李杰叫来，当面对质。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周旭，你是家里的男人，也是个文化人。
家里的事，还得你多操心。”我心里一紧。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是怀疑我？或者说，
他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点点头，郑重地说：“大舅，您放心。
”一场家庭大战就要来了。而我，正是那个点火的人。4大舅说的当面对质，
被安排在第二天晚上的家庭聚餐。地点，就在他家。名义上是过节吃饭，一家人好好聊聊。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场审判。我和李梅到的时候，家里的亲戚基本都到齐了。几个姨，
几个舅，还有表哥表姐，挤了满满一屋子人。李杰被安排在一个角落里坐着，低着头，
脸色铁青。丈母娘坐他旁边，不停地抹眼泪，嘴里念叨着“家门不幸”。大舅坐在主位上，
脸色阴沉。我们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开始小声议论起来。我像平时一样，
温和地跟长辈们打了招呼，然后拉着李梅在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别怕。”我低声对她说。
李梅的手冰凉，手心全是汗。这顿饭，谁也吃不下去。没人动筷子，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终于，大舅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审判，
开始了。“李杰。”大舅开口的声音不大，但特别有分量。“昨天下午，你去你姐家，
到底干什么了？”李杰猛地抬起头，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我没偷钱！不是我！
”他嘶吼着。“我没问你偷没偷钱。”大舅的语气还是很平稳，“我问你，去干什么了？
”“我……我就是去看看我姐。”李杰的眼神飘忽不定。“看你姐？我怎么听说，
你是去借钱，没借到，还跟你姐夫吵了一架？”二舅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我没有！
”李杰立刻反驳。“你没有？你昨天下午三点从家里走，四点你妈就发现钱没了。这中间，
就你去过！”三姨也加入了进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杰被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只能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看着他怎么解释都没用的狼狈样子，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我知道，他完了。
他以前干的那些破事，他的人品，早已在开口之前，为他定下了罪名。
他过去的每一次说谎和要钱，现在都成了最有力的证据。“都别吵了。”大舅一拍桌子，
所有人都闭了嘴。他的目光转向了我。“周旭，你是当事人，你说说。
”我适时地露出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大舅，各位长辈，这事……我真的不好说。
”我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要怎么说。“李杰确实是来借钱了，要五万。我没同意，
我们就……话赶话的吵了几句。他走的时候，是很生气。”“但是，要说他会因此偷钱，
我……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我这番话，听着像是在帮李杰开脱，
其实句句都在坐实他的嫌疑。“不敢相信？”二舅妈冷笑一声，“周旭啊，你就是太老实了！
你看看他，浑身上下，哪有一点正经样？除了吃喝嫖赌，他还会干什么？”“就是！
前阵子还听说在外面欠了一**债，五万块，正好能对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亲戚们的议论声，几乎要把李杰淹没。李杰的脸从红变白，又从白变青，最后，
“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我说了不是我！你们凭什么都冤枉我！”他突然指着我。
“肯定是你！周旭！肯定是你嫁祸给我！你一直就看我不顺眼！”他开始狗急跳墙了。
5李梅猛地站起来，呵斥自己的弟弟。“小杰，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夫！
”丈母娘也停止哭泣，指着李杰骂道。“你这个畜生！自己做了丑事，还想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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