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却没有丝毫清醒的感觉，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走一步都觉得沉重无比。
拦出租车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发抖，连地址都说不利索。
司机师傅看我神色慌张，没多问，一脚油门朝着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我不停地给大哥和小妹打电话，可他们的电话都无人接听。
想必大哥又在外面应酬，小妹大概是复习太投入没听到吧。
我心里又急又气，可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父亲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室的灯还亮着，母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发抖，看样子是哭了很久。
“妈，爸怎么样了？”我快步走过去，急切地问道。
母亲抬起头，眼睛红肿，看到我，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阿峰，你可来了……医生说你爸情况很不好，能不能挺过去，就看这几个小时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我扶着母亲的肩膀，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母亲哽咽着说道，“晚上我给你爸喂完饭，想给他擦个身，结果他突然就晕倒了，我吓坏了，赶紧打了120……”
我看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心里一片慌乱。
前世的父亲，虽然瘫痪在床，但一直活到了十五年后，并没有突发脑溢血。
这一世，因为我的选择，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是因为大哥和小妹照顾得不好？
还是因为父亲的情绪波动太大？
我不敢想下去。
“大哥和小妹呢？你给他们打电话了吗？”我问道。
“打了，都没人接。”母亲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大哥打来的。
“喂，大哥，爸突发脑溢血，现在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你赶紧过来！”我不等他说话，就急切地说道。
“什么？脑溢血？”大哥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正在外面谈生意，走不开啊。”
“谈生意？”我气得浑身发抖，“爸都快不行了，你还谈什么生意？生意比爸的命还重要吗？”
“阿峰，你别激动啊，”大哥的声音放缓了一些，“我这也是为了公司，为了这个家啊。你先在医院看着，我谈完生意就过去。”
“你！”我还想说什么，大哥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心里的愤怒几乎要爆发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生意！
这就是所谓的“为了这个家”！
没过多久，小妹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哥，你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啊？”小妹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像是刚睡醒。
“爸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你赶紧过来！”我强压着怒火，说道。
“啊？脑溢血？”小妹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慌，“怎么会这样？我现在正在图书馆复习，马上就要答案了，我走不开啊。”
“答案？”我冷笑一声，“答案比爸的命还重要吗？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算考上公务员又能怎么样？”
“哥，你别这么说啊，”小妹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我复习了这么久，不能功亏一篑啊。你先在医院照顾爸，我复习完就过去。”
“陈耀花！”我忍不住喊出了她的名字，“爸现在生死未卜，你还想着复习？你还有点良心吗？”
“我怎么没良心了？”小妹也生气了，“我又不是不去，只是晚一点而已！你以为就你关心爸吗？我也关心啊，可我真的有苦衷啊！”
说完，小妹也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心里一片冰凉。
这就是我的大哥和小妹。
在父亲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想到的依然是自己的事情。
生意，答案，永远都比父亲的命重要。
母亲坐在一旁，把我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扶着母亲，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亲情在他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三个小时。
这三个小时，对我来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和母亲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绝望的气息。
终于，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摇了摇头。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我立刻冲了上去，抓住医生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的语气很沉重，“病人送来的时候，情况就很危急，虽然经过了全力抢救，但还是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轰！
医生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
我浑身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父亲……走了？
他真的走了？
虽然心里有过预感，但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接受。
母亲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妈！”我大喊一声，连忙扶住母亲。
医生和护士连忙过来帮忙，给母亲做了简单的急救。
过了一会儿，母亲醒了过来，她看着我，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喊着：“老头子，老头子……”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前世的父亲，虽然对我不好，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这一世，他还跟我说了对不起，让我心里有了一丝慰藉。
可现在，他就这么走了。
我心里充满了悲痛和自责。
如果我当初辞掉工作，专职照顾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大哥和小妹能多花点时间照顾父亲，是不是父亲就不会突发脑溢血？
可世界上没有如果。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
我和母亲在医院处理了父亲的后事。
大哥是在父亲去世后的第二天才赶过来的，他看到父亲的遗体，象征性地哭了几声，然后就开始问我关于父亲遗产的事情。
“阿峰，爸有没有留下什么遗嘱？家里的财产怎么分？”大哥的语气很急切，完全没有失去父亲的悲痛。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恶心。
“爸刚走，你就想着分遗产？”我冷冷地说道。
“我这不是关心嘛，”大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些东西早晚都要分的，早分早安心。”
小妹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啊哥，我们也该知道爸的财产情况，免得以后产生误会。”
母亲坐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东西！你爸刚走，你们就想着分财产！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么两个白眼狼！”
“妈，我们不是白眼狼，”大哥辩解道，“我们只是想把事情早点处理好，免得以后麻烦。”
“麻烦？我看你们就是惦记着你爸那点财产！”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你爸瘫痪在床这么久，你们谁真正关心过他？谁真正照顾过他？现在他走了，你们倒好，一个个都跳出来了！”
母亲的话，像是一记耳光，打在大哥和小妹的脸上。
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父亲的后事处理完之后，我们回到了老家。
大哥和小妹依然没有放弃分遗产的想法。
“阿峰，妈，我们还是把爸的遗产分了吧。”大哥说道，“家里的老宅子，还有爸的存款，都应该分清楚。”
“我觉得，老宅子应该归我，”大哥继续说道，“我是家里的长子，理应继承家里的祖产。爸的存款我们三个人平分。”
小妹立刻表示同意：“我觉得大哥说得有道理，我支持大哥的提议。”
我看着他们，心里冷笑一声。
他们的算盘打得可真精。
老宅子虽然老旧，但地理位置不错，以后很有可能会拆迁，价值不菲。
而存款，并没有多少。
他们想把最好的都占了，只给我一点残羹剩饭。
和前世一模一样。
前世的父亲，就是把老宅子和商铺都给了他们，我什么都没有。
这一世，父亲没有留下遗嘱，他们就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分。
“我不同意。”我平静地说道。
“你不同意？”大哥、小妹和母亲都愣住了，疑惑地看着我。
“阿峰，你凭什么不同意？这分配方案很合理啊。”母亲也跟着说道。
“合理？”我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大哥，你觉得这样合理吗？老宅子是爸最值钱的财产，你想独占，存款三个人平分，我得到的最少，这叫合理？”
“那你想怎么样？”小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满，“难道你想独吞？”
“我不想独吞，”我说道，“我觉得，应该按照法律规定来分。爸没有留下遗嘱，他的遗产应该由我们三个人平均分配。老宅子和存款，我们三个人各占三分之一。”
“不行！”大哥立刻反对，“老宅子是祖产，理应归长子继承，不能平均分配！”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什么长子继承制？”我反驳道，“法律规定，子女享有平等的继承权，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不管是长子还是次子，都有权利继承父母的遗产。”
“我不管什么法律规定，”大哥的态度很坚决，“老宅子必须归我！不然我就跟你没完！”
“你跟我没完也没用，”我冷冷地说道，“我会按照法律规定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可以去******，让***来判决。”
大哥和小妹没想到我会这么强硬，他们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讶和愤怒的表情。
“陈锋，你别太过分了！”大哥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别忘了，你这些年没怎么照顾爸，凭什么和我们平分遗产？”
“我没怎么照顾爸？”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哥，小妹，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爸瘫痪在床这么久，你们照顾过他几次？你们付出了多少？”
“我每天下班之后都会过来照顾爸，周末也会过来帮忙，我尽了自己的责任。”
“而你们呢？大哥，你忙着你的生意，小妹，你忙着你的答案，你们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爸？什么时候真正照顾过他？”
“现在爸走了，你们却想霸占他的遗产，你们不觉得羞愧吗？”
我的话，字字诛心，让大哥和小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们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母亲坐在一旁，看着我们争吵，心里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好了，别吵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阿峰说得对，遗产应该由你们三个人平均分配。老宅子和存款，你们各占三分之一。”
“妈！”大哥和小妹异口同声地喊道，显然不同意母亲的决定。
“这是我的决定，”母亲的态度很坚决，“你们要是不同意，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大哥和小妹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反对也没用了。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不甘和愤怒的表情，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们同意。”大哥咬着牙说道。
我看着他们不甘心的样子，心里一阵畅快。
前世的我，被他们欺负得一无所有。
这一世，我终于靠自己的努力，维护了自己的合法权益。
虽然父亲的去世让我很悲痛，但我也明白，生活还要继续。
我会带着父亲的歉意和母亲的期望，好好生活，好好工作，活出自己的精彩。
而大哥和小妹，他们虽然得到了一部分遗产，但他们失去的，是亲情，是良心。
我相信，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过得太安稳。
小说《重生谁还那么傻做懂事二儿子啊？》 第5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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