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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酸雨末日的第三个月,我吃了最后一***期饼干。我发现外公的遗物是份租赁合同,
租客签名栏写着“雨师”。今晚我要按合同步骤举行仪式,用半块饼干当祭品。如果失败,
明天我会走进雨里。如果成功……我将成为囚禁神明的房东。1雨还在下。没完没了。
窗户外面,天地间只剩下一种颜色。锈色。带着刺鼻气味的锈色雨水,哗哗地敲打着玻璃。
它们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道浑浊的、蜿蜒的痕迹。像眼泪。更像腐蚀的疤痕。
我看了一眼窗台上那个破旧的塑料盆。里面接了小半盆从天花板漏下来的雨水。也是黄褐色。
这鬼天气,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月。或许更久?我记不清了。时间在这锈蚀的末日里,
失去了意义。我叫林渊。在一个月前,我还只是个普通的社畜。每天挤着地铁,
加着永远加不完的班。担心KPI,担心房贷,担心老板的脸色。现在?
那些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我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还能不能看到明天。依旧被锈雨笼罩的。
天空。这栋破旧的七层公寓楼,是我外公留给我的。唯一的遗产。位于城市边缘,老城区,
快要拆迁的那种。以前我觉得这玩意儿屁用没有。位置偏,设施旧,租都租不上价。现在。
它是我唯一的避难所。也是我的……囚笼。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特别响。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走到墙角。
那里堆着我最后的储备。三***期的压缩饼干。半瓶浑浊的矿泉水。这就是我全部的家当。
省着点吃,或许还能撑三天?或者四天?然后呢?我不知道。我不敢想。外面不是没有东西。
城市废墟里,散落着不少废弃的超市,便利店。但谁敢出去?那要命的锈雨。淋上十分钟,
皮肤就开始溃烂。半个小时,血肉模糊。一个小时?恭喜你,解脱了。我曾经亲眼见过。
一个躲在隔壁楼的女人,饿疯了,冲进了雨里。她的惨叫声。隔着厚厚的墙壁,
钻进我的耳朵。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雨幕中只剩下一具靠着墙角的。森白的骨架。
**着窗户坐下。雨水敲打的声音,像是催命符。绝望像藤蔓,一点点缠绕住我的心脏。
越收越紧。窒息感扑面而来。难道我就这样。在这栋破楼里。悄无声息地腐烂掉?
像外面那些被雨水锈蚀的钢筋一样?我不甘心。可又能怎样?总得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
不然,恐惧会先一步把我逼疯。我挣扎着爬起来。开始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翻找。这间屋子,
是外公生前住的。我搬进来后,也没仔细收拾过。到处都是他留下的老物件。
散发着陈旧的气息。在一个掉漆的樟木箱子最底层。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用布包着。
入手的感觉很奇特。不是木头,不是金属。有点凉,带着一点韧性。我把它抽了出来。
拂去灰尘。露出了真容。是一本……书?或者说,更像一个册子。封面是某种暗褐色的皮革。
没有任何文字。边缘已经磨损得起了毛边。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我好奇地翻开。
里面的纸张泛黄,却很坚韧。上面是用毛笔书写的竖排文字。字迹苍劲,是外公的手笔。
开篇几个大字,让我愣了一下。【神国公寓租赁合同】什么玩意儿?神国?公寓?租赁合同?
我差点笑出来。外公他老人家,以前就爱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没想到末日了,
还能给我留下这么个“惊喜”。我耐着性子往下看。条款很古怪。什么“甲方提供栖身之所,
乙方需按时缴纳租金”。什么“不得干扰其他住户安宁”。什么“合同期内,
需遵守公寓基本法则”。看得我云里雾里。最离谱的是租客签名栏。那里已经有一个签名了。
墨迹深沉,仿佛烙印在纸上。两个字。【雨师】雨师?呼风唤雨的那个?
我捏着这本莫名其妙的合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是外公老年痴呆的臆想?
还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偏偏在这个时候。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窗外。
锈色的雨幕依旧厚重。仿佛永远不会停歇。合同的最后一页。还有一小段附注。字迹更小,
更潦草。像是一种仪式的步骤。需要特定的时间。需要一点……祭品?我扫了一眼。
步骤不算复杂。祭品的要求也很模糊。“心诚即可”。我看着那泛黄的纸页。
看着那个孤零零的“雨师”签名。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这玩意儿……是真的呢?死马当活马医吧。反正。
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除了这条。快要走到尽头的。烂命。2我看着那仪式步骤。
心里直犯嘀咕。需要午夜零点。需要面对北方。需要手持合同。还需要……祭品?
祭品写着“心诚即可”。我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过期的饼干?浑浊的水?
这玩意儿神明会看得上?我自己都嫌弃。最后。我掰了半块最小的压缩饼干。
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还算干净的瓶盖里。又倒了一点点浑浊的水。这大概是我能拿出的。
最“虔诚”的东西了。寒酸得我自己都想笑。时间过得很慢。窗外的雨声单调得让人发疯。
我终于熬到了午夜。房间里没有灯。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被锈雨扭曲的诡异天光。
映得屋里鬼气森森。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间北面的墙角。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皮质合同。
冰凉。粗糙。像握着一块陈年的骨头。我把那寒酸的“祭品”放在脚边。按照步骤。
低声念出了那拗口的句子。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特别傻。特别可笑。
什么也没发生。寂静。只有窗外永恒的雨声。我站在原地。脚有点麻。心里那点荒谬的希望。
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瘪了。果然。是我想多了。末日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我弯腰。想去捡起那半块饼干。不能浪费。就在这时。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了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笼罩了我。不是声音。不是光线。是压力。无形的。沉重的。
仿佛整个空气都变成了粘稠的液体。挤压着我的胸腔。让我喘不过气。合同在发烫!
不是错觉!那原本冰凉的皮质封面。此刻变得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灼烧着我的掌心!
窗外的雨声变了。不再是单调的哗哗声。变得急促。狂暴。还夹杂着一种……沉闷的雷鸣?
不,不像雷声。更像是巨大的车轮。碾过天空的巨响。
轰隆隆——轰隆隆——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墙壁上。
地板上。扭曲摇曳着疯狂的树影!不!那不是树影!那是什么东西的影子!张牙舞爪!
投映在我的四周!我猛地抬头。望向阳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闪电的光芒尚未完全褪去。
在那惨白的余晖中。阳台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东西”。一个模糊的。
高大的人形轮廓。周身缭绕着不祥的。翻滚着的。暗色水汽。它与外面的锈雨仿佛融为一体。
却又格格不入。它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我僵住了。血液冻结。大脑一片空白。
手里的合同烫得惊人。我却不敢松开。那模糊的人形轮廓动了一下。周围的压力骤然增大。
我几乎要跪下去。它向前“走”了一步。或者说。是“滑”了一步。
悄无声息地穿过了紧闭的阳台玻璃门。进入了室内。它身上的水汽带着浓烈的。
铁锈和……某种古老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它在我面前停下。离我不到三米。
我看不清它的具体样貌。只能感受到一种浩瀚的。非人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注视。然后。
它微微弯下了腰。对着我。躬身。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一个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礼节。
动作流畅而自然。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优雅与……恭敬?紧接着。
一个平和却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回荡开来。不带任何感情。清晰无比。“房东。
”“本座玄冥。”“依约前来。”“缴纳此季租金。”它……不,他。玄冥。
缓缓抬起一只手。一团柔和的水蓝色光晕在他掌心汇聚。光芒中。一颗鸽卵大小。通体剔透。
内部仿佛有云气流转的宝珠。静静悬浮。散发着清凉湿润的气息。
与外界污浊的锈雨截然不同。他将宝珠轻轻递向我。动作理所当然。仿佛已经重复过千百遍。
我呆呆地看着他。看着那颗珠子。看着手里依旧发烫的合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在疯狂盘旋。合同……是真的。这破楼……真的是神国公寓。
而我……我他妈……成了这群非人存在的……房东?3我看着他递过来的珠子。脑子是木的。
手是抖的。房东?他叫我房东?这颗漂亮的,会发光的珠子。是……租金?
荒谬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比窗外的锈雨还要不真实。我该接吗?接了会不会有什么诅咒?
不接?他会不会立刻翻脸?我这小身板。够他一下吗?恐怕不够。我咽了口唾沫。
喉咙干得发疼。小心地。慢慢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颗珠子。一片温润。
像握住了清晨的露水。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气息。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瞬间驱散了连月来的疲惫和压抑。珠子内部。仿佛有极细的云丝在缓缓流动。美得惊心动魄。
这玩意儿。真的给我了?玄冥收回了手。他周身的暗色水汽似乎淡了一些。
能隐约看到里面穿着的一袭古朴的。深蓝色袍服。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催促。
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像是在等待什么。我攥紧了珠子。冰凉的感觉让我稍微冷静了点。
我舔了舔嘴唇。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声音发颤。“你……你叫我什么?”“房东。
”他的声音再次直接在我脑中响起,平稳无波,“您持有契约,执掌此楼,
自然是吾等租客的房东。”租客……这栋破楼里。不止他一个?我猛地想起合同上。
那个孤零零的“雨师”签名。所以。那些空着的。布满灰尘的房间。其实……都是有主的?
只是我看不见?“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问,
“这栋楼……”“此乃神国公寓。”玄冥的回答言简意赅,“亦是牢笼。契约所缚,
吾等栖身于此,缴纳租金,换取片刻安宁与……存在的延续。”神国?牢笼?租金?
存在的延续?每一个词我都懂。连在一起却像天书。信息量太大。我的脑子有点处理不过来。
“外面的雨……”我下意识地看向窗外,“跟你有关吗?”“非也。”玄冥也微微侧头,
似乎瞥了一眼那无尽的锈雨,“此乃尘世浊气与规则崩坏之显化,污秽不堪。吾虽司雨,
亦不喜此物。”他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司雨?他果然是……那个传说中的雨师?
可神话里的雨师。会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公寓楼里?还得交房租?这世界太疯狂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珠子。“那这个……”“此乃‘水韵珠’,内含一丝纯净水灵之力。
”玄冥解释道,“可小范围驱散污雨,净化水源,亦可滋养微末草木。权作此季租金,
聊表心意。”驱散污雨?净化水源?我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目光猛地投向窗台上那个破盆。
里面是接来的。能要人命的锈水!如果……如果能净化……我几乎不敢想下去!
这珠子的价值。在末日里。堪比一座金山!我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试图维持表面的镇定。
虽然可能早就破绽百出。“缴纳租金……需要我做什么?”“无需特意为之。
”玄冥的声音依旧平淡,“依契约行事即可。提供栖身之所,维系此地基本秩序,收取租金。
吾等自会遵守条款。”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似乎微妙了些。“当然,若房东有意,
亦可动用租金之力,或与租客进行……额外交易。一切依契约精神。”额外交易?
我捕捉到了这个词。心里微微一动。但没敢细问。眼前的信息已经够我消化一阵了。
我握紧了水韵珠。感受着那实实在在的清凉触感。这一切不是梦。
我真的成了这栋诡异公寓的房东。面对着一群……神魔租客。前途未卜。但至少。眼下。
我好像……有了一线生机。玄冥再次微微躬身。“若房东暂无他事,玄冥告退。”话音落下。
他周身的水汽重新变得浓郁。身影逐渐模糊。如同融入水中一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气里。
连同那股庞大的压力。也一同消失不见。房间里。只剩下我。还有窗外永恒的雨声。
以及……手心里这颗。改变命运的珠子。我站在原地很久。直到腿脚发麻。才慢慢挪到窗边。
看着外面绝望的世界。又低头看看掌心流光溢彩的珠子。一种极其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恐惧。茫然。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野望。我好像。不用等死了。至少。
不用饿死或者渴死了。这房东。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干。我深吸一口气。
走到那个接雨的破盆前。犹豫了一下。将水韵珠轻轻放了进去。珠子触碰到浑浊锈水的瞬间。
一层柔和的蓝光荡漾开来。如同涟漪。盆里黄褐色的污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化。
杂质沉淀。颜色褪去。不过十几秒。竟然变得清澈见底!甚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甜气息!
我颤抖着用手捧起一点。凑到嘴边。小心地尝了尝。甘冽!纯净!是真正干净的水!
没有一丝锈蚀的味道!我几乎要哭出来。捧着这盆珍贵无比的清水。我走到阳台角落。
那里有几盆早就干枯死掉的盆栽。是外公以前种的。只剩下枯黄的杆子。
我试着将一点点清水倒在上面。奇迹发生了。枯黄的杆子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冒出了几个微小的。嫩绿色的芽点!活了!真的活了!看着那一点代表着生命的翠绿。
在这绝望的锈色世界里。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希望。4水。干净的水。
我贪婪地看着盆里清澈的液体。像看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小心翼翼地倒出一小杯。
一口气喝干。甘甜的味道从喉咙滑到胃里。驱散了盘踞已久的焦渴。这种感觉。久违了。
我又掰了一小块压缩饼干。就着水慢慢咀嚼。第一次尝出了粮食原本的香味。
而不是为了活命硬塞。那颗水韵珠。被我当成了宝贝。用一根旧鞋带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贴着皮肤。时刻感受着那股温润的凉意。它成了我的护身符。阳台角落那几盆植物。
在清水的浇灌下。已经彻底活了过来。嫩绿的叶子舒展开。甚至开出了几朵不起眼的小花。
在这片锈色的死亡世界里。这一抹绿色。简直是个奇迹。我开始更大胆地尝试。
把珠子放在漏雨的窗台边缘。果然。珠子周围一小片区域。大概半径一米左右。
那些令人作呕的锈色雨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自动滑开。
形成了一个干燥洁净的空间。我兴奋地把几个空罐子摆过去接水。虽然很慢。但滴滴答答。
都是可以直接饮用的纯净水!这意味着。只要珠子在。我就再也不会缺水了!
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我开始探索这栋楼。以前只觉得它破旧,空旷。现在走在楼道里。
感觉完全不同了。每一步都感觉踩在未知上。那些紧闭的房门。后面真的……是空的吗?
玄冥说过。这里不止他一个租客。我竖起耳朵。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
还有窗外永恒的雨声。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我试着去推那些门。纹丝不动。
像是焊死在了墙上。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些模糊的。完全看不懂的刻痕。像是某种封印。
或者说。是另一种形式的“锁”。需要特定的“钥匙”才能打开。比如……我怀里那本合同?
走到三楼楼梯拐角。我停下了脚步。这里有一扇特别的门。比其他房门都要厚重。颜色暗沉。
像是用整块黑铁铸成的。门上没有任何刻痕。光秃秃的。但站在门前。
能隐隐感觉到一种……躁动。一种被压抑的。仿佛随时会喷发出来的灼热。
我甚至觉得空气都干燥了几分。喉咙有点发痒。这后面……关着什么?我不敢多待。
快步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才松了口气。后背有点湿冷。
是被刚才那种无形的压力吓出的冷汗。这房东不好当。不仅要防着外面的锈雨。
还得提防着楼里这些……神秘的“住户”。谁知道他们是什么脾气?
万一有个不高兴的……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
靠着珠子和慢慢接来的水。我不再为生存发愁。甚至用多余的水擦了擦身子。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我开始有心思琢磨别的事。比如。能不能用净化过的水。
种点可以吃的东西?光靠压缩饼干不是长久之计。我正在阳台上比划。
盘算着去哪里搞点泥土和种子。突然。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哐当!
像是铁门被暴力撞开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沉。有人?!外面下着雨。
谁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幸存者?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瞬间紧张起来。屏住呼吸。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能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妈的,这鬼地方真邪门,外面雨那么大,里面居然这么干?”“别废话,快搜!
头儿说了,这楼有古怪,可能有好东西!”“刚才那门怎么自己关上了?
吓老子一跳……”声音越来越近。他们在上楼!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来了不止一个人。
听口气。来者不善!是冲着这栋楼来的!怎么办?躲起来?这房间一览无余,能躲到哪里?
跟他们拼了?我手里只有一把水果刀。对付一两个也许还行。听声音起码有三四个人。
而且可能有枪!我的心跳得像擂鼓。绝望再次攫住了我。刚看到点希望。就要破灭了吗?
脚步声已经到了我这一层的楼道。“这间屋子看着还行,进去看看!
”“门好像没锁死……”把手转动的声音!我死死攥住挂在胸口的水韵珠。
冰凉的温度让我稍微冷静了一点。合同!那本合同!玄冥说过。我是房东!
我有权维持这里的秩序!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做。但这是我唯一的依仗了!我猛地后退几步。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紧紧握住怀里的皮质合同。心里疯狂地呐喊。“拦住他们!
”“别让他们进来!”“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完全是病急乱投医。
就在外面的人即将推开门的一刹那。异变发生了!没有声音。没有光影。但我脚下的地板。
突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地震那种晃动。更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翻了个身。
紧接着。门外的楼道里。传来几声短促的惊叫!“怎么回事?!”“地上!地上长东西了!
”“藤蔓?!哪来的藤蔓?!”“快砍断它!啊——!”一阵混乱的噼啪声和挣扎声。
还夹杂着某种植物快速生长的。细微的“窸窣”声。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秒。
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我大气不敢出。紧紧贴着墙壁。过了足足一分钟。
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我鼓起勇气。颤抖着手。轻轻拉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去。
楼道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应急灯投下昏暗的光。地上。散落着一些被挣断的。
翠绿色的藤蔓。新鲜得像是刚从地里长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
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与楼外锈雨的腥臭截然不同。那几个人……消失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扇被撞坏的楼下大门。还在微微晃动着。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慢慢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心脏还在狂跳。手脚冰凉。刚才……是合同的力量?
还是……某位“租客”出手了?那个玄冥口中的。需要遵守“基本秩序”的公寓?
我低头看着怀里古朴的合同。又摸了**口冰凉的水韵珠。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
我继承的这栋楼。远比我想象的……更危险。也更强大。5那几个人消失了。
像水珠蒸发在沙漠里。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有楼道里几截断裂的藤蔓。证明他们来过。
我盯着那些翠绿的枝条。心里发寒。它们是怎么长出来的?从哪里长出来的?
这栋楼的水泥地板下面。难道不是地基?而是……土壤?或者说。是更诡异的东西?
我不敢细想。手脚并用爬起来。把那几截藤蔓捡起来。它们摸起来冰凉湿润。充满韧性。
断口处渗出清澈的汁液。带着植物特有的清香。和楼外那个被锈蚀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又觉得不保险。万一它们再长出来呢?最后还是拿到卫生间。
冲进了下水道。看着水流把它们卷走。我才稍微松了口气。坐在房间里。我开始后怕。
那些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能找到这里?听他们的口气。是冲着“好东西”来的。
这栋楼的不寻常。到底还是引起了外界的注意。今天来的只是几个小喽啰。下次呢?
如果来的是更厉害的角色。带着枪,甚至更可怕的武器。这栋楼……还能护住我吗?
那些神秘的租客。会一直出手吗?玄冥说过。他们只是遵守“契约”。
契约可没规定他们必须保护我。危机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比之前饿肚子的时候更让人窒息。饿肚子只是等死。现在。我可能随时会死。被闯入者干掉。
或者……被这栋楼里某个不满的“租客”顺手解决。我得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我再次拿出那本合同。翻来覆去地看。试图找出更多隐藏的信息。关于这栋楼的防御。
关于租客的义务。关于我作为“房东”的权限。纸张泛黄。字迹依旧清晰。
那些条款写得冠冕堂皇。“提供栖身之所”。“维系基本秩序”。“收取租金”。
每一句都正确。每一句都他妈的正确废话!具体怎么做?一点提示都没有!
我烦躁地想撕了它。又不敢。这玩意儿现在是我的保命符。我的目光落在水韵珠上。
它静静挂在我胸前。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玄冥说这是“租金”。蕴含着一丝水灵之力。
除了驱散酸雨、净化水源。它还能做什么?我握着珠子。集中精神。
试图去感受里面那股所谓的“力量”。一开始什么都没发生。只有珠子冰凉的触感。
我不死心。继续尝试。想象着调动里面的能量。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突然。珠子微微发热。
一道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淡蓝色波纹。以我为中心。轻轻荡漾开来。范围很小。
大概只延伸到房间门口。波纹扫过的地方。空气似乎清新了一瞬。
连角落里积攒的霉味都淡了些。有用!虽然效果微弱得可怜。但这证明。“租金”的力量。
是可以被主动引导和使用的!不只是被动地依靠它的固有特性!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
如果我能更熟练地掌握这种力量。是不是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甚至……像上次那样。
主动调动这栋楼的力量?比如。让那些藤蔓听我的指挥?接下来的几天。
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接水、收集那点可怜的干净苔藓当食物。一边不停地摸索水韵珠的用法。
我发现。集中精神时。我能让珠子周围的“无雨区”稍微扩大一点点。
半径从一米扩大到一米二左右。也能更精细地控制净化水的速度。但想做到更多。
就力不从心了。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能看到力量的存在。却无法真正触及。
是我的方法不对?还是……这“租金”的力量本身就有极限?或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就在我埋头研究的时候。危险再次逼近。而且这次。来头更大。那天下午。雨势稍微小了点。
能见度好了些。我躲在窗帘后面。习惯性地观察外面死寂的世界。突然。远处的废墟间。
出现了几个移动的黑点。不是摇摇晃晃的感染者。那些人影动作敏捷。穿着统一的。
小说《酸雨末日:我在神国收租》 酸雨末日:我在神国收租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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