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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数字我手心里有一串会发光的数字。昨晚梦里，我死去的恩师用血泪写下的。
今天，我用这串数字中了八十万。我以为这是绝境中的救赎。
直到我最好的兄弟、顶级精算师阿威在电话那头声音发抖。
"算哥……你***的数据我跑完了。"他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你的预期寿命，
在兑奖后，收敛到了……七天。"我浑身冰凉。"什么意思？""意思是，
"阿威的声音带着绝望，"这不是横财。""这是买命钱。"我猛地挂断电话。冲到电脑前。
疯狂搜索近三年所有大奖得主的信息。手指在颤抖。一条。两条。十条。
所有中了百万以上的人。无一例外。全在兑奖后一周内。因各种"意外"死了。车祸。坠楼。
甚至是洗澡滑倒溺亡。我瘫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衬衫。那八十万不是希望。
是阎王爷亲手递过来的。催命符。我冲到银行想把钱退回去。
柜台**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先生，奖金已划拨，无法撤销。"我又跑去寺庙。
把厚厚一叠现金塞进功德箱。老和尚闭目念经。眼皮都没抬。可当晚。
那叠钱就出现在我枕头底下。捆得整整齐齐。窒息感来了。毫无征兆。
像有只无形的手攥住我的喉咙。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干。我跪在地上。眼前发黑。
挣扎着摸到手机。屏幕上是阿威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快散尽！这是'阴财索命'！
"我散不掉。它认主了。第二天上班。我魂不守舍。一个穿复古西装的男人坐在我的工位上。
擦得锃亮的皮鞋搭在我键盘上。"林先生。"他抬头。笑容优雅得令人发毛。"你的气数，
快断了。"他递给我一个古旧的牛皮账本。上面是用朱砂写的字。收入：横财八十万。
对应支出：阳寿七日。我手在抖。"你是谁？""司徒盈亏。"他微微前倾。
"一个能帮你'风险对冲'的人。""想活命吗？"我盯着司徒盈亏。
像盯着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推销员。"我凭什么信你？"声音是哑的。他笑了。
拿起我桌上的一支笔。在我面前的本子上随手写下一行数字。"城西彩票店。""三小时后。
""有人会中十二万。""他的'交割日'，是四十八小时后。"笔放下。他整理了下领带。
"免费的'样品'。""验验货。"他转身走了。留下一股若有若无的纸灰味。我坐在那里。
手脚冰凉。理性在尖叫。这是个疯子。巧合。全是巧合。但手心的数字。枕底的钱。
还有那要命的窒息感。像冰冷的锁链。把我往他指的方向拖。三小时。我盯着时钟。
秒针一格一格跳。像踩在我心脏上。时间到。我颤抖着刷新开奖信息。瞳孔骤缩。中了。
金额、地点。分毫不差！我猛地抓起电话。打给阿威。"帮我查个人！""最近***的！
""快！"阿威的效率很高。或者说。是死亡的速度很快。第二天下午。消息来了。
"算哥……"他声音发虚。"那人死了。""新闻还没报。""说是……洗澡滑倒。
""头磕在浴缸上。"我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像我的心防。他不是骗子。他展示的。
是血淋淋的。规则。司徒盈亏再出现时。我正在呕吐。趴在洗手池边。胃里空空。
只能吐出酸水。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像个骷髅。他靠在门框上。优雅地捂着鼻子。
"看来'样品'效果不错。"他递过来一张手帕。真丝的。绣着诡异的暗纹。我没接。
"为什么是我？"我问。声音像破风箱。他歪着头。像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
"因为你够绝望。""也够……"他顿了顿。"理性。""你的模型构建得很漂亮。
""虽然漏洞百出。"他轻轻一句话。让我浑身汗毛倒竖。他连这个都知道？
"简单的'散财'没用。"他走近一步。镜子映出我们俩。"你需要的是……""业力转移。
"他吐出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我耳膜上。"找到一个人。
""一个你真心憎恨的人。""把这笔钱。""连同它的'代价'。""'赠予'他。
""仪式完成。""诅咒自解。"他说得那么轻松。像在讨论一笔普通的资产过户。
**在冰冷的瓷砖上。腿软。"这是谋杀。"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听不见。他笑了。
露出森白的牙齿。"林先生。""在金融圈这么多年。""你经手的项目。
""间接逼死的人。""还少吗？"我猛地抬头。死死瞪着他。他什么都知道。他俯身。
在我耳边低语。"想想你的陈老师。""想想他是怎么被逼上绝路的。
""你现在做的……""不过是把别人对你做的事。""还给他们而已。"他直起身。
整理西装。"很公平。""不是吗？"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旷的洗手间里。
对着镜子。看着那个正在滑向深渊的自己。陈老师……那张绝望的脸。在我眼前晃动。恨意。
像毒藤。悄悄从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缠绕上来。第二章：业力转移我回到工位。凌晨三点。
办公室空无一人。只有我的屏幕亮着。幽蓝的光。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有个文档。
《债主名录》。赵胖子。大学时偷我论文夺走保研资格。权重：0.7。王总监。
抢我首个独立项目让我沦为笑柄。权重：0.8。李副总。架空我团队吞我年终奖。
权重：0.85。一个个名字。一行行记录。都是我心底的刺。平时不敢碰。现在。
我要把它们。变成杀人的刀。我新建了一个Excel。冷冰冰的表格。
、【仇恨权重】、【社会危害性】、【心理承受力】、【因果关联度】……我开始输入数据。
把那些名字拖进去。给他们的"该死程度"打分。赵胖子，危害性低，承受力弱。剔除。
王总监，关联度不足。剔除。李副总……我犹豫了一下。他有个刚上小学的女儿。
照片在我桌上出现过。笑得很甜。我烦躁地划掉他。模型一次次运行。结果一次次不尽人意。
总有关键变量无法量化。"恨"这种感觉。怎么可能被完全装进公式里？天快亮了。
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疼。一个名字。突然自己跳了出来。赵天雄。
当年做空陈老师公司的主力。吃干抹净。踩着无数散户的尸体上位。
如今是圈内呼风唤雨的巨鳄。权重：0.99。危害性：1.0。承受力：1.0。
关联度：1.0。完美。模型发出清脆的提示音。【目标锁定：赵天雄。
】【综合匹配度：99.9%】我看着那个名字。心脏狂跳。不是恐惧。是兴奋。
一种找到终极答案的。病态的兴奋。陈老师。你看到了吗？我终于……找到他了。
司徒盈亏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响。"很公平。""不是吗？"**在椅背上。
看着窗外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对我而言。狩猎。开始了。屏幕上的名字像在燃烧。
赵天雄。这三个字灼烧着我的视网膜。完美的目标。模型不会错。可就在我准备深入规划时。
程序突然弹出一个警告框。【警告：检测到未知干扰源。】【'业力流'计算出现异常波动。
】一个无关的数据节点在疯狂闪烁。我点开。是"张素芳"。
那个我匿名捐助了三年多的阿姨。她儿子的死。与我间接有关。她的数据变得极其古怪。
"业力纯净度"高得离谱。像一道强光。干扰着我整个以"仇恨"为基石的暗色模型。
我烦躁地试图将她节点屏蔽。强行剔除。【警告：非法操作。
】【核心参数'因果关联度'无法绕过。】这见鬼的模型。
居然把她的"善"也算作一种强大的"业"。正在无形中抵消着我的"恶"。**在椅背上。
用力揉着眉心。张阿姨上周还给我发了视频。她穿着我寄给她的新棉袄。在社区做义工。
包饺子给孤寡老人。她对着镜头笑。眼角的皱纹像菊花。她说。"小林。谢谢你。
阿姨现在觉得。活着还有点用。"她的笑容。和我屏幕上赵天雄那张油腻的脸。重叠在一起。
像冰与火在脑海里对冲。我猛地关掉显示器。办公室里一片漆黑。只有我的心跳声。咚。咚。
像战鼓。在催促我做出选择。司徒盈亏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不请自来。
这次他直接出现在我家客厅。坐在我最常坐的那张旧沙发上。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遇到技术难题了？"他晃着手里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半杯威士忌。我的酒。我没说话。
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他面前。屏幕亮着。张阿姨那个异常的数据节点还在闪烁。他只看了一眼。
就嗤笑出声。"幼稚。"他放下酒杯。修长的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也太……道德了。"他调出模型的后台代码。"看这里。
""你把这个'善业因子'当成了干扰项。""错了。""大错特错。
"他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删掉了几行核心代码。"在我们的系统里。""没有善恶。
""只有……"他顿了顿。按下回车。"可利用。与不可利用。"屏幕上。
张阿姨的数据节点变了。从刺眼的"干扰源"。变成了一个温和的。可被引导的"缓冲池"。
"她的'善'。""可以成为你'恶'的完美掩护。
""降低整个'业力转移'交易被'上面'察觉的风险。"司徒盈亏微笑着。
用纯粹的金融术语解释着。"想想看。""一个持续行善的人。""突然得到一笔横财。
""谁会怀疑呢？""连老天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真正的魔鬼。他把最肮脏的谋杀。包装成了最精妙的金融操作。"当然。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只是个优化建议。""具体操作。
""还得看你这首席风控师的。"他走了。留下那半杯酒。和一套彻底扭曲的逻辑。
我坐在黑暗里。看着屏幕上那个被重新定义的"张阿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开始深入研究赵天雄的投资版图。像一匹耐心的狼。在黑暗中窥视着猎物。
他的公司最近在东南亚有个大动作。正在收购一家当地的橡胶园。标的很优质。
但有个致命缺陷：那片橡胶园的地下。最近被探测出有稀土矿脉。消息还被严格封锁着。
这是个机会。我连夜设计了一个完美的陷阱。先通过离岸公司控股一家澳洲矿业咨询机构。
出具一份"权威"的负面评估报告。质疑该橡胶园的土壤质量会影响橡胶产量。然后。
通过另一个渠道。将这份报告"无意中"泄露给赵天雄的竞争对手。果然。三天后。
赵天雄公司的股价开始小幅波动。是时候了。我通过层层关系。
安排了一次与赵天雄的"偶遇"。在某高端俱乐部的雪茄室里。"赵总。
"我递上特制的名片。头衔是某国际资源评估机构的特邀顾问。
"关于您在东南亚的那个项目。""我有些独家信息。"他抬了抬眼皮。没接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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