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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在火灾中救人成了小区的网红。三天后，邻居把我堵在家里索赔五十万。「要么赔钱，
要不我们曝光你救人时伪造现场的视频。」视频里，
我举着灭火器的身影也被P成了提着汽油桶。1英雄时刻晚上十点半，
我才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从公司回来。颈椎和腰椎一起发出**，
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泡个面、洗个澡，然后像一摊烂泥一样摔在床上。电梯缓缓上升，
数字一下下跳动，像在为我倒数着所剩无几的自由时间。「叮——」电梯门在十七楼打开。
一股呛人的焦糊味猛地钻进鼻腔——那是混合着塑料烧焦和木头碳化的怪味。我皱了皱眉，
心里嘀咕着谁家做饭又糊了。可当我走出电梯，那味道浓得化不开，还带着灼人的热度。
不对劲。楼道里的灯光昏暗闪烁，空气燥热难耐。我下意识抬头望去。浓烟。
灰黑色的浓烟正从1701的门缝里不断渗出，像毒蛇般在天花板缠绕蔓延。1701？
陈涛家？我脑子「嗡」的一声，疲惫瞬间被惊醒。他家有个六岁的孩子乐乐，
平时在楼道里遇见，总是怯生生地看我一眼。「着火了！」我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单薄。无人回应，只有烟雾在无声地吞噬着空间。
我扑到1701门口，金属门把手已经烫得吓人。我用力拍门，扯着嗓子喊：「陈哥！
张姐！乐乐！有人在吗？！」回答我的只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来不及多想，
我冲向楼道角落的消防栓，一拳砸碎玻璃柜门。碎玻璃刺进手背，我顾不上疼，
抓起灭火器就往回冲。浓烟呛得我连连咳嗽。我抡起灭火器，狠狠砸向门锁。「哐！哐！
哐！」门应声弹开的瞬间，热浪裹挟着浓烟扑面而来，像一头***的野兽。
眼睛被刺得直流泪，只能模糊看到橘红色的火舌在客厅疯狂舞动。「有人吗？乐乐！」
我弓着身子爬进火场，高温炙烤着每一寸皮肤。「咳......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从左边传来。我循声摸索，终于在卧室门口摸到了一只小小的脚踝。
乐乐蜷缩在地上，小脸被熏得乌黑，已经失去意识。「乐乐！醒醒！」我拍着他的脸，
毫无反应。我丢掉灭火器，一把将他抱起，用外套裹住他的头脸，转身冲向门外。视线模糊，
呼吸艰难。每一步都像在岩浆中跋涉。灼热的气浪撕扯着我的后背，
我拼尽最后力气冲出火海，和他一起摔倒在楼道的地面上。我大口喘着粗气，
肺部**辣地疼。怀里的乐乐轻轻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呜咽。还活着。我瘫坐在地，
看着1701门口不断涌出的浓烟，浑身虚脱。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乐乐！我的儿子！」陈涛和张薇冲了上来。张薇头发散乱，脚上只穿着一只拖鞋。
她尖叫着扑过来，一把夺过乐乐紧紧抱住，哭得浑身发抖。陈涛看了眼儿子，
随即死死盯住冒烟的房门，脸色扭曲得可怕。他突然跺脚揪住头发，
发出绝望的嘶吼：「完了！我的汇票！承兑汇票都在里面啊！」他瘫坐在地，
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没了……都没了……」我坐在地上，看着痛哭的张薇，
又看看失魂落魄的陈涛，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刚才我救了一个孩子。
却好像捅了一个更大的马蜂窝。2变味的感激第二天醒来时，全身疼得厉害。稍微翻个身，
就像被一群壮汉围殴过。咳嗽时肺里带着烟熏火燎的灼痛，镜子里的人双眼布满血丝，
脸上还留着没洗净的黑灰，活像个从煤堆里爬出来的难民。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
是我妈发来的。「听说你昨晚逞英雄了？没伤着吧？没事别瞎往前冲！」典型的周氏关怀，
责备里裹着那么一丁点若有若无的担心。我回了个「没事，放心」。刚放下手机，
门铃就响了。陈涛和张薇站在门外，陈涛手里拎着个果篮，包装鲜艳得刺眼。我深吸一口气，
拉开门。「周宁！哎呀，周老弟！」陈涛脸上堆起夸张的笑容。「昨天真是多亏了你！
太感谢了！要不是你，我们家乐乐就……」他说着，用力拍了拍张薇的胳膊。张薇低着头，
手里紧紧牵着乐乐。孩子脸上倒是洗干净了，只是眼神怯生生的，看见我就往妈妈身后缩，
小手死死攥着张薇的衣角。张薇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细若蚊吟：「周宁，
谢谢你。」她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了，眼底两团青黑即使用粉底也盖不住。「没事，应该的，
孩子没事就好。」我侧身让他们进来。陈涛把果篮放在茶几上，
目光在我这简陋的一室一厅里扫了一圈。我这出租屋和他家那种精装修比起来，
确实寒酸得可怜。「周老弟啊，」陈涛在沙发上坐下，身体前倾，摆出推心置腹的姿态。
「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这话一点不假。但是……」他话锋一转，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愁苦：「唉，你是不知道，昨天那场火，损失太大了。」
张薇不安地动了动，又把乐乐往身边搂了搂。「别的也就算了，烧了就烧了，破财消灾嘛。」
陈涛挥挥手，一副很大度的样子，随即眉头紧锁。
「可关键是……我放在书房抽屉里的一些票据，承兑汇票，你知道吧？
那可不是小数目啊……」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当时火那么大，
情况紧急，你救乐乐是第一位的，我们都懂，特别感激你！」他话里有话，
刻意加重了「情况紧急」和「第一位的」。「可能就是太急了，没顾上别的……我那书房门，
可能就没来得及关严？或者……唉，反正等消防来了，那一片都烧得差不多了，啥也没剩下。
」他每说一句，张薇的头就低下去一分。「陈哥，」我打断他，声音还有些沙哑。
「当时浓烟那么大，什么都看不见，我能把乐乐带出来已经是万幸了。至于书房门关没关，
我真没印象，也顾不上。」陈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带着一种「我理解你」
的宽容。「是是是，我明白，你肯定不是故意的。谁遇到那种情况不慌呢？就是……唉，
那笔钱，对我们家真的很重要，是等着救急用的……」他重重叹了口气，身体靠回沙发背，
眼神飘向窗外，留给我一个「损失惨重且无可奈何」的侧影。气氛凝滞得让人窒息。
张薇自始至终没再说话，只是偶尔抬眼，目光复杂地看我一下，又迅速移开，那里面有感激，
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羞愧和恐惧。乐乐则一直把自己藏在妈妈身后，像个受惊的小动物。
又干巴巴地坐了几分钟，陈涛起身告辞，再次强调感谢。他们前脚刚走，
我爸妈后脚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一进门，我妈就上下打量我，确认我四肢健全后，
开始了她的经典输出。「你说你！逞什么能啊！那火也是你能随便往里冲的？烧着你怎么办？
让我跟你爸怎么办？」我爸沉着脸，在屋里踱了两步，接口道：「我们刚在楼下碰见陈涛了，
人家话里话外，那意思损失不小！是什么汇票？周宁，你救人我们不反对，
但你这毛手毛脚的毛病是不是得改改？怎么就能把人家的要紧东西给耽误了呢？」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累。身体累，心更累。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想说我能活着出来已经是万幸，想问我难道救一个人还救出错了吗？但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和他们解释，只会引来更多的「教导」和「担心」。
「行了，我知道了。」我最终只干巴巴地回了这么一句。下午，社区居委会主任带着两个人，
敲锣打鼓地送来了一面锦旗。红丝绒底，金黄流苏，上面印着几个大字：「见义勇为，
品德高尚」。主任握着我的手，在镜头前说了很多褒奖的话。陈涛和张薇也被请来了。
陈涛在镜头前，努力维持着笑容，接过那面本该属于我的锦旗。记者把话筒递给他，
让他说几句。他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感谢周宁，救了我儿子乐乐的命，这份恩情，
我们全家铭记在心。」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至于其他的损失……唉，可能就是命吧，我们……我们自己再想办法克服。」他笑得勉强，
语气沉重，那「其他的损失」几个字，被他用无奈的语调说出来，在围观邻居们听来，
信息量巨大。但我摸着那光滑的丝绒表面，只觉得一片冰凉。这面旗子，
像一块华丽的遮羞布，暂时盖住了某些正在发酵的东西，但底下那不对劲的味道，
已经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我看着陈涛在人群中强颜欢笑的脸，看着张薇躲闪的眼神，
看着爸妈一脸「这下总该没事了」的欣慰，心里那点不安，像水底的暗草，疯狂滋长。这事，
绝对没完。3索赔那面锦旗被我随手塞进衣柜最深处，像藏起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可它仿佛带着诅咒。自它进门后，我的日子就开始不对劲。喉咙的灼痛持续了近一周，
咳嗽好了，却总觉得呼吸里还带着烟味。身体的酸痛提醒着那晚的激烈，
但更磨人的是周围无形的压力。陈涛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起初是「偶遇」。
下班回家，刚出电梯，就看见他站在楼道里。「周老弟，才回来？辛苦辛苦。」「嗯，陈哥。
」「吃饭没？要不上我家吃点？」他嘴上客气，身体却挡着过道。「不用了，谢谢。」「唉，
家里乱糟糟的，也没心情做饭。」他自然地接过话头，重重叹气。「跑保险公司，
嘴皮子磨破了。有些损失，保单根本不覆盖啊。」他眼神往我这边瞟，意有所指。
我含糊应声，侧身想走。「周老弟，」他凑近半步，压低声音，「我那汇票的事，
你没跟别人提吧？」「没有。」「那就好。」他像是松口气，又更焦虑了。「传出去不好听，
影响生意。现在这环境，资金链要紧……」他开始絮叨那批「承兑汇票」多么珍贵，
关系到他「大项目」的成败。我像个树洞，被迫接收他的焦虑。几次后，「偶遇」
变成直接敲门。晚上九点多，门铃响了。陈涛站在外面，拎着点水果。「周老弟，没打扰吧？
路过，顺便看看你。」他挤进门，熟门熟路地坐下，「嗓子好点没？我那有润喉糖……」
然后，话题总会拐到损失上，他不再满足于暗示。「消防定的是电路老化。」他***手，
「房子装修十来年了，谁想得到呢……可惜那些票据，要是能抢救出来一部分也好啊……」
他看着我，眼神试探：「周老弟，你冲进去时，真没注意书房？门是开是关？
你仔细回忆回忆？」我耐着性子：「陈哥，当时眼里只有乐乐，真没注意。烟那么大，
能见度几乎为零。」「哦……」他拖长音调，满脸失望，「也是，情况危急。
就是这损失……唉，要命了。」他开始给我报数。先是含糊说「几十个」。过了两天，
变成「接近一百个」。最近一次，他愁眉苦脸：「仔细算了算，连本带息，加预期收益，
快一百五十个了。窟窿捅大了。」一百五十万？我心里冷笑，什么「承兑汇票」
能堆在家里值一百五十万？我的沉默似乎被他当成了理亏。终于，周五晚上，
他撕掉了温情的面纱。这次空手上门，脸色阴沉。「周宁，」他连「老弟」都不叫了，
一**坐下。「明人不说暗话。那批汇票，是你救援不当才毁的。你承不承认？」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他见我不答，语气更硬：「一百五十万是总损失。
看在你救了乐乐的份上，各自承担。你拿五十万，补偿我的直接损失，剩下的我认栽！
从此两清，绝不再找你麻烦！」五十万。他说得理所当然，像我真欠他的。我气笑了，
血液往头上涌，声音却异常平静：「陈哥，你搞错了。我冲进火场是为救人，
不是替你保管财产。你的损失，跟我有什么关系？」陈涛脸色瞬间铁青，猛地站起，
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子：「周宁！**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你毛手毛脚，我东西能没？」
「乐乐要救，我的钱就不是钱了？」「我告诉你，这五十万，你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
不然，咱们没完！」他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眼神凶光毕露。说完用力甩上门走了，
巨响在楼道回荡。门关上那刻，我全身力气被抽空，后背渗出冷汗。不是害怕，
是极度的荒谬和愤怒。我救了他儿子，他却把我当索赔对象，当可敲诈的冤大头。五十万？
我工作这些年，省吃俭用，也没攒下这个数。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路灯，心里一片冰凉。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陈涛的「没完」，绝不会只是口头威胁。平静的日子，彻底结束了。
4无形的网陈涛摔门的巨响让我心惊胆寒。第二天是周六，我难得想睡个懒觉，
却被一阵暴躁的敲门声惊醒。「咚咚咚」，不是门铃，是用拳头在砸，震得人心慌。
透过猫眼，心猛地一沉——是我爸妈。两人脸色铁青，我妈眼睛红肿，像是刚吵过架。
刚开门，我妈就挤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和压不住的怒火：「周宁！
你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大的祸？！陈涛电话都打到你爸手机上了！」我爸跟进来，反手关上门，
指着我：「你说！你是不是把人家的汇票弄没了？人家现在找你要五十万！是不是？！」
陈涛可真不要脸，直接找我父母了。「爸，妈，你们听我说……」「说什么说！」
我妈打断我，眼泪掉下来。「我们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安安分分，别惹事！」「你倒好，
充英雄！现在好了，英雄没当成，倒成了欠债的了！」「五十万啊！
我们一辈子攒下的有没有五十万？！」「那不是债！」我提高声音，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救了他儿子！他这是敲诈！」「敲诈？人家怎么不敲诈别人就敲诈你？！」
我爸猛地一拍茶几，杯子震得跳起来。「肯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对！
火是不是你救人的时候弄大的？是不是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他们的逻辑让我窒息。
「我没有！我当时只顾着救人！」我几乎是在吼。「你吼什么吼！」我妈哭得更凶。
「我们现在老了，没用了，管不了你了是吧？你就作吧！把这身家性命都作进去！」
那天的谈话不欢而散。他们劝我拿钱，说我「年轻，挣得回来」，说「破财消灾」。
我咬着牙不松口，他们摔门而去，留下满屋子压抑。家里的战场刚平息，
外面的战场又拉开序幕。周一去上班，感觉整个小区的空气都变了味。
隔壁单元的王阿姨平时总会笑眯眯地打招呼，今天她看见我，眼神闪烁，
牵着狗迅速拐向另一边。去小区门口便利店买早餐，排在前面的两个大妈回头看见我，
交头接耳：「就他啊？看着挺老实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呗，听说救了人，
把人家值钱东西毁了，还不认账。」结账时，老板看我的眼神也带着异样。中午在公司食堂，
手机震动，是小区业主群的@全体成员。陈涛发的。没指名道姓，但谁都看得懂。
「各位邻居，打扰了。前段时间我家不幸发生火灾，幸得某位好邻居冒险救出我儿，
此恩铭记在心。」「但火灾也造成我家重大经济损失，一些关乎生计的重要票据被焚毁。」
「我们就此事与对方沟通，希望能协商解决部分损失，奈何对方态度坚决，
拒不承担任何责任。」「我们理解救人危急，但也恳请大家评评理，难道救了人，
就可以对因其行为造成的其他损失置之不理吗？」「我们小门小户，
实在无力独自承担这飞来横祸，望大家理解我们的难处。」文字下面，
配着火灾后客厅狼藉的照片，焦黑一片，冲击力极强。
监控里我拿着灭火器的图片也被PS成了拎着汽油桶！群里瞬间炸锅。「还有这种事？
救了人就不管后续了？」「这有点不地道吧，毕竟人家损失是实实在在的。」
偶尔有一两条为我说话的评论，迅速被更多的指责淹没。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消息，
那些文字像小刀隔着屏幕扎来。我手指颤抖，打了一段解释的话，想说明情况，
想指出陈涛的漏洞。但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发出去一句：「清者自清，
事实并非如此。」我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辩解都会被当成狡辩。
立刻有人回怼：「事实是人家东西没了！」「救了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无力感像潮水般淹没我，食堂的嘈杂声变得遥远。那天晚上，收到一条陌生好友申请，
备注是张薇。犹豫了一下，通过了。对话框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持续很久。
等了五分钟，最后只收到三个字：「对不起。」然后，消息被迅速撤回。
张薇的状态变成离线，再无动静。她为什么道歉？是因为陈涛的行为感到羞愧？
还是……在预示更糟糕的事情？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感觉自己正被一张无形的大网越缠越紧，网的另一端，牢牢攥在陈涛的手里。呼吸，
都变得困难。5裂痕那几天，我活得像个游魂。上下班贴着墙根走，生怕撞见熟人。
业主群设置了免打扰，可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仍让我避之不及。上班时，对着电脑屏幕，
常常一发呆就是半小时，耳边反复回响着陈涛的威胁、父母的责备和邻居的议论。
喉咙已经不痛了，但心里堵着团湿棉花，沉甸甸的，闷得喘不过气。周五晚上，
我故意加班到很晚。估摸着大部分人都睡了，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楼道里静得可怕。
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起，投下昏黄的光晕。快到门口时，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眼1701。
门关着，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也许陈涛暂时消停了？我抱着侥幸心理，掏出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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