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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荀珂，一个心理医生。开张没几天，接了个活儿。一个叫白薇薇的网红，坐我对面，
哭得梨花带雨，说她有抑郁症，被全世界伤害。我听着，点头，递纸巾。
心里想的却是：这姑娘的“悲伤”，标准的表演型人格，教科书级别的。她走的第二天，
我火了。以一种社会性死亡的方式。她把我俩的咨询视频剪辑得天花乱坠，发到网上。
无良心理医生二次创伤患者的词条，瞬间登顶热搜第一。我的诊所被砸，执照被威胁吊销，
全网都在让我滚出这个行业。我的同行，方医生，跳出来“主持公道”，呼吁大家**我。
白薇薇和她的团队，顺势开了全网直播，要公开对我进行“审判”。我接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准备看我怎么死。他们不知道。
当一个顶级的微表情专家决定陪你演戏时，你最好祈祷，摄像机没有拍到你的心跳。
直播那天，我只带了一样东西。
一份完整的、未经剪辑的、附带我现场心理分析字幕的……教学视频。
1.开胃菜是社会性死亡手机炸了。是真的炸了，各种APP的通知疯了一样弹出来，
屏幕烫得能煎鸡蛋。我划开屏幕，微博私信，99+。点开一条。“荀珂你这个垃圾！
你也配当医生？！”后面跟着一串各种器官的表情包。我面无表情地划掉，又点开一条。
“你把薇薇害成那样，你怎么不去死啊？”附图是一张P过的黑白遗照，上面是我的脸。
P图技术不错，比我简历上的证件照好看。我关掉微博，点开短视频平台。热搜第一，
一个血红色的“爆”字。无良心理医生二次创伤患者点进去，是白薇薇的脸。
那张化着精致“破碎感”妆容的脸，此刻挂着两行清泪，眼睛又红又肿，对着镜头泣不成声。
视频里，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鼓起所有勇气，去找荀珂医生求助……可我没想到，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背景音，是我冷静的声音。
经过精心剪辑的。“所以，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你有没有想过，
问题可能出在你自己的认知上？”“这种逃避行为，本质上是一种懦弱。”每一句，
都从完整的咨询语境里被抽离出来，变得无比刺耳，无比傲慢。视频的最后，白薇薇捂着脸，
镜头晃动，仿佛她已经崩溃到无法呼吸。
“我只是……想活下去……”字幕打出黑体加粗的一行字：我们需要的，是治愈，不是审判！
评论区已经疯了。“抱抱薇薇！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这个叫荀珂的医生是谁？
扒她！必须让她身败名裂！”“我已经查到了！诊所在xx路！姐妹们，冲了她！
”电话响了。是卫生系统的监督部门。对方的口气很严肃，让我立刻暂停营业，配合调查。
我客气地说好，没问题，一定配合。挂了电话，又一个电话进来。房东。“荀医生啊，
你那个……你看看网上，这……我这房子，怕是不能再租给你了……”我说行，
押金退我就好。他支支吾吾，最后把电话挂了。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我的“心愈”心理咨询室，楼下，已经聚集了零零散散几个人。他们举着手机，
对着我的窗户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女孩，手里还拿着一块纸板，上面用红笔写着：庸医荀珂，
滚出来！我拉上窗帘。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可乐，拧开，气泡嘶嘶作响。我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很舒服。我打开电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文件名：《白薇薇，初诊，完整版（附带微表情分析）》。视频里，白薇薇坐在我对面，
开始讲述她那套“悲惨”的人生故事。我把进度条拉到她第一次“崩溃”的地方。
视频右下角，弹出一个我的旁白分析框，这是我后来自己加上去的。“注意，03分27秒，
当事人描述被‘霸凌’时，双手十指交叉紧握，这是典型的自我安抚动作，
但她的眉毛没有上扬，眼轮匝肌没有收缩，悲伤表情不成立。”“05分12秒，
提到被‘背叛’时，瞳孔瞬间放大，嘴角有低于0.2秒的轻微上扬。这是兴奋，不是痛苦。
”“结论：她在撒谎。而且，她很享受这个过程。”我关掉视频，拿起手机。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荀医生，现在感觉如何？身败名裂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笑了。回了两个字。“还行。”然后，我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名字。“老陈”。
拨了过去。“喂，老陈，是我，荀珂。帮我个忙，查个手机号……对，
再帮我查一家网红孵化公司的全部资料，还有他们最近的财务状况和对赌协议……嗯，
越详细越好。”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越聚越多的人群。他们以为，这是对我的审判。
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我的临床实验。实验对象：一群被情绪操控的乌合之众，
和一个自作聪明的表演者。而我，是手握手术刀的那个。2.对手递来的刀，
最好先舔一下一夜之间，我从一个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师，
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的诊所门口，从一开始的几个小粉丝，
变成了几十个“正义路人”的打卡点。有人送来了花圈。白色的，
上面用黑字写着“医德”两个字，打了个大大的叉。
有人在外卖平台给我点了十几份大粪形状的蛋糕。备注写着：给荀医生补补脑子。挺有创意。
我一张张拍照，存证，然后心平气和地打电话让物业来清理。物业大叔看着我，
眼神里全是同情。“荀医生，你……要不还是报警吧？”我笑着摇摇头：“没事，叔，
一点小场面。”网上更热闹。我的大学、履历、甚至我大学时期参加辩论赛的照片，
全被扒了出来。有个营销号言之凿凿地说：“惊天大瓜！荀珂大学时期就是个辩论狂魔，
咄咄逼人，毫无同理心！这种人怎么当上心理医生的？”下面一堆人跟帖。“怪不得！
她根本不是在治病，她是在跟病人辩论！”“这种人太可怕了，她只想赢，
根本不管病人死活！”更可笑的，是我的同行们。一个叫方硕的心理医生，
平时就喜欢在网上包装自己，搞“网红医生”那一套。他第一时间站出来，发了个视频。
视频里，他穿着白大褂，一脸痛心疾首。“作为一名心理工作者，
我为荀珂医生的行为感到羞耻！她违背了我们这个行业最基本的准则——共情与倾听！
我在此呼吁，行业协会必须彻查此事，给受害者白薇薇**一个公道！”他说得义正辞严，
好像自己是行业的守护神。评论区一片叫好。“方医生才是真正的好医生！三观正！
”“谢谢方医生为我们发声！已经取关荀珂，关注方医生了！
”我看着方硕那张写满“嫉妒”和“野心”的脸。在他的微表情里，
我读到了“机会来了”的狂喜。他觊觎我的客户资源很久了。这次，
他以为自己捡到了天大的便宜。白薇薇那边，也没闲着。她又发了一个视频。视频里，
她躺在病床上，挂着水，脸色苍白，说自己因为这次“二次伤害”，抑郁症复发，
被紧急送医。她的经纪人，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
在旁边哽咽着说：“我们薇薇什么都没做错，
她只是想看个病……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我们已经联系了律师，一定会追究到底！
”卖惨、博同情、暗示要起诉。一套组合拳，打得漂漂亮亮。她的粉丝心疼得不得了，
战斗力瞬间翻倍。我的手机号和家庭住址，都被人肉了出来，挂在了网上。
骚扰电话和恐吓短信，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就在这片***里，
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白薇薇的经纪人，那个在视频里哭哭啼啼的女人。电话里，
她的声音冷静又带着一丝施舍的傲慢。“荀医生吧？我是白薇薇的经纪人，我姓刘。
”“有事？”我问。“是这样，我们薇薇呢，心地善良，不想把事情做绝。
只要你公开在网上发布道歉视频，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赔偿我们薇薇一百万精神损失费，
这件事，我们可以既往不咎。”我差点笑出声。“刘**，你这是在……威胁我？”“不，
荀医生，我是在给你一个台阶下。闹到法庭上，你的名声就全毁了，这个行业，
你一辈子也别想再待下去。一百万，买你的职业生涯，很划算，不是吗？”她的话，
像是一个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宣判。我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被煽动的人群，
看着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咒骂。我轻声说：“刘**，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什么？
”“当你的对手，主动把刀递到你手上时，不要急着捅回去。”我顿了顿，
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笑意。“最好先当着他的面，把刀舔干净。”电话那头，沉默了。
刘经纪人可能没听懂，或者，是被我这莫名其妙的话给搞懵了。我没等她回答，
继续说：“一百万太少了。要玩，就玩大一点。”“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警惕起来。
“我的意思是，我很期待你们的律师函。另外，替我转告白薇薇，好好养病，直播的时候，
气色会好一点。”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他们以为，这是将死我的棋局。他们不知道，
从白薇薇踏进我诊室的那一刻起，棋盘，就由我来定了。而现在，是时候，落子了。
3.他们叫嚣着审判，我只想讲个课老陈的效率很高。第二天，
一份厚厚的资料就发到了我的加密邮箱里。白薇薇背后的MCN公司，名叫“星灿传媒”。
方硕医生，是这家公司的长期合作顾问。而“星灿传媒”最近签了一份对赌协议，
如果半年内捧不出一个千万级粉丝的网红，就要赔付三千万的违约金。白薇薇，
就是他们压的最大的赌注。资料里还有一份财务流水。就在白薇薇的视频爆火之后，
有三家品牌方立刻和“星灿传媒”签订了价值千万的代言合同。
合同的生效条件是：白薇薇的粉丝量突破一千万，并且，成功让我“身败名裂”。
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不是一次偶然的医患纠纷。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狙击。
用我的“死”，来给白薇薇铺一条用流量和金钱堆起来的登顶之路。手段很脏，但很有效。
我把资料看完，逐一保存。然后，我打开微博，发了风波之后的第一条动态。很简单，
就一句话。“关于白薇薇**对我的一切指控，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公开、透明的交流平台。
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公开质询，包括全网直播。”这条微博一发出去，瞬间就炸了。
评论区里，嘲讽和谩骂淹没了整个屏幕。“笑死，死到临头了还想嘴硬？”“公开质询？
你是想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再羞辱薇薇一次吗？”“支持！必须直播！
我要看这个女人的嘴脸怎么被撕碎！”白薇薇的团队，显然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刚。
他们可能以为我会龟缩起来，或者私下求和。我这主动求锤的行为，正中他们下怀。
不到半个小时，“星灿传媒”的官方账号就回应了。“既然荀珂医生有此‘诚意’，
我们愿意给彼此一个澄清事实的机会。三天后，晚上八点，我们将联合‘真相直播间’栏目，
进行一场全网直播。届时，会邀请行业专家、法律人士共同见证。希望荀医生，好自为之。
”“真相直播间”，是国内最大的新闻直播平台。他们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用全网的口水，
把我活活烤熟。消息一出，全网沸腾。“世纪对决！受害网红VS无良医生！三天后直播见！
”“我赌一包辣条，荀珂绝对不敢出现！”“已经搬好小板凳，坐等荀珂被锤爆！
”我的手机又开始响个不停。有朋友打来电话，劝我别冲动。“珂珂，你疯了？
这是个陷阱啊！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怎么说得过他们？”有前辈打来电话，痛心疾首。
“小荀，你太年轻了！这行水深，你这样硬碰硬，是会断送前途的！
”我一一谢过他们的关心，然后告诉他们，我有分寸。挂了电话，我收到了刘经纪人的短信。
“荀医生，真有你的。我倒要看看，三天后，你怎么收场。”后面跟了个微笑的表情。
挑衅意味十足。我没回复。我打开电脑，开始准备我的“讲义”。他们把这次直播，
当成对我的审判庭。我却只把它当成一堂公开课。
一堂关于“如何识别表演型人格障碍”的公开课。主讲人：荀珂。教具：白薇薇。以及，
即将登场的特邀“嘉宾”，方硕医生。我甚至有点兴奋了。做心理分析这么多年，
这么完美的、主动送上门的临床案例，还是第一次见。三天时间，转瞬即逝。直播当晚，
我提前半小时到了演播室。演播室里，人头攒动。
媒体、栏目组工作人员、还有对方请来的“专家团”。方硕赫然在列。他看到我，走过来，
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荀医生，没想到你真的敢来。勇气可嘉。”“方医生客气了，
”我看着他，“这么好的学术交流机会，我怎么能错过。”他愣了一下，
显然没跟上我的思路。另一边，白薇薇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
一身白裙，妆容是我见犹怜的风格，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看到我，身体瑟缩了一下，
往经纪人身后躲了躲，一副被我吓到的样子。演技，还是那么浮夸。直播倒计时开始。
主持人走到台前，对着镜头，用沉重的语气开了场。“各位观众晚上好，
欢迎来到‘真相直播间’。今天，
我们聚焦一起引起全网关注的事件……究竟是患者的无助呐喊，还是医生的失德行为？今天，
我们将在这里，寻求一个真相。”镜头转向白薇薇。她的眼泪，说来就来。
“我……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所有，和我一样，
在黑暗中挣扎的人……我希望，不要再有下一个‘白薇薇’……”她的话，
瞬间点燃了直播间的弹幕。“薇薇不哭！我们都在！”“荀珂出来受死！
”主持人适时地把话筒递给我。“荀医生，对于白薇薇**的控诉，你有什么想说的？
”全场的焦点，瞬间集中在我身上。我看着镜头，笑了笑。然后，
对着主持人说：“在回应之前，我能先给大家，讲个课吗？”4.我的手术刀，
是心理学演播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愣住了。主持人拿着话筒，
一脸茫然：“讲……讲课？”弹幕也停滞了一秒，然后疯狂刷屏。“？？？
这女的是不是疯了？”“讲课？她想干什么？拖延时间吗？”“**，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
死到临头了还想当老师？”白薇薇和她的团队，也都是一脸错愕。显然，我的反应，
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剧本。我没理会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对着镜头说：“今天这堂课的主题，
叫《表演型人格障碍的临床特征及识别》。”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对面的白薇薇，
然后落在了“专家席”上的方硕身上。“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心理障碍。患者的核心特征，
就是将自己的生活戏剧化，并且极度渴望成为别人注意的中心。他们情绪外露、夸张，
但情感体验非常肤浅，很容易受到暗示。”我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U盘，
递给工作人员。“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准备了一些影像资料。麻烦，投到大屏幕上。
”工作人员下意识地接过U盘，看了看导演。导演犹豫了一下，但这是直播，
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白薇薇那条爆火的“控诉”视频。
就是经过她团队精心剪辑的版本。白薇薇的脸色，瞬间白了。她的经纪人想上来阻止，
被我一个眼神定了回去。“别急，我们先看‘病人’的表演。”视频开始播放。
当放到白薇薇第一次捂脸哭泣的镜头时，我按下了暂停。“大家请看大屏幕。
这是心理学上典型的‘伪悲伤’表情。当一个人真正感到悲伤时，她的眉毛内侧会上扬，
并且额头会皱起。但白薇薇**，她的眉毛是平的。她只是闭上了眼睛，并且用手挡住了脸。
这说明，她的潜意识在告诉我们：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的脸，因为上面没有悲伤。
”我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弹幕疯了。“**？还有这种说法？”“真的假的？
我刚才倒回去看了一下，她的眉毛真的没动！”“微表情心理学？
好像有点东西……”白薇薇的身体开始发抖，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
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播放视频。“请看下一段。这里，白薇薇**说，
她被我的话‘深深刺痛’。”我再次按下暂停。“注意她的手。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
右手下意识地做了一个蜷缩然后快速弹开的动作。在应激心理学中，这被称为‘弹指反应’，
通常出现在一个人听到好消息，或者计划得逞时，下意识的庆功动作。也就是说，
在她说自己被‘刺痛’的瞬间，她的大脑，其实在庆祝。”现场，已经有人开始倒吸凉气。
“专家席”上，除了方硕，另外几位真正的心理学教授和法律人士，看我的眼神已经变了。
他们从一开始的审视，变成了浓厚的兴趣。我看向脸色煞白的方硕，笑了笑。“方医生，
您是资深心理医生，我说的这些，您应该不陌生吧？在您的临床经验里，
有没有见过情感反应和肢体语言，如此割裂的‘抑郁症患者’？”方硕的额头开始冒汗。
他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我说的，全都是写在心理学教科书里的基础知识。
他敢反驳一个字，就等于砸了自己的饭碗。直播间的风向，开始悄然改变。“……好像，
有点道理啊。”“我怎么感觉，这荀医生，像在演《Lietome》？”“别急着站队，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刘经纪人终于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大声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你这是在污蔑！我们薇薇就是个单纯的受害者！”我看着她，摇了摇头。“刘**，别急。
这只是开胃菜。”我对着工作人员说：“麻烦，播放下一个视频。”大屏幕上，画面一换。
出现的，是我的诊室。还是我和白薇薇。但是，是另一个角度，另一个版本。一个完整的，
未经任何剪辑的版本。视频的右下角，还带着时间码。视频里，
上一秒还在“崩溃大哭”的白薇薇，在我递给她纸巾，说“我们今天先到这里”之后，
眼泪瞬间就收住了。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然后用一种我从未在她“控诉”视频里见过的、冷静又熟练的口气问：“荀医生，
刚才那段表演，够不够有‘破碎感’？剪出来效果能爆吗？”全场，死寂。直播间，弹幕，
消失了整整三秒钟。然后，以一种井喷的方式，彻底爆炸了。5.我掀桌子，
是因为桌子太脏“**！！！”“我他妈看到了什么？！”“演……演的？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演的？！”“‘破碎感’？‘效果能爆吗？’我人傻了！这他妈是影后啊！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不是刷屏了，是瀑布。服务器因为瞬间涌入的流量，
卡顿了整整半分钟。演播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钉在白薇薇身上。
白薇薇的脸，已经不能用“煞白”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血色尽失的灰败。她的身体晃了晃，
几乎要瘫倒在椅子上。她的经纪人刘**，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
手指抖得像帕金森。“你……你这是非法**！这是侵犯隐私！”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笑了。“刘**，法律课没学好啊。”我看向镜头，不，是看向镜头后面，
那些真正的法律专家。“我的诊室，在门口和室内都明确张贴了‘为保证咨询质量，
室内全程录音录像’的告示。白薇薇**进门时，我的助理也跟她口头确认过，
并且她在咨询知情同意书上，签了字。”我从包里拿出那份同意书，展示给镜头。
白薇薇的签名，清晰无比。“所有流程，完全合法合规。我这不叫**，
我这叫……保存原始资料。”刘经纪人彻底说不出话了。她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我把目光，重新投向大屏幕。“各位，教学继续。”我让工作人员，播放视频的后半段。
视频里，是我和白薇薇的对话。我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白薇薇靠在沙发上，卸下了所有伪装，笑得一脸得意。“好处？荀医生，你还是太天真了。
现在这个时代，什么最值钱？流量啊。只要有流量，黑的都能洗成白的。我呢，
负责扮演受害者，我的团队，负责把火点起来。只要火够大，
烧死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心理医生，谁会在乎真相呢？”她顿了顿，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说到底，你不过是我们用来引爆流量的，一个耗材而已。
等你被全网骂死，我的身价，至少能翻十倍。你说，这好处，够不够大？”视频播放到这里。
整个演播室，落针可闻。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耗材？？？她居然把人命当耗材！”“太恶毒了！这个女人心是黑的吧！
”“我之前还真心实意地心疼她，我就是个**！”“退钱！我给她打赏的钱！退给我！
”舆论，在这一刻，彻底反转。之前骂我骂得最凶的人，现在骂白薇薇也骂得最狠。
这就是人性。我看向已经面如死灰的白薇薇，然后，我的目光越过她，
精准地落在了方硕身上。“方医生，现在，轮到你了。”方硕浑身一震，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他强作镇定：“荀……荀医生，这件事……是白薇薇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啊。”“是吗？
”我笑了。“麻烦工作人员，播放最后一段资料。哦，这个不是视频，
是几张截图和一份音频。”大屏幕上，画面再次切换。第一张图，
是方硕和刘经纪人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方硕：“这次的计划，必须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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