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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许知意,是心外科的护士长。我们科新收了个病人,急性心梗,叫刘壮。
给他办住院的是他妈钱玉芬和他弟刘飞。一个珠光宝气的富婆,一个染着黄毛的精神小伙。
从他们踏入病区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家人不简单。钱玉芬嫌病房不够豪华,
刘飞嫌护士走路声太大。但我没想到,他们作死的程度,能直接把亲人送进ICU。
他们不信科学,信网上搜来的“大师偏方”。当刘壮因为他们的“爱心”草药汤二次心衰,
被推进抢救室时。刘飞的拳头差点砸在主治医生周凛的脸上。钱玉芬则躺在地上撒泼,
哭喊着是我们医院害了她的儿子。整个楼层乱成一锅粥。我没说话,只是回到办公室,
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他们亲笔签名的《拒绝遵医嘱声明》。
有监控拍下他们偷偷喂药的视频截图。还有那份被他们当成废纸的,
详细记录了每一项潜在风险的告知书。我喜欢我的工作,因为记录和签名,
永远比哭喊和拳头更有力。1.0“护士长,15床新来的,急性心梗,叫刘壮。
”小护士陈薇跑过来,脸上有点为难。“他家属……不太好沟通。”我点点头,拿起病历夹。
“我去看看。”走到15床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尖利的女声。“你们这是什么病房?
墙都掉皮了!我儿子住这种地方,病能好吗?”我推门进去。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
正指着墙角一点水印,满脸嫌恶。旁边站着个黄毛小子,嘴里嚼着口香糖,眼神飘忽。
他就是刘飞,病人的弟弟。床上的病人刘壮,四十来岁,一脸菜色,看起来老实巴交的,
被他妈吵得直皱眉。“钱女士,您好,我是这里的护士长,许知意。”我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声音放得很柔。“咱们这是心外科最好的病房了,朝向好,也安静。”钱玉芬上下打量我,
哼了一声。“安静?刚刚那个小护士走路跟打雷一样!我儿子需要静养!”我没接她的话,
转向床上的刘壮。“刘先生,现在感觉怎么样?胸口还闷吗?”刘壮虚弱地点点头。
“好多了,谢谢护士长。”“应该的。”我拿出文件夹里的几份文件。“钱女士,刘先生,
这是住院须知和治疗同意书,需要家属签一下字。”我把笔递过去。钱玉芬没接,
反而一把抢过文件,翻得哗哗作响。“这么多字,谁看得完?你们就是搞这些名堂骗钱!
”旁边的刘飞也凑过来,吊儿郎当地说:“就是,我哥不就是心脏有点不舒服吗?
你们又是抽血又是插管的,至于吗?”我脸上的笑意不变,但语气加重了一点。
“刘先生是急性心肌梗死,这是要命的病,每一个步骤都必须严格按照流程来。
”“这些文件,是保障病人的权利,也是明确我们医护的责任。麻烦您仔细看一下,
特别是手术风险和术后并发症这几条。”我指着其中一页,
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风险告知。钱玉芬眼皮都懒得抬。“行了行了,别说了,签哪儿?
”她不耐烦地问。“每一页右下角都需要签。”我看着她。她拿起笔,
龙飞凤舞地划拉上自己的名字:钱玉芬。签到最后一页,我把红色印泥递过去。
“麻烦再按个手印。”刘飞“切”了一声。“怎么着?签字还不够,还要搞按手印这一套?
当我们是犯人啊?”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规定。
为了确保你们完全知情并同意我们的治疗方案,手印是最清晰的法律凭证。”“按下去,
就代表你们认可了白纸黑字的每一个字。”我的目光很平静,但刘飞被我看得有点发毛,
撇了撇嘴,没再吭声。钱玉芬不耐烦地抓过我的手,胡乱在印泥上按了一下,
再狠狠地戳在纸上。我收回文件,仔细检查了一遍。签名清晰,手印完整。很好。
我把文件收进文件夹,对着他们母子俩,再次露出微笑。“谢谢配合。从现在开始,
刘先生的治疗就正式开始了。”“请务必遵守医嘱,
不要给病人吃任何我们规定以外的食物和药品。”我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钱玉芬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我转身走出病房,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陈薇在门口等着,一脸担忧。“护士长,这家子人,以后怕是麻烦。
”我拍了拍手里的文件夹,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事,我们按规矩办事。
”“把这份文件立刻扫描存档,原件锁进我的柜子。”有这份东西在,天王老子来了,
也得讲规矩。2.0刘壮的病情,在周凛医生的治疗下,很快稳定下来。
周凛是我们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技术好,人也负责,就是性子冷了点。他每天查房,
都会跟钱玉芬和刘飞交代病情,不厌其烦。但这对母子,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第三天下午,我去查房。刚走到15床病房门口,就听见刘飞压低声音在打电话。“……对,
我哥就是心梗……医院这帮人就会吓唬人,说得可严重了……”“王大师,
您那个方子真那么神?行,我知道了,不能让医生知道……”我脚步一顿,站在门外没动。
电话挂断,钱玉芬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兴奋。“怎么样?王大师怎么说?”“妈,大师说了,
我哥这是虚不受补,西药太霸道,伤身体。他给开了个方子,纯中草药的,说喝下去七天,
保准活蹦乱跳。”“那敢情好!快,去弄药!”我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推门进去。“钱女士,刘飞先生,聊什么呢?
”母子俩吓了一跳,表情有点不自然。钱玉芬马上说:“没什么,就……就聊聊家常。
”刘飞把手机揣进兜里,眼神躲闪。我走到刘壮床边,给他测了血压。
“刘先生今天恢复得不错,血压和心率都稳定。”我一边记录,
一边状似无意地说:“现在这个阶段,最关键的就是静养和规范用药,千万不能乱来。
”“特别是外面那些来路不明的偏方,吃下去出了问题,神仙也救不回来。
”钱玉芬的脸僵了一下。刘飞梗着脖子说:“我们知道,用不着你教。”我笑了笑,
没再多说。从病房出来,我立刻去了医生办公室。周凛正在看片子。“周医生,
15床的家属,可能要搞小动作。”我把刚才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周凛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胡闹!”他放下片子,站了起来。“我再去找他们谈谈。
”“等等。”我拦住他,“你现在去,他们不会承认的。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更警惕。
”“这样,我让护士站多留意15床的动静。特别是他们带进来的东西。”周凛看了我一眼,
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了,许护士长。”“分内之事。”当天晚上,
我就调整了巡房护士的排班,让最细心的陈薇负责那一块。我还特意嘱咐保洁阿姨,
15床的垃圾桶,每天都要单独收起来,让我先检查一遍。果然,第二天一早,
保洁阿姨就提着一个单独的垃圾袋来找我。我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果皮纸屑,
还有几个撕开的中药包装袋。一股浓郁又古怪的药味,扑面而来。我戴上手套,
把那几个包装袋捡出来,放进证物袋里。上面没有生产厂家,没有成分说明,
就是普通的牛皮纸袋。我拿着证物袋,去找了周凛。他一看,脸色铁青。“他们还真敢!
”“现在怎么办?直接戳穿他们?”我问。周凛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用。
他们会说这是他们自己喝的,或者说是朋友送的,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们给病人喂了药。
”“现在戳穿,只会让他们下次做得更隐蔽。”他看向我,眼神冷得像冰。“许护士长,
继续盯着。记录下所有异常。”“每一次探视时间,他们带了什么东西,待了多久,
病人的生命体征在他们探视后有没有变化,全部给我记下来。”“我要让他们自己,
把证据链凑齐。”我点点头,心里有数了。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比的不是谁声音大,
而是谁更专业,更有耐心。3.0接下来的两天,15床病房里,
那股奇怪的中药味就没断过。钱玉芬每天都提着一个保温壶过来,名义上是给儿子送汤,
但每次都神神秘秘的。我和周凛心照不宣,没有戳破。我只是让护士,
把每一次的“送汤”时间,以及送汤后刘壮生命体征的细微波动,都精确到分钟,
记录在护理日志的备注栏里。这些记录,看似不起眼,但在关键时刻,就是最锋利的刀。
第五天早上,查房。周凛看着刘壮最新的心电图,眉头紧锁。“刘先生,
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么别的东西?”床上的刘壮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没……没有啊……”旁边的钱玉芬立刻跳了起来。“周医生你什么意思?
我们还能害我儿子不成?我们天天就喝点你开的白粥!”刘飞也在一边帮腔:“就是,
你们治不好我哥,别往我们身上泼脏水!”周凛没理他们,只是盯着刘壮。
“你的心率开始不稳了,出现了频发室性早搏。这是药物相互作用的典型表现。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吃别的东西?”刘壮被他看得心虚,头埋得更低了。
钱玉芬急了,直接挡在儿子面前。“没有就是没有!周医生,你要是没本事,就直说,
别在这儿吓唬人!”周凛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他转过身,看着钱玉芬,语气冷得掉渣。
“钱女士,我明确告诉你,如果你们再这样继续使用来路不明的药物,干扰正常治疗,
病人随时可能再次心衰,甚至猝死。”“到时候,别说是我,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这话说的极重。钱玉芬的脸色瞬间白了。但她还在嘴硬:“你……你胡说!王大师说了,
他那是神药!”“王大师?”周凛冷笑一声,“哪个医院的教授?发表过几篇论文?
做的临床试验数据在哪?”一连串问题,把钱玉芬问傻了。她愣在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周凛不再看她,直接对我说:“许护士长,既然家属执意要用他们自己的‘神药’,
我们也不好阻拦。”“去,打印一份《自愿放弃常规治疗暨一切后果自负声明书》。
”“让他们签字画押。”我心里一动,明白了周凛的意思。这是要釜底抽薪。“好的,
周医生。”我很快就拿着打印好的声明书回来了。上面条款清晰,用词严谨。
核心意思就一个:家属拒绝听从医嘱,坚持使用院外药物,由此产生的一切不良后果,
包括但不限于病情加重、残疾、死亡,均由家属自行承担,与院方无关。
我把声明书和印泥一起放在钱玉芬面前。“钱女士,签吧。”钱玉芬看着那张纸,手有点抖。
她再傻,也知道这张纸的分量。刘飞一把抢过去,粗略地扫了一眼,骂骂咧咧。“**,
你们这是想推卸责任啊!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签了这个,你们就没事了?
”周凛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可以不签。不签,
就立刻停止使用你们的偏方,一切按照我们的方案来。”“或者,你们现在就办理出院,
回家找你们的王大师治。”“两条路,自己选。”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钱玉芬和刘飞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僵持了大概五分钟。最终,
是钱玉芬咬了咬牙。她似乎对那个“王大师”有着盲目的信心。“签就签!我儿子要是好了,
我看你们的脸往哪儿搁!”她夺过笔,在声明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抓起刘飞的手,
逼着他一起签了名。最后,母子俩,一人一个,重重地按下了红手印。我收回那张纸,
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纸张轻飘飘的,却重如泰山。我看着钱玉芬,微微一笑。“好的,
钱女士。从这一刻起,我们将尊重您的决定。”“但是,护理记录和生命体征监测,
我们还会继续。这是我们的职责。”她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只是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我拿着那份滚烫的声明书,和周凛一起走出病房。走廊里,周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许知意,这份东西,你收好了。”我点点头,把它放进那个专门的文件夹里。“放心吧,
周医生。”现在,万事俱备。只等东风了。或者说,只等他们亲手把刘壮推进深渊。
4.0签了那份声明书后,钱玉芬和刘飞彻底放飞了自我。他们每天三次,
准时准点地给刘壮喂那种黑乎乎的“神药”。保温壶就大摇大摆地放在床头柜上,
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我们医护人员,也没人再去劝阻。周凛下了命令,
除了常规的监测和护理,不许再对他们的“偏方”发表任何意见。所有护士都憋着一口气,
但都严格执行。我每天的工作,多了一项。就是汇总15床的所有数据。
病房里的多参数监护仪,24小时不停地记录着刘壮的生命体征。
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每一条曲线,都通过中央监护系统,
实时传输到护士站的电脑上。我把这些数据,每天都导出来,做成详细的图表。图表上,
我用红色的箭头,清晰地标注出每一次喂服“偏方”的时间点。规律,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每一次喂药后半小时,刘壮的心率就会出现一波异常的飙升,然后又迅速回落。
血压的波动也越来越大。监护仪上的室性早搏报警,从一天几次,变成了一小时几次。
那些上下起伏的曲线,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一堆无意义的线条。但在我眼里,
那是钱玉芬和刘飞亲手画下的,一张完美的犯罪证据图。第七天的下午,
刘壮的情况急转直下。他开始出现呼吸困难,嘴唇发紫。
监护仪发出了尖锐的、持续不断的报警声。陈薇第一个冲进去,看见病人的样子,脸都白了。
“护士长!15床不行了!室颤了!”我立刻抓起抢救车,推着就往病房跑,
同时大喊:“快!通知周医生!准备除颤!”整个病区,瞬间紧张起来。
我们冲进病房的时候,钱玉芬和刘飞都傻了。钱玉芬手里还端着那碗没喂完的“神药”,
愣愣地看着床上抽搐的儿子。刘飞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们干什么吃的!
我哥怎么了!你们快救人啊!”我一把甩开他,声音冷静但严厉。“让开!别妨碍抢救!
”周凛也飞速赶到,他看了一眼监护仪上的波形,脸色凝重。“除颤仪!200焦!准备!
”“充电完成!”“离开!”随着周凛一声令下,刘壮的身体猛地弹了一下。
监护仪上的曲线,乱跳了几下,但还是没有恢复正常。“不行!再来!300焦!”“离开!
”又是一次电击。这次,监护仪上终于跳出了一丝微弱但规则的窦性心律。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周凛立刻开始下达医嘱。“上呼吸机!利尿!强心!马上转ICU!
”护士们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我负责记录抢救过程中的所有用药和操作。一片混乱中,
只有我们医护人员,像精密的机器一样运转着。而钱玉芬和刘飞,像是被抽走了魂。
钱玉芬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黑色的药汁流了一地,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她瘫坐在地上,
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王大师说……会好的……”刘飞则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瞥了地上的碎片一眼,对陈薇说:“小陈,把地上的碎片和药渣,
取样封存。”然后,我走到瘫软的钱玉芬面前,把一张新的病危通知书递给她。“钱女士,
病人情况危急,需要马上转入重症监护室。请签字。”我的语气,
和一周前她签第一份同意书时,一模一样。平静,柔和,不带一丝情绪。但这一次,
她接文件的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5.0刘壮被推进了ICU。
红色的“抢救中”灯牌亮起,像一只不祥的眼睛,盯着走廊里的人。钱玉芬和刘飞,
就像两只斗败的公鸡,蔫蔫地守在ICU门口。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周凛从ICU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全是疲惫。他走到母子俩面前,声音沙哑。
“病人送来得太晚,因为不明药物的**,引发了急性左心衰,合并严重电解质紊乱。
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但情况很不乐观。”钱玉芬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扑上来就想抓周凛的白大褂。“周医生!你救救我儿子!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周凛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我们会尽力。但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他说完,
看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办公室。接下来的48小时,是关键期。
钱玉芬和刘飞吃住都在医院走廊里,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他们看见我,眼神复杂,
想问又不敢问。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按时给ICU送去需要的药品和文书。我知道,
暴风雨还没真正到来。人,在极度的恐惧和自责之后,往往不是反思,
而是会疯狂地寻找一个替罪羊。来转移自己的罪恶感。果然,第三天上午,
刘壮的情况再次恶化。ICU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这个消息,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刘飞的理智,彻底崩断了。他像一头发疯的野牛,
冲到了我们科室的护士站。“许知意!周凛!你们给我滚出来!
”他一脚踹在护士站的台子上,上面的病历和文件散落一地。小护士们吓得脸色惨白。
“你们这帮庸医!杀人犯!”刘飞双眼通红,指着我们大骂。“我哥进来的时候好好的!
是你们!是你们把他治坏了!你们要赔我哥的命!”钱玉芬也跟在后面,坐在地上,
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嘴里喊着:“黑心医院啊!草菅人命啊!
还我儿子啊!”一瞬间,整个病区都乱了。其他病房的家属都出来看热闹,
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这就是典型的“医闹”。先用暴力和哭闹,占据道德高地,
***真相的群众。我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他们面前。刘飞看见我,更是激动,
指着我的鼻子骂。“就是你!这个笑面虎!当初就是你骗我们签的字!你安的什么心!
”他吼着,拳头都举了起来,看样子想动手。我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眼神,让他举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马上叫保安。”我对身边的陈薇说。然后,
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录像键,对准了刘飞和钱玉芬。“刘飞先生,钱玉芬女士,
请注意你们的言行。”“你们现在正在扰乱公共医疗秩序,恐吓医护人员。
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记录下来。”刘飞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
“你还敢拍我?我砸了你的手机!”他伸手就想来抢。两个高大的保安已经赶到了,
一左一右,直接架住了刘飞的胳膊。刘飞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我收起手机,
对周围围观的人说:“各位,请回病房,不要影响其他病人休息。”“这件事,
时忆晗傅宁洲 分类:言情 作者:时忆晗 主角:时忆晗傅宁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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