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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失重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完蛋，下个季度的财报还没看。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纯白的墙壁，消毒水的气味，以及……镜子里一张我恨不得撕碎的脸。
那张脸属于顾承洲，我的死对头，那个在商场上跟我斗了整整五年，抢了我无数单子，
害我熬了无数个通宵的男人。我惊恐地摸着镜子里那张俊朗却冷硬的脸，摸到了熟悉的喉结。
手机**尖锐地响起，来电显示是我的名字——苏晚。我颤抖着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又惊慌的女声，用的却是顾承洲那标志性的、慢条斯理的语调。
“苏晚，”她，或者说“他”，一字一顿地问，“你现在，是不是在摸我的脸？
”1.我跟顾承洲在医院顶楼的天台见了面。他穿着我那身香奈儿**款的套装，
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走得摇摇晃晃，
脸上是我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而我，穿着他那身手工定制的阿玛尼西装，宽肩窄腰，
一米八七的身高让我看他时，第一次有了俯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
也就是顶着我身体的顾承逼近一步，声音还是我的，但语气里的压迫感却属于他。
我下意识后退，不太习惯这张脸上露出这种表情。“我怎么知道？
”我烦躁地扒了扒头顶利落的短发，“电梯掉下去的时候就我们两个，
现在醒过来就变成这样了。顾承洲，你是不是对我动了什么手脚？”他用我的手扶着额头，
露出一个极其头疼的表情：“苏晚，你觉得我有这种神鬼莫测的本事，
还会浪费时间跟你抢那个城西的项目？”这倒也是。我们两个面面相觑，
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震惊、愤怒和……一丝丝的绝望。“现在怎么办？”我问，
声音低沉磁性，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声线。顾承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张属于我的、美艳的脸上，露出了属于他的、杀伐果断的神情，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在找到换回去的方法之前，我们必须扮演好对方。”他冷静地分析，
“我的公司明天上午九点有一个重要的董事会，关于‘蔚蓝湾’项目的最终决策。你，
必须替我去。”我嗤笑一声：“凭什么？顾承洲，你的公司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他用我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我：“苏晚，你最好搞清楚状况。我的公司要是垮了，
你这具身体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都会崩溃。同样，你的公司现在也由我掌控。你也不希望，
我把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吧？”这是**裸的威胁。我死死地盯着他，
他毫不畏惧地回望。半晌，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彼此彼此。
”他推了推脸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个属于顾承洲的习惯性小动作，却用我的身体做了出来，
“你的公司呢？有什么要紧事？”“下午三点，我要见一个难缠的客户。
资料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密码是……”我顿了顿，报出了一串数字。“好。”他点头，
“那么，合作愉快？”他朝我伸出了手，那只手纤细白皙，是我自己的手。我看着那只手，
又看看他那张属于我的脸，心里一阵恶寒。我拍开他的手，冷冷道：“愉快个屁。
”2.第二天一早，我被顾承洲的私人管家老陈叫醒。
他住在一个能俯瞰整个城市江景的顶层复式里，装修风格跟他本人一样，冷硬、禁欲，
黑白灰三色，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装饰。衣帽间里挂满了同款不同色的高定西装，
我随手挑了一套，对着镜子打领带。镜子里的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显得有些刻薄。不得不承认，顾承洲这副皮囊确实不错，
难怪是外面那些商业杂志最爱评选的“钻石王老五”。老陈为我拉开车门，
恭敬地说：“顾总，今天的董事会资料已经放在您座位上了。”我“嗯”了一声，
学着顾承洲平时那副高冷的样子，坐进了迈***的后座。车开到一半，
我的手机——现在是顾承洲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苏晚”。我接起来，
顾承洲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苏晚，你那个前男友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林皓？他去找你了？”“他现在就在你的办公室里，
说要跟你复合，死活不肯走。”顾承洲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已经让保安把他请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不对劲。林皓那个人，是典型的死缠烂打，保安请得动他？
“你怎么把他请出去的？”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然后用一种平淡无波的语气说：“我告诉他，如果他再不滚，
我就把他之前挪用你公司公款去养小三的证据，直接发到他爸的公司董事群里。
”我：“……”我惊得差点把手机扔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是我跟林皓分手的导火索，我当时念及旧情，也为了公司名誉，没有把事情闹大，
只是让他把钱还了就滚蛋了。顾承洲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我猜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像他那种人，能做出来的事，无非就那么几件。”我一时语塞。这家伙，是魔鬼吗？
“总之，麻烦解决了。”他补充道，“不过我建议你，以后看男人的眼光最好精准一点。
”说完，他“啪”地一声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复杂。
一方面，被死对头教训怎么挑男人，让我觉得屈辱至极。另一方面，
林皓这个狗皮膏药被这么干脆利落地撕掉，又让我……莫名地有点爽。3.上午九点，
顾氏集团顶层会议室。我坐在主位上，面前是十几位公司的董事和高管。他们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审视和怀疑。顾承洲的助理把“蔚蓝湾”项目的资料分发下去。我翻开看了几眼，
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项目会卡住。顾承洲的团队提出的方案，太过保守，虽然风险低，
但利润空间也小，完全没有打动合作方。“各位，”我清了清嗓子，
用顾承洲低沉的声音开口，“关于蔚蓝湾项目，我有一个新的想法。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董事，是顾承洲的叔叔，叫顾明山，他率先发难：“承洲，
这个项目我们已经跟了半年，所有的方案都经过了严密的论证。现在临时变卦，
是不是太草率了？”“是啊，顾总，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其他高管也纷纷附和。
我看着这群倚老卖老的老狐狸，心里冷笑。这就是顾承洲面临的内部环境？
怪不得他行事总是那么强硬。我学着他平时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草率？”我缓缓开口，“顾董事，半年的时间，项目毫无进展，
这叫严密论证？在我看来，这叫效率低下。”顾明山的脸瞬间涨红了。“我提出的新方案，
是基于对合作方‘天宇集团’最新战略布局的分析。”我将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中央，
“他们最近在布局新能源产业，而我们的方案里，完全没有体现出这一点。
我们为什么不能把蔚蓝湾打造成一个集高端住宅、商业和新能源科技于一体的示范区？
”“这……这投入太大了！风险也高！”一个副总立刻反驳。“风险和收益永远成正比。
”我的目光锐利如刀，“各位拿着公司的分红，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是想要求稳，我理解。
但顾氏要发展，就不能永远躺在功劳簿上。这件事，我决定了。反对的，可以现在提出辞职。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我”这番强硬到不留余地的话给镇住了。
连顾承洲的助理老陈，都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顾承洲虽然强势，
但很少会用这种近乎***的方式来处理问题。但我不是顾承洲。我是苏晚，
我习惯了快刀斩乱麻。散会后，老陈跟在我身后，欲言不止。“顾总，
您今天……好像不太一样。”我没回头，淡淡地“嗯”了一声：“人总是会变的。
”回到办公室，我拿起手机，给“自己”发了条信息：董事会搞定。下午的客户，
别给我搞砸了。很快，那边回过来三个字：知道了。4.下午，我在顾承洲的办公室里，
坐立不安。那个客户是出了名的难搞，我亲自跟了两个月，才约到今天这次见面。
顾承洲一个外行，能应付得了吗？我越想越不放心，拿起电话打给了我的助理小雅。“小雅，
下午的客户……谈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苏总！
谈成了！简直是神了！”我愣住了：“谈成了？怎么谈的？”“王总一开始还是老样子，
对我们的报价各种挑刺。然后……然后‘您’就直接站起来，说不谈了。”“什么？！
”我差点从老板椅上跳起来。“是啊！当时我都吓傻了！”小雅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您’告诉王总，我们的产品和价格都摆在这里，全行业最优，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果他觉得贵，只能说明他的公司实力还配不上我们的产品。说完，‘您’就直接往外走。
”“然后呢？”我紧张地问。“然后王总就追出来了呀！他追出来拉住‘您’，
说他就是欣赏‘您’这种爽快的性格，当场就把合同签了！还说要跟我们长期合作！
”我挂了电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我用了两个月的怀柔政策，各种请客吃饭、陪笑脸，
都没搞定的客户，顾承洲用他那套霸道总裁的逻辑，十分钟就解决了？这个世界，
是不是有点太魔幻了？晚上，我回到顾承洲那座空旷的“冰宫”，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矿泉水和一排看不出日期的鸡蛋，
空空如也。这家伙，平时是靠光合作用活着的吗？我无奈地叫了外卖，坐在沙发上，
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忽然感到一阵空虚。这五年来，
我一直把顾承洲当成最大的敌人，每天睁开眼想的就是怎么在商场上赢过他。可现在，
我住着他的房子，用着他的身体，替他解决公司的麻烦，而他也在为我的公司奔波。
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顾承洲发来的信息。
“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你衣帽间里那件黑色的露背长裙，我穿着不习惯。
”我看着信息，脑子里自动脑补出一米八七的顾承洲，穿着我的露背长裙的样子，
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回复他：“那就换一件不露背的。”他秒回：“其他的更暴露。
”我：“……”我的设计师是跟我有仇吗？“你自己想办法。”我没好气地回过去。
“没办法。”他回得理直气壮，“所以，你现在过来一趟，帮我选衣服。
”5.我最终还是去了。毕竟，让顾承洲顶着我的脸在晚宴上出丑，对我自己也没好处。
我开着顾承洲的阿斯顿马丁，来到了我的公寓。一进门，就看到顾承洲穿着我的真丝睡袍，
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正坐在沙发上，笨拙地试图给自己涂指甲油。那画面，美得我不敢看。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举起他那涂得一塌糊涂的手：“这个东西，太难了。
”我扶额：“你为什么要涂指甲油？”“你的助理说，你每次参加晚宴都会做**的造型。
”他一脸无辜。我深吸一口气，从他手里夺过指甲油和洗甲水：“坐好，别动。
”我半跪在他面前，握住我的……哦不，是他的手，开始给他卸掉那惨不忍睹的指甲油。
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是我自己的手，但此刻被一个男人的灵魂支配着，感觉无比怪异。
公寓里很安静，只剩下洗甲水轻微的气味。我低着头，
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头顶的发旋上。“苏晚，”他忽然开口，“林皓的事，谢谢你。
”我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他用我的脸，
做出了一个有些别扭的表情：“我以前……处理得不够干脆，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我第一次，从真正的“苏晚”口中，听到如此坦诚的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没什么。”我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反正现在是我在用你的身体，他要是再来，
我可能比你处理得更狠。”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从我的喉咙里发出来，清脆悦耳。
我给他挑了一件相对保守的银色长裙，然后指导他如何化妆，如何搭配首饰。
折腾了快两个小时，他终于有了一个女总裁该有的样子。他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明艳动人的女人，眼神复杂。“苏晚，你每天都这么麻烦吗？”“不然呢？
”**在门框上，环抱着双臂，“你以为做一个精致的女人很容易？”他没再说话，
只是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从他那双属于我的桃花眼里，
看到了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6.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同居”生活。
白天，我们各自在对方的公司里，扮演着对方的角色，处理着一桩桩棘手的事务。
我用顾承洲雷厉风行的方式，整顿了他公司内部的冗杂部门，提拔了几个有能力的年轻人，
让整个公司的效率焕然一新。而他，用我所不具备的冷静和耐心，
解决了我公司一个潜藏已久的技术漏洞，避免了一次重大的危机。
我们开始习惯每天晚上通电话，交流一天的工作心得，互相给对方“补课”。
“城南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太油滑，你明天开会的时候，直接敲打他，让他把真实数据交出来。
”“你公司那个叫张琪的市场部总监，野心不小，最近小动作很多，你留意一下。
”我们像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友，分享着彼此的秘密和情报，一致对外。我甚至开始觉得，
这种感觉……还不错。至少，当我遇到难题时，有个人可以商量，而这个人，
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处境，因为他就是“我”。这天晚上，我处理完顾氏的文件，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鬼使神差地，开始打量这间房子。这间房子太大，
也太空了。除了必要的家具，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物品。不像我的公寓，虽然乱，
但充满了生活气息。我忽然有些好奇，顾承洲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私人的爱好吗？我站起身，
走进了他的书房。书房里，一整面墙都是书，大部分是关于经济、管理和科技的。
我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里面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
站在辩论赛的领奖台上，笑得自信又张扬。那个女孩，是十六岁的我。我的心，猛地一跳。
顾承洲的书里，为什么会有我高中的照片？我把书放回去，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开始在书房里翻找起来。拉开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盒子是那种很老式的款式，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
我的手抚上那把小小的黄铜锁，直觉告诉我，答案就在里面。可是，钥匙在哪里？
7.我几乎把整个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钥匙。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
目光落在了书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笔筒上。笔筒里，插着几支笔，还有一把看起来很旧的钥匙，
上面挂着一个褪了色的皮卡丘挂件。这画风，跟整个书房，跟顾承洲本人，都格格不入。
我拿起钥匙，试着**了锁孔。“咔哒”一声，锁开了。我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没有***。
只有一沓厚厚的照片，和一本深蓝色的日记本。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是大学时候的我，
穿着学士服，在毕业典礼上，被一群朋友簇拥着。照片的角落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站在不起眼的树下，遥遥地望着我。那个男生，是年轻时的顾承洲。我一张一张地翻下去。
有我第一次参加商业论坛时，在台上演讲的照片。有我公司年会时，喝醉了酒，
被助理扶着的照片。甚至还有一张，我因为加班太累，在咖啡馆里打瞌睡的照片，
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油。每一张照片，都是我。而这些照片，有很多，连我自己都没有。
我的手开始发抖，拿起那本日记本。翻开第一页，是一行清秀的字迹，写着日期。十年前。
【今天，新生辩论赛，我输了。输给了经济系的苏晚。她站在台上，自信得像个女王，
光芒万丈。我坐在台下，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可以把辩论打得那么漂亮。
】【我进了学生会，只是为了能离她近一点。可她太优秀了，身边永远围着一群人。
我连跟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她谈恋爱了。那个叫林皓的，看起来油腔滑调。
她怎么会喜欢那种人？】【毕业了，她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我也决定创业。我想，
如果我能站在和她一样的高度，是不是，就有资格跟她说话了？】【今天，
我第一次在商业竞标会上赢了她。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不知道，
我为了赢她这一次，熬了多少个通宵。我只是想让她……记住我。】【所有人都说，
我是她的死对头。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她最卑微的……追光者。】……日记的最后一页，
日期是电梯出事的前一天。【明天又要和她抢同一个项目了。真烦。什么时候，
我才能不用这种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我合上日记本，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五年的商场厮杀，针锋相对，都只是一个笨拙的男人，
用他唯一会的方式，在向**近。他不是我的死对头。他是我长达十年的，秘密的暗恋者。
8.我不知道自己在顾承洲的书房里坐了多久。脑子里一片混乱，日记里的那些文字，
和这五年来的一幕幕，交织在一起。我想起他每次在竞标会上，看我的眼神，
我以为那是挑衅，现在想来，那里面分明藏着紧张和期待。我想起他有一次在酒会上，
挡在我身前，替我喝下了一杯居心不良的客户敬的酒，然后冷冷地对我说：“苏总的酒量，
看来需要练练。”我当时还气得半死，觉得他是在羞辱我。我想起他用我的身体，
毫不留情地教训林皓……原来所有的针锋相对，都是小心翼翼的守护。手机**响起，
把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是顾承洲。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苏晚”两个字，一时间，
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划开接听键，却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他也沉默着。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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