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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上市庆功宴上,CEO张浩举着香槟嘲笑我:「公司上市靠的是我们这些精英,
某些穷鬼员工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全场的哄笑声中,
我低头看了眼手机刚收到的股权收购确认书。「张总,你那么努力,
怎么公司最大股东变成了我?」他抢过我的手机当场念出收购条款,
念到卖方签名处他父亲的名字时,突然瘫倒在地。「忘了告诉你,
你父亲昨晚已经把你继承的股份,打折卖给我了。」
第一章庆功宴上的羞辱腾峰科技上市庆功宴,选在了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
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香槟、昂贵香水与成功人士自信的味道。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公司所有员工,连同各路媒体、投资界人士,济济一堂,
庆祝着这家科技新贵正式登陆资本市场的辉煌时刻。我,林默,
作为技术部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程序员,
穿着一身与周围格调有些格格不入的、洗得略显发白的休闲西装,
安静地站在人群边缘的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杯几乎没怎么动的橙汁。看着舞台中央,
那个被聚光灯笼罩的男人——我们的CEO,张浩。他四十出头,身材保持得不错,
定制的高级西装勾勒出所谓的“精英”轮廓,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是志得意满、睥睨全场的笑容。他正对着话筒,发表着**四溢的演讲。
“……腾峰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张浩声音拔高,充满煽动性,
“靠的是在座各位精英的远见、魄力,以及超越常人的努力!是这个时代,
奖励真正拼搏的人!”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那些高管和中层们,
个个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光彩。我抿了一口橙汁,舌尖尝到一丝涩味。为了这个上市项目,
技术部熬了多少个通宵,解决了多少个突发崩溃的bug,
这些“精英”们大概只觉得是理所应当。我的直属上司,项目经理,此刻正挤在人群最前方,
拼命鼓掌,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张浩的演讲在继续,
语调愈发激昂:“我们要认清一个现实!这个社会,就是二八定律,甚至是一九定律!
成功只属于少数人!为什么?因为大多数人,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和持之以恒的奋斗精神!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全场,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他的视线,
若有若无地飘到了我这个角落。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掠过他的嘴角。我的心微微一沉。
“我常说,”张浩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语重心长,“在公司里,
尤其是在我们这样成功的公司里,每个人都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是老虎,就别趴着!是绵羊,
就别妄想啸傲山林!”又是一阵哄笑和掌声。“但是!”他话锋陡然一转,
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就怕有些人,自己能力平平,家境普通,还不懂得努力,
只知道抱怨社会不公,抱怨阶层固化!这种人,我送他四个字——”他故意拉长音调,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穷、鬼、思、维!”四个字,像四把冰冷的匕首,
掷地有声。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随着张浩视线引导,落在了我身上。那些目光,有好奇,
有审视,有毫不掩饰的轻蔑,还有几分幸灾乐祸。我感到脸颊有些发烫,
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我知道张浩一直看我不顺眼,
或许是因为我从不参与他们高管的“团建”,或许是因为我几次在技术方案上坚持己见,
顶撞过他的亲信。但我没想到,他会在这种公开场合,用如此恶毒的方式进行人格羞辱。
“没钱,就是不努力的结果!”张浩仿佛找到了完美的靶子,言辞更加激烈,
“不要给自己找任何借口!看看我们身边,
那些买不起房、开不起车、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的人,
哪一个不是把时间浪费在了刷短视频、打游戏、无效社交上?真正的精英,
每一分钟都在创造价值!”台下的高管们纷纷点头附和,尤其是那个油头粉面的运营总监,
扯着嗓子喊:“张总说得对!穷就是原罪!”刺耳的笑声浪潮般涌来,
将我这片角落的寂静衬托得格外突兀。
我能感觉到旁边几个同期入职的同事投来同情又带着点疏远的眼神。在这个名利场,
被最高领导者公开贴上“穷鬼”标签,几乎等于社会性死亡。张浩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举起手中的香槟杯,做出总结陈词的姿态:“所以,让我们共同举杯!敬成功!敬财富!
敬我们这些通过努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精英!”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
金光闪闪的液体晃动着,映照着一张张兴奋或假装兴奋的脸。就在这片喧嚣达到顶点的时刻,
我的手机,在裤袋里轻轻震动了一下。我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掏出了那部屏幕甚至有些细微划痕的普通手机。周围投来几道更加轻蔑的目光,
似乎在说:看吧,穷鬼连个好手机都用不起。解锁屏幕,
是一条来自海外律师事务所的加密邮件提醒。我点开邮件,需要三重验证。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而稳定地操作着,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邮件内容加载出来,
是全英文的股权交易确认函。
engTech)合计31.5%流通股”、“交易状态:已完成”……确认函末尾,
卖方的签名处,那个熟悉的名字,像一道强光,刺入我的眼底。张建国。张浩的父亲。
一股混杂着冰冷、炙热、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瞬间冲垮了刚才所有的屈辱和愤怒。
我缓缓地,抬起头。舞台上,张浩正要将那杯象征“成功”的香槟一饮而尽。
我放下喝了一半的橙汁,杯子与旁边桌沿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却清晰的脆响。
在这短暂的掌声间歇里,这声音意外地引人注意。我向前迈了一步,走出了阴影角落,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喧闹:“张总。”整个宴会厅的嘈杂声,像被一把无形的刀切断,
骤然安静下来。几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惊愕和不可思议。
这个刚刚被定义为“穷鬼”的家伙,想干什么?自取其辱吗?张浩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眉头不耐烦地皱起,俯视着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林默?你有事?
没看到我正在带领大家庆祝吗?有什么问题,会后找你的直属领导!
”我迎着他居高临下的目光,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但每个字都加重了分量:“张总,你那么努力,”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那些僵住的笑脸,
最后定格在张浩那张开始变色的脸上,
缓缓问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问题:“怎么公司……还不是你的?
”第二章当众念出收购书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奢华无比的宴会厅。
连背景音乐都不知道被哪个有眼力见的工作人员悄悄掐断了。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张着嘴,举着杯,维持着前一刻欢呼庆祝的可笑姿势,
目光却死死地钉在舞台下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钉在我——林默的身上。
张浩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那是一种从极度自信和优越感的高峰,
被人猝不及防猛踹一脚的错愕和恼怒。他可能以为我疯了,
或者是在进行某种可笑的无能狂怒。“林默!”他厉声喝道,试图用音量重新夺回掌控权,
“你在这里***什么!是不是喝多了?保安!把他请出去!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闻声而动,从门口方向挤过来。我没有动,只是看着张浩,眼神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怜悯。这种平静,显然比任何激烈的反驳更让他不安。“张总,”我再次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异常清晰,“我没喝酒,杯子里是橙汁。
至于我是不是***……”我举起手中的手机,屏幕朝向他的方向,
上面正是那份股权收购确认书的关键部分。“你可以自己看看。”我说,“看看现在,
腾峰科技最大的单一股东,到底是谁。”人群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小小的手机屏幕上,虽然看不清具体内容,但我的话,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最大股东?”张浩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气极反笑,“哈哈哈!林默,你失心疯了吧?我才是公司的创始人和CEO!
我持有……”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上市前,为了融资稀释,
他个人的直接持股比例确实已经降到了30%左右。
但他依然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大股东和控制人。这是**息。“你持有多少?25%?
还是28%?”我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不好意思,我刚刚到手的是31.5%。
”“放屁!”张浩彻底失态,一把将香槟杯掼在演讲台上,金色的酒液溅了他一身,
他也浑然不顾,几步冲下舞台,带着一股劲风冲到我的面前,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
他的动作又快又猛,带着被挑衅后的狂怒。“编!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他低着头,手指粗暴地***手机屏幕,大声地,几乎是咆哮着开始念那些英文条款,
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当众戳穿我的“谎言”,让我彻底社死。
“股权收购协议……收购方……LinMo……”念到这里,他的声音下意识地顿了一下,
但立刻又提高了八度,充满了讥讽,“哼!弄个假文件也不知道把名字改得像样点!
收购标的……腾峰科技……31.5%的股权……交易对价……”他念着那串天文数字,
嘴角的讥诮越来越浓,还抽空抬头环视四周,仿佛在说:大家看看,
这穷鬼怕是连这个数字有多少个零都数不清!台下的人群,从最初的震惊,
慢慢变成了一种看好戏的心态。不少人交换着眼神,意思是:这林默真是疯了,
这种谎也敢撒,待会儿怎么收场?张浩越念越快,越念越大声,
似乎想用声音的洪流将我彻底淹没。他念到了交易日期,念到了支付方式,
念到了各项保证条款……马上就要到最后,卖方签名处了。我安静地站着,
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等待一场注定到来的审判。只是,被审判的对象,早已互换。
出了最后一部分:“卖方……张……张……”他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喉咙。
那个姓氏,像一枚鱼刺,卡在了他的声带里。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
变成了一种惨淡的灰白。他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手机屏幕,眼球凸出,布满了难以置信的血丝。
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拿着手机的手,也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手机几乎要拿捏不住。“念啊,张总。”我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他,声音不大,
却像锤子一样敲击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念出卖方的全名。让大家听听,是谁,
把你‘努力’挣来的股份,卖给了我。”张浩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混乱,
他看看我,又低头看看手机,再看看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张总?不认识这个名字了?”我向前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冰冷的压迫感,“还是说,
你不敢念出你亲生父亲,张建国的名字?”“张建国”三个字,我清晰地、缓慢地吐出来,
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轰——!”整个宴会厅彻底炸锅了!“什么?张建国?
张总的父亲?”“怎么可能?他父亲怎么会把股份卖给林默?”“31.5%!我的天!
那岂不是比张总还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惊呼声、质疑声、议论声浪潮般涌起,
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逆转惊呆了。记者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地按动着快门,
镜头死死对准了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张浩。张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
踉跄着后退一步,撞翻了旁边侍应生端着的酒水托盘,杯盘碎裂声清脆刺耳,但他毫无反应。
他的世界,在听到自己父亲名字的那一刻,已然崩塌。“不……不可能……假的!
一定是假的!”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挥舞着手机,嘶声力竭地咆哮,
“你伪造的!林默!你伪造文件!我要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伪造?”我轻笑一声,
那笑声在喧闹中格外清晰,“张总,你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父亲,或者,
直接视频连线确认一下?看看他是不是正在某个小岛上,享受着我支付给他的,
足以让他安度晚年的巨额现金?”我拿出自己的另一个私人手机,
熟练地拨通了一个视频号码,然后,将屏幕对准了张浩,以及他身后所有伸长了脖子的人群。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个老人的面容,背景是阳光、沙滩和棕榈树。老人穿着花衬衫,
戴着墨镜,手里端着一杯果汁,看起来悠闲自在。正是张浩的父亲,张建国!
张浩如同见了鬼一样,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父亲。
视频里的张建国似乎有些意外这个时候接到视频,他取下墨镜,对着镜头,带着几分歉意,
又有些如释重负的语气,清晰地说道:“小浩啊……事情林先生都跟你说了吧?唉,爸老了,
折腾不动了。林先生出的价格……实在让人无法拒绝。以后公司,
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似乎不忍心看儿子崩溃的表情,
张建国匆匆挂断了视频。“嘟——嘟——嘟——”忙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
张浩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放大,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极度惊恐和荒谬的混合体。
他看看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又看看我,
再看看周围那些从震惊、疑惑逐渐变为怜悯、嘲讽甚至快意的目光。“噗通——”一声闷响。
众目睽睽之下,刚才还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CEO张浩,双腿一软,
直接瘫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溅起一片狼藉的酒水。第三章瘫倒后的众生相时间,
仿佛在张浩瘫倒的那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华丽的宴会厅,衣香鬓影的背景,
与地板上那个瘫坐在酒渍里、失魂落魄的前CEO形成了无比刺眼的对比。
他昂贵的西装裤湿了一大片,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下来,遮住了部分灰败的脸,眼神空洞,
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几秒钟的死寂过后,是更大的哗然!
“哗——!”人群像炸开的马蜂窝,声浪几乎要掀翻天花板。记者们彻底疯狂了,
长枪短炮不顾保安的阻拦,拼命往前挤,镜头恨不得怼到张浩脸上,
记录下这惊天动地的“社死”现场。闪光灯噼里啪啦亮成一片,
将张浩的狼狈模样定格成无数张明天必将登上头条的照片。“张总!张总你没事吧?
”刚才那个喊“穷是原罪”喊得最大声的运营总监,第一个扑了过去,试图搀扶张浩,
脸上写满了惊慌和讨好,只是这讨好,在如今看来显得如此可笑。另一个高管也反应过来,
连忙上前帮忙,嘴里喊着:“快!叫救护车!张总可能是太激动了!”“激动?
”我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附近每个人的耳朵,“我看是惊吓过度吧。
”那两个试图扶起张浩的高管动作一僵,抬头看我,眼神复杂无比,有恐惧,有怨恨,
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绝对权力碾压时的卑微和不知所措。周围的其他员工,
表情更是精彩纷呈。之前那些跟着张浩一起嘲笑“穷鬼思维”的中层们,此刻脸色煞白,
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有几个机灵的,已经开始悄悄往后缩,
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不少普通员工,
尤其是那些平时没少受张浩和他亲信气的技术骨干和基层人员,
脸上则露出了压抑已久的快意。他们交换着眼神,虽然不敢大声喧哗,
但嘴角那压抑不住的上扬弧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活该!”我听到身后不远处,
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老程序员低声啐了一口。“让他天天把‘努力’、‘精英’挂在嘴上,
结果最大的股份被他爹给卖了!真是天大的笑话!”另一个女测试工程师小声对同伴说道,
语气中带着解气的兴奋。“林默……林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居然不声不响收购了这么多股份?”更多的人,则将震惊、好奇、甚至带着一丝敬畏的目光,
投向了依然平静站在原地的我。那些目光,与几分钟前充满轻蔑和同情的目光,
已然是天壤之别。我没有理会地上的张浩,也没有在意周围的纷乱议论。我只是慢慢走上前,
弯下腰,从张浩那无力松开的手边,捡起了我那部屏幕甚至有些划痕的手机。
用纸巾仔细地擦掉屏幕上沾着的酒渍和指纹,然后,平静地放回了口袋。这个简单的动作,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周围瞬间又安静了不少。这时,
公司的法务总监和董秘总算挤了过来,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脸色比张浩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看看我,又看看瘫软在地需要人搀扶才能坐稳的张浩,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王总监,李秘书,”我主动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张总看来身体不适,
需要休息。麻烦你们安排人,送张总回去。另外,通知所有董事及副总裁以上级别人员,
一小时后,在公司顶层会议室召开紧急董事会。”法务总监和董秘愣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地应道:“是……是,林……林先生。”他们甚至不敢直呼我的名字,
用上了敬语。这个细节,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权力,
已经在无声无息中,完成了转移。两个保安这次小心翼翼地过来,和运营总监一起,
半扶半架地把失魂落魄、几乎无法自己行走的张浩弄了起来,
踉踉跄跄地朝着宴会厅侧门走去。张浩的皮鞋掉了一只,也无人顾及。那背影,
落魄得像一条丧家之犬。曾经他用来羞辱我的“穷鬼”二字,此刻像是最恶毒的回旋镖,
结结实实地钉在了他自己的背上。目送着那狼狈的身影消失在侧门,我缓缓转过身,
面向全场依旧处于巨大震惊和茫然中的宾客和员工。聚光灯,不知何时,
已经打在了我的身上。我整理了一下那身洗得发白的休闲西装的衣领,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每一张脸上,都写着不同的情绪:震惊、恐惧、好奇、期待、狂喜……“各位,
”我的声音通过还开着的麦克风传遍全场,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稳,
“刚才发生了一点小插曲,让大家见笑了。”小插曲?这简直是核爆级别的插曲!
但没人敢反驳。“腾峰科技今天上市,是全体员工共同努力的结果。”我继续说道,
语气诚恳了几分,“我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必然充满了疑问和不确定。
我在此简单说明两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第一,关于股权变更。我,林默,
确实通过合法交易,获得了腾峰科技31.5%的股权,成为公司目前的第一大股东。
相关法律文件已完成,很快就会进行公告。”尽管已经猜到,但亲耳从我口中得到证实,
还是引起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第二,关于公司的未来。”我顿了顿,
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腾峰科技的根基是技术,是创新,是在座每一位员工的智慧和汗水。
而不是某个人的夸夸其谈和所谓的‘精英论’!”这话,直接撕破了张浩一直鼓吹的价值观,
让不少技术出身的员工眼神亮了起来。“我承诺,公司的发展方向不会改变,
但对内部管理、企业文化,将会进行必要的审视和调整。具体事宜,待董事会后,
会向大家公布。”我的话语简洁,有力,没有过多的煽情,却传递出强大的信心和掌控力。
“今天的庆功宴,继续。”我最后说道,甚至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大家吃好,喝好。
毕竟,公司上市,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说完,我对着全场微微颔首,
然后不再看众人的反应,径直朝着宴会厅大门走去。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那些之前还带着轻蔑目光的高管和中层们,此刻纷纷低下头,或者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敢与我对视。我一步一步,走得平稳而坚定。身后,是死寂过后,
逐渐重新响起的、却已然变了味道的喧闹。而前方,是即将由我完全掌控的战场。
第四章紧急董事会上的耳光腾峰科技总部顶层,董事会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光可鉴人,映射着窗外都市的璀璨灯火,
却照不出在座众人脸上的半分光彩。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除了被“送”回家的张浩,其余八名董事,以及几名核心副总裁,全部到齐。他们正襟危坐,
但不断交换的眼神、微微渗汗的额头,以及无意识敲击桌面的手指,
都暴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距离约定的会议时间还有五分钟,我推门而入。没有多余的寒暄,
我径直走到环形会议桌最前端,那个原本属于张浩的主位,坦然坐下。“咔嚓”、“咔嚓”!
几名提前得到风声守在外面的财经记者,不顾保安阻拦,隔着玻璃幕墙疯狂按动快门,
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在座的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复杂难明。
我放下手里一个普通的帆布文件袋,与光滑昂贵的红木桌面形成鲜明对比。然后,我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法务总监轻咳一声,
试图维持秩序:“林……林先生,各位董事,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直接开始吧。
”我打断他,没有任何迂回,“时间宝贵。”会议室里落针可闻。“第一件事,
”我开门见山,“基于我已持有公司超过30%的股权,并根据公司章程,我提议,
由我本人,林默,即刻起担任腾峰科技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全面负责公司战略和运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话从我口中清晰说出,还是引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一名与张浩关系密切的副董事长,姓赵,一个头发梳得油亮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开口,
语气带着最后的挣扎:“林……林先生,这未免太仓促了吧?
张总他……他只是暂时身体不适。公司的管理交接涉及重大,需要流程,需要……”“流程?
”我看向他,眼神锐利,“赵副董,你是在质疑股权赋予的基本权利,还是觉得,
一个在公开场合羞辱员工、言行失当导致公司声誉受损、甚至需要被架离现场的前CEO,
还有资格继续领导公司?”赵副董被噎得脸色通红:“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张总毕竟对公司有开创之功!”“功是功,过是过。”我语气转冷,“而且,他的‘功’,
有多少是建立在在座各位,以及全体员工共同努力的基础上?又有多少,
成了他刚愎自用、大放厥词的资本?
”我目光转向在座的几位技术副总裁和CFO(首席财务官):“刘总,王总,李总,
上个季度的核心算法突破,是张浩亲自编的代码?还是说,公司上市的最后冲刺阶段,
关键的财务模型,是张浩熬夜算出来的?”被点名的几人面露尴尬,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不是来否定所有人的工作,”我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恰恰相反,我是来肯定真正有价值的工作。腾峰科技的核心价值,是技术,是产品,
是市场口碑!而不是某个人的个人秀!”我拿起那个帆布文件袋,
从里面取出一份不算厚的文件,扔在桌子中央。“这是张浩担任CEO期间,利用职务便利,
进行的几笔有问题的关联交易初步调查报告。”我语不惊人死不休,“涉及金额不大,
但性质恶劣。有兴趣的,可以会后仔细看看。”这话如同又一记闷雷,
炸得在座所有人头皮发麻!关联交易?这可是触及红线的问题!张浩不仅被夺了权,
还可能面临法律风险?那几个原本还想为张浩说几句话的董事,瞬间偃旗息鼓,脸色惨白。
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这墙自己还不干净。“我的提议,”我重新看向众人,目光如炬,
“现在,表决。”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CFO王总第一个举起了手,
声音干涩:“我……同意林先生担任董事长兼CEO。”有了带头的,
其他人仿佛被解除了定身咒。“同意。”“同意。”“我没意见。”……全票通过。
甚至连那个赵副董,最后也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权力交接,在短短几分钟内,
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效率完成了。“好。”我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冷静,“那么,
现在开始,我行使作为董事长兼CEO的第一个职权。”我目光再次扫过全场,
最终落在了运营总监——那个在庆功宴上高声附和“穷是原罪”的油头粉面的男人身上。
“孙总监,”我叫出他的名字。运营总监孙强浑身一颤,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林董,您有什么指示?”“你在员工大会,
以及各种场合,积极宣扬并奉行所谓的‘精英论’、‘穷鬼思维’,
对团队士气和企业文化造成了极其负面的影响。”我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根据人力资源部之前的评估,以及多位员工的实名反馈,
我认为你已经不再适合担任运营总监一职。”孙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林董!
我……我为公司立过功!我……”“功过自有评说。”我打断他,“现在,我正式提议,
免除孙强运营总监职务,即刻生效。表决。”这一次,表决的速度更快。
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的手都举了起来,包括刚才还在为张浩说话的赵副董。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在场的人都懂。孙强像被抽空了力气,
瘫坐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面如死灰。我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目光转向人力资源副总裁。
“李总,麻烦你会后立刻办理孙总监的离职手续,按照劳动法规定给予补偿。同时,
”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立刻启动内部文化整顿专项工作,
全面清查并废止所有带有歧视性、侮辱性的管理规定和考核方式。我要在一周内,
看到初步方案。”人力资源副总裁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林董,我马上落实!
”“技术部副总裁刘总,”我看向那位一直埋头不语的技术负责人,“明天上午,
我要看到公司未来三年的技术路线图详细规划,以及核心研发团队的激励方案。公司的未来,
在于创新,不在于夸夸其谈。”技术副总裁刘总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和振奋,
用力点头:“明白!林董!”一系列指令,清晰、快速、精准,如同手术刀,
切割着张浩时代留下的肿瘤,同时为新的航向标定坐标。整个会议室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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