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泽也没想到这一推,竟会让姜楚楚撞得满头血,可看着姜楚楚的眼神还是越发厌恶:“怎么没撞死?要是撞死……我罪判个死刑就不用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姜楚楚回神定定望着傅珩泽,眸色和心一样渐渐冷了下来。...
傅珩泽也没想到这一推,竟会让姜楚楚撞得满头血,可看着姜楚楚的眼神还是越发厌恶:“怎么没撞死?要是撞死……我罪判个死刑就不用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姜楚楚回神定定望着傅珩泽,眸色和心一样渐渐冷了下来。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从姜家村带出来!强奸犯的种……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下贱的!姜招弟怪不得林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傅珩泽话音未落,脑袋上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下,踉跄撞上树干。
半张脸都是血的姜楚楚立在傅珩泽刚才站着的地方,手中攥着被拍断的半截板砖不住发抖。
傅珩泽也被打蒙了,他错愕望着姜楚楚,热血进了眼睛里,整个右眼红彤彤一片。
谢子怀和窦雨稚两人愣在浅池中,表情震惊,没想到姜楚楚竟然会对傅珩泽动手。
姜楚楚面色惨白,故作镇定将半截砖丢进水池中,声音嘶哑:“傅珩泽,我们扯平了。”
【傅珩泽,我们扯平了。】
傅珩泽脑海中闪现出模糊不清的画面……
被夕阳光霞照成昏橘色的教学楼后,身穿干净校服的女生将面红耳赤的他按在墙上,冲他笑:“傅珩泽,我们扯平了!”
他心跳剧烈呼吸急促,鼻息间全是女生身上好闻的栀子味,攀附墙壁而生的藤本月季绽开,不及那含笑面庞艳丽撩人。
傅珩泽按住心口,晃了晃脑袋,不等看清那女生,悸动随画面一同消失的干干净净。
“珩泽哥你没事吧?”窦雨稚询问。
回过神来的傅珩泽一摸脑袋满手血,爆了句粗口,抬头朝姜楚楚看去。
“珩泽哥!”窦雨稚立刻上前抱住傅珩泽,怕他动手。
谢子怀也冲上前拉住姜楚楚的胳膊把人往身后一扯,护住。
泡过水的羽绒服如铁铅般挂在身上,姜楚楚身体又虚弱,刚才一击用尽了她全部力气,眼下让谢子怀这么一扯向后退了好几步,双肩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扣住,才勉强稳住身形避免再次摔倒。
她回头,道谢的话卡在嗓子眼,唇瓣嗫喏着没发出声来。
同样半张脸是血的傅珩泽一愣,不情不愿按辈分喊人:“林叔。”
扶住姜楚楚的人不过刚刚三十岁的年纪,眉头紧皱,戴着副金丝眼镜,五官立体深刻,黑色大衣下是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
明明只比傅珩泽大四岁,可周身内敛又沉稳的气场逼人,区别于傅珩泽的年轻气盛,尽是成熟男性的威势。
不难看出……来人和姜楚楚眉眼有些相似。
林谨容看着姜楚楚头上的伤,薄唇紧抿,单手利落扯开领带绕在掌心,按住姜楚楚不断冒血的额头,幽邃深眸扫过傅珩泽,搂着姜楚楚转身,冷声道:“去医院!”
助理连忙小跑打开车门。
眼看林谨容按住姜楚楚的伤口把人塞进车里,傅珩泽追了两步:“林叔!”
一条长腿迈上车的林谨容抬眸,金丝眼镜后漠然的视线让人不寒而栗。
·
姜楚楚和傅珩泽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急诊,分开处理伤口。
戴好橡胶手套准备清创的护士,见姜楚楚湿漉漉的白色围巾和白色羽绒服上都是血,道:“先把围巾和湿外套脱了吧!”
姜楚楚怔了怔,礼貌询问:“影响清理伤口吗?”
“不影响清理伤口,可你穿着湿外套和围巾不难受吗?”护士将清创小车拉到跟前,“脱了吧!”
姜楚楚皱眉拽了拽围巾遮住口鼻,闷声说:“如果不影响处理伤口,我这样就好。”
双手抄兜立在急诊清创室内的林谨容皱眉瞧着姜楚楚,温和醇厚的嗓音中带着不容置否:“把围巾和外套脱了。”
姜楚楚沉默了片刻,依言慢吞吞拉开羽绒服拉链,摘围巾……
在小护士伸手拉帘子时,包扎好的傅珩泽和窦雨稚一同从对面出来。
只是短暂的一秒,傅珩泽还是看到姜楚楚下颚和颈脖上骇人的淤青。
他推那一下,能让姜楚楚伤这么重?
视线被浅蓝色帘子隔绝,傅珩泽回神望向林谨容笔挺修长的背影,心中莫名畏惧。
想到林谨容和姜楚楚的关系,再想到刚才林谨容带着姜楚楚上车时的眼神,傅珩泽知道……今天的事得给林谨容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