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条消息,我愣了很久。
瞿墨白没有再发消息过来,我也没回。
二叔凑过来问我。
「七七,今年你那个黑帮男朋友不来帮你掰苞米了?」我站起身,将屁股上的干草拍掉。
「二叔,那是保镖,法制社会什么黑帮?」「有空让你儿子给你买个手机,看看今日说法吧,土鳖。
」我起身继续掰苞米,二叔在背后小声吐了口口水。
「呸,不就是被有钱人玩腻了?」「装个什么劲!」我的手猛地被苞米叶子划到,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奶奶听到动静急忙走过来。
「我看看,让你戴个手套吧,你不听。
」我将手掌放在唇边轻吮了一口,吐掉脏污。
「你回去吧,我爷待会没人照看,又要闹了。
」奶奶还没说话,不远处传来了四轮拖拉机的声音。
我呆愣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不远处。
怪不得二叔说瞿墨白是黑帮。
他坐在拖拉机最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乌泱泱的保镖。
有的心上人踩着的不是。
...
人多力量就是大,没过一会儿,就掰了一小半的地。
我看着太阳,招呼他们跟我回家吃饭。
我掏出手机,这才发现,给我奶发的消息没回复。
可十几个人已经跟着我来到家门口了。
我家院子门还没打开,隔壁院子门打开了。
「七七,回来了?」我微微一愣,看着跟我打招呼的男人。
「余生哥,你咋也回来了?」他点点头。
「回家掰苞米。
」瞿墨白贱嗖嗖地在我耳边叽叽咕咕。
「还余生哥,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骚里骚气。
」奶奶听到动静从院子里出来。
「七七回来了?你爷又弄脏了衣服,我就急着回来了……」她看着这么大一群人,愣住了。
奶奶匆忙把我拉到一边。
「这么多人你咋不提前跟我说呢?」「没事,我带他们去镇上吃米线吧。
」我回过头,正想跟瞿墨白说家里没准备饭,却发现他已经抬脚跑我家里去了。
爷爷光着膀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瞿墨白呲着个大牙。
「爷。
...
车子一路颠簸,瞿墨白终于忍不住。
「家七七,你故意的吧?非要往泥坑里开。
」我无辜地摇头,我们这边的乡间小路就是这样的呀。
瞿墨白早上没怎么吃,掰了一上午的苞米,中午又因为闹脾气没吃饭,这会儿怨气大得像个恶灵。
「我要晕车了!我等会儿就吐你车上,看你怎么还给别人!」大少爷还以为这是他的豪车呢,吐车上不好清理。
我回家拿个水管冲一下,又是一辆崭新的四轮车。
瞿墨白没吃饭,奶奶和爷爷去睡午觉了,我进厨房打算给他煮碗面。
瞿墨白在院子里和鸡斗智斗勇。
他每年来我家,我家的公鸡都要攻击他。
我看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一人一鸡,在面里放了两个鸡蛋。
这是我和瞿墨白相恋的第三个年头。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我们是在公司年会上认识的,他是我老板的朋友,那天我们老板喝多了,让我一个实习生开车。
我起步的第一下,就将车顶在了瞿墨白。
...
「你这丫头……」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刚转过身就发现瞿墨白已经将面放在了桌子上。
「不好吃?」我皱着眉看他,瞿墨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惨白,眼眶也有些红。
「不是男朋友就不是呗,说话这么难听干什么?」「家七七,我会让你后悔的!」我看着瞿墨白愤然离开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他又咋了?就因为我跟那死老头说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但看着门口坐在树下乘凉的保镖都跟着瞿墨白离开了,我叹了口气。
离开也好,我本来就不该给他打那通电话的。
可能是太累了,掰苞米掰成傻子了,太阳太大我不清醒,才将电话打给他。
我起身回屋,奶奶还在午睡,爷爷坐在凳子上自己嘀嘀咕咕。
我将那碗面端来,慢慢吃。
煮都煮了,总不能浪费。
可吃到底,我都没看到我放的两个蛋。
我有些想笑,瞿墨白这个神经病,把蛋吃了留了一碗面。
爷爷拿着一个大。
...
「七七啊,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奶奶坐在旁边掰着苞米,侧头看我。
爷爷正将奶奶刚剥好的苞米粒偷偷喂鸡,听了这话,侧过头看我。
我加快了剥苞米粒的速度,「晚上喝玉米粥好不好?」奶奶抿唇没说话,她看了一眼门外。
「小瞿离开了,七七,不然你也回……」「奶奶想喝稠一点还是稀一点?」我打断她的话,朝着厨房走。
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晚饭后我早早睡下,将大脑完全放空,不想再去思考一些有的没的。
可直到奶奶急促地敲响我的房门,我从床上一骨碌爬起。
「***不见了!」我呼吸一窒。
爷爷有阿尔兹海默症,这会儿已经深夜,他能去哪儿?村里没有监控摄像头,我和奶奶只好拿着手电筒,沿着乡间的小路找。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也陆陆续续加入。
「爷爷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问奶奶。
奶奶急得满头大汗,「我就去上个厕所,他怎么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