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一句话说完,我父母和姐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们哆嗦着嘴唇,说:“是……当然是沈清画。
我们家门不幸,才会有她这样的女儿。
”他们说话的样子含糊不清,周围的宾客一下子就骚动起来。
“不是她还能是谁?沈先生做了那么多好事,怎么会有这种女儿!大师连个名字都找不到,不太可能吧?”“不对。
”大师皱着眉,没理会旁人,手指飞快地算着什么。
他再抬起头时,表情严肃到了极点。
“我问了神明,祂的话不会错。
死去的人,绝对不是大女儿沈清画!”说完,他猛地向我姐姐逼近了几步。
“顾太太,你是不是感觉身体里像有冰锥在扎,从骨髓里透出寒气?这是怨鬼缠身的征兆,如果不尽快处理……”“恐怕你和你的儿子,都得给她抵命!”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吓得后退。
我姐姐更是紧紧捂住心口,发出了不正常的尖叫。
“啊——是沈清辞!她回来了!她。
...
说完,他怜惜地望向姐姐。
“清辞,这些年,你受苦了。
”他与姐姐深情对视,大师却冷声打断。
“还是不对!”“如果死者生前的经历有误,生死簿上就登不了她的名字!”就在这时,那孩子的哭声愈发凄厉,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我母亲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必隐瞒了。
”“沈清画不但跟地痞有染,还跟一群乞丐不清不楚,真的应了***说的沦为乞丐的宿命。
”“我们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地痞的,还是乞丐的。
真是造了孽了!。
”我母亲抹了抹眼泪。
“我沈家书香门第,百年来清清白白,偏偏出了这等丑闻……都是我教女无方。
”大师手中的桃木剑直指我父亲,厉声呵斥。
“还是写不上去!到底是什么事,能让沈先生连亲女儿和外孙的性命都不顾了?”顾言洲扶住我父亲,沉声道:“岳父不必担忧。
我可以在此立誓,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
...
眼前的木盒被打开,露出一尊漆黑的陶罐。
罐口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
我的骨灰却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父母也慌了神。
“明明我们亲眼看着清辞的骨灰下葬,怎么会没了?还有这陶罐……”大师倒抽一口冷气,脸上也浮现出恐惧。
“既然姐姐已经顶替了妹妹的身份,那生辰八字也该交换才对。
可这陶罐上镇压的八字,还是沈清辞自己的,早已无法压制厉鬼!”“而且。
”他猛地转头,对上姐姐惊慌的眼神,幽幽道。
“妹妹已经借着八字缠上姐姐了!消失的骨灰,应当也缠着姐姐!”话音落下,姐姐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提包。
她浑身一颤,才发现自己包里装着的根本不是名牌口红,而是一捧沾着血的灰烬!姐姐吓得瞪大眼睛,将包扔得远远的。
大师却摇头道:“你扔了也没用。
厉鬼之力不是凡人能抵抗的。
她的仇恨全都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
”姐姐连滚带爬,哭着跪。
...
招魂仪式定在三天后,城中最奢华的酒店顶楼。
顾言洲包下了整个场地,布置得比十年前我们的婚礼还要盛大。
红毯从电梯口一直铺到法坛,两侧摆满了白色的玫瑰,那是我生前最喜欢的花。
顾言洲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清冷,站在那里。
姐姐沈清画穿着一袭白裙,挽着他的手臂,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知道,过了今天,世上就再也没有沈清辞这个冤魂。
她沈清画,将是顾家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太太。
我父母也来了,坐在宾客席的第一排,看着顾言洲,满眼都是嫁了金龟婿的骄傲。
吉时已到。
大师一声断喝,将我的生辰八字贴在了一个草人身上。
“沈清辞,我知道你怨气深重,死不瞑目!”“今日顾先生为你设下盛宴,就是要与你做个了断!”“你若识相,便饮下这杯和解酒,早日投胎。
若敢执迷不悟,休怪我剑下无情,叫你魂飞魄散!”顾言洲接过。
...
沈清画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发出嗬嗬的怪声。
我父母也懵了,我爸颤抖着指着顾言洲:“言洲……你这是什么意思?清画怎么会……”顾言洲没有理他。
他只是冷冷地盯着沈清画,像在看一个死人。
“十年了,沈清画,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
”“清辞出事的盘山公路,偏僻,深夜,没有监控。
你怎么会那么巧,就在那里?”“你告诉我,你是去祈福,为我们的婚礼祈福。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刀一刀割在沈清画和我父母心上。
“我当时信了。
”“我甚至,还答应了岳父岳母那个荒唐的请求,让你,顶替了清辞的身份。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是无尽的嘲讽和冰冷的恨意。
“我真是个傻子,对不对?”“我亲手把杀害我未婚妻的凶手,当成了宝贝,护了十年。
”我妈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顾言洲:“你***!我们家清画那么善良,她怎么会害自己的妹妹!顾言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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