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这天,太子带着百官等候在城门外,百姓们夹道相迎。
我骑在马上,朝太子身后数了数。
一,二,三,四。
我的四个女儿全都来了。
四个人簇拥着一个男子。
我见状心下稍安,不错,十年不见,终于知道护着点弟弟了。
结果众人对着我行礼时,被护在中间的男子露了出来,我根本不认识那人。
可他身上那件黑色大氅,是我临行前特意给儿子云舟猎回来的。
头上戴的祥云冠,分明也是我在军营雕了三个月,托人给儿子送回来的加冠礼。
但现在这些东西,全都被穿戴在了一个陌生人头上。
我顿感不妙,刚要开口质问,四个女儿围了上来。
”爹!“”云舟呢?“我盯着几人的眼睛问。
四个女儿脸色骤变,眼神躲闪。
那男子往前凑了凑,怯生生地开口:”父亲,我就是云舟呀。
“我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我儿子脸上有道疤,你有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划一道一样的出来?“。
...
南风阁是京城最肮脏的销金窟,专做男风生意。
我万万没料到,我这几个女儿竟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把他们的弟弟扔到这种地方。
我带着手下直接包围了南风阁。
***吓得跳出来拦我。
我却懒得理会,大手一挥让人挨个房间搜人。
足足找了半个时辰,我才在地窖里找到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云舟。
我心疼得眼睛瞬间就红了,当场就拔了剑。
***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辩解:”慕将军,这……这可不是我们干的啊,他来这的时候就被人打成这样了,脚筋都被人挑断了,我可是掏出了最好的药给她让人给他治呢!“我哪有心思听她狡辩,直接下令平了这里。
笑话,这种不问缘由就容留良家男子受辱的地方,留着也是祸害。
顾不上那么多,我抱起云舟匆匆往将军府赶。
当年离京前,我特意给他留了不少保命灵药,如今他这副模样,正急需那些药材吊着性命。
可谁能想到,我一。
...
世人皆知,护国大将军慕风将唯一的儿子当成宝贝,容不得任何人欺辱。
轩轩显然也听过这话,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嫉恨,随即又把哄骗那几个傻女儿的招数搬了出来:”爹,儿子也只是想要有个家人疼我,都说儿子是父亲的顶梁柱,您就再添我这根柱子,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说着,他便摆出一副亲昵的姿态朝我凑来。
矫揉造作,恶心至极。
我冷哼一声,朝轩轩勾了勾手指。
轩轩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窃喜,立刻朝我身前靠。
可刚靠近半步,我反手就掐住了他的下巴,力道之大让他脸色骤变。
”家?你也配有家?“我盯着他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反问他。
”你穿我儿子的衣,戴我儿子的冠,占我儿子的床,喝我儿子的药,现在还想认我当爹?“他疼得涕泗横流,却还在试图挤出委屈的表情:”父亲,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姐姐们说哥哥不要这些了……“”闭嘴!“我猛地。
...
我对门外的叫喊声充耳不闻,提着剑一步步朝人走进。
”你嫉妒我的儿子,所以让人挑断他的脚筋,让他失去武功,任人施为。
那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权当是给我儿子收点利息。
“轩轩吓得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儿子的脚好不了,你的手脚就都别想要了。
“血珠顺着剑锋滴落,轩轩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至于你抢来的其他东西……我自会一一收回来!“我眼神骤冷,长剑猛地刺入他的手腕筋络,又迅速抽剑转向脚踝。
剧痛让轩轩直接晕了过去,门外的撞击声却突然停了。
我转头看去,不知何时太子竟带着侍卫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地看着屋内。
”慕将军,你未免太过残暴!“太子厉声呵斥。
我拔出剑,任由鲜血溅在地上:”残暴?殿下可知我的儿子受了多少苦?可知这些年他是怎么被这群白眼狼欺辱的?“我指着床上的云舟,声音陡然拔高:”今日之事,我放话。
...
太子听了我的话,顿时愣在当场。
他身后的侍卫下意识地按上刀柄,却被我亲卫腰间的玄铁令牌吓得不敢妄动。
那令牌上刻着的”镇国“二字,是我们用十年边关生涯打出来的威慑,岂是宫中这些养尊处优的侍卫敢抗衡的?四个孽障缩在太子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又怕又恨,却没一个敢上前。
她们大概忘了,当年我教她们骑马射箭时,我告诫她们的第一句话便是”护不住家人,便不配握刀。
“只是他们如今刀没握稳,倒先把刀刃对准了自家人。
我的话音刚落,亲卫统领沈峰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将军府。
不过片刻功夫,城外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二十万铁骑踏碎晨露的轰鸣如同惊雷滚过皇城,连宫墙琉璃瓦都在簌簌发抖。
百姓的惊呼声、店铺门板的撞击声、巡城士兵的呵斥声混在一起,却盖不住那越来越近的铁蹄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东西南北四门传来亲卫的通报声,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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