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练地把那枚桐木叼在嘴里。
被咬烂的木茬扎的口中鲜血淋漓,我却浑然不觉。
毕竟此刻胸口刀割皮肉的剧痛,才更令人头皮发麻——每次换皮仪式,我都要失了一壶血,才能救活眼前之人。
如今身上是99个男床伴死后各异的肤色贴成的马赛克,形成骇人的青紫色斑驳。
伴随着接缝处隆起的疤痕,看着如此诡异。
我打量着自己胸口唯一一点泛着血色的皮肤,嘴角泛起苦涩。
手起刀落,唯一独属我的皮肉,附在了第100个男床伴李振浩的胸口上。
苍***冷的死人皮肤转移在我身上,浑身传来一阵融合时特有的虫噬之痛。
虽然已经体验一百次了,依旧让我汗如雨下,嘴里的木头咯吱一声彻底断裂,残木滚到宋曦瑶脚下,她却无心顾及。
一心嬉笑着和其她男床伴用嘴传着葡萄,时不时吻住那些媚眼如丝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曦总,人家先生在那认真工作,咱们会不会打扰。
...
我本是长白山深处的萨满神巫,世代以皮救人,被后世敬称“皮仙师”。
每当18岁时,需要占卜天降旨意,指明婚配。
父亲这一代,有幸入赘了极其珍视他的养殖户母亲,一辈子皮肤完好无损。
甚至母亲去县城卖猪不小心车祸住进ICU,危在旦夕,都逼父亲发誓不许做法,不忍爱人受半点剥皮之苦。
看着这样神仙眷侣成长起来的我,一直对爱情尽是完美幻想。
当我成年之日,占卜降旨让以我救人之术,替家族还百年前宋家先辈救命之恩时,心中更是充满对爱人的期待。
只要我献皮九十九次,契约上的血手印自动消失,视为报恩完成。
父亲摸着我的头轻声祈祷。
“放心,你一定会遇到***那样的妻子,一辈子都不舍得动你神力,契约不作废,你们也可白头到老。
”我青涩一笑,那晚的梦都格外香甜。
首富宋家果然拿着契约找上门来,说是老宋总做梦有高人指点,指名要我。
...
第二天是为纳入新男床伴举办的豪门盛宴,众人参加百回,已轻车熟路。
自从我施了三次法后,看见我身上的疤痕,宋曦瑶已嫌弃的不准我见客。
豪门一直流传宋先生重病卧床,无人得见。
她刚揽着李振浩上台发言我,穿着入赘那天的红斗篷,缓缓穿过红毯,走向他们。
看到我藏在斗篷下的身影,众人惊讶万分。
“宋先生这是好了?”“遮得这么严,不会得了什么传染病怕咱们看出来吧?”“人家曦总对先生一直好得很,听说找了一百副最珍贵的补药,哪会那么严重!”我冷笑着穿过风言风语,递上契约。
宋曦瑶终于看清我手里的东西,消失的血手印更让她眉头紧蹙。
“你疯了吗?离了宋家,你这副鬼样子,谁会要你?”李振浩也满眼鄙夷,昨晚我那块救命的皮肤,被他用厚厚的领带遮住,好似多么令人厌弃的伤疤。
“先生,比起我们这些床伴,你还有个名分,有什么不知足。
...
我知道宋曦瑶的阴湿手段,刚要转身逃跑,就被她命人束住手脚,一把拽下斗篷。
“你这副德性,还想回去当人?我说你是宋家赘婿,你就算死,也要在这笼子里了却不人不鬼的残生!反正你的皮都用完了,顺便给我当个今天拍卖暖场之物。
也算用尽最后的价值!”我丑陋狰狞的外表瞬间让宾客们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哪来的怪物,太恶心了吧!”“怪不得一直不敢见人,我要是他变得这么丑,早就去死了!”“这是要吓死谁吗?不过今天中元节怪应景的,放出去给平民当乐子看,也能圈不少钱!”男床伴们也一脸大仇得报的畅快笑意,早就忘了我哪怕贵为宋家赘婿,也不曾让他们尝到半点委屈,唯一给他们的,就是身上那块救命的伤疤!“先生也该体会下我们这些豢养鸟儿的苦楚,住进去不冤!”“天天坐稳正夫交椅看我们争斗不休,今天也该你在笼子里表演给我们看了!。
...
宋曦瑶一声哀嚎,下意识想找我。
才发现自己在男人堆里快活时,我和那个年轻女子早已消失不见……看着那些曾让她迷醉的健壮身材一个个扭转到不可思议的弧度,宋曦瑶终于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
”老公,这怎么回事?快救我啊!“她尖叫着四处寻我,却一无所获。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只要遇见危险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只有傅池野。
仿佛他永远都会待在身边,为自己胡闹收拾烂摊子。
毕竟她从小便没了父亲,母亲那十几个男床伴,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她淹死。
她只能从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装成小大人的模样应对危机四伏。
她也最争气,打败所有私生子,稳稳坐在当家人的宝座上。
午夜梦回时,只有自己知道,她这个商场叱咤风云的女阎罗,多想缩在父亲怀里,任性撒娇,当一个不管不顾的孩子。
直到她遇见傅池野,那份善良包容,给了她无限娇纵。
她一次次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