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老照片里,穿蓝布衫的女人蜷缩在墙根,马灯将她的影子钉在魏家老宅的砖墙上。
二十六年过去,自称“魏宗山女儿”的苏晚带着《尘缘旧事》敲开出版社的门,手稿里抖落的不仅是1997年那场大火的灰烬,还有雾落镇魏氏宗族用活人献祭的秘密——宗祠供桌下的铁盒藏着半枚断玉,与苏晚领口的梅花扣严丝合缝;魏明轩后颈的乌鸦胎记,和宗族祭坛上的图案如出一辙;而那本被牙齿咬出痕迹的手稿,每个字都在喊:“西厢房的梁,是被人故意烧穿的。
”当替身棺材抬上祭祖大典的高台,我们才看清:有些回忆录从来不是为了怀念,而是要让被火焰吞噬的名字,从灰烬里攥着证据爬出来。
陈砚把第七遍校样推到桌角时,窗外的雨已经连下了三天。
编辑部的老式空调发出嗡鸣,混着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响,像某种沉闷的倒计时。
潮湿的空气里,稿纸上“魏宗山”三个字的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