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氧气面罩里的气流突然变得滚烫。
我盯着屏幕上“已送达”三个字,指尖还在发颤。
松节油的气味仿佛还萦绕在鼻腔,混合着劣质颜料的化学气息,把肺叶灼得生疼。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褪色的回忆上。
高二那年也是这样,我在画室打翻松节油,是谢淮序背着我跑了三条街找医院。
他当时喘着气说:“帆帆,以后我替你调颜料,你永远别碰松节油。
”如今他西装口袋里还别着我送的银质画笔,笔尾刻着的“序”字却像根刺,扎得人眼睛发酸。
谢泽渊几乎是秒回。
只有一个字:“好。
”我扯掉氧气面罩,护士进来换药时吓了一跳。
“白**,您怎么把这个摘了?”我摇摇头,重新戴好面罩,感觉胸腔里的窒息感好像减轻了些。
手机屏幕还亮着,谢泽渊的头像在黑暗里泛着微光。
那是幅速写,画的是佛罗伦萨的日落,笔触凌厉又温柔。
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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