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旋进锁孔的瞬间,金属摩擦的钝响像一枚生锈的硬币滚过空荡的走廊。
那声音裹着点滞涩的震颤,慢悠悠地漫开,又很快被更深的寂静吞了回去。
我握着钥匙的手顿了顿,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齿痕——这串钥匙还是上次林薇去我家做客,临走前硬塞给我的,她说“白丁你替我保管着,万一我哪天忘带了呢”,那时她眼里的笑还像美院画室窗外的阳光,亮得能晃花人眼。
推开门,阳光从老式木窗的缝隙里淌进来,在地板上洇出几块菱形的光斑。
浮尘在光柱里轻轻翻滚,恍惚间,空气里似乎还凝着林薇留在这儿的余温。
她总爱用的那款柑橘味护手霜,混着松节油的气息,像一层薄薄的膜,附着在这间逼仄的出租屋。
我站在玄关脱鞋,鞋架第二层的帆布鞋歪歪扭扭地摆着,鞋跟处还沾着去年深秋的银杏叶碎屑——那是我们去公园写生时,她追着一片落叶跑了半条路,回来时鞋上就多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