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冷静,对待她像个陌生人,和曾经那个她多提一句别的男人,就会发疯的祁斯珩完全不一样了。
安妗紧了紧手指,笑容依旧:“我没有换号码,你不是过目不忘吗?肯定会记得。
”祁斯珩冷眼看她,不说话了。
安妗转身推开病房门,熟稔寒暄:“伯母今天状态怎样?”病床上的女人面容干瘪,身形极瘦。
她是祁斯珩的母亲,祁父的前妻。
也是被安母和祁父的婚姻,逼疯了的女人。
祁母理也未理,闭着眼一动不动。
安妗却不在意,和护士交代:“要按时用药,饭得盯着她吃下去。
”护士还没来得及回话,安妗就被祁斯珩拉出了病房。
房门‘嘭’的关上了!祁斯珩看着她的眼神冷得吓人:“我警告过你,永远别在我母亲面前出现!”安妗藏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颤。
可她依旧勾着唇:“我不来这里,要怎么见到你呢?”祁斯珩出国这几年,祁父没管过祁母,只有她不时来看看。
...
祁斯珩早就有所耳闻,还在安妗的朋友圈见过她和不同男人的合照。
他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才说:“这个是最像的吧,应该跟她最久。
”他这凉凉的语气,包厢里没一个人敢搭话。
恰好,安妗打发走了蒋明烨,若有所感地一抬头,和楼上的祁斯珩对上了视线。
她心中顿时一紧,但随即便抬脚上了楼,直接推开了包厢门。
“抱歉各位,我有些私事要和我哥谈。
”众人看向祁斯珩,正主都没说话,明显是默认了。
一伙人从包厢鱼贯而出。
包厢很快便只剩下两人。
密闭的空间里,借着晦暗的光线,安妗看着祁斯珩,近乎贪婪地感受他这几年的变化。
祁斯珩靠着窗,问得散漫:“什么事。
”安妗早已纠结许久,如今借着酒劲,拿出手机的姿势十分干脆。
她点开一个视频摆到他面前。
“我要你结婚前这两个月和我在一起,不然我就把这个视频发出去。
”是他们还在一起时,两人在床上。
...
安妗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仰倒在皮椅上。
车门重重闷响一声,祁斯珩已经倾身过来,高大身形完全将她笼罩在身下。
“你要干什么?”安妗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祁斯珩一只手就轻松将她的双手钳制在头顶,另一只手松下领带,绑住了她的两只手。
车内昏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滑过一丝暗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安妗之前的确蓄意勾引,但听着祁斯珩轻蔑的语气,还是觉得难受。
她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润了,呼吸都带着痛意,却抬起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祁斯珩动作未停,安妗的身子无力地落下去。
他垂眼看着她,女人满脸湿汗,红得一塌糊涂,双眸却晶亮,像个偷吃人心的妖精。
祁斯珩俯身,重新吻住她……一场情事歇下,安妗的脸在祁斯珩的胸口,软软道:“那你会继续陪我吗?”突然,车内电话铃响,车上屏幕亮起“宋语”的电话提示。
祁斯珩起了身。
...
安妗呆呆地站着,感觉一种酸涩从下往上,瞬间漫遍全身。
她下意识揪紧了脖子上的星星项链,这是祁斯珩送给她的一件礼物。
她一直戴着。
“安妗,你现在可真像只可怜虫。
”看着她的神情,蒋明烨弯下腰,贴住安妗的耳朵道。
“何必去打扰人家恩爱?你给我钱,我陪着你,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安妗回过神,冷笑道:“别***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继续资助一个丧心病狂的赌鬼!”话落,一转眼,安妗就见祁斯珩揽着宋语从钻戒店里出来了。
四目相对。
安妗只觉祁斯珩的视线冷得像刀。
她条件反射般想从蒋明烨身边离开,却被他突然揽紧了腰。
这时,宋语却笑着上前打招呼:“你就是斯珩的妹妹安妗吧,你好,我是宋语。
”安妗想笑却笑不出,挤出一句:“你好。
”话落,蒋明烨也跟祁斯珩和宋语打起招呼:“哥哥、嫂子好啊,我是蒋明烨。
”祁斯。
...
祁母满意地闭上了眼睛,笑着死了。
安妗怔然看着,觉得世界在颠倒。
过去这五年来,祁母被祁父抛弃在精神病院,是安妗一直照顾她,花钱给她请最好的医生。
可是她的遗愿居然是不准祁斯珩和安妗在一起。
安妗惶然地看向祁斯珩。
他竟也在看着她,眸中深沉浓厚的情绪,叫她分辨不出。
这几秒的空白让安妗窒息,她下意识向前一步,想离祁斯珩近一点。
下一秒,他冰冷出声:“出去。
”安妗浑身一颤,退出了病房。
只是她没走成,被护士叫去拿了祁母的死亡证明。
病房外,她捏着这张纸,只觉得有千斤重,正踌躇着要不要进房。
“还是我来吧。
”宋语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挤到安妗身边,拿走了她手上的文件。
而后,她相当自然地进了病房。
安妗看着宋语将手搭在祁斯珩的肩膀上,柔声细语地宽慰他:“斯珩,不要太难过了,伯母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开心地生活。
”安妗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