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洪灾,我们村死去的人因怨生煞。
唯由每年七月半,我亲自举行镇水祭典,才能平息祸乱。
今年的大典刚开始,水利工程负责人就带着挖机大队铲除祭坛,损坏香火:“不过一个有洪灾隐患的河坝,搞什么破祭典的把戏来敛财?只要我带来的人一爆破,再大洪水都得拐着弯跑!你敬酒不吃,就别怪我动粗!”我极力劝阻,警告他们一旦惹恼鬼煞,在场的人都活不了。
他们不以为意,不但砸烂祭骨铃火烧渡魂舟。
还嘲讽我封建迷信,扬言要将我浸猪笼。
直到河水变黑倒映出圆月,猫头鹰站在树杈上笑的那一刻。
我摇头叹气:“七月半,猫头鹰笑,阎王点名到。
”……“镇水祭典极其重要,打断不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眼看太阳就要落山。
我连忙摆好被推倒的祭坛,续上香火,好心提醒她们。
换来的却是所有人的嘲讽大笑。
领头的负责人叫赵杉堂。
穿着锃亮的皮鞋,一脚踩烂。
...
大家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用水就不用水。
直到我出面镇压,所有人才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因此,大家也对我也恭恭敬敬,从不敢冒犯。
听说工程部要在这里修建水利工程。
他们提前一个月,就跑到我家里求平安。
当年的洪灾,死了七七四十九人,数字极阴。
我只能在第七年的七月半,做最后的镇水祭典。
祭典成,鬼煞散,往后村子也就太平了。
祭典败,鬼煞就会汲取鬼门开的阴气,变得更加凶狠残暴。
到时候,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
耳边隐隐约约响起咕哝的水声。
我闻声望去,河中央的水,正小范围地翻腾着往外涌。
被镇压在河底整整七年的鬼煞。
已经也开始蠢蠢欲动!我顾不上跟赵杉堂讲老祖宗的规矩。
连忙戴上祭司指环,将叠好的渡魂舟摆在身前。
又将剪刀递给众人,诚心劝说道:“大家赶紧剪头发,准备跪地默念往生咒。
“不然再过半小时,谁都别想活着走出。
...
“我是镇水祭司,你们这样是对祭典不敬,会遭报应的!”金凤玲哼笑一声,踩着恨天高抬起我的下巴。
“那镇水祭司……你算过自己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吗?“开工现场见血,必须清理干净,省得污了工人的眼睛影响工作。
“一心为民的镇水祭司……你这么受大家爱戴,难道不应该把他们的生命安全考虑在首位?”“金凤玲,你这是公报私仇!”我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怒火萦绕。
“放屁!”金凤玲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又扯住我的头发狠狠往地上撞:“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记恨?“来人,让她给我把地上的血舔干净,要是落下一滴,我就扒了你们的皮来擦地!”那些人生怕波及到自身。
迅速摁住我的脑袋,用尽全力在血迹上来回摩擦。
粗糙的地面,像刀子一样绞动我的肌肤。
我的鼻子嘴唇和脸蛋,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疼得我浑身颤抖,后背直冒冷汗。
看见地面的血越来越多,。
...
短短几句话,就动容了赵杉堂的心。
他眉头紧皱看了我一会儿。
接着拿出嘴里的烟。
二话不说点燃我身前的渡魂舟。
又将烟头掐灭在我胸口上。
“臭娘们,我他妈真是给你脸了,让你敢跟老子作对?”耳边响起滋啦的声音,鼻腔涌入一股焦肉味儿。
连带着我周身的神经,都痛得麻木不堪。
可我根本来不及伤痛。
祭典用的渡魂舟瞬间燃起火光。
渡魂舟是纸叠的,为了保证将它们放入河中时不走掉。
每一只都被我用线串起来。
如今一只被赵杉堂点燃,其余的也很快被波及。
四周瞬间燃起冲天火光。
我人微力薄,根本扑不灭。
祭骨铃被毁,渡魂舟被烧。
我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河中央,提高嗓门喊道:“金凤玲!你蛊惑人心公报私仇,必定不得好死!一旦那些鬼煞冲出镇压,现场没一个人能逃掉!“你们要是不信,自己去看河中央的水,是不是已经开始变黑冒泡?”闻言,工程部的员工纷纷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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