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算我求你,今天务必来给我撑撑场面。
”林晚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手里还攥着块抹布,正费劲地擦着玻璃门上新贴的“开业大吉”贴纸边角。
“就当看在我熬了三个通宵刷墙的份上,过来喝杯免费的,给我冲个人气总行吧?”电话那头传来张琪含着早餐的含糊声音。
“大姐,今天可是周三啊,我带薪摸鱼出来要扣全勤奖的。
再说你那破地方,地铁下来还得走半站地,周围全是关门的老铺子,谁去啊?”林晚翻了个白眼,手里的抹布用力蹭掉一小块顽固的胶印。
“什么叫破地方?这叫潜力股地段,等我火了,你想找我喝杯奶茶都得排队。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也发虚。
当初盘下这个店面,就是看中租金便宜,整条街一半的铺子都拉着卷帘门,唯一的邻居是家修鞋摊。
“行吧行吧,下班过去给你捧个场。
”张琪终于松口,“对了,你住在店里,晚上睡觉真不怕辐射啊?”。
...
第二天早上,林晚是被阳光晒醒的。
她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布帘没拉严,一道金光从缝隙里照进来,正好落在脸上。
“糟了,睡过头了!”她抓过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半了。
赶紧爬起来,胡乱抹了把脸,拉开卷帘门。
街上已经有了点人气,几个上班族匆匆走过,没人往店里看。
林晚把“营业中”的灯箱打开,刚整理好吧台,就听见门口传来“叮铃”一声。
一个背着巨大登山包的年轻人站在门口,戴着鸭舌帽,脸上晒得黝黑,带着黑框眼镜,正四处打量着店里。
“欢迎光临,想喝点什么?”林晚立刻换上标准笑容。
年轻人没看价目表,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吧台上的玻璃罐,突然指着里面的铜钱,声音有点发紧。
“那个......那个能拿给我看看吗?”林晚愣了一下。
这两枚破铜钱有什么好看的?但她还是把罐子拿起来,倒出铜钱递给他。
“您是要看这个?”年轻人接。
...
眼前哪是什么商业街?黑漆漆的夜空下,是一望无际的荒野。
脚下是干裂的土地,硬得像石头,连一根草都没有。
远处立着几棵枯树,枝桠扭曲地伸向天空,像一只只鬼爪。
风刮过耳边,带着呜呜的响声,冷得刺骨。
她的奶茶店,孤零零地立在这片荒野中间,像是凭空掉进来的一样。
林晚吓得腿都软了,赶紧回头看。
店还是那个店,暖***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门口的风铃还在轻轻晃动。
她冲进店里,反手锁上门,心脏跳得快要炸开。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信号满格。
水电也都正常,吧台的饮水机还在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做梦?幻觉?她想起张琪,赶紧拨通了电话。
“喂?晚晚?怎么了?”张琪的声音带着睡意。
“琪琪。
”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现在能不能去我店里看看?就在那条街上,你知道的。
”“现在?半夜十二点多了?”张琪打了个哈欠,“你。
...
林晚抬头,门口站着个穿粗布长衫的男人,背着个药箱,看起来像是个郎中。
他看到林晚,犹豫了一下,拱了拱手.“姑娘,敢问......有干净的水吗?我娘子快生了,急需热水。
”林晚心里一动,指了指吧台:“有,您要多少?”男人眼睛一亮,赶紧把随身带的水桶递过来。
“能装满吗?我......我用这个换。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草药,“这是止血的金疮药,很管用。
”林晚接过草药,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药香。
她没接水桶,反而从后厨找了个大号的矿泉水桶,装满热水递给他:“这个您拿着,方便点。
”男人愣了一下,眼眶红了:“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他把草药往吧台上一放,拎着水桶匆匆跑了。
林晚看着吧台上的草药,轻轻叹了口气。
她开始收拾吧台,把今天收到的铜钱、石头、麦粒、草药都分门别类放好。
收拾完,天已经蒙蒙亮了。
窗外的风声渐渐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