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医院的消毒水味钻进鼻腔,她已经闻了整整三个月。
医生说她的脏器在加速衰竭,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从内部啃噬她的生命。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什么——一场用寿命换回亡者的交易。
窗外在下雨,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谁在轻轻叩门。
林晚昏沉沉地想,如果是沈修铭的话,他一定会先敲三下,然后不等她应声就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她最爱吃的城南那家糕点铺的桂花糕。
“晚晚,我排了半小时队呢,快趁热吃。
”那是沈修铭去世前三天的事。
三天后,他在出差返程的高速公路上遇到连环追尾,挡风玻璃的碎片割开了他的颈动脉。
等林晚赶到医院时,只看到白布覆盖的轮廓,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葬礼上,林晚没有哭。
她抱着沈修铭的遗像,指甲掐进相框边缘,掐得指尖发白。
所有人都说她坚强,只有她知道,不是坚强,是不敢相信。
她才二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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