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处传来电子锁轻微的嘀嗒声,在寂静的午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我放下看到一半的《霍乱时期的爱情》,丝绸书签妥帖地夹在弗洛伦蒂诺·阿里萨决定等待五十三年的那一页。
壁灯在精装书封上流淌出蜂蜜般的光泽,却照不进字里行间那些关于爱情的狂热与偏执。
脚步声穿过客厅的大理石地面,沉稳、规律,像节拍器般精确。
三年又四个月,足够我学会通过脚步声判断沈钦言的情绪状态。
此刻的节奏意味着他刚结束一场成功的商业谈判,或许还喝过两杯威士忌,但绝对清醒。
“还没睡?”他的声音从衣帽间传来,伴随着领带解开的窸窣声。
这是例行的问候,与关心无关,更像确认所有物是否待在既定位置。
“就睡了。
”我合上书,指尖抚过烫金书名。
我们的对话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留白,像经过精心校准的仪器,永远不会溢出情感的温度。
他走出来,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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