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绑定了颜值系统,选我为对照基准,颜值永远比我高两倍。
我痘痘满脸时,他皮肤光洁,帅得夺目,女生们为之疯狂。
我发型土气时,他潮流耀眼,气场全开,走到哪都是焦点。
只因下个月要参加选秀海选,他焦虑不安,生怕我突然打扮。
于是每天怂恿全班笑我土、笑我丑,好让我自卑到底、永远别变好看。
“我迟早会帅起来的!”看着我握紧拳头发誓,校草嘴角扬起放心的笑。
等我真的逆袭成颜值天花板的那天,看他还能不能笑这么得意?。
我一直以为苏铭远是天生就这么帅的。
家世好,成绩优,长相更是无可挑剔。
他是校园里行走的光源,而我只是蜷缩在图书馆角落里的阴影,一个200斤、默默无闻、甚至有些碍眼的胖子。
那个午后,图书馆里只有旧书页和灰尘的味道。
我正埋头解决便当里最后半颗卤蛋,试图用食物填补某种难以言说的空虚。
就在这时,一段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耳膜:「颜值对照系统提示:当前对照目标陈默颜值评分45分,您的颜值已自动调整为90分。
」「请继续保持目标对象的自卑状态,否则颜值将出现波动。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
卤蛋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如同我此刻骤停的呼吸。
我猛地抬头,心脏疯狂擂鼓。
声音来自书架另一侧。
我小心翼翼地,透过积灰的木架缝隙看过去——是苏铭远。
他正倚着窗边,手机屏幕亮着,映着他那张堪称完美的脸。
...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凉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我全身。
怪不得。
高一我青春期荷尔蒙失调,满脸爆痘,红肿不堪,自卑到不敢抬头走路。
也就在那时,苏铭远的皮肤仿佛一夜之间变得光洁无瑕,瓷白透亮,引得女生们私下疯狂讨论他用什么顶级护肤品。
高二,我戴上了沉重的金属牙套,被戏称为“钢牙仔”,不敢大笑,说话都尽量抿着嘴。
而那一年,苏铭远毫无悬念地被评为“校园最迷人微笑奖”,他的笑容被做成动图在年级群里广泛传播,收获无数尖叫。
就在上个月,我被楼下理发店的托尼老师剪了一个灾难性的发型,被全班乃至全年级明里暗里嘲笑了整整一星期。
也就在那几天,苏铭远“恰好”换了一个时尚杂志模特般的新潮发型。
照片直接冲上校园论坛热搜。
#苏铭远新发型#后面跟了一个鲜红的“爆”字。
原来如此。
原来我每一次的窘迫,每一次的丑陋,都在为他镀上更耀眼的光环。
...
从那天起,一场针对我的、无声的战争悄然打响。
我成了全班,甚至全年级默认的公敌。
而战争的号角,往往由苏铭远“无意”间吹响。
“陈默这头发是睡醒没照镜子吗?”某天早自习前,苏铭远在走廊里,带着几分“关切”对身边的哥们儿说。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
当天下午,我的课桌抽屉里就被人塞进了一把生锈的旧剪刀。
附着一张纸条:“帮你修修?”我默默把剪刀扔进垃圾桶,心脏像被泡在冰水里。
另一天,我鼓起勇气,用省下的饭钱买了一件淡粉色的卫衣。
颜色很浅,我觉得或许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灰暗。
第二天我刚穿上,苏铭远就在课间操集合时,状似随意地翻着手机说:“男生穿什么粉色啊,感觉有点娘。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投下一颗炸弹。
几个他的忠实拥护者立刻发出哄笑。
午休回来,我那件新卫衣的后背上,多了一大片泼洒的、乌黑的墨汁。
...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校庆晚会。
不知是谁“推荐”,我被安排上台扮演一棵沉默的、毫无技术含量的树桩道具,套着笨重的纸壳,浑身涂满难看的棕色颜料。
而苏铭远,是整场晚会的核心主持人。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站在璀璨的聚光灯下,从容自信,光芒万丈。
他的每一个微笑,每一句串词,都引来台下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我和他。
一个在光里,一个在阴影里,形成了最残酷的对比。
散场后,人群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