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冷哼了一声:“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胡思乱想,玩不入流的把戏。
”舒沁殊心口一滞,不知道是身体流血过多,还是傅景珩冰冷的话,顿时觉得呼吸都不顺畅。
她想说身体很难受,对面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舒沁殊看着黑了的屏幕,颤着指尖落到唯一紧急联系人傅景珩的名字上,点击了删除。
既然他不相信,以后她也不会再打扰他。
随后,她又自己联系了救护车。
医院。
舒沁殊攥紧报告单,耳边回荡着医生的话。
“你怀孕了,孕三周。
但你患有渐冻症,可能会出现经常摔倒的情况,这个孩子不适合留下。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走廊上,却看到傅景珩推着坐轮椅的宋娇娇缓缓走来。
“景珩哥,以后等孩子生下来,认你做干爸吧?”舒沁殊攥紧了手中的报告单,屏住呼吸,视线凝在傅景珩身上。
傅景珩闻言,一向冷漠的神色瞬间冰雪融化,那是对她。
...
傅景珩提出这个条件时,她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只要能靠近他一点,那些委屈又算什么。
她本以为自己有一天能捂热傅景珩的心,终能守得云开见明月。
可一个月前,宋娇娇回国了,傅景珩一次次半夜被喊出门,她的心也一点点凉了下来。
如今自己还患上了渐冻症,她和傅景珩这种表面夫妻更没有了继续的可能。
同事见她***,手臂捣了捣她:“咋啦?你不会还没死心吧?”舒沁殊攥紧手心的报告单,许久松开,缓声道:“嗯,会放弃的。
”……回家后,舒沁殊盯着两张报告单发呆。
门被推开,她抬眼望去,就看到傅景珩走了进来。
一阵风袭来,孕检单和渐冻症报告单落到了地上。
舒沁殊心下一跳,正要追上去,却见两张单子落在傅景珩脚下。
傅景珩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舒沁殊,眉头蹙了蹙:“你不是说摔倒了,我看你好得很!”舒沁殊手不自。
...
被吵醒的舒沁殊揉了揉眉心,坐起身,喊住他。
“傅景珩,我们离婚吧。
”傅景珩顿住脚步,黑眸一紧,盯着舒沁殊。
“离婚?你又在闹什么!就因为我要去看娇娇?她是我的发小,还是我的患者……”舒沁殊拿起床头柜上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直直地看着他。
“我没闹,这件事,我考虑很久了。
”见他不接,舒沁殊垂眸低声道:“宋娇娇离婚了,我离婚给她让位,你以后也不用再偷偷跑去国外看她……”傅景珩面色黑沉,声音有些不耐:“我说了那是出差,我和她……”舒沁殊摇摇头,平静地开口:“不重要了,我们离婚吧。
”定期出国去看宋娇娇也好,还是现在天天陪在宋娇娇身边也好,都不重要了,她不会再在乎了。
余下不多的生命里,她不想再去猜测,结婚这三年来,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一点。
傅景珩忽地扯过她手上的离婚协议书,黑眸直。
...
四目相对,她捏紧离婚协议书,“趁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傅景珩摁灭手中的烟头,目光落在行李箱上,眼神晦暗不明。
“爷爷让我们回老宅吃饭,他才做完手术,离婚的事,先不告诉他。
”舒沁殊想到对自己很好的傅老爷子,沉默一瞬,终是没有拒绝。
到了老宅,两人才进门,就听到了傅母热情招待宋娇娇的话。
“娇娇,要不是当年那谁插了一脚,你就是傅景珩的妻子,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都怪爸老古董,非得让景珩和他不喜欢的舒沁殊结婚,你看他多久没笑过了,要我说这错误的婚姻就该早点结束!”舒沁殊无意识地把手覆在腹部,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傅母一直认为她为了进豪门用手段算计了婚姻,却不曾相信她也是受害者。
傅景珩闻言,面色沉了下来,冷声开口:“妈!”一个字,暗含浓浓的警告。
傅母被傅景珩。
...
傅景珩沉默地拿起筷子,面无表情地夹了一只螃蟹放到舒沁殊碗里。
舒沁殊盯着眼前的螃蟹,捏着筷子的手一紧。
结婚三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海鲜过敏。
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自然也不会吃这螃蟹。
一顿饭结束,傅景珩特意瞟了眼舒沁殊的饭碗,发现吃得干干净净的碗里,只剩下他夹的螃蟹。
舒沁殊这般作为,无非是想跟他撇清关系,暗示他两人已经离婚。
傅景珩脸色黑沉如水,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还故意挑了离舒沁殊最远的位置坐着。
两人离开老宅时,宋娇娇跟着一起。
她径直走到副驾,挑眉看向舒沁殊:“我晕车,沁殊姐不介意我坐在前面吧。
”舒沁殊什么也没说,也没看傅景珩,径直走向后排座。
一路上,宋娇娇挑了年少的事情,跟傅景珩聊得火热,舒沁殊沉默地扭头望向窗外。
汽车行至桥上,车尾被身后的车撞得失了平衡。
“砰”的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