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孟氏与世子爷都数年未见了,曾经的情分早就淡了,不过就是让她入府住上几日,何必闹到与世子爷相争的地步,伤了夫妻情分不是吗?”吴嬷嬷宽慰道,嘴上说着好话,实则皮笑肉不笑。
苏瑾玉病白的脸略显薄瘦,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大病初愈的后遗症。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也没了前几日的不甘和愤怒,只剩平静。
来劝她的人,是婆母派来。
若是换做以前,她定是要争辩一番的。
可如今......苏瑾玉抬眸,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嬷嬷言之有理,既如此,就请婆母安排孟**入府吧。
”忽如其来的转变,打得吴嬷嬷措手不及。
昨儿个还一哭二闹三绝食,死也不愿意让孟**入府门一步,怎么今儿个就这么容易答应了?她的绝招都还没使出来呢!不过,只要答应了就好,她也好有个交代,又假惺惺地宽慰几句过后,吴嬷嬷回去复命了。
待。
...
是孟倾,七年前她见过她一面。
七年前的花灯节,她随兄长出门,亲眼瞧见谢清安带着孟倾穿行街市,赠予花灯,她没想到像谢清安那般清冷疏离的人,竟然会对一个女子温柔以顾,情意绵绵。
那时,她喜欢谢清安,却只能远远观望,暗叹两人真是一对璧人。
时隔六年,他们又站到了一起,如今她虽有了正妻的身份,可她依旧如当初那个花灯节一般,没有资格。
不过,如今这资格给她,她倒是觉得晦气呢!谢清安在苏瑾玉还未进屋时,便先认出了她的脚步声,直到她款款入屋,这才抬眼。
她病了的十多天,他忙于打点孟倾的事,未曾来看过她,听闻她病了一场,竟清减了不少,可他并不想主动开口。
她向来守礼,自是不用等他来破冰。
“儿媳见过婆母。
”苏瑾玉的确先开口了,只是这次没了下文,没有那一句温柔羞赧的一声“夫君”了。
谢清安微僵。
“咳咳。
”柳氏轻嗽了两声,知道。
...
谢清安脸色微缓,总觉得苏瑾玉如此大度温顺有些怪怪的,可看着她平静的神色并无异样,也就没再多想。
兴许这几日病中,她想通了。
她也本该如此。
他娶她,本就是不曾有情爱,只是碍于做了夫妻,如今只要她听话妥帖,他便可以让他继续做主母。
对前几日苏瑾玉的任性不满,也消减了几分。
柳氏与孟倾多年未见,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和她谈天说地一番了,于是对苏瑾玉道,“好了,你病了,早些歇息才是。
”苏瑾玉听出了驱赶之意,淡淡一笑,“是。
”谢家这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态度,还真是恶心人呢。
谢清安略微蹙眉,转头看向母亲。
可柳氏已经拉着孟倾坐到一处去了。
这些年苏氏对于母亲的付出,他也看在眼里。
这般驱赶......实在无礼了些。
谢清安有些过意不去,便对着苏瑾玉道,“今夜我去你房里。
”苏瑾玉听到这话步伐稍顿,这算什么?补偿还是施舍?。
...
“苏瑾玉,带着你的丫鬟,滚!”谢清安冷冷开口,“以后孟倾的事情,无需你再过问。
”苏瑾玉有些意外谢淸安竟然轻描淡写过了此事,看了看众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青梨我们走。
”原以为苏瑾玉会因此闹起来的众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他们还等着苏瑾玉闹起来,以善妒的名义处罚苏瑾玉呢,怎么就走了?毕竟苏瑾玉对谢清安的深情,肉眼可见,而他当众落了她的脸面。
她定然会闹!可如今......谢清安见她冷静如常,甚至临走前还不忘规矩,朝着母亲行礼告退,纵然母亲未曾给过她好脸色,她依旧端庄。
可她越是这般淡定。
谢清安越是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轻挠一样。
习惯了苏瑾玉对他的事事上心,他却忘了这十多天的日子,不光他没找她,就连她病中也未曾派一个人来告知过他。
真是......越发任性了。
苏瑾玉刚出了院子,青梨硬生生地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