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蜀道上的残雪与旧梦**建安二十五年正月,成都的雪比秦巴山脉的更冷。
刘封勒住缰绳,胯下的惊帆马喷着白气,蹄子踏过官道上的残雪,溅起的雪粒落在他甲胄的缝隙里,化水后冻成冰碴。
从东三郡溃逃的路走了二十天,他身后跟着不足三百人的残兵,甲胄上还沾着东三郡的血——那是申仪倒戈时,亲卫为护他突围留下的。
“将军,前面就是新都亭了,过了亭驿,再走五十里就到成都。
”亲卫队长张忠催马跟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不安。
刘封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藏着半块裂了纹的玉佩,是建安二十年他随刘备攻汉中时,刘备亲手系在他腰间的。
玉上“汉室藩屏”四个字,曾被他摩挲得发亮,如今却硌得肋骨生疼。
他想起离开上庸前的那个深夜。
孟达的使者揣着降魏的书信来找他,烛火下,孟达的字迹像毒蛇的信子:“足下与汉中王,亲非骨血,势权却过东宫。
阿斗既立,足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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