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晚看见那个红色数字的时候，正端着醒酒汤站在书房门口。
数字是猩红色的，像血，在程远头顶一闪一闪，刺得她眼睛疼——"30"。
她太清楚这数字什么意思了。
从她二十二岁那年开始，只要是人头顶出现这玩意儿，三十天内准离婚。
颜色越红，离得越惨。
三年前她给闺蜜林小满当伴娘，新郎头顶飘着个淡粉色的"15"，她还傻乎乎以为是喜帖上的装饰。
结果半个月后，林小满哭着说那男的卷了她二十万嫁妆跑了。
"时晚？站那儿干嘛？"程远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戴着金丝眼镜的脸在电脑屏幕反光中显得格外斯文。
苏时晚压下喉咙里的恶心，把汤放在他手边："醒酒。
""辛苦老婆了。
"程远伸手想摸她头发，苏时晚下意识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暗了暗，"还在生气？我都说了，昨晚是部门聚餐，王总监也在，不信你问他。
"王总监是程远单位那个五十多岁的。
...
顾明月盯着苏时晚递过来的照片，手抖得像筛糠。
照片里，程远搂着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进酒店，时间戳是上周三。
还有一张，他蹲在地上给那女人系鞋带，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
顾明月认得那眼神——程远追她的时候，也是这样蹲在香奈儿专柜前，帮她试第十二双高跟鞋。
"这女人是谁？"她声音发紧。
"我请的侦探跟拍的，具体身份还在查。
"苏时晚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头顶的数字在变淡。
"顾明月下意识摸自己脑袋："什么？""红色倒计时，离婚倒计时。
"苏时晚指了指自己眼睛，"我能看见。
你刚进门时是鲜红色，现在……"她眯眼打量，"变成粉红色了。
说明你在犹豫，在脱离孽缘。
"顾明月觉得遇上疯子了。
可她再看那些照片，又说不出话来。
照片里的程远，和每天送她上班、给她做早餐的完美未婚夫，像两个人。
"你说鉴一次五万？"。
...
程远的"婚姻修复课"，比苏时晚想象的更恶心。
投影仪上放着PPT，标题是《如何打造让女人死心塌地的完美人设》。
程远站在屏幕前，像个传教的神父："兄弟们，记住核心三要素：细节、情绪价值、制造亏欠感。
"他点开下一页，是顾明月的资料表。
照片、生日、星座、口味偏好，甚至生理期日期都标得清清楚楚。
"这是我未婚妻，顾氏集团独生女，身价十个亿。
"程远说得坦然，"她身边不缺舔狗，为什么选我？因为我记住了她三年前在剑桥留学时，某篇INS动态里提到过的'想念外婆做的桂花糕'。
第一次见面，我亲手做了桂花糕，用保温盒装着，烫得手指起泡。
她当场就哭了。
"底下六个男人发出羡慕的声音。
"这叫情绪锚点。
"程远得。
...
"那就让他再下一步棋。
"苏时晚指着白板，"他让学员列目标名单，我们给他提供一个'完美目标'。
""谁?"苏时晚在白板上写下一个名字：林小满。
"我闺蜜，美妆博主，粉丝三百万。
"她解释，"单身，有钱，恨嫁。
完全符合程远的目标标准。
""不行!"陆沉反对，"太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时晚眼神坚定，"小满不是真上当，她是演员。
程远要骗她，就得拿出真东西——合同、转账记录、团伙名单。
这些才是证据。
"顾明月犹豫："可万一……""没有万一。
"苏时晚调出林小满的账号，&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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