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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账室的百叶窗拉得很严，只漏进几缕惨淡的阳光，落在堆积如山的账册上。
林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喉咙干得发疼——已经三天了，
他们像在垃圾堆里找针，却连老狐狸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扒出来。 “休息会儿。
”陆沉递过来一杯热咖啡，杯壁的温度烫得她指尖一颤。 【连续三天没睡好，
黑眼圈都出来了。】 林夏接过咖啡，偷偷瞥了他一眼。他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黑，
却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看得她头晕。
“查到什么了吗？”她啜了口咖啡，苦味在舌尖蔓延。 “有点眉目。
”陆沉指着屏幕上的曲线，“近三年的海外支出有规律的波动，
每次波动都和一家叫‘黑石贸易’的公司有关。” 【这家公司的注册地址在开曼群岛，
法人代表是个死人。】 林夏的心提了起来：“和军火商有关？” “大概率是。
”陆沉的眼神冷了下来，“但我们没证据。” 【老狐狸把尾巴藏得太好，
每笔账都做得天衣无缝。】 林夏放下咖啡，重新翻开一本账册。纸页泛黄，
带着陈年的霉味，她突然在夹页里看到一张便签，上面用铅笔写着一串数字，像是电话号码。
“这是什么？”她把便签递给陆沉。 陆沉扫了一眼，瞳孔骤缩：“这是张副总的笔迹！
” 【是通风管道的密码！他果然留了后手！
】 林夏的心脏狂跳起来：“我们现在去拿录音？” “不行。”陆沉摇头，
“白天人多眼杂，容易被发现。等晚上。”他顿了顿，看向窗外，“而且，我总觉得不对劲。
” 【老狐狸这几天太安静了，像在等我们钻圈套。】 林夏也觉得心慌。这三天来，
老狐狸没再找他们麻烦，甚至连陆辰都消停了，安静得让人发毛。她翻着账册，
突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是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经过，
心里的念头像蚊子似的嗡嗡响： 【陆总让我把这瓶‘清洁剂’放进去，
说是消毒……这味道怎么怪怪的？】 林夏猛地抬头，看到保洁车的角落里放着个喷壶，
瓶身没贴标签，隐约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杏仁味。 “别碰那个喷壶！”她脱口而出。
保洁阿姨吓了一跳，手一抖，喷壶摔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溅在地板上，冒起细小的白沫。
【完了！被发现了！】阿姨脸色惨白，推着车就想跑。 陆沉几步上前拦住她，
声音冷得像冰：“谁让你来的？” 阿姨吓得腿一软，
瘫在地上：“是……是陆总……他说只要把这东西喷在账册上，
就能让字迹模糊……” 【他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块，
让我远走高飞……】 林夏看着地上的白沫，后背沁出冷汗。是氢氟酸！
能腐蚀纸张和皮肤的强酸！老狐狸竟然想毁掉所有账册！ “把她带下去，
”陆沉对闻声赶来的保镖说，“问清楚老狐狸的计划。” 保镖架走哭喊的阿姨，
查账室里只剩下她和陆沉。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在地上的酸液上，泛着诡异的光。
“他急了。”林夏的声音发颤，“他怕我们找到证据。” “不是怕我们找到，
”陆沉蹲下身，用纸巾蘸了点酸液，放在鼻尖闻了闻，“是怕我们今天找到。
” 【今天是黑石贸易和老狐狸交易的日子，他必须毁掉账册里的交易记录。
】 林夏突然想起什么，翻到账册的最后几页——果然，有几笔大额支出的日期，
都和黑石贸易的交易时间吻合！ “我们得抓紧时间。”她加快了翻页的速度，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陆沉却按住她的手：“别查了，晚上去拿录音。账册里的线索，
老狐狸肯定早就换了。”他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解释道，“他故意让保洁来喷酸，
就是想引我们盯着账册，忽略张副总的录音。” 【这招声东击西，够阴的。
】 林夏恍然大悟。老狐狸这是在声东击西，用账册当诱饵，
掩护真正的证据——张副总的录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陆沉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睛，“等天黑。” 等待的时间像凝固的水泥，沉重得让人窒息。
林夏数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
陆沉看似在休息，指尖却一直在膝盖上轻轻敲击，像在计算着什么。
【老狐狸的人应该在地下室布了陷阱，得想办法引开他们。】【林夏不能去，太危险。
】 林夏的心一暖。原来他一直在想怎么保护她。 傍晚时分，陆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脸色瞬间变了。“我去趟医院。”他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爷爷突发心脏病，
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是老狐狸的调虎离山计，他想支开我。
】 林夏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心里清楚这是陷阱，却不能阻止。
她知道陆沉必须去——不管老狐狸是不是装病，他都得去演这场戏。 “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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