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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湖轩的灯光比颜夏想象的柔和许多。她站在包厢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裙摆。
这件藏蓝色连衣裙是林妙妙紧急救援送来的，剪裁得体又不失时尚，
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紧张？"程淮低声问，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颜夏深吸一口气："比第一次见你还紧张。"程淮轻笑，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母亲不吃人。最多...用眼神杀人。"包厢门在这时打开，
程夫人端坐在主位，一身香奈儿套装，珍珠项链在颈间闪着冷光。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颜夏全身，最后停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坐吧。
"声音比颜夏记忆中的还要冷。晚餐在诡异的安静中开始。
服务员上菜时瓷器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颜夏小口啜饮着柠檬水，喉咙却依然发干。
"听说颜**辞职了？"程夫人切开一块鹅肝，刀尖在盘子上刮出细微声响。"是的。
"颜夏放下水杯，"明天去创想科技面试。"程淮挑眉："你没告诉我已经约好了。
""想等确定后再..."颜夏的话被程夫人打断。"创想？"程夫人冷笑，"李家的公司。
淮儿，你倒是会安排。"程淮面色不变："李家是盛天的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颜夏凭实力获得面试机会。""实力？"程夫人放下刀叉，金属撞击声让颜夏肩膀一颤，
"什么实力？游戏玩得好？还是...""母亲。"程淮的声音骤然降温，"适可而止。
"程夫人眯起眼睛，突然转向颜夏："颜**，你知道淮儿从小接受什么教育吗？
他五岁开始学三种语言，十岁读完《国富论》，十六岁被沃顿商学院录取...""妈！
"程淮的指节在桌下泛白。颜夏却突然笑了："程夫人，您说的这些，
游戏里的'怀远'都告诉过我。"程夫人僵住。"他还告诉我，他讨厌学小提琴，
因为手指会痛；最喜欢冬天，因为可以偷偷溜出去堆雪人；十六岁那年暗恋过法语老师，
但因为太害羞没敢表白..."程淮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程夫人震惊地看着儿子，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这些...他都告诉你？"程夫人的声音罕见地出现波动。
颜夏点头："四年多来，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她顿了顿，"只不过，那时候他叫'怀远'，
我叫'半夏'。"程夫人沉默良久，突然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淮儿，去给我买包烟。
"程淮皱眉："您不抽烟。""现在想抽了。"程夫人锐利的目光直刺儿子，
"给我们五分钟。"程淮犹豫地看向颜夏，后者微微点头。他起身离开，
关门时投来担忧的一瞥。包厢里只剩下颜夏和程夫人。
水晶吊灯的光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阴影。"颜**，"程夫人突然开口，
"你知道淮儿为什么喜欢游戏吗？"颜夏摇头。"因为他父亲。
"程夫人从手袋里取出一张泛黄照片，推到颜夏面前，"老程是个工作狂，
淮儿十岁前几乎没见过他。后来老程买了台电脑，
说是给儿子学编程...结果淮儿迷上了游戏。"照片上的小男孩坐在电脑前，
侧脸与现在的程淮有七分相似，眼神却孤单得多。"淮儿十六岁那年，老程心脏病突发去世。
"程夫人的声音罕见地软化，"葬礼后，我在他电脑里发现一个文件夹，
全是游戏截图...那是他唯一保存的与父亲有关的记忆。
"颜夏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怀远"对游戏如此执着——那不仅是娱乐，更是与父亲最后的联系。
"所以当我发现他又开始沉迷游戏..."程夫人收起照片，"我以为他重蹈覆辙，
逃避现实。"颜夏直视程夫人的眼睛："程夫人，游戏对我而言是社交，
对程淮而言...可能是治愈。但现在，我们都更看重现实中的彼此。
"程夫人长久地注视着颜夏，目光中的敌意渐渐消退："创想的面试在明天上午十点。
李董事长是我老同学，我会告诉他...公平竞争。"这句话几乎是认可了。颜夏鼻子一酸，
还没来得及道谢，包厢门就被推开。程淮大步走进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仿佛在寻找冲突的痕迹。"谈完了？"他警惕地问。程夫人优雅地站起身："颜**，
希望有机会再聊。"她转向儿子，"淮儿，送我上车。"目送母子俩离开，颜夏长舒一口气，
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她拿出手机，给林妙妙发了条消息：【活下来了！
】林妙妙秒回：【程夫人怎么样？】颜夏想了想：【像游戏里的终极Boss，
打完才发现是隐藏盟友。】三个月后，颜夏站在创想科技创新大赛的演讲台上，
面对满场评委和竞争对手。她的方案展示到一半，突然注意到后排一个熟悉的身影——程淮。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目光专注而锐利。当颜夏讲到关键创新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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