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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见亡者最后的记忆,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当一起起血案以诡异的规律发生,
他是警方眼中最可疑的预言家,也是凶手名单上必须清除的背叛者。而将他亲手推向深渊的,
正是那个他童年时最渴望获得认可的男人——他的父亲。当利刃割开喉咙,他最后看到的,
是父亲迟来的眼泪。原来,童年那个渴望超能力的愿望,从一开始,就是一道恶毒的诅咒。
第一章:厄兆林辰靠在潮湿的砖墙上,太阳穴深处传来熟悉的、针扎似的锐痛,
一下下搅动着他的脑髓。他闭了闭眼,试图驱散这强制性的不适感。又来了。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牵引,投向斜前方那条被两栋旧楼挤压出来的窄巷。
巷口拉着蓝白相间的***,像个潦草的封条,试图堵住里面正弥漫出来的东西。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光影明灭处晃动,身影模糊。没什么围观人群,
这种城市褶皱里发生的腐烂,通常引不起太多注意。但他能“看见”。不是用眼睛,
是另一种东西,更直接,更暴力,
硬生生塞进他脑子里的画面碎片——一个模糊的人形倒卧的轮廓,散落的物品,
还有……一股极端情绪残留的渣滓,恐惧,或者愤怒,凝固在空气里,像无法擦除的污渍。
每次靠近非正常死亡发生地,那些死者最后定格的感觉、零星的影像,
就会像寻着腐肉味的秃鹫,扑棱着翅膀撞进他的意识。**够了。林辰站直身体,
拉紧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打算立刻离开。这地方让他胃里一阵翻滚。“喂!那边那个!
”一声不算客气的呼喝传来。林辰脚步一顿,心里暗骂。还是没躲开。两个警察快步走来,
年轻的手按在腰后装备上,眼神警惕;年长的上下打量着他略显苍白疲惫的脸和普通衣着。
“在这儿干什么?”“路过。”“路过?”年轻警察嗤笑,指了指***,
“正常人看见都绕道走,你在这儿靠墙根‘路过’了多久?”林辰垂下眼睫。“刚走到这儿,
不舒服,歇一下。”“身份证。”他默默掏出递过去。年轻警察仔细核对,用警务通查询。
等待的几秒钟,空气粘稠得窒息。巷子里的死亡气息和他自身的烦躁混在一起,
几乎让他呕吐。年长警察盯着他:“叫什么?住哪儿?这么晚在这转悠什么?”“林辰。
大学城那边。随便走走。”“随便走走?”年长警察重复,显然不信,“跟我们回去一趟,
配合了解情况。”“为什么?我只是路过!”“因为你形迹可疑,
出现在重大刑事案件现场附近,而且……”对方顿了顿,“你的反应,不太像一般路人。
”林辰看着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抗拒只会更糟。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无力感,
跟着走向警车。车门关上的闷响,像一口棺材盖上了盖子。审讯室灯光白得刺眼,
把他钉在冰冷铁椅上。墙壁浅绿斑驳,空气里是消毒水和陈旧烟草的混合味。
最开始是常规询问。他一一作答,声音干巴巴。他隐瞒了“能力”,
这玩意儿说出去只会被当成疯子,或更糟。然而,
当他描述起受害者片段——不是他“看”到的全部,只是理论上能瞥见的角度,
那个倒地的模糊姿态,旁边一个被踩瘪的廉价打火机时,做笔录的警察笔尖停住了,
猛地抬头。“打火机?什么样的?”林辰心里咯噔一下。糟了。那是他“看见”的细节,
受害者衣袋滑出来的,印着模糊酒吧logo,根本不是从巷口能看清的。
他试图补救:“……就,好像金属色,看不太清……”但警察已起身快步出去。过了一会儿,
门再开,进来个脸色更冷的警察,把卷宗扔在桌上。“林辰,”对方声音没温度,
“你刚才描述的现场细节,尤其是打火机,与我们未对外公布的信息高度吻合。
”林辰指尖瞬间冰凉。“解释一下。”对方身体前倾,形成压迫,“为什么你知道这么清楚?
有些画面,按你的说法,根本不可能看到。除非……”他顿了顿,
一字一句砸下:“你就是凶手。只有凶手,才能像亲眼所见一样描述。”“我不是!
”林辰脱口而出,血液冲上头顶又褪去,“我……猜的!或无意中瞥见……”“猜?
”冷脸警察冷笑,“那你再猜猜,凶手是谁?”林辰张嘴,一个字说不出。他能说什么?
说他能看见死者记忆?感觉凶手是高大男人,左撇子,带着压抑扭曲的恨意?这些话说出口,
恐怕立刻送进精神病院。僵持。窒息沉默。只有灯管微弱嗡鸣。不知被晾了多久,
大脑因紧绷和共感隐隐作痛。终于,门再开。这一次,走进来的身影让林辰血液凝固。
深蓝警服,肩章星徽冷硬。身材挺拔,鬓角染霜。那张脸,隔了十年光阴,清晰映入眼中。
林卫东。他的父亲。林辰手指在桌下无意识蜷缩,指甲掐进掌心,
用锐痛压住胸腔骤然掀起的复杂波澜。林卫东没看他。甚至没立刻走到桌前,
站在门口目光沉静扫过房间,最后落在那份摊开卷宗上。他走过来,步伐稳健,
带着久居人上的不容置疑气场。拿起卷宗,一页页翻看,纸张沙沙轻响,在死寂房间放大。
他看得专注,仿佛捧着稀世珍宝鉴定报告。林辰就那样看着他。十年,足够男孩长成青年,
也将原本稀薄亲情磨蚀得只剩尴尬名存实亡的影子。记得小时候,男人偶尔回家,
带陌生烟草汗味,会把他举起又很快放下,笑容短暂敷衍。后来,争吵,沉默,另一个女人,
另一个家庭。他跟着母亲,像被从男人生命里彻底删除。母亲去世时,他来过一次,
穿警服站病房外,和亲戚低声交代,拍拍他肩膀说“节哀”,然后离开。那手掌温度,
隔着衣服,客套疏离。此刻,那身警服,比父亲身份清晰得多,也沉重得多。终于,
林卫东合上卷宗,轻轻放回桌面。抬起眼,第一次正式看向林辰。眼神里没有久别重逢波澜,
没有儿子身陷囹圄惊怒焦急,甚至没常见审视怀疑。只有极致平静,
处理公事评估对象的纯粹冷静。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像念与己无关公文:“林辰。”叫了全名。“我们又见面了。”那一刻,林辰觉得荒谬,
也疲惫。他看着林卫东放卷宗的手,骨节分明带薄茧。几乎是下意识,身处困境本能,
或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或那该死不受控能力又一次自作主张——“视线”穿透皮肤血肉,
撞入残留记忆碎片。不是凶案现场。是温暖灯光。格纹桌布餐桌。
一碗热气腾腾汤被保养得宜、涂淡粉指甲油的手推到他父亲面前。
一个眉眼温柔、与他几分相似少年笑着说什么,林卫东严肃脸上竟露一丝极浅淡真实笑意。
画面模糊短暂,带家居生活特有暖融融气息。那是昨晚。他和他家人,共进晚餐。真遗憾。
林辰轻轻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最后微弱光熄灭,只剩沉寂灰。他扯扯嘴角,
算不上笑的动作。“是啊,”他听到自己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林副局长。真巧。
”第二章:冰封的审讯林卫东没立刻接话。只用那双沉静近乎漠然眼睛打量林辰。
审讯室空气因他存在更稀薄凝重。他没像之前警察咄咄逼人逼问,
但这无声审视更让人无所适从。终于,他动了。拉开林辰对面椅子坐下,
姿态不放松也没攻击性。将卷宗推一边,双手交叠放桌面。“说说看,”他开口,
声音比刚才略缓,依旧不带个人感情,“从你离开住处开始,
到今天早上出现在那条巷子附近,中间所有经过。越详细越好。
”林辰垂眼盯自己膝盖上微微蜷起的手。掌心月牙形掐痕还在。沉默几秒,开始叙述。
声音平淡,像背诵无关课文。他省略所有关于“看见”和“感觉”部分。只说失眠半夜散步,
不知不觉走远,穿过几个街区,到旧城区。描述沿途零星店铺、熄灯建筑、空旷街道,
这些真实,足以构建合理行动轨迹。“走到巷子附近大概几点?”“不确定,没看表。
天刚蒙蒙亮。”“为什么偏偏那时走到那地方?”“说了,随便走走。没目的。
”林辰抬眼迎上父亲目光,里面没温度,他吝啬给多余情绪,“走到哪儿算哪儿。
”林卫东看着他,眼神锐利,想从他脸上找撒谎痕迹。“你走到巷口,看到什么?具体点。
”来了。关键问题。林辰心脏微紧。他不能再说出未公开细节。强迫自己回忆作为普通路人,
那种光线角度可能看到极限。“看到……拉***。里面有警察。”他顿了顿补充,
“感觉……有点不对劲,停一下。”“只是‘感觉不对劲’?”林卫东追问,
“没看到或听到特别东西?比如……人影,奇怪声音,或,”他目光如炬,“那个打火机?
”“没有。”林辰回答快,几乎生硬,“离得远,天没全亮,看不清具体。只觉得气氛不对,
多看两眼。”“多看两眼,就看到警察过来盘问?”“嗯。”“然后呢?警察问时,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行动路线?”“我……”林辰语塞一瞬,“不想惹麻烦。觉得说路过,
问完能走。”林卫东身体微微后靠,这动作让他稍不那么压迫,但审视意味更浓。“林辰,
你知道你现在是这起命案头号嫌疑人吗?你出现在不该出现时间地点,
对现场细节了解超出常理,而且你解释……前后不一,含糊其辞。”林辰抿紧嘴唇。
知道自己说辞漏洞百出。可他还能怎么说?说他被死者记忆碎片牵引走到那里?
说他能“看见”凶手模糊影子?他不能说。眼前这个男人,他父亲,绝不会信。
他只会觉得拙劣谎言,或精神错乱呓语。在他眼里,自己大概从来不是值得信任儿子,
现在更是需要严厉审问嫌疑犯。一股混合委屈、愤怒、自嘲情绪,像酸液腐蚀内脏。
想起母亲去世后那段时间,一个人守空荡房子,等一个电话,或一次探望,
哪怕一句敷衍问候。但什么也没有。只有银行卡上定期增加冷冰冰数字。那数字提醒他,
他还有父亲,但也仅限于此。现在,男人坐他对面,穿象征正义权力警服,
用对待罪犯口吻和他说话。“我说的是实话。”林辰声音低下去,带疲惫固执,
“信不信由你。”林卫东看他良久,那目光像要把他里到外剖析。最后,轻轻吐口气,
几乎微不可闻。“你不在场证明,我们核实了。你住所附近监控显示你凌晨确实外出,
但后面路线无法完全覆盖。至于动机……”他停顿一下,斟酌用词,
“目前没发现你和受害者有任何关联。”这像一点松动迹象,但林辰没轻松。他知道,
远未结束。“但是,”林卫东果然话锋一转,“你无法解释为什么对现场细节如此了解。
这是本案目前最大疑点。林辰,如果你知道什么,或……看到什么不同寻常东西,
最好说出来。隐瞒,对你没任何好处。”不同寻常东西……林辰指尖颤一下。
他几乎脱口而出萦绕脑海、关于凶手零碎感知——高大男性,左撇子,压抑恨意。
但他死死咬住牙关。他看着林卫东平静无波眼睛,里面没关切,只有职业性探究。
他凭什么要说?说了,除了被当成疯子,或被更严密监控,还能得到什么?这男人信任?
他早不奢望。“我没什么可说了。”林辰重新低头盯地面冰冷瓷砖缝隙,“该说的都说了。
”审讯室再陷沉默。只有林卫东手指偶尔敲击桌面轻微声响,规律沉闷,像倒数什么。
过了一会儿,林卫东起身,拿起卷宗。“你先在这里冷静。好好想想。
”语气恢复最初公事公办,“想起什么,随时叫看守。”他走到门口,没回头,
径直拉门出去。门关上轻响,将林辰重新隔绝在这狭小、苍白、窒息空间。
他缓缓、极缓慢抬头,望那扇紧闭门,眼神空洞。他抬手揉依旧隐痛太阳穴。那里,
除了疼痛,似乎还残留刚才“看到”、那顿温馨晚餐虚假暖意。真冷啊。他想。这房间,
真冷。第三章:破碎的预兆时间在审讯室失去意义,只有灯管嗡鸣,
窗外天色由鱼肚白转灰蒙。林辰靠冰凉椅背,闭眼试图驱逐脑子里纷乱、属于他人死亡碎片。
但那股萦绕不散阴冷感,像附骨之疽,紧贴神经。突然,毫无预兆,
一阵剧烈、如同钢针攮穿太阳穴锐痛猛地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强烈、凶暴!
“呃……”林辰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蜷缩,额头重重抵冰冷铁桌。眼前不是黑暗,
而是炸开混乱、扭曲光影碎片——一只苍白浮肿手在水里晃动,
潮湿、带水腥气长发缠绕什么,
模糊、沉入深水窒息感排山倒海涌来……还有那股熟悉、扭曲恨意,更浓烈,更迫不及待。
他又动手了!就在现在!林辰呼吸粗重,指甲深抠桌面,指节用力泛白。幻觉现实交织,
他仿佛听到水流声,感受到冰冷、绝望窒息。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林卫东去而复返,
身后跟一个二十七八岁年轻警察,眉目间带尚未被职业完全磨去温和,手拿记录本和一杯水。
林卫东一眼看到林辰异状。他蜷椅子上,身体微颤,额头抵桌,脸色惨白像纸,
嘴唇甚至发青。那不是装出来恐惧或狡黠,而是……近乎生理性痛苦与某种诡异抽离感。
年轻警察也愣一下,下意识上前半步:“他这是……”林卫东抬手制止,眉头紧蹙,
眼神锐利审视林辰。他没立刻上前关心,没厉声呵斥,只站在原地,目光如探照灯,
不放过林辰任何细微反应。是毒瘾发作?还是某种精神疾病?或……某种伎俩?“林辰。
”林卫东声音沉稳,带不容置疑穿透力,“你怎么了?”林辰猛地抬头,视线涣散,
瞳孔无法聚焦,额头全是细密冷汗。他看声音来源,
眼神充满未散尽惊悸和那片水光潋滟死亡幻觉。他张嘴,喉咙发出嗬嗬不成调声音。
“水……好多水……头发……他……他又……”话语破碎,颠三倒四,带梦魇般呓语感。
年轻警察脸上露一丝不忍,他将手里那杯水轻轻放桌上,推林辰这边:“喂,你没事吧?
喝点水?”林卫东眼神却更深沉。他捕捉到关键词——“他又”。这“他”是谁?是凶手吗?
林辰怎么知道凶手“又”做了什么?这绝不是普通路人该有反应。“谁又怎么了?
”林卫东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带更强压迫感,“林辰,说清楚!你看到什么?‘他’是谁?
”冰冷质问像盆冷水兜头浇下。林辰激灵灵打寒颤,涣散眼神终于聚焦一些,
对上林卫东那双充满审视怀疑眼睛。那里面没一丝一毫对儿子可能身处痛苦担忧,
只有警察对嫌疑人异常表现职业性警惕。心,像被那眼神冻了一下,骤然收缩。他猛闭眼,
深吸气,再睁开时,里面只剩疲惫和死寂灰败。他推开那杯近在咫尺水,水晃出一些,
溅湿桌面。“没什么。”他声音沙哑,带剧烈头痛后虚弱,“***病……头疼。有点晕。
”他重新靠回椅背,别开脸,不再看林卫东,不再看那面露关切年轻警察。他蜷缩自己,
像受伤后躲回巢穴兽,用沉默筑最高壁垒。年轻警察看看林辰,又看面色凝重林卫东,
欲言又止。他看得出来,这年轻人状态很不好,不像装。
但副局长态度……林卫东盯林辰侧影,看足足一分钟。他手指在身侧微微收拢。
林辰刚才反应太异常,那些破碎话语像根刺,扎进他职业神经里。这绝不仅头疼那么简单。
但他没继续逼问。他知道,在对方这种抗拒封闭状态下,再问下去也没结果。“小张,
”林卫东转向年轻警察,语气恢复一贯冷静,“你在这里看着他。注意他情况,有任何异常,
立刻报告。”“是,林局。”年轻警察小张立刻应道。
林卫东最后深深看一眼重新变得像块石头林辰,转身大步离开。门关上声音,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沉重。小张看紧闭房门,又看缩椅子上一言不发林辰,轻轻叹气。
他拉过一张椅子,在稍远地方坐下,既保持看守距离,又没像之前充满敌意。“喂,
”过了一会儿,小张低声开口,带点试探,“你要真不舒服,别硬撑。
我们可以叫医生来看看。”林辰没任何反应,仿佛已睡着,或根本不想理会世界任何声音。
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子里那片冰冷水域,和那股令人作呕恨意,还在疯狂翻涌、叫嚣。
而比这更冷的,是刚刚他父亲那双,只看得见“嫌疑人”,看不见“儿子”的眼睛。
第四章:旁观者的困惑审讯室的门在林卫东身后关上,发出沉闷“咔哒”。小张,张明轩,
在原地站一会儿,才轻轻走到椅子边坐下,
目光落对面重新蜷缩、仿佛与椅子融为一体年轻人身上。
空气里还残留刚才突兀、令人不安波动。张明轩心跳没完全平复。他当警察三年,
见过各式嫌疑人,歇斯底里,狡猾奸诈,麻木不仁,但像林辰刚才那样……他第一次见。
那不是装的。张明轩几乎肯定。林辰抬头时那双涣散、惊惧眼睛,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破碎、带水汽窒息感呓语——“水……他又……”这些都指向真实、剧烈生理或精神痛苦。
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或,看到极其可怕东西。
而林副局长反应……张明轩下意识搓搓手指,心里泛起难以言喻复杂情绪。林局是他上司,
是他一直尊敬前辈,行事果断,经验丰富,永远冷静自持。刚才林局处理,
从专业角度无可指摘——迅速捕捉异常,立刻追问关键信息,在对方抗拒后适时停止施压,
安排人员看守。标准,高效。可是……那是他儿子啊。张明轩知道林副局长家庭一些情况,
局里老一辈人偶尔提起。前妻生儿子,好像很多年没来往。他知道归知道,但亲眼见到,
又是另一回事。林局从进来到离开,那眼神,那语气,几乎没一丝一毫属于父亲温度。
哪怕一点点担忧呢?在林辰明显状态极差时,林局第一反应依旧是审问和怀疑,
仿佛眼前不是可能正承受痛苦年轻人,仅仅需要攻破“线索”。张明轩今年二十七,
比林辰大六岁。这年龄差,让他无法完全用长辈眼光看林辰,
又比刚出校门毛头小子多几分成熟。他看林辰苍白瘦削侧脸,
看那副用沉默蜷缩抵御全世界姿态,心里不由得生几分同情。二十一岁,
本该在大学里意气风发。可这林辰,看起来那么……孤寂。母亲早逝,父亲形同虚设,
现在又莫名其妙卷进命案,成头号嫌疑人。刚才那杯水,他推开,
但张明轩注意到他干裂嘴唇和额头虚汗。他不是不渴,不难受,他只是在用近乎自虐方式,
对抗周围一切,包括那一点点微不足道、可能带试探性质善意。
“毕竟是亲儿子啊……”张明轩在心里无声叹气。他无法理解林副局长怎么能做到如此漠然。
就算关系不好,就算多年未见,血脉联系切不断吧?
看到自己孩子(哪怕名义上)陷入这种境地,表现出那样痛苦,真一点不动容?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父亲,普通中学老师。小时候发烧,
父亲会整夜不睡用湿毛巾擦他额头;青春期叛逆吵架,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第二天还是会默默把他爱吃菜推到他面前。那才是父子之间该有样子,哪怕有矛盾,
有关怀,有烟火气。而眼前这对父子……冰冷审讯室,白得刺眼灯光,一方威严审视警官,
一方沉默抗拒嫌犯。除了那点生物学上联系,他们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像两条平行线,
被强行扭曲塞进同一狭小空间,彼此摩擦,却无法产生任何温暖交集。张明轩收回目光,
不再盯林辰。他保持职业警惕,耳朵留意对方动静,但心里天平,却在不涉及原则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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