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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苏晚对着镜子最后抿了抿口红，鲜亮的颜色衬得她气色很好。她拎起包，
朝客厅喊：“老公，我出门了，黎诺她们组的局。”邝征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嗯，少喝点，结束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知道啦，啰嗦。”苏晚笑着摆摆手，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地消失在门外。
门关上的瞬间，邝征脸上的温和像潮水一样褪去，只剩下一种深潭般的沉寂。
他重新看向屏幕，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流，幽蓝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冷硬。
另一边，“蓝调”酒吧的卡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黎诺、陈鹭，还有另外两个苏晚的闺蜜，
正兴奋地围坐在一起。桌上已经摆满了空酒瓶。“晚晚，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黎诺一把将苏晚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就是，罚酒罚酒！
”陈鹭立刻倒满一杯啤酒推过来。苏晚笑着接过：“行行行，我认罚。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起一阵短暂的眩晕和放松。工作、家庭、日复一日的琐碎，
似乎都被这喧闹的音乐和酒精暂时冲淡了。“哎，光我们几个多没劲，”黎诺眨眨眼，
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兴奋，朝不远处招了招手，“叫了几个朋友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几个穿着时尚、样貌俊朗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熟稔地坐下。其中一个叫徐朗的，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笑容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痞气，很自然地就坐到了苏晚旁边。“美女，
第一次见，我叫徐朗。”他举起杯，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兴趣。
苏晚礼貌地碰了碰杯：“苏晚。”“晚晚？好名字。”徐朗的声音刻意压低，
带着点磁性的沙哑，在嘈杂的音乐里反而显得格外清晰。他靠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苏晚的耳廓。酒一杯接一杯地续上。
黎诺她们和那几个男人玩骰子玩得大呼小叫，气氛越来越热。苏晚起初还保持着距离，
但酒精像温暖的潮水，一波波冲刷着她的理智堤岸。徐朗很会说话，逗得她不时发笑，
他递过来的酒，她不知不觉就喝了下去。身体越来越热，脑子也越来越混沌。“晚晚姐，
你酒量真好。”徐朗又给她倒满一杯，手臂不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态。“不行了…真不行了…”苏晚摆着手，舌头有点打结，
眼前的人影开始晃动重叠。“最后一杯，庆祝认识晚晚姐这么漂亮的朋友。
”徐朗把酒杯塞进她手里，指尖划过她的手背，带着灼人的温度。苏晚迷迷糊糊地喝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像火线一样烧进胃里，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感觉有人扶住了她，
耳边是徐朗模糊的声音：“晚晚姐好像有点醉了，我扶她去旁边透透气…”后面发生了什么，
苏晚的记忆彻底断片。只留下一些混乱的、滚烫的、令人窒息的碎片：昏暗的角落，
粗重的喘息，陌生的、带着烟酒味的嘴唇，
还有身体被强行侵入的钝痛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混杂着羞耻与堕落的空虚感。
第二章：邝征坐在书房里，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手机屏幕亮着，
停留在和苏晚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他一小时前发的：“结束了吗？位置发我。
”没有回复。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调出一个隐藏的界面。屏幕上瞬间分割出几个小窗口，其中一个，
清晰地显示着“蓝调”酒吧门口及附近几个关键通道的实时监控画面。他拖动时间轴，
画面快速回放。终于，在接近凌晨一点的时段，他看到了苏晚。她脚步虚浮，
几乎是被一个高个子男人半搂半抱着从酒吧侧门出来。男人低着头，看不清全脸，
但身形和穿着邝征记得，就是那个坐在苏晚旁边的徐朗。画面里，徐朗拦了一辆出租车，
两人一起坐了进去。车子启动，汇入深夜的车流。邝征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
死死钉在屏幕上那辆远去的出租车尾灯上。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平稳，
听不出丝毫波澜：“老猫，帮我跟一辆车，车牌号XXXXX，刚出‘蓝调’酒吧侧门。
目的地，还有车上两个人的情况，我要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明白，征哥。”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书房里只有电脑风扇低沉的嗡鸣。邝征一动不动地坐着，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
将他眼底翻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黑色风暴彻底掩盖。大约半小时后，手机震动。
老猫发来一个地址，是城西一家不起眼的快捷酒店。
附带一条文字信息：“两人一起进了806房，男的登记，徐朗。
”后面跟着一张用长焦镜头拍摄的、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的照片：酒店走廊里，
徐朗搂着几乎完全瘫软在他身上的苏晚，正用房卡开门。苏晚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
邝征盯着那张照片，足足看了五分钟。然后，他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又极其缓慢地吐出。胸腔里那股几乎要炸裂的灼痛，被他用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了下去，
沉入无底的深渊。他关掉监控画面，打开一个全新的文档。标题栏，他敲下几个字：徐朗。
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又敲下另外几个名字：黎诺，陈鹭……文档里还是一片空白，
但一种无形的、冰冷的网，已经开始无声地编织。第三章：天快亮时，
苏晚才被手机闹钟惊醒。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猛地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
陌生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香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暧昧气息。
她惊恐地坐起身，被子滑落，身上只穿着皱巴巴的贴身衣物。旁边，徐朗还在熟睡，
**着上身。昨晚那些混乱的碎片瞬间涌入脑海，清晰得让她浑身发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手忙脚乱地套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却洗不掉那种深入骨髓的肮脏感和恐惧。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匆匆整理了一下，像做贼一样逃离了那个房间，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回到家，
钥匙**锁孔的声音都让她心惊肉跳。她轻轻推开门，客厅里一片寂静，
只有书房的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邝征坐在书桌前，听到动静，抬起头。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神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他语气平常，甚至带着点关心，“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苏晚的心脏狂跳，
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强装镇定，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
声音干涩：“啊…喝…喝多了点，后来手机没电了，在黎诺家睡的。她们…她们也喝大了，
闹腾到很晚。”她不敢看邝征的眼睛，低着头换鞋，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嗯，
没事就好。”邝征点点头，
目光在她略显凌乱的头发和颈侧一处不易察觉的、已经淡去的红痕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移开，
重新看向电脑屏幕，“去洗个澡吧，身上酒味挺重的。早餐想吃什么？我去做。
”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苏晚心头发慌。她宁愿他质问，宁愿他发火，这种若无其事的平静，
反而像一张无形的网，勒得她喘不过气。“随…随便吧，我不太饿。
”苏晚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滑坐在地上，
热水哗哗地冲刷下来，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冷和后怕。她用力搓洗着身体，
皮肤被搓得通红，仿佛这样就能洗掉昨晚的痕迹和那令人窒息的罪恶感。
眼泪混着热水流下来，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门外，
隐约传来厨房里锅碗碰撞的轻微声响。邝征在准备早餐。苏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信了？
还是…他根本不在乎？或者…他知道了？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第四章：书房成了邝征的堡垒。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只有多块屏幕散发着幽冷的光。他像一头潜伏在暗影中的猎豹，
耐心地梳理着猎物的每一根毛发。徐朗的资料最先被摊开在“桌面”上。
一个普通的公司销售，业绩平平，却有着远超收入的消费习惯：最新款的手机，
频繁出入高档餐厅酒吧，一身名牌行头。信用卡账单触目惊心，几张卡几乎都刷爆了，
还有几笔来自不同网贷平台的**记录。典型的虚荣心膨胀、入不敷出的空壳子。
邝征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这种猎物，最容易上钩。
他拿起一个从未在苏晚面前用过的加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
低沉而怪异：“‘蝰蛇’，有笔生意。”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带着点金属摩擦感的声音，
是专门在灰色地带放贷的蛇头：“说。”“目标徐朗，资料发你。给他下饵，额度…五十万。
利息，按你们最高的‘九出十三归’走。”邝征的声音毫无起伏，像是在谈论天气。
“九出十三归？哈，够狠。抵押呢？”蝰蛇来了兴趣。
“他名下那辆***还没还完的二手宝马，还有…他父母在老家那套老破小的房本复印件，
我‘处理’好了，足够真。”邝征调出几张伪造得极其逼真的文件扫描件，“他最近在***，
输了不少，正急红眼。这饵，他吞定了。”“行，资料收到。等着看戏吧，老板。
”蝰蛇发出短促的笑声，挂了电话。几天后，徐朗果然上钩了。
他正为***输掉的钱和即将到期的信用卡账单焦头烂额时，
一个“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路子广、放款快”的“金主”。手续简单得不可思议，
只看了他提供的车本和房本复印件（他压根没细看那房本地址和他父母家是否一致），
五十万现金就摆在了他面前，扣除所谓的“手续费”和砍头息，实际到手只有四十五万。
借据上那高得离谱的月息和违约金条款，在巨大的金钱诱惑和债务压力下，
被徐朗选择性忽略了。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心头一阵狂喜，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哪里知道，自己签下的，是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第五章：第一个月，徐朗靠着这四十五万，还掉了一些迫在眉睫的卡债，
甚至还手痒又去赌了几把，小赢了一点。他感觉人生又顺畅了，花钱依旧大手大脚。
还款日到了。他按照借据上的账号，转过去当月的利息加一小部分本金，数额已经让他肉痛。
但想到还有几十万在手，他咬咬牙忍了。第二个月，还款额陡然增加。
徐朗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串刺眼的数字，额头开始冒汗。他勉强凑够了钱还上，
但手头立刻变得异常拮据。第三个月，当那个天文数字般的还款额再次跳出来时，
徐朗彻底慌了。他卡里的钱连零头都不够。他尝试着联系那个“金主”，
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了。就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催收电话来了。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号码，
而是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徐朗？欠蝰蛇哥的钱，该还了。
”声音不大，却像毒蛇的信子，***着他的耳膜。“我…我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我手头紧…”徐朗的声音带着颤抖。“宽限？”电话那头嗤笑一声，“蝰蛇哥的规矩，
没有宽限。明天下午五点前，钱不到账，后果自负。”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徐朗握着手机，
浑身冰凉。第二天下午五点，钱自然没到账。傍晚，徐朗刚走出公司大楼，
两个穿着黑色紧身T恤、胳膊上纹着狰狞图案的壮汉就堵住了他。他们一句话没说，
其中一个猛地一拳捣在他柔软的腹部。“呃啊！”徐朗痛得瞬间蜷缩下去，像只煮熟的虾米，
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另一个壮汉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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