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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剖我金丹那天，下着好大的雪。她捧着那颗血淋淋的珠子，颤抖着按进妹妹丹田。「乖，
用了姐姐的修为，你就能嫁进仙门了。」我拖着空荡荡的丹田爬出门，
身后传来妹妹银铃般的笑声。三百年后，我以魔尊身份踏平仙门。
娘亲跪在废墟里求我：「她是你亲妹妹啊！」我笑着捏碎妹妹的魂魄：「现在不是了。」
朔北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早，也格外酷烈。雪是灰的，压着铅色的天，一片片，一团团，
砸下来，没有诗意，只有死气。风卷着雪沫子，抽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院子里那棵老歪脖子树，早就秃了，黑铁的枝桠戳向天空，挂着几缕残雪，像招魂的幡。
柴房的门虚掩着，其实锁不锁都一样，林晚星动不了。
她蜷在角落里一堆发霉的、带着牲口膻气和腐烂草屑味的干草上。寒气从四面八方渗进来，
透过薄得像纸的破棉袄，往骨头缝里钻。她试着蜷缩得更紧些，
可丹田处一阵紧过一阵的、空洞的抽痛，让她连这点力气都快要耗尽。那里，
原本该有一颗温热的、缓缓旋转、提供生机与力量的金丹。现在，空了。
像被人用最粗粝的勺子，硬生生从活肉里剜走了一块，留下一个冰冷的、漏风的窟窿。
四肢百骸里残存的微弱灵气，正不可逆转地从那个窟窿里流逝，带走了温度，
也带走了她作为修行之人最后的凭依。她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咙里火烧火燎。
从被拖回这间柴房到现在，水米未进。意识昏沉中，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天前，
那间燃着暖炉、熏着昂贵安神香的厢房。她娘，林家主母赵清荷，
穿着簇新的绛紫色缠枝莲纹袄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那支她爹早年送的金镶玉步摇。
她就站在床边，看着她，眼神里有种奇异的、混合着痛楚和决绝的光。“晚星，
别怪娘……”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却更显残忍的温柔，“**妹还年轻，
她的前程……不能毁在一颗金丹上。”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死死按着她，
冰冷的特制锁链缠绕着她的手腕脚踝，封住了她所有的灵力。她挣扎，嘶喊，
喉咙溢出血腥味，像一头被困在陷阱里的幼兽。“娘！为什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
”赵清荷别开了脸，不忍看她，
只对旁边那个穿着灰色道袍、面无表情的老妪点了点头：“劳烦枯木婆婆，动手吧。
”那老妪，枯木一样的手指，探出袍袖，指甲是诡异的幽蓝色。没有麻沸散，
没有护住心脉的丹药，她就那么直接并指如刀，裹挟着阴寒的灵力，刺入了她的下腹。剧痛。
那不是人能承受的痛楚。像是整个身体被活生生撕裂，灵魂都被扯出来，
放在冰锥上反复穿刺。她眼前阵阵发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血从嘴角淌下来，温热粘稠。
她看见枯木婆婆的手收回时，指尖捏着一颗龙眼大小、氤氲着柔和金光的珠子——她的金丹。
那金光，曾经代表着筑基大圆满的希望，代表着她日夜苦修不辍换来的微末成就。现在，
那金光沾着她的血，被捧到了一个锦帕上。赵清荷颤抖着手，用那方雪白的丝帕，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金丹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然后，
她捧着那颗不再属于林晚星的金丹，快步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的是林飘飘，
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此刻，林飘飘脸色是有些苍白，蹙着眉，
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盼和激动。“飘飘，乖，别怕，
”赵清荷的声音是林晚星从未听过的慈爱和诱哄，“用了姐姐的修为，固本培元，
你受损的根基就能补全，明年开春云岚仙宗的遴选，定能拔得头筹……到时候，
就能风风光光嫁入仙门了。”林飘飘乖巧地点头，张开嘴，
任由赵清荷将那颗还带着林晚星体温和鲜血气息的金丹，送入她口中。
一股精纯的、属于林晚星苦修多年的灵力波动，从林飘飘身上荡漾开来。
她苍白的面颊迅速恢复了红润，甚至比以往更加娇艳，周身灵气充盈。“娘，我感觉好多了！
”林飘飘的声音清脆，带着雀跃，像银铃敲在冰上，“浑身都暖洋洋的！
”赵清荷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欣慰的笑容，
轻轻抚摸着林飘飘的头发：“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她们笑着。
在那温暖的、充满药香和灵气的厢房里。而她，林晚星，像一块被榨干价值后丢弃的破布，
被两个仆妇面无表情地拖出了房门，扔进了这间冰冷的柴房。丹田处的空痛，
将林晚星从噩梦中拽回现实。柴房里更暗了，只有门缝和墙壁破洞透进来的一点雪光，
映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不能死在这里。这个念头，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磷火，微弱，
却顽强。她还有事情没做完。她要知道，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林晚星的天赋，
她辛苦结成的金丹，要成为林飘飘嫁入仙门的垫脚石？凭什么同样是女儿，
她就像路边的野草，可以随意践踏牺牲？恨意，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开始在她空洞的丹田里滋生、凝聚。那是一种比寒气更刺骨的东西。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
扒着冰冷的墙壁，试图撑起身体。每一次用力，丹田都传来撕裂般的痛，眼前金星乱冒。
她喘息着，汗水和雪水混在一起，浸湿了额发。一点，一点，挪向那扇破旧的柴门。
门是从外面闩上的，但门下有条缝隙，积了雪。她用尽全身力气，用指甲抠，用肩膀顶，
将那缝隙弄大些。冰冷的雪混着泥土灌进来，沾了她一身。终于，能容她勉强挤出去了。
外面，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唯有寒风呼啸。她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
爬过门槛，冰冷的雪瞬间淹没了她的手、她的膝盖。身后，主院的方向，
依稀又传来一阵模糊的笑语声，夹杂着林飘飘那特有的、娇脆的嗓音，
顺着风飘过来一点尾巴。“……云岚仙宗的仙子说了，我根基稳固，
大有可为呢……”林晚星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凛冽刺骨的寒气，再睁开时，
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她不再回头，用胳膊肘，用膝盖，
一点一点，在深厚的积雪里，朝着记忆中风雪更大的后山方向，爬去。雪地上，
拖出一道长长的、蜿蜒的痕迹，混合着暗红的血污，但很快，就被新的落雪覆盖。
仿佛从未有人经过。柴房到后山墙角的距离，不过百丈，于曾经的修士而言，瞬息可至。
于如今的林晚星，却像跋涉了一生。意识在彻底的黑暗边缘摇摇欲坠，
仅凭着一股不肯散去的怨气吊着。终于，她力竭地瘫倒在一处背风的、堆满杂物的墙角下，
积雪几乎将她掩埋。就在这时，指尖触及一物。冰冷，坚硬，
带着一种不同于冰雪的、沉黯的质感。那似乎是一块半埋在冻土和烂叶下的黑色铁牌，
只有巴掌大小，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锈蚀。或许是哪个仆役不慎遗落，
或许是多年前废弃的杂物。濒死的林晚星，下意识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攥住了它。
仿佛握住了一根虚无的稻草。触手的瞬间，并无任何异样。然而，
就在她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轰！并非真实的声音，
而是直接在她识海深处炸开的轰鸣！
一段庞大、混乱、充斥着无尽暴戾、怨恨与古老苍凉气息的信息洪流，
决堤般冲入她近乎枯竭的脑海。
无数扭曲的符文、嘶吼的魔影、碎裂的星辰、滔天的血海……像是尘封了万古的魔域，
在这一刻，向她敞开了狰狞的一角。《万化归墟吞天魔功》。一个名号，
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毁灭，烙印在她灵魂深处。与此同时，
一股微弱却精纯至极的阴寒能量，顺着她握住铁牌的手，逆流而上，
强行灌入她空荡荡的、濒临崩溃的丹田。“呃啊——！”比剖丹时更甚的剧痛骤然袭来，
那是经脉被蛮横撕裂、又被异种能量强行重塑的痛苦。她浑身剧烈抽搐，蜷缩在雪地里，
像一只被丢进油锅的虾米。冰冷的魔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所过之处，
原本因灵力消散而枯萎的经脉，被粗暴地拓宽，染上一层幽邃的暗色。丹田那个漏风的窟窿，
被这股外来的、充满侵略性的能量强行堵住，不再逸散灵气，反而开始产生一股微弱的吸力，
吞噬着周遭的一切——稀薄的灵气、冰雪的寒意、乃至泥土里沉淀的死气……不知过了多久，
剧烈的痛苦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诡异的、空虚的平静。林晚星躺在雪地里，大口喘息，
白汽氤氲。她竟然……没死。不仅没死，丹田处那蚀骨的空洞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冰冷而充满力量的感觉。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那力量属性阴寒、暴戾，与她过去修炼的中正平和的道家功法截然不同，
带着明显的魔道特征。她摊开手掌，
看着那块已经失去所有神异、变得如同凡铁的黑色令牌在掌心化为齑粉，随风消散。脑海中，
那篇名为《万化归墟吞天魔功》的功法总纲，清晰无比。吞噬万物，归墟化魔。她低头，
看着自己依旧破烂的衣衫，感受着体内那股新生的、桀骜不驯的力量，第一次，扯动嘴角，
露出了一个比冰雪更冷的、近乎扭曲的弧度。原来，天道削去的，命运夺走的，
会以另一种方式，百倍偿还。……三个月后，林家后山，乱葬岗。夜色如墨，朔风凛冽。
这里荒冢累累，白骨隐约可见，是林家丢弃病死仆役、无人认领尸首的地方，
终年弥漫着腐臭和阴森的死气。一道瘦削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坟茔之间。
正是林晚星。
她身上的破棉袄早已换成了不知从哪个死尸身上扒下来的、勉强蔽体的粗布衣服，
头发用一根枯枝随意挽起，脸上沾着泥污，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
里面翻滚着与年龄绝不相称的幽寒和死寂。这三个月，她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靠着魔功赋予的吞噬之能，在这片生灵绝迹的乱葬岗挣扎求生。最初，
她只能吞噬此地浓郁的死气、阴气，勉强维持生机，修复受损的根基。后来，力量稍有恢复，
她便开始猎杀此地滋生的低阶尸傀、阴魂。此刻，
她正盯着一头在月光下徘徊的、浑身长满绿毛的低阶尸傀。那尸傀嗅到了生人的气息，
嗬嗬低吼着，挥舞着僵硬的、指甲乌黑的爪子，扑了过来。林晚星不闪不避，眼中厉色一闪。
她身形如电，侧身避开尸傀的扑击，右手五指成爪，指尖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精准地扣住了尸傀的后颈。“吞！”她低喝一声，体内那微弱却运转不休的魔功骤然加速。
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她掌心爆发。尸傀身体剧烈颤抖，发出凄厉的哀嚎，
身上那点微薄的阴煞死气，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涌入林晚星体内。
它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最后化作一具真正的枯骨，散落在地。
林晚星闭上眼，感受着那股阴寒能量融入经脉，被魔功炼化，成为她力量的一部分。丹田内，
那原本微弱的气旋，似乎壮大了一丝。这种掠夺、吞噬、变强的感觉，让她着迷，
也让她心底那点残存的人性，愈发冰冷。正当她准备寻找下一个目标时，
远处隐约传来了人声和脚步声，伴随着晃动的火光。“……确定是在这边？妈的，这鬼地方，
真晦气！”一个粗嘎的男声抱怨道。“错不了，巡夜的家丁看见有影子往这边溜，
像是那个被废了的……家主吩咐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她活着离开，
败坏林家名声！”另一个声音略显尖细。林晚星瞳孔骤缩。是林家派来搜寻她的人！听声音，
是护院里的两个小头目，都有炼气中期的修为。若是三个月前，她弹指可灭，
但现在……她毫不犹豫，身形一矮，如同狸猫，悄无声息地没入旁边一个半塌的坟窟之中，
收敛了全部气息。火光渐近，两个穿着林家护院服饰的汉子，一人持刀，一人握棍，
小心翼翼地在乱葬岗边缘探查。他们显然也不愿深入这片不祥之地。“我看那丫头片子，
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早就死透了，喂了野狗了！”粗嘎声音的护院用刀拨拉着草丛。
“家主和夫人不放心啊……毕竟……唉，也是造孽。”尖细声音的叹道，
目光扫过林晚星刚才站立的地方，看到了那具新出现的、干枯的尸傀骸骨，愣了一下，“咦？
这尸傀……”他蹲下身检查，脸色微变：“精气魂煞被吸干了！这手法……不像正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和一丝恐惧。“这鬼地方邪门，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禀报，就说没找到，估计死了。”粗嘎声音的护院打了退堂鼓。
尖细声音的犹豫了一下，也点了点头。两人举着火把，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坟窟中，林晚星屏住的呼吸才缓缓松开。她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眼神冰冷。
林家……还在找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轻轻摩挲着指尖，
那里还残留着吞噬尸傀后的阴冷感。等着吧。她无声地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用不了多久，我会亲自回去，让你们……都见到。火光与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风雪呜咽的远方，
乱葬岗重归死寂，只剩下风穿过坟头枯草的嘶嘶声，像无数冤魂在低语。
林晚星从半塌的坟窟中缓缓探出身，脸上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一片沉静的冰寒。
她摊开手掌，看着指尖萦绕的那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黑色气流。炼气三层。
依靠吞噬这乱葬岗的尸傀阴魂，三个月，她勉强重修到了炼气三层。速度不算慢，
但这远远不够。刚才那两个炼气中期的护院，若真动起手来，她凭借魔功的诡异或可周旋，
但想留下他们，难。而林家，有筑基期的修士坐镇，更有那个亲手剖开她丹田的枯木婆婆，
至少是筑基中期。力量。她需要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
《万化归墟吞天魔功》在她脑海中缓缓流淌，字字句句都透着吞噬与掠夺的霸道。
除了死气、阴魂，它还能吞噬……活物精气，乃至修士的灵力、金丹！一个念头，如同毒蛇，
悄然钻入心底。她看向乱葬岗更深处，那里是附近几个村镇共用的弃尸地，
偶尔会有刚死不久、甚至重伤未死就被丢弃的流浪汉、罪徒。那里，
有更“新鲜”的“资粮”。幽暗的林地深处，积雪被踩得泥泞。一具刚被丢弃不久的尸体，
衣衫褴褛，胸口有个骇人的窟窿，早已冻得僵硬。林晚星站在尸体前，沉默了许久。
寒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露出下面毫无表情的脸。她终究不是天生的魔头。
三个月来吞噬阴魂尸傀，那是非人之物，可眼前这……曾是个活生生的人。
脑海中闪过赵清荷捧着金丹走向林飘飘的画面，闪过林飘飘那银铃般的、刺耳的笑声，
闪过枯木婆婆冰冷的手指刺入丹田的剧痛……眼底最后一丝挣扎被碾碎，化为彻底的幽寒。
她蹲下身，右手覆盖在尸体冰冷的额头上。“吞。”魔功运转。这一次，感觉截然不同。
一股微弱但带着些许温热、夹杂着不甘、恐惧、痛苦残留意识的能量流，
顺着她的手臂涌入体内。不同于阴魂的纯粹阴寒，也不同于尸傀的腐朽死气，
这股能量更“活”，也更……驳杂。能量入体，经脉传来一阵轻微的鼓胀感和刺痛，
仿佛在排斥这外来的、“不洁”的力量。但魔功霸道，强行将其炼化、提纯，
最终汇入丹田那黑色的气旋。气旋肉眼可见地壮大了一丝，运转也更快了些。有效。而且，
比吞噬阴魂尸傀效率更高。林晚星收回手，
看着那具彻底失去所有能量、连最后一点“形”都似乎要维持不住、加速腐坏的尸体，
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她站起身，抹去嘴角并不存在的痕迹，如同一个熟练的屠夫，
走向下一处可能有“收获”的地方。道德？底线？从她被亲生母亲按住，
被生生剖开丹田的那一刻起，这些东西，就已经和她那颗被夺走的金丹一起，
被碾碎、丢弃了。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星彻底化身游荡在乱葬岗与附近荒山之间的幽灵。
她不再局限于吞噬阴魂，开始有意识地寻找刚死不久的尸体，甚至……重伤濒死之人。
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吞噬活人精气时，那股强烈的怨念和生命本能的抵抗，
时常冲击她的心神，有好几次，她几乎被那些混乱的负面情绪吞噬，险些走火入魔。
全靠着一股刻骨的恨意支撑，才强行压服、炼化。她的修为，在這種近乎自残的掠夺中，
飞速提升。炼气四层、五层、六层……半年后，一个雨夜。破败的山神庙里，蛛网密布，
神像倾颓。林晚星盘坐在一堆篝火旁，火光跳跃，映着她愈发苍白、却也愈发凌厉的侧脸。
她体内魔气奔腾如江河，已然达到了炼气大圆满的临界点。只差一步，便可重凝“道基”！
当然，不再是过去的金丹大道，而是属于魔修的——魔基！就在这时，
庙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伴随着灵力波动的光芒。“搜！那妖女肯定就在这附近！
”“家主有令，格杀勿论！谁能取下她人头，赏下品灵石百块！”是林家护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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