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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枫。对，就是你可能听过的那个名字。可惜，在这个世界，
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唯一的依靠，就是我那马上就要订婚的女友，倪珠。她漂亮，
温柔，是我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她还有一个姐姐，倪楠。
一个永远得体、永远冷静、永远和我保持着一米距离的女人。
我以为我会和倪珠就这么幸福下去，直到我们订婚的前一夜。一切都毁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一个荒唐的错误，一句让我百口莫辩的质问。当倪珠哭着问我，
我和她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时，我的人生彻底崩盘。而那个女人，倪楠，我的“大姨子”，
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我，用眼神告诉我：“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敢说出去，我毁了你，
也毁了我妹妹。”我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一个是我的爱人，一个是我的禁忌。
一个用眼泪折磨我，一个用秘密捆绑我。我，楚枫，该怎么走出这个死局？1“楚枫，
再试试这件。”倪珠举着一件深蓝色的西装，眼睛亮晶晶地在我面前比划。镜子里的我，
咧着嘴傻笑，说实话，穿什么都一样，只要身边站着的是她，披个麻袋我都觉得是高定。
“好看，听你的。”我点头，顺手接过西装。明天，就是我和倪珠订婚的日子。
我们租的这个小两居里，堆满了各种订婚要用的东西，红色的喜字，香槟色的气球，
还有她亲手写的请柬。客厅的灯光暖烘烘的，照得她脸上那点雀斑都可爱得要命。我叫楚枫，
来这个城市三年，一穷二白。认识倪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她不嫌我没车没房，
陪着我从地下室搬到这个小两居，她说，有我的地方就是家。我把西装换上，不大不小，
刚刚好。倪珠绕着我走了两圈，满意地点点头：“就这件了，我眼光没错吧？
”“你眼光天下第一。”我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又软又踏实。“德行。”她在我怀里拱了拱，
然后抬起头，“对了，我姐说今晚过来一趟，帮我们再对下明天的流程。”提到她姐，
我心里下意识地紧了一下。倪楠，倪珠的亲姐姐。跟软乎乎的倪珠不一样，
倪楠是个标准的女强人，自己开了家设计公司，做事雷厉风行，看人的眼神总带着点审视。
她不怎么喜欢我，我知道。在她眼里，我大概就是个没本事还拐走了她宝贝妹妹的穷小子。
所以每次见她，我都多少有点不自在。“好，那我去把地再拖一遍，你姐那个人，爱干净。
”我松开倪珠，准备去找拖把。“不用啦，她没那么夸张。”倪珠拉住我，“你歇着吧，
忙一天了。”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把客厅又收拾了一遍。大概八点多，门铃响了。
倪珠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身职业套裙的倪楠。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妆容精致，
手里提着一个一看就很贵的蛋糕盒子。“姐！”倪珠开心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嗯。
”倪楠的回应总是很简短，她拍了拍妹妹的背，眼神越过倪珠的肩膀，落在我身上。
我赶紧挤出一个笑：“姐，你来了。”“楚枫。”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换上拖鞋走了进来。她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说什么，但那表情就好像在说“还行，
勉强能住人”。她就是这样，永远带着一种天生的优越感，让你在她面前总感觉矮半头。
“姐，你坐，我去给你倒水。”倪珠拉着她在沙发坐下。“不用，我带了红酒和蛋糕，
庆祝你们订婚。”倪楠把盒子放在茶几上，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哇，
又是罗曼尼康帝！姐你太大方了！”倪珠惊呼。我对酒没什么研究，但也听过这名字，
好像死贵。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她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我，我给不了倪珠这些东西。
倪楠没接话，只是拿出开瓶器，动作熟练地打开了红酒。她拿了三个高脚杯，
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显得有点妖异。“来，喝一杯吧。
”倪楠举起杯子，先是对着倪珠，“珠珠，祝你幸福。”“谢谢姐！”倪珠开心地和她碰杯。
然后，倪楠的杯子转向我。她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很正的杏眼，但此刻看着我，
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楚枫，”她开口，声音清清冷冷的，“明天就订婚了，
以后珠珠就交给你了。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你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她没说下去，
但威胁的意味很明显。我心里憋着一股劲，举起杯子，一字一句地说：“姐，你放心。
我楚枫这辈子，拿命对她好。”倪楠盯着我看了几秒，嘴角似乎扯了一下，算是个笑。
我们碰了杯，清脆的一声响。我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了。酒很烈，顺着喉咙烧下去，
一直烧到胃里。接下来，她们姐妹俩开始聊明天的细节，我在旁边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
倪楠的逻辑很清晰，把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都考虑到了，连敬酒的顺序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能干。大概十点多，倪珠去洗澡了，说明天要早起，得早点睡。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倪楠。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电视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
主持人的笑声显得特别刺耳。“酒不错。”我没话找话。“还行。”倪楠靠在沙发上，
姿势很放松，但整个人还是透着一股疏离感。她晃着手里的酒杯，没看我，
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珠珠她……很爱你。”半天，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愣了一下，
点点头：“我知道，我也会很爱她。”“光爱没用。”倪楠终于把头转向我，目光锐利，
“男人得有本事，得让自己的女人过上好日子。你现在，给得了她什么？”这话太直接了，
像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的脸瞬间就热了。“我现在是给不了她什么，但我会努力的。
我会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女人。”我捏紧了拳头，盯着她说道。倪楠看着我这副样子，
忽然笑了。不是那种客套的笑，而是真的觉得有点好笑。她摇了摇头，端起酒杯，
又喝了一口。“行了，别跟我表决心了。”她放下杯子，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我松了口气，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不用。”她摆摆手，拿起自己的包，
走到玄关换鞋。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她很高，也很瘦，
职业装包裹下的身形显得很单薄，但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韧劲。她换好鞋，拉开门，
临出去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楚枫，”她叫了我的名字。“嗯？”“这杯酒，
算我提前祝你新婚快乐。”她的声音很轻，说完，她就带上门走了。我站在门口，愣了半天。
总觉得她最后那个眼神，有点奇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深，
深得让人看不懂。我摇了摇头，大概是我想多了。明天就要订婚了，别胡思乱想。回到客厅，
我把剩下的酒收好，蛋糕放进冰箱。倪珠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穿着可爱的兔子睡衣。
“我姐走了？”“嗯，刚走。”我走过去，拿毛巾帮她擦头发。“她没为难你吧？
”倪珠仰着小脸问我。“没有，你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笑了笑，刮了下她的鼻子。
她也笑了，在我怀里蹭了蹭。那一晚，我抱着她，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我以为，幸福的大门已经向我敞开。我不知道，那杯酒，
不是祝福。是深渊的开始。2订婚宴办得很成功。虽然只是在一家中档酒店包了几个席位，
请了些关系近的亲戚朋友，但气氛很好。倪珠穿着一身红色的敬酒服，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挽着我的胳膊，一桌一桌地敬酒。我有点喝多了，但心里是清醒的，也是高兴的。
看着倪珠笑，我就觉得这辈子都值了。倪楠作为娘家人，今天也穿得很正式，
一套米白色的长裙，头发放了下来，微卷着搭在肩上，比平时少了些凌厉，多了几分女人味。
她全程话不多，但迎来送往都做得很周到，帮我们挡了不少酒。宴席结束，宾客散去，
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倪珠的爸妈对我挺满意，拉着我的手，嘱咐我要好好对他们女儿。
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的。倪楠就坐在我对面，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偶尔我们目光对上，
她会冲我点点头，然后迅速移开。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晚上回到家，倪珠累坏了，
澡都没洗就趴在床上睡着了。我帮她脱了鞋，盖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脸，心里一片安宁。
我去冲了个澡，酒意上涌，头有点晕。想着明天还要上班，我没多耽搁，
关了灯也在倪珠身边躺下。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一阵剧烈的晃动给弄醒的。我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倪珠正坐在我身上，
拼命地摇着我的肩膀。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全是泪水，眼睛红得像兔子。“楚枫！
你醒醒！你给我醒醒！”她声音都在发抖，带着哭腔。我一下就清醒了：“珠珠？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倪珠把她的手机怼到我脸上。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很暗，像是在一个没开灯的房间里。照片里有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看不清脸，
但其中那个男人的侧脸和身形，跟我一模一样。而他身下的那个女人，虽然也看不清脸，
但她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卷发，还有那只搭在男人背上的手，
手上戴着的一枚款式独特的戒指……我脑袋“嗡”的一声，炸了。那枚戒指，我认得。
是倪楠的。她几乎从不离手。“这不是我……”我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干涩得厉害。
“不是你？”倪珠冷笑，眼泪流得更凶了，“你再看看这个！”她划了一下屏幕，
是一段很短的视频，只有几秒钟，画面晃动得厉害，很黑，但能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声音。
一个女人的喘息声，还有一个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那个男人的声音，就是我的。
视频的最后，有一个女声，带着哭腔和一丝绝望，很轻地问了一句：“……是我，还是珠珠？
”然后，是我自己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回答了一个字。“你。”不，不是“你”，
视频里的声音有点失真，听起来更像是……“是我”。但这不重要了。那一瞬间，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拼命地回忆昨晚，订婚宴，回家，洗澡，
睡觉……中间没有任何断片。这照片和视频是哪来的？“珠珠，你听我解释，这绝对是误会！
是有人P图陷害我！”我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想解释。“陷害你？谁会陷害你？
”倪珠猛地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照片是今天早上，一个匿名号码发给我的！
你说啊！是谁要这么害你？”我答不上来。我一个穷小子，无权无势，
谁会费这么大劲来搞我？“说不出来了吧？”倪珠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楚枫，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和你姐？”她把“你姐”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像是在用刀子割我的心。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照片太像了，声音也太像了。但我发誓，
我绝对没有做过。可我怎么证明？看着倪珠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说不是我，她不信。我说是我，那我就彻底完了。我的沉默，
在倪珠看来，就是默认。她的眼神，从痛苦，慢慢变成了绝望，最后，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好，好啊，楚枫。”她点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被子上，“我真是瞎了眼，
会看上你这种畜生！”“那是我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对得起我吗！”她嘶吼着，
抡起巴掌就朝我脸上扇过来。我没有躲。“啪”的一声脆响，我的左脸**辣地疼。
但我感觉不到，心里的痛比这疼一万倍。
“不是的……珠珠……真的不是……”我的声音都在抖。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倪楠打来的。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拿起手机，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楚枫！你和珠珠怎么样了？我刚收到几张莫名其妙的照片，肯定是有人恶意合成的，
你千万别让珠珠误会！”倪楠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听到她的话，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姐！你快跟珠珠解释！不是我们！”我对着手机喊。倪珠却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对着那头发疯似的吼：“倪楠！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敢说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吗！
你敢发誓吗！”电话那头，沉默了。长久的，死一样的沉默。每一秒，
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心，随着这沉默，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到了不见底的深渊。
“珠珠……”过了好久，倪楠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沙哑，“你先冷静一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倪珠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你们俩，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我最亲的姐姐！你们俩一起背叛我！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傻子吗！”“啪。”手机被倪珠狠狠地摔在墙上，四分五裂。
她看着我，眼神空洞得可怕。“滚。”她指着门口，嘴唇哆嗦着，说出这一个字。
“珠珠……”“我叫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她抓起床上的枕头，疯了一样朝我砸过来。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失魂落魄地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一件一件地穿上。我的手在抖，扣子扣了好几次都对不准。屋子里，
只剩下倪珠压抑不住的哭声。那哭声，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把头埋在臂弯里，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的心，
碎了。我走出这个我曾以为会是永远的家，关上门，把她的哭声，和我们所有的幸福，
都关在了里面。站在走廊里，**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到底是谁？到底是谁要这么毁了我？我掏出自己的手机，
点开那个陌生的号码。我拨了回去，关机。我发短信，石沉大海。绝望，像潮水一样，
瞬间将我淹没。就在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新短信。还是那个匿名号码。
上面只有一句话。“想知道真相吗？来XX咖啡馆，你姐姐也在这里。”3XX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倪楠已经在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咖啡，一口没动。
她看起来很憔ove，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脸上那层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憔悴。
她穿着昨天那件米白色的长裙，裙摆上有些褶皱。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发的短信？”我开门见山，声音嘶哑。倪楠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不是我。
我也收到了，让我来这里，说你会来。”我的心又沉了下去。不是她？那是谁？
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想干什么？把我们两个当事人约到一起，看我们狗咬狗吗？
“照片和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现在不是我们俩内讧的时候，我们必须搞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倪楠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她的手，在微微发抖。“你说话啊！
”我有点急了，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小声点。”倪楠皱了皱眉，放下咖啡杯，
“这里是公共场合。”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压低声音，
但语气里的急切丝毫未减：“倪楠，现在关系到我们三个人的声誉，尤其是珠珠，
她快崩溃了！你必须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倪楠沉默了很久。她看着窗外，眼神飘忽，
似乎在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咖啡馆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但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订婚宴那天晚上……”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很飘，
像是随时会碎掉。“那天晚上怎么了？”我追问。“那天晚上，我也喝多了。”她说，
“宴席结束，爸妈让司机先送我回家。我一个人住，你知道的。”我点头。
她自己有套单身公寓，离我们这不远。“我回到家，头很晕，就想洗个澡睡觉。
但我家里的热水器坏了，怎么也打不着火。”她的声音很平淡，
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我当时脑子不清醒，就想着……去你和珠珠那儿洗个澡。
离得近，我也有备用钥匙。”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跳。备用钥匙，我知道，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倪珠怕自己弄丢钥匙，特意多配了一把给倪楠。“你……来了？
”我的声音有点发颤。倪楠点了点头，避开了我的目光。“我给你和珠珠发了信息，
说我要过去，但你们一直没回。我想你们可能喝多了，睡着了，就自己开门进去了。
”我赶紧拿出手机，翻看聊天记录。果然，在凌晨一点多，倪楠给我和倪珠都发了信息，
说她要过来。但那时候，我们俩早就睡死了，根本没看到。“我进去的时候，屋里很黑，
你们没开夜灯。”倪楠继续说，“我怕吵醒你们，就摸黑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我更晕了，
头疼得厉害。我本来想直接走的，但实在撑不住，就想着去客房躺一会儿。
”我们租的是小两居，除了主卧，还有一个很小的次卧，平时堆着杂物，
但也放了一张单人床。“我摸着黑往客房走，结果……走错了方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头也垂了下去，我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我的呼吸，停滞了。“我……我走进了主卧。
”“我以为那是客房的床，就直接躺了上去。床上……已经有个人了。”那一瞬间，
我感觉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了起来。订婚宴那天，我确实喝多了。
倪珠先睡了，我冲完澡，因为太热，就没回床上，而是躺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我们的主卧不大，床边铺着一块很厚的地毯，夏天睡着还挺凉快。所以，
倪楠躺上去的床……是空的。而我，就睡在床边。“我当时真的喝断片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倪楠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的样子，“我躺下后，就感觉身边有热源。
我以为是暖气片或者别的什么，就下意识地靠了过去……”后面的话，她没说，
我也能猜到了。一个喝断片的女人，一个睡死过去的男人，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酒精，
黑暗，混乱的意识……任何荒唐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照片和视频……”“我不知道。
”倪楠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我发誓，我不知道是谁拍的！
我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发现自己睡在你们的床上，
而你……睡在旁边的地毯上。我吓坏了，赶紧穿上衣服就跑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只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相信她。因为如果她是幕后黑手，她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潜入了我们的房间，拍下了这些东西？
“备用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我问。“没有了，就我一把。”倪楠很肯定地说。
“房东呢？”“房东的钥匙，当初交房的时候，当着我们的面封存在物业了，
要三方都在场才能取。”那就是说，有贼？或者……有人早就配好了我们家的钥匙？
我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有一个看不见的鬼，一直躲在暗处盯着我们。“这个人，
一定对我们很了解。”我分析道，“他知道你会去我们家，知道我们都喝多了，
甚至可能……知道你家的热水器坏了。”倪楠的脸色变得惨白。
“不可能……我热水器坏了的事情，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昨天下午才发现的，
还没来得及叫人来修。”“那你有没有跟谁提起过？”她仔细地想了想，
然后摇了摇头：“没有。绝对没有。”线索，断了。我们俩都陷入了沉默。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桌子上，却驱散不了我们心里的寒意。“现在……怎么办？
”倪楠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助。那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女强人，此刻像个迷路的孩子。
“不能让珠珠知道真相。”我立刻说道，“她现在认定是我们俩联合起来背叛她。
如果我们告诉她，这是一个意外，是一个误会，她不会信的。
她只会觉得我们在为自己的龌龊行径找借口，会让她更痛苦。”倪楠点点头，
她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们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我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只有找到他，拿到证据，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怎么找？”“报警。”我说，
“家里可能被非法入侵了，这是刑事案件。”“不行！”倪楠立刻否决，“不能报警！
一旦报警，事情就会闹大。到时候就算证明了我们的清白，
我们俩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的事，也解释不清了。到时候，珠珠怎么办？
我们倪家的脸往哪放？”我攥紧了拳头。她说得对。这件事，不能见光。一旦见了光，
不管真相如何，我们都毁了。“那你说怎么办？”倪楠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我：“楚枫，
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必须合作。从现在开始，
你把你身边所有可疑的人和事都告诉我。我也会去查。我们必须在珠珠彻底对你失望之前，
把这个人揪出来！”“好。”我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还有一件事。
”倪楠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在事情解决之前，你……先不要再去找珠珠了。
让她冷静一下，也给我们一点时间。你逼得越紧，她反弹得越厉害。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不去找她？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但我知道，倪楠说的是对的。
以倪珠现在的状态，我出现只会**她。“我知道了。”我艰难地点了点头。“先这样吧，
有任何线索，随时联系。”倪楠说完，站起身，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钱放在桌上，
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很久。脑子里乱糟糟的。我把身边的人都过了一遍。
朋友，同事，甚至是一些有过节的人。但我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能把事情做得这么天衣无缝。这背后，一定有一张巨大的网。而我，
现在就站在这张网的中央。4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我从我和倪珠的家里搬了出来，暂时住进了一家廉价的旅馆。我不敢回家，不敢去公司，
整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一遍地回忆订婚宴前后的所有细节，
试图找出一点蛛topic马迹。我给倪珠打了无数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接。
发了上百条信息，她一条都没回。我知道，她现在不想看到我，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我的世界，塌了。第三天晚上，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跑到我们家楼下。我没上去，
就在楼下那棵大榕树底下站着，抬头看着我们家那扇窗户。灯是亮着的。我知道，她在家。
我多想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一切都是个误会。可我不能。我就那么站着，
从天黑站到深夜。像个傻子一样。一辆黑色的宝马mini在我们单元门口停下。车门打开，
倪楠从车上走了下来。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她皱着眉，踩着高跟鞋朝我走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想看看她。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看她？你看得到吗？你上去只会让她更难受。
”倪楠的语气很冲。“我……”我无言以对。倪楠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行了，
别在这杵着了，跟我来。”她转身朝她的车走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她没开车，
而是带着我走到了小区旁边的一个24小时便利店。我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买了咖啡和三明治，推到我面前。“吃点吧，看你这鬼样子。”她说。
我确实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也没什么胃口。但我还是拿起三明治，机械地往嘴里塞。
“珠珠怎么样了？”我问。“不好。”倪楠言简意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谁也不见。我今天过来，就是想劝劝她，结果她连门都没给我开。”听到这里，
我的心又被揪紧了。“都是我的错……”“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倪楠打断我，
“找到那个人了吗？有线索吗？”我摇了摇头。“我也没有。”倪楠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
“我查了我们小区和我们公司附近所有的监控，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我也问了我身边所有可能知道我热水器坏了的人，没有。这个人，就像个鬼一样。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便利店里很安静，只有冰柜发出的嗡嗡声。“楚枫。”倪楠突然开口。
“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永远也找不到那个人呢？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愣住了。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一门心思想着要找到证据，
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如果……真的找不到呢？那我和倪珠，就真的完了。“我不知道。
”我痛苦地摇着头。倪楠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有同情，有无奈，
还有点别的什么。“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就必须忘了这件事。”“忘了？”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忘了？
这关系到我的一辈子！”“我知道！”倪楠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又压低了声音，“我的意思是，你必须让这件事过去。你不能再跟任何人提起，包括珠珠。
你就当它没发生过。”“那珠珠怎么办？让她带着这个疙瘩过一辈子吗？”我激动地反问。
“不然呢？你要告诉她真相吗？”倪楠冷冷地看着我，“告诉她，她姐姐喝多了，
深更半夜跑到你们家，还走错了房间，跟你躺在一张床上？你觉得她听了会怎么想？
她会相信这是一个意外？她只会觉得我们俩不知廉耻，还编出这么荒唐的借口来骗她！
那样会更伤害她！”我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她说得对。真相，有时候比谎言更伤人。“所以，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件事，烂在我们两个人的肚子里。”倪楠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
狠狠地钉进我的心里。“然后呢？”我看着她，“让珠珠恨我一辈子？
让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背着黑锅？”“这是目前对她伤害最小的办法。”倪楠说，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也许过个几年，她就想通了。”“几年？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也得等！”倪楠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楚枫，我警告你。这件事，
如果你敢跟珠珠，或者其他任何人透露半个字，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她的眼神很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受害者。如果我一口咬定，是你蓄意强迫我的，
你猜警察和法院会信谁？一个一穷二白的外地小子，一个本地小有成就的女老板。你猜，
珠珠会信谁？”我的血，一下子凉到了底。我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这个女人，
冷静得可怕，也狠得可怕。为了保护她妹妹，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在威胁我？
”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可以这么理解。”倪楠毫不退让地和我对视，
“我是在保护我妹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是毁了我？
”“如果你非要那么做的话。”她顿了顿，声音又放缓了些，“楚枫，我不是真的想毁了你。
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我比谁都希望你能找到那个人，证明你的清白。
但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找不到，你就必须听我的。”“忘了它。
然后离珠珠远一点，直到她自己想明白。否则，我不止会毁了你，我还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说完，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好自为之。”她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坐在冰冷的便利店里。我看着桌上那个没吃完的三明治，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我冲进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水往上涌。我明白了。从那件事发生开始，
我就已经掉进了一个陷阱。一个没有出口的陷阱。倪楠不是我的同盟。她只是在利用我，
去找那个可能威胁到她们姐妹关系的幕后黑手。一旦找不到，或者她觉得没必要再找了，
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来保全她的妹妹。我，只是她的一颗棋子。5我没有听倪楠的。
我做不到离倪珠远远的。第二天，我还是去了我们公司。我不能连工作都丢了。
顶着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我坐回了自己的工位。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我给倪珠发信息，
跟她道歉，求她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当面跟她解释。她终于回我了。只有两个字：“恶心。
”我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疼得喘不过气。下班后，我又去了我们家楼下。这一次，
我上去了。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颤抖着手，按下了门铃。门开了。开门的不是倪珠，
是倪楠。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让你别来找她吗？”她堵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她不想见你。”“姐，求你了，就五分钟。”我几乎是在哀求她。我们正在僵持着，
屋里传来了倪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姐，是谁啊？”“没什么，送外卖的。
”倪楠回头说。“楚枫，是不是你？”倪珠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利起来，“你还有脸来？
你给我滚！”说着，一个水杯就从里面飞了出来，砸在我脚边的墙上，摔得粉碎。我的心，
也跟着碎了。“你看到了？”倪楠冷冷地看着我，“她现在不想见你。你走吧，
别再**她了。”我站在门口，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楚枫！我叫你滚啊！
你听不懂人话吗！”屋里传来倪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倪楠叹了口气，把门关上了。
我被关在了门外。我能听到门里，倪珠的哭声，和倪楠轻声安慰她的声音。“珠珠，别哭了，
为这种男人不值得……”“姐……我好难受……我那么相信他……”“我知道，
我知道……会过去的……”**在门上，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个大男人，
在楼道里，哭得像个**。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腿都麻了。门，又开了。
倪楠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垃圾袋，看到我还站在那里，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叹了口气，把垃圾袋放在门口，然后对我说：“你跟我来。
”她把我带到了楼梯间。“珠珠她……睡着了。哭了很久，累了。”她说。
“她……吃饭了吗？”我哑着嗓子问。“没吃。我叫了外卖，她一口没动。”我的心更疼了。
“楚枫，算我求你了，行吗？”倪楠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恳求的意味，
“你暂时先别出现了。你越是这样，她越是钻牛角尖。你让她自己静一静，也给我点时间，
让我好好劝劝她。”“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你放心不下也得放！你在这里，
只会让她情况更糟！”倪楠的语气又硬了起来，“你如果真的为她好，就先消失一段时间！
”我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这是家里的钥匙。”她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我，
“你那把，估计珠珠已经换了锁芯。你先回你那个破旅馆把东西收拾了，搬回家住。
那房子租期还有半年，房租你不用管。你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别搞得跟个丧家之犬一样。
”我看着她手里的钥匙，没有接。“怎么？还跟我客气？”倪楠皱眉。
“我不能……”“拿着！”她把钥匙硬塞进我手里，“就当我借你的。等你们和好了，
你再还我。要是……要是和不好，你就当我提前给你和珠珠的分手费。”“分手”两个字，
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我们不会分手的。”我捏紧了钥匙，一字一句地说。
倪楠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行了，你走吧。我要回去照顾她了。”她说完，
就转身回了屋。我握着那串冰冷的钥匙，在楼梯间站了很久。最终，我还是走了。
我听了她的话，回旅馆收拾了东西，搬回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ઉ的家。但现在，这个家里，
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所有属于倪珠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的衣服，她的化妆品，
她的毛绒玩具……全都被收走了。我知道，是倪楠干的。她怕倪珠看到这些东西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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