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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季悠，一个数据运营。日常工作就是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格子，
把它们变成老板看得懂的图表。他们都觉得我有点木，像个没有感情的报表机器。直到那天，
总监董晶当着整个部门的面，把一份数据报告拍在我脸上。她说我伪造核心数据，
导致公司即将上线的项目亏损几百万。她那个只会拍马屁的外甥唐睿，站在旁边，
一脸痛心疾首地作证。我被开除了。带着“职业污点”和可能面临的法律诉讼。
他们以为我完了，以为拔掉一颗螺丝钉，机器还能照样转。他们不知道。我不是螺丝钉。
我是这台机器的底层代码。现在，代码开始执行它的隐藏指令了。
1.报告、黑锅和我“季悠，你给我解释一下！”一份装订好的A4纸报告，带着风声，
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砸在后面的隔断板上，哗啦一声散了一地。整个运营部，几十号人，
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探照灯似的打在我身上。我抬起头，看着总监董晶。
她画着精致的妆，但此刻嘴角因为愤怒向下撇着，眼线都显得格外尖锐。她指着地上的纸，
声音又高又尖。“这是‘星航计划’上个季度的核心用户数据报告，是你做的吧？
”我点了下头。“是我。”“好，你承认就好！”董晶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
音量又拔高一截，“你伪造数据！报告里新增用户留存率高达百分之七十，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这份该死的报告，公司高层批了五百万的追加预算，现在钱投下去了，
后台真实数据一塌糊涂，你拿什么赔！”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旁边站着的，
她的宝贝外甥，唐睿。唐睿，项目组的成员之一，此刻正低着头，一副“我很痛心，
但我无能为力”的死样子。那份报告的数据源，是他给我的。我弯腰，
把散落的纸一张张捡起来。纸张边缘有点锋利，划到了手指，没感觉。我把报告重新理好，
走到董晶面前。“董总监，数据源是唐睿从后台导出的，我只负责建模分析和可视化呈现。
”我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这是我的习惯，我只陈述事实。“你还敢狡辩！
”董晶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报告，狠狠摔在桌上。“唐睿！你说！”唐睿这才抬起头，
一脸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向董晶，声音带着点哽咽。“总监……对不起，
我当时也觉得数据太好了，还跟季悠姐确认过……”他顿了顿，好像下了很大决心。
“季悠姐说……她说这是她用新的算法模型优化过的结果，让我们相信她，
为了项目的KPI好看一点……”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我看着唐睿。他不敢看我，
眼神飘忽。真行。颠倒黑白，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董晶立刻接上话，像是法官在宣判。
“都听到了？季悠，你为了自己的绩效，不惜伪造数据，欺上瞒下，
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职业道德！”我终于笑了下。
很轻。“董总监，要不要现在就把服务器的原始操作日志调出来看看？谁在什么时间，
从哪个IP地址，导出、修改、上传了数据，一清二楚。”提到“服务器日志”，
唐睿的脸色白了一下。董晶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她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没查过？你做得倒是干净！后台的技术人员说，相关时间段的日志有部分损坏，
无法读取！季悠，你可真是个‘人才’啊！”我明白了。他们不是临时起意。
这是个早就做好的局。连技术部那边都打点好了。我看着这对姑侄，一个唱红脸，
一个唱白脸。整个办公室的人，有的低头假装忙碌，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我知道，不会有的。“所以，结论是什么？”我问。董晶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结论就是，你，季悠，从现在开始，被解雇了！
立刻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公司！至于公司损失，法务部会联系你的！”她说完，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咯咯作响。唐睿跟在她身后，经过我身边时，
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别怪我，姐，这个项目负责人，我必须拿下。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份报告。上面有我的名字。还有一份伪造的数据。
以及一口甩过来的，价值五百万的黑锅。行。我记下了。
2.价值五十万的滚蛋费我收拾东西的动作很快。没什么好带的，一台公司配的笔记本，
一个水杯，还有一盆养了半年的多肉。我把个人文件从电脑里彻底清除，用的是专业软件，
反复擦写三次，神仙也恢复不了。人事部的员工拿着离职单，一脸公事公办地站在旁边催。
“季**，麻烦快一点，董总监说让你半小时内离开公司。”我没理他，
慢条斯理地拔下最后一个U盘。整个过程，部门里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话。
前几天还凑在一起吃零食、吐槽老板的同事，现在离我三米远，像我是什么病毒。
只有在我抱着纸箱出门的时候，坐在角落的新人实习生，一个叫小许的姑娘，
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把头低了下去。我懂。
没人会为了一个注定要走的人，得罪顶头上司。走出部门，路过董晶的办公室。门没关严，
我能听到里面唐睿的声音，带着谄媚。“姑妈，这下好了，那个姓季的滚蛋了，
项目负责人的位置……”“急什么！”董晶的声音很不耐烦，“先把她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
那个数据模型，你搞得懂吗？”“呃……我正在研究，问题不大。”唐睿的声音明显心虚。
我抱着纸箱，面无表情地走过。问题不大？我亲手搭建的“星航”数据分析系统，
耦合了十几个底层模块，前端展现的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套复杂的逻辑算法。
我留下的那个版本，核心算法模块被我加了一层动态加密。
密码每天根据纳斯达克指数和北纬30度风速的函数关系实时变化。我倒要看看，
他怎么“研究”。走到公司大门口，保安大叔叫住了我。“小季，这是……怎么了？
”大叔姓李，平时挺照顾我，下雨会提醒我收衣服，看我加班晚了会给我留门。
我把纸箱放在地上，笑了笑。“李叔，我辞职了。”“辞职？”李叔一脸不信，
“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你这姑娘做事最认真了，怎么说走就走？”“世界那么大，
我想去看看。”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他还要再问，人事部的人跟了出来。“季**，
你的离职补偿和上月工资，公司会根据劳动法和此次事件造成的损失进行核算后，
再决定如何发放。这是通知单，你签个字。”他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来扫了一眼。
上面全是官话，核心意思就一个：因为你给公司造成了重大损失，所以一分钱别想拿到，
公司没让你赔偿五百万，已经算是仁慈了。“我不签。”我把通知单递回去。
人事那家伙的脸沉了下来。“季悠，你别不识抬举。公司给你留面子了，你要是闹，
最后难看的是你自己！”“是吗？”我看着他，“我没闹。只是觉得这份通知不合法。
咱们法庭上见，正好，我也想跟法官聊聊那五百万的损失是怎么算出来的，
还有那份‘损坏’的服务器日志。”他没想到我这么硬气，愣住了。“你……”“我什么？
”我拿起我的纸箱，“告诉董总监，我的滚蛋费，一分都不能少。不然，
我不保证‘星航系统’会不会出点什么‘兼容性问题’。”说完，我不再理他，
抱着箱子走出了大门。李叔在后面追了两步，担忧地看着我。“小季，你这样……没问题吧？
”我回头对他笑了笑。“放心吧李叔，天塌不下来。”转身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坐在车上，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写字楼。那栋楼我待了三年，每天起早贪黑，
熬夜做的方案能堆满一个房间。现在，他们用一口黑锅就把我打发了。
真以为我季悠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电话很快接通了，
对面传来一个年轻跳脱的声音。“喂？哪位啊？我这送外卖呢，忙着呢！”“小飞，是我。
”“**！悠姐？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对面的人明显很惊讶，
背景音里传来电动车急刹车的声音。小飞，我认识的一个跑腿小哥，也是个电脑天才。
我们是在一个技术论坛上认识的。“帮我个忙。”我言简意赅，
“给我搞一套最高级别加密的VPN和几台境外服务器的肉鸡，要绝对无法追踪的那种。
另外，帮我注册一个全新的暗网账号。”小飞在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压低了声音。“姐，
你这是……要干大事啊？”我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眼神很冷。“不。”“我是去讨薪。
”3.“卡戎”上线回到我租的老破小，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盆多肉放在阳台上。
它看起来有点蔫，大概是吓着了。我打开自己的私人电脑。这台电脑的外壳是普通的银灰色，
但里面的配置，是我花了十几万一点点组装起来的。开机没有欢迎界面，
直接进入一个黑色的命令行窗口。小飞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
加密线路和服务器的地址就发了过来。他附带了一句消息。“姐，悠着点，
别把自己玩进去了。”我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十指放在键盘上，开始敲击。
手指翻飞，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快速滚动。这不是我写PPT和数据报告时的样子。
这才是真正的我。数据运营季悠，只是我在阳光下的一个身份。而在网络世界的背面，
我是“卡戎”。冥河的摆渡人。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数据”。小到帮明星清理黑料，
大到给跨国公司做网络安全构架。我的收费很高，规矩也多。只看钱，不问对错。这个身份，
没人知道。我登录了暗网的悬赏平台。
给自己新注册的账号“卡戎”挂上了“可接单”的状态。然后，我泡了杯咖啡，开始等待。
我相信，董晶和唐睿很快就会来求我。因为“星航系统”的核心，被我埋下了一个“礼物”。
我叫它“忒修斯之锁”。这个锁的原理很简单。系统每天都会进行一次底层数据自检。
一旦发现核心管理员权限变更——也就是我的权限被注销——它就会启动。启动后，
它不会立刻瘫痪，而是会像一个正常细胞癌变一样，
每天随机加密数据库里千分之一的数据块。这些数据块都是最关键的用户行为记录。一开始，
没人会发现。报表上只会偶尔出现一些无法解释的乱码。但三天后，乱***指数级增加。
一周后，整个数据库会变成一堆无法读取的垃圾。而最关键的是，这种加密是不可逆的。
唯一的密钥，在我手里。现在，应该是第二天。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浏览着其他悬ള任务。
有个中东富豪悬赏一百万美元，寻找他失踪的宠物猫的数据痕跡。有点意思。我正准备接，
一个专属加密频道的请求弹了出来。发信人，是“星航计划”母公司的CTO，
一个叫周启明的人。我点了接受。对方的消息很直接。“卡戎先生，久仰大名。
我司有一个紧急的技术难题，需要您的帮助。”我敲击键盘，回了过去。“酬金。
”我的规矩，先谈钱。“一百万。美金。”对方回得很快。看来是真的急了。“不够。
”我回了两个字。“修复一个濒临崩溃的大型数据系统，恢复所有被污染的数据，
还要找出问题的根源。这个价，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公司的数据库？
”对面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我能想象到周启明在那头咬牙切齿的样子。五分钟后，
新消息来了。“您开价。”我笑了。鱼上钩了。我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屏幕比了比。
然后敲下一行字。“三百万。美金。先付一半定金到我的瑞士银行账户。另外，
我要系统的最高访问权限，包括所有历史操作日志和管理员账户的后台访问权。最后，
我的工作报告，需要无条件抄送董事会全体成员。”这三个条件，一个比一个狠。
钱是次要的。权限，才是我的手术刀。而抄送董事会，是我的扩音器。我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董晶和唐睿，是怎么把这个项目玩死的。也要让他们看见，这两个蠢货，是怎么把我送走的。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急。现在着急的，是他们。终于，
周启明回话了。只有一个字。“好。”我看着那个字，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很好。现在，
手术开始。4.我的第一份“BUG报告”一百五十万美金到账的短信提示音，
听起来格外悦耳。周启明那边也很快开放了权限。我通过三重加密的VPN，
进入了“星航系统”的后台。界面还是那么熟悉，就像回到了家。只不过，
现在我是来拆家的。我扫了一眼系统状态。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数据污染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十。前端的报表肯定已经是一片狼藉。
我甚至能想象到运营部现在鸡飞狗跳的场景。唐睿估计正对着一堆乱码，抓耳挠腮，
汗流浃背。董晶大概正在办公室里，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咖啡，强作镇定地打着电话。
真是一出好戏。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我不急着解锁。我的工作是“找BUG”，
不是当救世主。我调出了过去七十二小时的所有后台操作记录。特别是唐睿的账户。
记录显示，在我被开除后的一个小时，唐睿就急不可耐地登录了系统，
试图修改我留下的数据模型。他先是尝试用暴力破解的方式，失败了。
然后他试图回滚到上一个版本，也失败了。因为我设置了不可回滚。最后，他病急乱投医，
从网上随便下载了一个来路不明的数据清洗插件，直接安装了进去。我看到这里，
差点笑出声。蠢货。那个插件，是我一个月前在某个钓鱼网站上放的诱饵。它唯一的功用，
就是加速“忒修斯之锁”的癌变过程，并且，会把他所有的违规操作，
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再打包发送到我的私人邮箱。我把这些记录整理了一下，
加上详细的技术分析。比如，唐睿先生在下午三点零五分，试图删除核心数据库A区，
这个操作的愚蠢程度，不亚于往自家发动机里灌水泥。又比如，他在下午五点二十分，
安装了一个携带后门程序的插件，导致系统防火墙出现一个致命漏洞。我把这些内容，
写成了我的第一份工作报告。
标题是：《“星航系统”安全漏洞及数据污染紧急分析报告（一）》。
报告的用词非常专业、冷静、不带任何感情。我只陈述事实，分析原因，评估损失。
在报告的末尾，我“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以上操作均由管理员账户‘TaRui’执行。
其行为暴露出操作者在数据安全及系统维护方面存在严重的能力缺失，
建议立即暂停该账户的一切高级权限，以避免对系统造成进一步的不可逆损伤。”写完后，
我把报告加密，发给了周启明。并在邮件末尾，按照约定，
加上了董事会全体成员的邮箱地址。发送。做完这一切，我伸了个懒腰。这只是开胃菜。
董晶和唐睿，以为把我赶走，他们就能高枕无忧，升职加薪。他们错了。我这人，
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记仇。而且，我喜欢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来打他们的脸。
他们不是喜欢做数据报告吗？好。我接下来，会给他们一份又一份，
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报告”。5.隔岸观火与致命诱饵邮件发出去后，我没有再登录系统。
我关掉电脑，出门下楼，到附近的小餐馆点了一碗牛肉面。热气腾腾的面条下肚，
整个人都舒坦了。这几天，我过得很悠闲。白天去公园溜达，看看大爷们下棋。
晚上回家研究一下那个中东富豪的猫到底是怎么丢的。至于“星航系统”那边，
我一点都不关心。我知道，我发出去的那份报告，会像一颗炸弹，在公司高层引爆。第三天，
跑腿小哥小飞给我打电话。他没说正事，先是咋咋唬唬地问我。“姐！你是不是发财了？
听说前两天有人在暗网悬赏三百万美金修数据库，时间点跟你被开除对得上啊！是不是你？
”“好好送你的外卖。”我打断他。“嘿嘿，懂，懂了。”他压低声音，语气变得兴奋起来，
“姐，跟你说个好玩的事。我今天去给你前公司送下午茶，你知道我看见啥了？
”“看见什么了？”“我看见那个叫唐睿的孙子，抱着个纸箱子从里面出来，
脸跟死了爹一样！他姑，那个女魔头总监，跟在他后面，脸色也难看得要死！
好像是去人事部办离职！”我夹起一块牛肉，慢慢咀嚼。“哦。”“哦？就一个哦？
”小飞在那头急了，“姐，这肯定是你干的吧？太牛了！我跟你说，
我听他们前台小姑娘聊天，说公司出了大事，那个‘星航’项目的数据全乱了，
董事会发了好大的火，当场就把那个唐睿给开了，连他姑都挨了处分！”这个结果，
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的那份报告，全是干货，证据确凿，技术分析清晰明了。
董事会那帮老狐狸，看不懂代码，但绝对看得懂“亏损”和“责任人”。
唐睿这种没能力的关系户，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开了他，既能平息一部分怒火，
又能把他姑董晶撇清一点。但董晶，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太天真了。“小飞，”我开口道，
“再帮我个忙。”“姐，你吩咐！”“帮我盯一下董晶。她的住址、车牌号，
每天的活动规律。别用技术手段，就用你送外卖的身份，正常观察就行。”“没问题！
这活儿我熟！”小飞一口答应下来，“姐，你这是要……”“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
一个急着想挽回损失的人，会做些什么。”我挂了电话。我知道，唐睿被开，
董晶的位置也岌岌可危。她现在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急于找到解决系统问题的办法，
将功补过。明面上，她只能依靠公司请来的“卡戎”，也就是我。但暗地里，她肯定不甘心。
她这种人，控制欲极强，绝不会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匿名的“网络专家”身上。
她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这个“卡戎”。或者，找到能替代“卡戎”的人。而我，
就要给她一个“希望”。一个能把她拖进更深泥潭的，致命诱饵。我重新打开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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