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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纪念日,丈夫霍景行一身酒气地回家,手里提着给我买的名牌包。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来,
转身就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霍景行,我跟你说过,别拿你卖药换来的脏钱碰我。
”他愣住了,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受伤。下一秒,他竟然真的弯下腰,
伸手去翻那个肮脏的垃圾桶。我心口一阵刺痛。我恨他,恨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医药代表,
恨他玷污了“医生”这两个字。可我更恨自己,三年前,是我亲手把他从神坛拉下,
让他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01“苏云,你看看你,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同事李姐把一杯咖啡放到我桌上,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同情。“刚才我又看到霍景行了,
在楼下停车场,跟个哈巴狗似的给刘主任递烟,就为了推销他那个新药。
”我的手猛地攥紧了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刘主任什么德性你不知道?
出了名的爱占小便宜。霍景行找他,准没好事。”李姐还在旁边喋喋不休。我深吸一口气,
站起身。“我出去一趟。”走出办公室,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却觉得一阵反胃。果然,刚到一楼大厅,我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霍景行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我最厌恶的、讨好的笑容。
他正把一个厚厚的红包塞进我们科室刘主任的口袋里。“刘主任,您多费心,
这个药效果真的好,尤其对急性心衰的病人……”“知道了知道了。
”刘主任不耐烦地挥挥手,把红包捏得更紧了,“回头我跟科里打个招呼。”轰!
我脑子里一根弦瞬间绷断了。我快步走过去,一把从刘主任口袋里抽出那个红包,
狠狠砸在霍景行脸上!“霍景行!”我气得浑身发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来我的科室!
别用你这套恶心的东西来玷污这里!”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过来。
霍景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被红包砸中的地方,迅速红了一片。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刘主任脸上挂不住,尴尬地咳了两声,“小苏,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为了工作嘛。
”“为了工作就可以没有底线吗?”我红着眼,瞪着霍景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穿上白大褂了吗!”他眼里的光,在那一瞬间,好像彻底熄灭了。
他垂下头,声音沙哑:“苏云,我……”“滚!”我不想听他任何解释,
从他西装口袋里抽出他的名片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张一张地,全部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滚出我的科室,滚出我的医院!”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嫌你脏。
”周围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霍景行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惨白如纸。他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看着那个装满了他名片的垃圾桶,久久没有动弹。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我转身就走,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怕再多看一秒,我就会心软,会后悔。回到办公室,我把自己关起来,
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眼泪,终于决堤。三年前,我不是这么对他的。
三年前,他是我的师兄,林琛,是整个医学院最耀眼的天才,
是无国界救援队里人人敬仰的“光之子”。而我,只是跟在他身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师妹。
我以为,那场联姻,是我对他最大的报复。却没想到,真正被凌迟的,是我自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嫂子,我是景行哥的助理。他胃出血,
刚在车里吐了,我送他去医院了。”我的心,猛地一沉。02我最终还是没去医院看他。
我告诉自己,他是自作自受。一个为了卖药能喝到胃出血的人,不值得我同情。第二天上班,
整个科室的气氛都怪怪的。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探究和……怜悯?
李姐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苏云,你昨天……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冷笑:“他给刘主任塞红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过分?”“哎呀,
那不是……”李姐叹了口气,“你知道吗?霍景行推销的那个药,昨天晚上救了人命了。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昨天半夜送来一个急性心衰的病人,情况特别危急,
咱们科里常规的药都用了,效果不好。家属都准备签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了。”李姐压低声音,
“最后关头,林主任力排众议,让用了霍景行送来的那个试用药。你猜怎么着?
病人竟然真的被抢救回来了!现在生命体征都平稳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可能?
霍景行那种人,能找到什么好药?肯定是巧合!正在这时,科室主任林主任叫我:“苏云,
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林主任是我和……林琛共同的老师。他也是唯一知道我们过去的人。
当年我和霍景行结婚,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只有林主任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进办公室,林主任递给我一份报告。“看看吧,这是那个新药的临床数据报告,
还有昨晚那个病人的所有抢救记录。”我颤抖着手接过来。报告很厚,数据详尽,逻辑严谨。
从药理分析到临床三期实验,每一个数据都在证明,这是一款划时代的、高效的急救药物。
而昨晚的抢救记录更是惊心动魄。病人的心率一度掉到30,血压几乎测不出。
在使用那个新药后,各项指标在短短十分钟内,奇迹般地回升到了安全线以上。
这……这不是巧合。这是真正的,力挽狂狂澜。“这个药,
是霍景行从国外一个顶尖实验室搞来的。”林主任看着我,眼神复杂,
“为了拿到国内的**权和临床试用资格,他跑了半年,求了无数人,
喝的酒比你喝的水都多。”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他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声音干涩。“跟你说?你听吗?”林主任反问,“苏云,
你扪心自问,你给过他解释的机会吗?在你心里,他是不是早就被你判了死刑?
”我无言以对。“昨天他胃出血,自己开车去的小诊所,没敢来我们医院,怕给你添麻烦。
”林主任叹了口气,“苏云啊,你太骄傲了,也太……固执了。你只看得到你想看到的,
却不愿意去看看,他为你做了什么。”“为我?”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毁了自己,
也毁了我的梦,他为我做了什么?”“他……”林主任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有些事,还是得让他自己告诉你。”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那是一张被仔细塑封过的照片。照片上,年轻的林琛穿着白大褂,
站在无国死界救援营地的帐篷前,笑得一脸灿烂。他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这张照片,
是他失踪前寄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林主任说,“他说,如果他回不来,就把这个交给你。
”我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字,是师兄熟悉的笔迹。“吾爱苏云,
见字如面。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此去,是为了赎罪。若一去不回,便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赎罪?赎什么罪?我拿着照片,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脑子里乱成一团。
刚走到科室门口,就看到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霍景行。他脸色依旧苍白,
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休闲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他局促地笑了笑,
“我……我给你炖了点汤。你最近太累了。”周围同事的目光又开始变得暧昧。我看着他,
心里五味杂陈。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景行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说好陪我去逛街的吗?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亲密地挽住了霍景行的胳膊。我手里的照片,啪嗒一声,
掉在了地上。03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前一秒还在为他心疼,为他愧疚。
下一秒,现实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霍景行,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他看到女孩,
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把胳膊抽出来。“你怎么来了?”“人家想你了嘛。
”女孩腻歪地往他身上蹭,“这位是?”她挑衅地看着我,目光落在我胸前的工牌上。“哦,
原来是苏医生啊。久仰大名。”我没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霍景行。“她是谁?
”霍景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说:“一个……一个客户。”“客户?”女孩笑得更开心了,
“景行哥,你真会开玩笑。苏医生,你别误会,我叫小雅,是景行哥的女朋友。”女朋友?
我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我们还没离婚!他竟然就敢在外面***人,还找到我的医院来!
我弯腰,捡起地上那张被我视若珍宝的照片,一步步走到霍景行面前。当着那个女孩的面,
我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走廊。所有人都惊呆了。
霍景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但他没有躲,也没有生气,
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眼里满是痛楚和……哀求。“苏云,你听我解释……”“解释?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解释你婚内出轨,还是解释你一边对我死缠烂打,
一边在外面养着小情人?”我把那张照片,狠狠地摔在他脸上。“霍景行,你真让我恶心!
”“你不仅毁了我的师兄,你还用他的名字,去做这么肮脏**的事情!
”“你根本不配叫林琛!你不配!”我的声音嘶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霍景行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我最后那句话彻底击垮。他看着我,
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灰败和绝望。旁边的女孩被我的气势吓到了,松开霍景行,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这个疯女人!”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每走一步,
心口的疼痛就加深一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我只知道,我和他之间,
彻底完了。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给我的律师发了一条信息。“准备离婚协议,
我净身出户。”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椅子上。桌上,
那份新药的临床报告还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拿起来,想要把它撕碎。可当我看到报告末尾,
项目负责人签名那一栏,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时,我的手,猛地停住了。——林琛。这个名字,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改名叫霍景行了,
为什么在这个他赌上一切的项目上,用的还是林琛这个名字?一个可怕的念头,
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我抓起电话,拨通了林主任的号码。“林老师,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
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林主任疲惫的声音传来。“苏云,去查查三年前,你负责的那个VIP病人的全部资料。
”“特别是,他背后的家族企业。”“查完了,你或许就明白了。”04林主任的话,
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尘封的记忆。三年前,我还是个刚进急诊科不久的菜鸟。那天晚上,
科里来了一个大出血的病人,身份特殊,是本市最大的医疗器械公司“宏达集团”的公子哥。
情况万分危急,我作为主治医生,在巨大的压力下,出现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我错用了一种会导致病人严重过敏的抗生素。当病人出现过敏性休克时,我整个人都吓傻了,
大脑一片空白。是师兄,林琛,他当时正好来科里看我。他第一时间冲进抢救室,接替了我,
用他精湛的技术和冷静的判断,硬生生把病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病人因为过敏,
还是造成了不可逆的肾损伤。事后,病人家属大闹医院,要求严惩责任人。所有人都以为,
我的职业生涯就此完蛋了。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师兄林琛,一个人扛下了所有责任。
他说,那个药是他让用的,和苏云无关。他被吊销了行医执照,被医院开除,
成了整个医疗圈的笑柄。而我,安然无恙。不久后,就传来了他在无国界救援中失踪的消息。
我一直以为,他是因为替我顶罪,心灰意冷,才远走他乡。我愧疚,我自责,
所以我疯狂地工作,想用救更多的人来弥补我的过错。可现在想来,一切都透着诡异。
宏达集团,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名字这么耳熟?我猛地想起,霍景行现在供职的医药公司,
好像就是宏达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一个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天灵盖。我冲进档案室,
不顾一切地翻找三年前的病人档案。当我找到那个VIP病人的资料,
看到他父亲名字的那一刻,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他的父亲,竟然就是霍景行的顶头上司,
宏达集团的董事长!所以……这一切根本不是意外!是圈套!从一开始,
这就是一个针对师兄的,彻头彻尾的阴谋!他们知道师兄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怕他将来影响到宏达集团的生意,所以设计了这场“医疗事故”,毁了他!而我,
就是那个最愚蠢的,被利用的棋子!我拿着档案,冲出医院,疯了一样地开车回家。
我要找霍景行,我要问清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为什么要去仇人的公司上班?
他到底想干什么?推开家门,房子里一片漆黑,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他不在。
我给他打电话,关机。给他助理打电话,也是关机。一种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他会不会……出事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颤抖着接起。
“是苏云苏医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阴冷的男声。“你老公霍景行,现在在我们手上。
”“想让他活命的话,一个人来城西的废弃化工厂。”“记住,不准报警,否则,
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啪。电话被挂断。我的世界,天旋地转。05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念头:去救他!我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背后是不是又一个圈套,
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城西的废弃化工厂,我导航过去,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巨大的厂房像一只蛰伏在黑夜里的怪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我按照电话里的指示,把车停在厂区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厂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过破旧窗户发出的呜咽声。“我来了!你们人在哪里?”我对着空旷的厂房大喊。
“上二楼。”一个声音从头顶的扩音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嘶嘶声,听着格外渗人。
我顺着锈迹斑斑的铁质楼梯,一步步走上二楼。二楼的场景,让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霍景行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被胶带封住,浑身是伤。他的白衬衫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低着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而在他对面,站着几个人。为首的,
赫然就是宏达集团的那个公子哥,王少。他旁边,站着那个叫小雅的女孩。“苏医生,
好久不见啊。”王少看到我,笑得一脸狰狞。“三年前让你侥幸逃过一劫,
没想到你今天还敢送上门来。”“你想干什么?”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死死地盯着昏迷的霍景行。“不干什么。”王少从旁边拿起一根钢管,在手里掂了掂,
“就是想跟你玩个游戏。”他用钢管指了指霍景行,“这个男人,为了给你报仇,
潜伏在我们公司三年,偷偷搜集我爸贪污受贿、卖假药的证据。今天下午,
他把证据交给了纪委。”我的心,猛地一颤。原来……这才是他去宏达的真相!他不是堕落,
不是唯利是图!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为我们两个报仇!“他真是……让我很惊喜啊。
”王少冷笑着,一钢管狠狠地抽在霍景行的背上!砰!一声闷响。
霍景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住手!”我尖叫出声,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们冲我来!放了他!”“冲你来?好啊。”王少笑得更加残忍,
“看到那边的箱子了吗?里面是我爸准备转移的最后一批‘货’。你现在过去,
把它们全都给我搬到楼下的车里。”“搬完了,我就考虑放了他。”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墙角堆着十几个半人高的木箱,上面印着危险化学品的标志。“那些是什么?
”“一些……能让人‘开心’的小东西。”王-少舔了舔嘴唇,“别废话,快去!
”我看着昏迷不醒的霍景行,又看了看那些危险的箱子,心一横。“好,我搬。”为了他,
别说搬箱子,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我走到墙角,尝试着去搬其中一个箱子。很重。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它抬离地面。汗水很快就湿透了我的后背。我咬着牙,
一步一步地,艰难地往楼梯口挪动。王少和他的手下,就在旁边抱着手臂,
像看戏一样看着我。那个叫小雅的女孩,甚至还拿出了手机,在录像。“快点!没吃饭吗!
”王少不耐烦地催促。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箱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霍景行似乎被惊醒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惊恐和愤怒。
他拼命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哟,醒了?”王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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