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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手机震动的时候,陈凡正在山里查看菌种的长势。电话那头是邻居张婶,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凡!你快回来!你妈……你妈出事了!”轰的一声。
陈凡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疯了似的从崎岖的山路上冲下来,
肺部火烧火燎,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开。清河村的土路不长,他却感觉跑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远远的,他看到了自家门口围满了人。村民们的脸上,挂着同情、怜悯,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陈凡的心,一寸寸沉入冰窟。他扒开人群,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院子里,一片狼藉。用来晾晒药材的竹席翻倒在地,
几只老母鸡在啄食着散落的谷物,发出咯咯的叫声,刺耳又烦躁。一个瘦小的身影,
就躺在那片混乱的中央。是母亲。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
此刻却被大片的暗红色浸染。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脸上、头上,全是血。
她的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破碎的雕像。“妈!”陈凡的嘶吼声撕心裂肺。
他扑了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泥地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他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不敢去碰,又不得不去碰。指尖触到母亲的脖颈,那里的皮肤冰凉,
只有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脉搏在跳动。还活着。陈凡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总算有了一丝喘息的空隙。他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抱起来。很轻。他带母亲去镇上看过病,
医生说她常年劳作,营养不良,需要好好补补。他这次回乡,
就是想带着村里人一起种药材挣钱,让母亲过上好日子。钱还没挣到多少,
母亲却……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杀气,从陈凡心底最深处翻涌而出。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terrifying,扫过围观的每一个村民。“谁干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打了个哆嗦。没人敢说话。
人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问,是谁干的!”陈凡抱着母亲,缓缓站起身,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是王二赖……”人群里,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
是张婶。她脸上带着泪痕,指着村东头的方向。“下午我听见你妈跟王二赖在院里吵,
好像是为了分钱的事……后来就没声了,我过来一看,你妈就……就倒这儿了……”王二赖!
那个村里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好吃懒做,整日游手好闲。陈凡带着大家种药材,按照约定,
每家按出工出力分钱。王二赖家也入了份子,却整天偷奸耍滑,分的钱自然就少。
他早就因此闹过好几次了。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他母亲下这样的毒手!一股黑色的怒火,
彻底吞噬了陈凡的理智。他将母亲轻轻交给旁边的张婶。“张婶,麻烦您,
帮我叫卫生所的李医生过来,快!”“好,好,我这就去!”张婶连连点头,慌忙跑开。
陈凡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母亲身上,然后站直了身体。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转过身,
一步一步,朝着村东头的方向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气就浓重一分。
围观的村民们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们知道。清河村,
要出大事了。陈凡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口上。王二赖的家门口,
正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和划拳声。这个畜生!把他母亲打成那样,他还有心情喝酒!
陈凡的眼睛,彻底红了。他走到那扇破旧的木门前,没有敲门。直接抬起一脚。“砰!
”一声巨响,木门连带着门框,被他硬生生踹飞了进去!第2章屋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满身酒气的王二赖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全都惊愕地回头。门外,陈凡逆着光站着,
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陈……陈凡?”王二赖看清来人,
酒意醒了大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仗着屋里人多,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无赖嘴脸。
“**疯了?踹老子的门干什么!”陈凡没有理他。他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
最后定格在桌上那盘还冒着热气的花生米上。然后,他走了进去。一步。两步。
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王二-赖的一个同伙壮着胆子站起来,
指着陈凡的鼻子骂道:“你小子想干嘛?找死是不是!”话音未落。陈凡动了。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那个叫嚣的男人已经横飞了出去,
重重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像只被煮熟的虾米。满屋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的一幕惊呆了。王二赖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手里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陈凡,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
现在是法治社会!”陈凡终于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激动,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我妈在哪家医院?”王二赖被问得一愣:“什么……什么医院?
”“看来你还不知道。”陈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没去医院。
”“她现在就躺在咱家院子里,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王二赖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不是我!我就是跟她吵了几句,推了她一把,是她自己没站稳……”“推了她一把?
”陈凡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下一秒。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了王二赖的脖子,
将他整个人从凳子上提了起来!王二赖一百六七十斤的身体,在陈凡手里,就像一只小鸡仔。
他的双脚离地,拼命挣扎,脸因为缺氧而涨成了猪肝色。“嗬……嗬……”他想求饶,
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屋里剩下的几个人吓得魂不附体,想跑,
却发现自己的腿软得像面条,根本不听使唤。“我妈今年六十了。
”陈凡盯着王二赖因为恐惧而凸出的眼球,一字一顿。“她有严重的心脏病,
医生说不能受**。”“你跟她吵架,为了那点钱。”“你推了她一把。”每说一句,
陈凡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王二赖的眼球已经开始往上翻。死亡的阴影,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笼罩着他。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陈凡突然松开了手。
“噗通!”王二赖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
大口大口地呼***新鲜空气。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一只脚,
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
“啊——!”王二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陈凡面无表情,脚下缓缓碾动。“哪只手推的?
”剧痛让王二赖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哀嚎。“不说?”陈凡抬起脚,
又踩向了他的另一只手。“咔嚓!”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惨嚎。“现在,哪只手?
”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听在王二赖和他那几个同伙耳朵里,却比魔鬼的低语还要恐怖。
“是……是右手!是右手!”王二赖涕泪横流,彻底崩溃了。“我错了!陈凡,我真的错了!
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妈磕头!我赔钱!我赔多少钱都行!”陈凡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
“赔钱?”他笑了。“我妈要是醒不过来,我要你的命来赔。”王二赖浑身一颤,
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吓尿了。陈凡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他站起身,
目光扫过墙角瑟瑟发抖的那几个人。“你们,都看到了?”几人像是被点了穴,拼命点头,
连个屁都不敢放。“滚。”陈凡吐出一个字。那几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屋子,
仿佛后面有厉鬼在追。屋子里,只剩下陈“凡和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王二赖。
陈凡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屋子。院子外,已经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
他们看着陈凡从屋里走出来,身上纤尘不染,
但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那股还未散去的凛冽杀气。所有人都沉默着,
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陈凡目不斜视,径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半路,
就看到卫生所的李医生和张婶一起匆匆赶来。“小凡,你妈怎么样了?”李医生焦急地问。
陈凡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还在昏迷。”李医生快步走进院子,蹲下身开始检查。片刻后,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不行,伤得太重了,颅内出血!村里的条件根本处理不了,
必须马上送去县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一句话,让陈凡的心再次揪紧。“好,
我马上安排车!”他刚拿出手机,准备联系镇上的车,一个村民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小凡,不好了!村长带着人,把……把王二赖给保护起来了!”陈凡的动作,猛地一顿。
第3章县医院,抢救室的红灯亮了整整三个小时。陈凡像一尊石雕,纹丝不动地站在走廊里。
他身上还带着从王二赖家出来时的那股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张婶陪在一旁,
几次想开口安慰,可看到陈凡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沉寂得可怕的眼睛,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只能默默地叹气。村长张富贵带着人保护王二赖的消息,
像一根刺,深深扎在陈凡心里。他当时没有回头。因为母亲的命,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找了村里唯一有面包车的刘叔,用最快的速度把母亲送到了县城。一路上,
母亲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有好几次,他都以为她要撑不住了。
那种眼睁睁看着至亲生命流逝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谁是病人家属?
”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
陈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医生,我妈怎么样?”医生看了他一眼,
神情严肃:“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一个“但是”,
让陈凡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但是病人脑部受到重创,淤血压迫神经,
虽然手术清除了大部分淤血,可她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
都不好说。”医生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陈凡的胸口。“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在抖。
“意思就是,她可能会一直这样昏迷下去,成为植物人。”植物人。这三个字,
像三道晴天霹雳,劈得陈凡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张婶赶紧扶住他。“小凡,
你挺住啊!”陈凡推开张婶的手,撑着墙壁,深吸了一口气。他不能倒。母亲还躺在里面,
等着他。“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妈,花多少钱都行。”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只能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了。
你们家属可以进去看看她,多跟她说说话,或许能**到她的意识。”陈凡点了点头,
跟着护士走进了重症监护室。母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毫无血色,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发出“滴滴”声的仪器。如果不是那微弱起伏的胸口,
和仪器上跳动的曲线,他真的会以为……陈凡的眼眶,瞬间红了。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
那只布满老茧、为他操劳了一辈子的手。冰凉。“妈,我回来了。”他的声音哽咽。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小凡啊。”“你不是一直想住大房子吗?我挣钱了,
等我们把药材都卖了,我就在城里给你买套大房子。”“你不是喜欢听戏吗?
我带你去看最好的戏班子……”他不停地说着,说的都是母亲曾经的念想。可病床上的人,
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的声音,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不知道过了多久,
护士进来提醒探视时间到了。陈凡一步三回头地走出病房,眼中的悲伤和脆弱被一点点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和决绝。他走到缴费处,将身上所有的积蓄都交了住院费。
看着手里剩下的一点零钱,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母亲后续的治疗和护理,
将是一个无底洞。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却在村长的庇护下。
陈凡拿出那个老旧的按键手机,拨通了村里刘叔的电话。“刘叔,村里现在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刘叔的声音压得很低。“小凡啊,你妈还好吗?”“暂时没事了。
”陈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王二赖呢?”刘叔叹了口气:“唉,别提了。
村长张富贵说你把王二赖打得手都断了,这是故意伤害,他不能让你乱来,
就把王二赖接到他家里去了。还说……还说等你回来,要把你交给***。”交给***?
陈凡冷笑一声。好一个颠倒黑白。“张富贵为什么要保他?”“这……”刘叔有些犹豫,
“小凡,有些事不好说。张富贵和他那个在镇上当干部的女婿,跟王二赖走得一直挺近的。
村里人都说,王二赖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一条狗。狗仗人势。陈凡瞬间明白了。
他带村里人种药材挣钱,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了。这次母亲出事,
恐怕不只是王二赖见财起意那么简单。“刘叔,我知道了。谢谢你。”挂了电话,
陈凡站在医院空旷的大厅里,晚风从门口灌进来,吹得他浑身发冷。但他心里的火,
却越烧越旺。他掏出另一张电话卡,换上,拨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哟,
这不是我们失踪人口陈老板吗?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发财了?”陈凡没有跟他废话,
直接开口。“耗子,帮我查个人。”“谁?”“我们村村长,张富贵。还有他女婿,
在镇上当干部的,叫什么我不知道。查他们所有的底细,越黑的越好。”电话那头的声音,
瞬间正经了起来。“出事了?”“我妈被人打进了医院,现在是植物人。”“……操!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怒骂,“地址给我!老子带人过去平了你们村!”“不用。
”陈凡打断他,“他们喜欢玩阴的,我就陪他们玩。”“我不想用暴力解决问题。
”“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狠劲。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三天之内,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你刨出来。”挂断电话,
陈凡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张富贵。王二赖。还有那个没露面的女婿。一个都别想跑。
他转身,重新走回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找了个角落坐下。夜很长。但他有的是耐心。
一头孤狼,在等待复仇的时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张婶打来的。“小凡,
不好了!村里那片药材地……出事了!”第4章药材地出事了。这六个字,
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了陈凡最柔软的地方。那片药材地,
不只是他和村民们脱贫致富的希望。更是母亲醒来后,能安心生活的保障。“怎么回事?
”陈凡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电话里,张婶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谁那么缺德!
把我们引水的渠给堵了,还撒了好多石灰粉在地里!好多刚长出来的菌苗都烧死了!
白花花的一片,看着都心疼啊!”堵水渠。撒石灰。这是要绝了他的根!陈凡的拳头,
捏得咯咯作响。先是打伤他母亲,现在又毁掉药材地。对方的每一步,都打在他的七寸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报复,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围剿。“我知道了,张婶,
你们先别动那些东西,等我回去。”陈凡挂了电话,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他看了一眼ICU的门,母亲还在里面。他不能离开太久。但村里的事,又必须马上解决。
他走到护士站,拜托护士帮忙多照看一下母亲,然后转身下楼。他必须回去。
不仅要揪出毁掉药材地的人,更要让张富贵和王二赖付出代价。夜色深沉,
县城回村里的班车早就没了。陈凡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拦到一辆去往邻镇的顺风车。
凌晨三点,他回到了清河村。村子静悄悄的,只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夜空。他没有回家,
而是直接摸黑上了山。药材地在村子后山的一片缓坡上,那里水源充足,土壤肥沃,
是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宝地。离得老远,陈凡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石灰味。他走到地头,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那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大片的菌苗,原本是嫩绿色的,
此刻却变得焦黄枯萎,倒伏在地。地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旁边的引水渠里,被塞满了石头和烂泥,彻底断了水源。陈凡蹲下身,捻起一点泥土。
土里还残留着石灰的灼热感。对方下手又快又狠,显然是有备而来。会是谁?
王二赖被他打断了双手,肯定不是他。张富贵?他一个村长,还不至于亲自下场干这种脏活。
那么,就是他手下的狗。或者是,嫉妒他挣钱的其他村民?陈凡的脑子飞速运转。
他带着村里人挣钱,虽然大部分人都感恩戴德,但也难免有人眼红。人心,
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但现在不是追究人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保住剩下的菌苗。
这些菌种是他从一个老药农那里高价买来的,非常娇贵,对生长环境要求极高。再耽搁下去,
这片地就全废了。陈凡站起身,脱掉外套,直接跳进了冰冷的引水渠里。
他徒手一块块地搬开堵塞的石头,挖出淤积的烂泥。渠水冰冷刺骨,划破的伤口泡在水里,
传来一阵阵刺痛。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保住这片地。
这是母亲的救命钱。天蒙蒙亮的时候,堵塞的水渠终于被他清理出了一半。
清澈的山泉水重新流淌起来,滋润着干涸的土地。陈凡从水渠里爬上来,浑身湿透,
冻得嘴唇发紫。他没有停歇,又找来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那些被石灰污染的土壤。
这是一个浩大而精细的工程。他不能让石灰继续往下渗透,污染更深层的土壤。太阳升起,
村民们陆续上山,看到眼前的景象,和正在地里忙碌的陈凡,都惊呆了。“小凡!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天杀的啊!谁干的这么缺德事!”“小凡,你妈怎么样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担忧。陈凡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妈还在昏迷。”他言简意赅,“地里的事先别管了,我来处理。
”“这怎么行!我们一起弄!”几个跟陈凡关系好的村民立刻就要下地帮忙。“不用。
”陈凡拦住了他们,“你们不懂怎么处理,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他顿了顿,
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继续说道:“是谁干的,我心里有数。大家放心,这笔账,
我一定会算。”他的话,让一些人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陈凡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心中冷笑。他没有再多说,继续埋头干活。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着。看着他一个人,
如何把这片被毁掉的地救回来。他要让那个躲在暗处的黑手知道,这点小伎俩,打不垮他。
一整天,陈凡没有喝一口水,没有吃一粒米。他就泡在地里,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傍晚时分,张富贵带着几个人,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他看到地里的惨状,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哎呀,小凡,你看这事闹的。我都说了,枪打出头鸟,让你低调点,你就是不听。
”他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嘴脸,看得人恶心。陈凡停下手里的活,站直了身体,
冷冷地看着他。“村长,王二赖的伤,养得怎么样了?”张富贵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你还有脸问?陈凡,你故意伤人,证据确凿!我本来想等你回来,
给你个自首的机会。既然你回来了,就跟我去趟***吧!”他身后那几个人,
立刻围了上来,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这些人,都是村里有名无实的村干部,
其实就是张富贵的亲信。陈凡笑了。他擦了擦脸上的泥水,露出一口白牙。“去***?
”“可以啊。”“不过,在去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跟大伙儿算算另一笔账?
”他突然提高了声音,对着周围还没散去的村民喊道。“大家辛辛苦苦种的药材,被人毁了!
这损失,谁来赔?”村民们一听,顿时骚动起来。是啊,这可都是钱啊!
张富贵脸色一变:“这是意外!谁知道是谁干的!”“是吗?”陈凡的目光变得锐利,
“我怎么听说,昨天晚上,有人看到村长你家的那条大狼狗,从后山跑下来,
嘴里还叼着一个装石灰的袋子呢?”这话一出,全场哗然。张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第5章陈凡的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张富贵。
张富贵家养了一条大狼狗,凶猛异常,整个清河村的人都知道。“你……你***!
血口喷人!”张富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凡的鼻子怒骂。他的反应,在村民们看来,
更像是恼羞成怒。“我胡说?”陈凡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泥水往下滴着,气势却逼人。
“我昨天回村,可不止一个人看到。他们还说,那条狗跑得急,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
好像还掉了个东西。”他一边说,一边盯着张富贵的眼睛。张富贵的眼神里,
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被陈凡精准地捕捉到了。“大家要是不信,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那棵树下找找看。”陈凡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走!去找找!”“对!
要是真找到了,就是他张富贵干的!”“这个老王八蛋!自己不带头就算了,
还毁我们大家的财路!”群情激奋。被毁掉的药材,是扎在每个人心头的一根刺。
现在有了宣泄口,村民们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几十个村民,
黑压压地就朝着村口的歪脖子树涌去。张富贵和他那几个亲信,想拦都拦不住。“反了!
都反了!”张富贵气得脸色发紫,但他不敢一个人留下和陈凡对峙,只能跺了跺脚,
跟着人群往村口跑。他必须赶在村民们之前,把那个东西处理掉!陈凡看着他们慌乱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狗,也没有人跟他说什么掉下的东西。
他只是在诈张富贵。从张富贵选择保下王二赖那一刻起,陈凡就确定,毁掉药材地的事,
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而张富贵这个人,生性多疑,又爱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这种人,
往往会留下一些自以为聪明的“后手”。陈凡没有跟着去村口。他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张富贵的家。此刻,张富贵家的大门紧锁,院子里空无一人。陈凡绕到院子后面,
看着那堵半人高的土墙,一个助跑,双手在墙头一撑,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院子里很安静,
只有那条大狼狗被拴在角落里,看到生人进来,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陈凡没有理它。他的目光,直接锁定在院子角落里那堆杂物上。
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农具和木料。陈凡走过去,搬开几块烂木板,
下面露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着的东西。他解开油布,里面是一个陈旧的木盒子。打开盒子,
一股账本特有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静静地躺着几个小账本。陈凡随手翻开一本。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时间和金钱的往来。“X年X月X日,修路款,入三千。
”“X年X月X日,扶贫粮,转卖,入五千。”“X年X月X日,王二赖,处理刘家老三,
二百。”……一笔笔,一条条,触目惊心。这不止是张富贵贪污的证据,
更是他利用王二赖这些地痞,在村里作威作福的铁证!陈凡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他找到了。这就是他想要的,能把张富贵彻底钉死的棺材钉!他把账本重新包好,塞进怀里。
然后,他又走到了那条大狼狗的面前。大狼狗对着他龇着牙,一副随时准备扑上来的样子。
陈凡的眼神,比它更凶。他缓缓伸出手。那只手,沾满了泥土,还有干涸的血迹。
大狼狗的咆哮声,突然卡在了喉咙里。它从眼前这个人类的身上,
闻到了一股让它从骨子里感到战栗的危险气息。陈凡的手,停在了它的头顶。轻轻地,
抚摸了一下。“好狗。”他轻声说。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打开,
将里面的粉末,小心地撒在了狗毛和狗嘴边。那是一种特殊植物的粉末,无色无味,
但只要沾上,短时间内就无法清除。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出。
他没有去村口凑热闹。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家的院子。张婶还没走,
正在帮他收拾着院子里的狼藉。“小凡,你……”看到陈凡怀里鼓鼓囊囊的,张婶有些疑惑。
“张婶,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陈凡将她送出门口,然后把门插好。
他拿出账本,借着屋里昏暗的灯光,用手机将每一页的内容,都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然后,
他将这些照片,连同一个地址,一起发给了耗子。“把这些东西,寄给这个地址,
还有县里的纪委。”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一股深深的疲惫涌了上来。他靠在墙上,
缓缓滑坐到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他知道,他没有退路。母亲还躺在医院里,
等着他去救。这片被毁掉的药材地,等着他去复兴。他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过母亲慈祥的笑脸。妈,你再等等。等我把这些豺狼虎豹都清理干净了,
就接你回家。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张富贵的怒吼。“陈凡!
小说《我带全村发家致富,他们却把我妈打进ICU?》 我带全村发家致富,他们却把我妈打进ICU?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时忆晗傅宁洲 分类:言情 作者:时忆晗 主角:时忆晗傅宁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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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褚盈大结局 分类:言情 作者:褚盈 主角:江宴褚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