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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离职单，林娟的高跟鞋尖差点戳到我鞋尖：“三万五养你？不如招俩应届生。
张姐、李萌、王会计，都是占位置的废物，裁了才减负。
”我瞥了眼她身后——张姐攥着扫帚红着眼，李萌紧抱那本接待台账，
王会计把报表塞进包。“别找老陈告状，”她突然凑过来，声音尖得刺耳，
“他躺病床上动不了，这公司我做主。”我盯着她眼底的得意，突然笑了：“你裁的不是人，
是公司的命。”林娟以为我服软，冷哼着转身，高跟鞋踩得地板响，像在倒数。
我把离职单折成小块，转头对张姐他们说：“她现在笑得欢，早晚哭断气。咱们走的是生路。
”阳光落在我手里的硬盘上，亮得晃眼。这不是结束——是她的死期，我们的开头。
1键盘敲到指尖发僵时，我盯着屏幕上“120万政企项目收尾明细”，
连喝口咖啡的功夫都没有。小陈揉着通红的眼睛凑过来，把一叠发票推到我面前：“晚姐，
财政那边要的第三版报销清单我改完了，就等你签字递上去，这单子成了，
咱们组年终奖能翻番。”我刚拿起笔，前台小周就踩着高跟鞋冲进来，
声音都在发颤：“晚姐！老板娘带着她闺蜜在大会议室，说要开紧急全员会，一个都不能缺！
”“紧急会？”我手里的笔顿住。昨天老陈出国前，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
枯瘦的手攥着我的胳膊，语气带着病后的虚弱：“林晚，政企这块你是定海神针，
我去国外治心脏病，医生说绝对不能碰工作，微信都得让助理管着。有事找助理转达，
千万别直接找我，情绪一激动，心梗可能再犯。”他还塞给我一张纸条，
上面是助理的联系方式，“林娟就管管办公用品、保洁这些杂事，人事、项目的事，
等我回来。”林娟——老陈那当惯了全职太太的第二任妻子，
上周来公司还把打印机当成传真机，现在怎么突然要开全员会？我让小陈先盯着文件，
快步往会议室走，路过茶水间时，
听见两个行政姑娘压低声音嘀咕：“老板娘闺蜜说要‘优化团队’，还说老员工薪资高，
是累赘……”心脏猛地一沉，我加快了脚步。会议室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
林娟穿着一身亮得晃眼的香奈儿套装，翘着二郎腿坐在老陈专属的主位上，
旁边那个烫着**浪的女人，正拿着小本子写写画画，眼神扫过我们时带着轻蔑。见人齐了，
林娟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A4纸，语气像模像样地装官腔：“今天叫大家来，
是宣布个事——老陈身体不好，国外疗养期间，公司我全权负责。现在要优化团队，
裁掉一批人，念到名字的，会后直接去人事办离职。”“优化？”底下瞬间炸了锅，
王会计推了推眼镜，低声跟我说：“这时候裁人？120万的项目还没回款呢！
”我没说话，手指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老陈的微信对话框就在首页。可转念一想，
他临走前说身体情况，手指又悄悄缩了回去。现在联系他，他肯定要不顾病情赶回来，
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不如先看看林娟要闹什么幺蛾子，等收集到她越权的证据，
再找机会跟他说。“第一个，林晚。”三个字像冰锥似的扎进我耳朵里，
我猛地抬头：“老板娘，你说什么？”林娟抬了抬下巴，嘴角挂着不屑：“裁你啊，林主管。
你一个月三万五的工资，顶俩应届生，省钱懂不懂？老陈都同意了！”“老陈同意了？
”我直接掏出手机，点开和老陈的聊天记录，把屏幕怼到她面前，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人事调整等我回来定”“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同意了？
”林娟被我怼得脸色一白，随即一把挥开我的手机，手机“啪”地砸在地上，
屏幕裂了道缝。她拔高声音：“我是他老婆！他的意思我还不清楚？而且公章在我这，
你们这些老员工，占着高薪不干活，天天加班装样子，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我没有装样子！”角落里的李萌突然站起来，眼眶通红，“昨天我加班到八点，
就是为了核对明天官员的接待名单，你还让我帮你家打扫卫生，我说没时间，
你就……”“年轻人加班不是应该的？帮我做点事怎么了？”林娟打断她，又念起名单，
“李萌，你也被裁了，行政岗我远房表妹来兼。张姐，保洁外包更便宜，你明天不用来了。
王会计，找个**代账就行，你也走。”“你放屁！”张姐猛地拍桌，
手里的扫帚“咚”地摔在地上，“我在公司干了八年，你家孩子没人接，
是我帮你去学校；老陈忘带降压药，是我跑遍三条街买的！你说裁就裁？
”林娟被张姐的气势吓了一跳，又很快硬撑着：“我说裁就裁！不想干就滚，公司不缺你们！
”看着她嚣张的嘴脸，我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裂了，但还能用。
我转身回工位，小陈和老郑围上来，急得快哭了：“晚姐，这项目怎么办啊？”“没事。
”我打开电脑，
整理的客户维护表、项目落地流程手册往私人硬盘里拷——这些是我一点一点攒的经验，
不是公司机密，带走天经地义。林娟晃悠到我工位旁，双手抱胸冷笑：“怎么？
不敢给老陈打电话告状？我早跟他说了，优化团队是为了公司好，他巴不得我帮他省钱呢！
”我没理她，心里清楚：她肯定没跟老陈说实话。但现在戳穿没用，只会让她更警惕。
收拾好东西，我拎着包往门口走，林娟在身后喊：“林晚，别以为你带走点东西就能怎么样，
没你，我这公司照样转！”我脚步没停，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清晰：“老板娘，
你最好记住今天的话。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走出写字楼，晚风一吹，
我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我掏出手机，给老陈助理发了条微信：“老板娘越权裁员，
120万项目可能受影响，陈总现在身体怎么样？方便接收消息吗？”过了十分钟，
助理回复：“陈总刚做完康复治疗，现在在休息，消息我先记着，等他状态好点再转达，
别催。”我收起手机，心里有了主意——林娟，你尽管作，我倒要看看，
你这“全权负责”，能撑多久。2在家待了不到两天，我手机快被原同事的消息炸爆了。
最先发来消息的是前台小周，她连着发了三张照片，第一张是堆满外卖盒的茶水间，
泡沫盒里的汤水流得满地都是，苍蝇围着打转；第二张是女厕所的洗手台，纸巾堆得像小山，
镜子上还沾着不明污渍；第三张更离谱——我们之前共用的工位区，垃圾桶满得溢出来，
碎纸和零食袋撒了一地，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晚姐，这才第三天啊！
”小周的语音带着哭腔，“老板娘找的外包保洁，每天就来晃一小时，只倒大厅的垃圾桶，
办公室里的根本不管。现在一进公司就一股馊味，我都快吐了！”我盯着照片里狼藉的场景，
手指下意识点开和老陈助理的聊天框——自从前天发了消息后，他就没再回复。
我犹豫了下，又发了条消息：“王助理，麻烦看看这几张照片，公司现在没人打扫，
已经影响正常办公了，陈总那边方便知道情况吗？”这次倒是回复得快，
却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陈总昨天刚做完心脏康复训练，医生说不能受**，
这些事我会记着，但暂时没法告诉他。你们先克服下，等陈总状态好点我会转达。”克服？
这怎么克服？我看着屏幕叹气，
把照片存进专门的“林娟乱政证据夹”里——之前存了裁员名单和裂屏手机的照片，
现在又多了这几张，证据多一点，以后跟老陈说的时候就更有说服力。正想着，
张姐突然发来视频通话，接通后就看见她系着小区保洁的红围裙，
手里还拿着拖把：“晚丫头，你猜我现在在哪？”她把镜头一转，
身后是干净整洁的小区楼道，“我昨天刚跟小区物业签了合同，一个月比在原公司多挣五百，
还不用看林娟那副嘴脸！”“张姐，恭喜你！”我笑着说，
心里却有点酸——张姐在原公司干了八年，本该安稳到退休，却被林娟一句话赶走。
张姐却突然压低声音，语气变得严肃：“我跟你说个事，昨天我碰到老陈的邻居刘阿姨，
她说老陈在国外复查，医生说他血管还有点堵，让绝对不能生气。
你可千万别现在跟他说公司的糟心事，万一出点事，林娟那女人指不定还会赖你！
”我心里一紧，连忙点头：“张姐，我知道，我没敢打扰陈总，就是让助理帮忙记着情况。
”“这就对了。”张姐松了口气，又开始吐槽，“你是没看见，
林娟昨天还在公司群里发通知，说‘办公室卫生大家轮流负责，每人每天值周打扫’，
结果没人理她。她就把我之前负责的清洁工具扔给小周和她那远房表妹，让她们俩全包，
小周都快被逼哭了！”正说着，小周又发来消息，这次是段短视频——林娟穿着高跟鞋，
站在工位区叉着腰，对着几个缩着脖子的同事吼：“不就是扫个地吗？一个个娇生惯养的！
不想打扫就滚蛋，有的是人想来我公司！”视频里，
我之前带的项目专员小陈偷偷翻了个白眼，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打字，
下一秒我的微信就响了——是小陈发来的：“晚姐，我跟老郑商量好了，
这破公司我们待不下去了，等你这边有动静，我们立马过来！”我看着消息，心里暖了暖，
回复他：“别急，等我这边安排好，随时欢迎你们。”挂了张姐的视频，
我正想整理下收集的证据，手机又响了，是李萌打来的。“林晚姐，你现在有空吗？
”她的声音有点紧张，又带着点兴奋，“我有东西想给你看，
就是……之前我记的那些接待台账，说不定对你有用。”“接待台账？”我愣了下，
突然想起裁员那天，李萌红着眼眶说“核对官员接待名单”的事，心里隐约有了个念头，
“不急，东西收好，以后用的着。”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阳光，
突然觉得林娟的“好日子”，恐怕真的要到头了。3手机在桌上震了三下，
是小陈发来的语音，语气里满是焦急：“晚姐！出大事了！
那个120万的项目到回款期，财政局要我们交报销清单和对接函，
结果三个应届生对着报表哭，连项目分类编码都填错了，发票贴反三次，
回款直接被打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笔回款是原公司下半年的主要现金流，没了它，
别说员工工资，连房租都可能交不上。我赶紧回拨过去，小陈的声音压得极低，
像是怕被人听见：“客户那边天天催，林娟急得把办公室的杯子都摔了，
现在让我们去找王会计，说让她回来‘帮忙’，给**工资。”“王会计怎么说？
”我追问。“还能怎么说？”小陈笑了声，带着解气的意味，
“王会计直接在电话里怼回去：‘当初你骂我吃闲饭，说财务随便找个**就行，
现在想起我了？我现在在朋友公司当财务主管，月薪比你那**工资高两倍，没空伺候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林娟气得脸都绿了。”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王会计向来泼辣，
被林娟那样羞辱，怎么可能回头帮忙？正想着，微信又弹出来，
是王会计发来的消息：“晚丫头，原公司那三个应届生把报表搞砸了，客户那边要是急，
我把政企报销的流程要点整理给你，你悄悄帮衬下客户。别让客户觉得咱们原团队不靠谱，
以后你开公司，这些客户都是资源。”我看着消息，
心里一暖——王会计这是在为我铺路。我连忙回复：“谢谢王姐，
我让小陈把错误报表发我，你帮我标下重点，我转发给小周，让她帮客户走加急通道。
”挂了电话，我点开小陈发来的报表照片——上面红笔圈满了错误，
“项目编码填成了去年的”“财政对接人联系方式写错”“发票金额和合同对不上”，
最离谱的是，他们把“技术服务费”归到了“办公用品”类目里，
难怪会被财政局打回。我把报表转发给王会计，她很快回了份整理好的文档，
连“对接人姓名、电话、提交材料的截止时间”都标得清清楚楚，
甚至备注了“跟财政局张科长提一句‘老陈的项目’，
他会给优先处理”——这些都是她在原公司摸爬滚打十年攒下的经验，
三个应届生再学半年也未必能吃透。我把文档发给小周，
特意叮嘱：“只帮客户把回款流程走通，别帮林娟收拾烂摊子，她问起，
你就说‘自己查资料弄的’。”小周秒回：“放心晚姐！我才不帮她呢！
刚才她还说‘王会计故意刁难，你胳膊肘往外拐’，我直接装没听见。
现在办公室里没人理她，连她那远房表妹都在偷偷投简历，说‘跟着林娟干迟早失业’。
”过了半天，小周发来好消息：“回款通道走通了！张科长一听说我是帮你转达的，
直接给加急了，明天就能到账。林娟知道后，居然说‘是她托关系找的人’，
还在公司群里发消息邀功，笑死我了！”我点开原公司的群，
果然看到林娟发的消息：“经过多方协调，120万回款已解决，大家安心工作，
跟着**有肉吃！”下面一片沉默，连个附和的人都没有。这时，王会计又发来消息，
附带一张截图——是她朋友发来的，原公司招聘软件上还挂着“财务主管”的职位，
薪资写着“6k-8k”，要求“精通政企报销、3年以上经验”。
王会计配文：“就这薪资，想找能顶我的人？林娟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我看着截图，
突然想起之前整理的“证据夹”，
连忙让小周把“应届生填错的报表”“林娟在群里邀功的截图”都发我，一起存了进去。
现在证据越来越多，等老陈身体好转，我就能把林娟越权乱搞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放下手机，**在椅背上，心里有了个清晰的念头——林娟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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