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清第一次注意到那片雾,是在他搬进老城区的第三个月。
初夏的清晨总是裹着点潮湿的凉,他推开阳台门想透透气,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楼下那条青石板路像是被谁泼了一大盆牛奶,乳白色的雾气浓得化不开,顺着巷口蜿蜒进来,漫过墙根的青苔,漫过对面屋顶的灰瓦,连带着他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薄荷,都只剩个模糊的绿影子。
“奇怪,天气预报没说有雾啊。
”他嘀咕着摸出手机,信号栏果然跳成了灰色。
这雾一连三天都没散。
起初街坊们还在议论,说这是老城区难得的景致,后来便渐渐习惯了——反正店铺照开,班照上,只是每个人的轮廓都像是被水洗过,边缘毛茸茸的。
何澄清是个插画师,独居。
这雾对他没什么影响,反而让他画里的街道多了层朦胧的滤镜。
直到第七天傍晚,他去巷尾的便利店买牛奶,在雾里撞见了一个女孩。
她穿米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路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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